沖喜之將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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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書名:沖喜之將軍妻 字數:4012 更新時間:2025-02-14 16:17:07

婆母起身,又驚又喜地上前迎宋儀亭,激動得話都說不完整:「兒,我……」三兩個字間就落淚了。


宋儀亭進屋,好一陣安撫婆母,而後看著我笑了。


沈月如扯我衣袖:「哎,給你撐腰的來了。」


我低語:「等出了這門,我就好好罰你。」


「罰我什麼?」


我沒想好,隻在宋儀亭的目光裡紅了臉。在眾目之下,他這樣寵溺地瞧著我,還是頭一遭。


「我針線活兒好,給你孩兒做雙虎頭鞋吧?」她杵杵我,「還說你倆沒有恩愛似蜜,老二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看這孩子,你得比我早生了。」


我不搭理她,羞澀地垂下了腦袋。


晚飯在前院吃,第一次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這麼大在陣仗的團圓飯。


聽聞宋儀亭也在,公爹特意從宮裡提早回來。飯間其樂融融,我仗著公爹心情好,替宋儀亭討好處:「父親,您那幾壇御賜陳釀,還有嗎?」


「御賜陳釀?父親您寶貝著一直不肯給二哥喝的那幾壇嗎?我也想沾沾光。」四弟嚷嚷。


「我也想嘗。上次沒喝夠。」三弟開腔。


屋裡七嘴八舌,公爹無奈,差人去取。


宋儀亭在桌下悄悄攥我的手,低聲道:「我喝不了。」


我衝他眨眼:「喝得了。」


他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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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手牽住他:「我昨兒問過太醫了,這服藥吃完,可以停藥半月。這半月你可以嘗點兒你平日貪嘴卻吃不到的東西。」


宋儀亭看著我不說話,一本正經的模樣。


「怎麼了?」我與他十指相扣,耳語,「能喝到饞了許久的酒,開心壞了?」


屋裡熱鬧,他趁著沒人搭理我們,又說渾話:「可是我最饞的是你。這個今晚也能嘗嗎?」


我一口茶下肚,憋紅了臉。


宋儀亭說話輕聲細語:「御賜陳釀還沒喝上,我娘子的臉倒先紅了。今兒你可是紅了數回了。」


……


家宴結束已晚,天黑了下來。房中床褥準備整齊,不知道是哪個丫鬟當值,粗心大意的,床頭又錯點了一對兒鴛鴦紅燭。


我懶得罵,吃了酒後腦袋暈乎,直想往宋儀亭的床上躺。


宋儀亭酒量本就好,再說那幾口跟嘗味道似的,他沒有一點醉意。


我睡不著的時候折騰他,而他興致好的時候則會折騰我。我側身睡著,他單臂環著我,輕吻我發鬢:「琬琬,我想沐浴,想更衣。」


我困得不想睜眼,揪著他的衣衫聞了聞:「今晨剛換洗的,幹淨。而且身子我給你擦過了,明天再洗。」


「就今晚。熱水我已經命人備好了,你就替我洗洗,」他軟聲討好,「好麼?」


我睜開眼,鴛鴦紅燭晃得眼睛酸澀。


我打個呵欠:「好吧。」


給宋儀亭沐浴已經成了我的日常之事。婚後他完全不讓下人著手自己的貼身事,全依仗我一個人。


好在他泡在浴桶裡時就會格外乖順聽話,泡得舒服了,唇紅齒白,外加皮膚本就白皙,俏麗得不似個遭受過邊關風霜的男子。


他乖順時會給我講許多他之前從不提及的故事。盡管他從不自誇,可是他的驍勇與智謀,總在這些故事裡慢慢顯露。我好愛故事裡的他。


他在重拾過去,也在憧憬未來。


給他洗完夜已深,我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上床榻,窩進他身側。


我嘀咕:「不回隔壁了,那屋太冷了。」


宋儀亭發絲還是湿的,靠坐在枕上翻那本沒看完的兵書,看我嘟囔著往被窩裡鑽,低首:「也沒打算讓你回。」


我迷瞪著眼抬頭:「額?」


「廂房的床褥我叫人撤了,以後你宿這兒吧。秋冬夜裡涼,你這手腳總是冰冷冰冷的,讓人總惦記著你睡好了沒。」


我抱著他的手臂謝他:「有勞夫君。」


燈下,宋儀亭目光炯炯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將書放在枕側,伸手撥我搭在額前的頭發:「我擔了夫君的名,卻沒有能力保護你,遑論為你出生入死,就是在夜裡給你暖暖手足都是奢望。」


他的語氣裡難掩傷心,我心疼,主動伸手環上他的腰,安撫他:「你已經對我很好了。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這都是我之前不敢想的東西。」


他撫著我的眉眼,笑道:「你與我在一起,原來是圖這個啊?」


「不是。」我抬眼看他,「圖你這個人。你呢?你如此待我好,是為什麼?」


「為了什麼?」自問一句,他微微側著腦袋,想得極認真。好一會兒後,他答:「為了活著吧。」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眨著眼看他。他的指腹在我眼睫上,睫毛快要蹭在上面。


「久臥在此,數年間沒有一日是開心的。我總覺得這一輩子哪怕不是徵戰沙場博得功名,也好歹得像一個人一樣活著。可是遇見你之前那些年,我活得毫無人樣。躺在這裡任人擺布,哪裡會有尊嚴,哪裡又會有活下去的信念。」


宋儀亭話說得沉,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嘆氣,而是扭頭看我:「可是你來了,我就得活下去。」他眼裡帶笑,「我不能讓我新進門的小娘子守寡,是不是?她還小,要是真守了寡,保準天天跟在新婚夜似的,哭鼻子。」


我否認:「我沒哭。」


「那怎麼紅眼睛了?」


「那天太餓了,餓紅了眼。」


宋儀亭被我徹底逗開心了,指腹挪開半寸,打量我:「那我看看,今日眼睛紅了沒?吃飽了沒?」


我搓搓日漸圓潤的小肚子,答:「飽了。」


「那既然暖了,也飽了,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


「不要。」


宋儀亭哪容得我否決,說話間撫在我眉間的掌心覆蓋下來,遮住了我的眼睛。


他像中秋那夜一樣吻我,半湿的發絲垂在我頸側,就跟吻我的脖頸似的。


他說話輕喃:「琬琬,我命人點了紅燭。洞房夜相欠的,今夜補上。」


盡管早被他脫過衣衫,看過身子,可是我還是害羞。我的臉在他的掌心裡發燙,從吻裡掙脫出來,深喘不止。


他取開手,燭光映在眼前。


他生得好俊,一如在洞房夜初見他時那般清朗俊逸,隻是比當時胖了些。


我緊張得不敢動,發憷間被他褪去了衣衫,我才反應過來,猛地擔心他:「小心舊疾。」


「我有分寸。」宋儀亭掌心託著我起身,教我與他相對而視。


我又羞又臊,不敢直視宋儀亭的身子。我結巴:「可是……我忘了。」


「忘了什麼?」


「忘了教習嬤嬤教的了。」


宋儀亭溫柔至極:「我教你。」


……


我有兩次洞房夜。


一次和衣睡在宋儀亭身側,醒來後天還沒亮,聽見他沉沉嘆氣,心裡滿是陰翳。


一次不知羞地趴在宋儀亭懷裡,鬧了一宿。他不再嘆氣,因著不小心弄疼了我,所以柔情蜜意地哄了我一宿,說了一宿的情話。


醒來後天大亮,宋儀亭安穩躺在我身側,呼吸勻稱舒緩,早沒了重病時的深咳。


眼波似水,眉峰攢聚,他的五官如畫般美麗。


我忍不住伸手描摹,欣賞美景。摸到唇邊時,實在好奇:「相公,你兒時得有多好看,才能長成現在這般容顏?」


宋儀亭唇瓣殷紅,齒尖想咬我的手指時被我避開,咬了個空沒咬到。他不失落,反而笑言:「想知道我兒時的模樣?」


「嗯。」


他伸手摸上我的小腹:「咱們生個兒子,不就知道了?」


番外:


雪來得晚,小年那天,才洋洋灑灑下下來。


張琬裹著厚厚的衣服從沈月如院裡回來時,在門口迎面撞上屋裡的丫鬟。丫鬟說小少爺去了前院,貪祖母身邊的宮廷糕點,一時不想回來。


張琬覺得挺無奈的。三歲半的兒子不算大,可是貪嘴這個毛病跟她如出一轍。隻是娘倆長得不同。


兒子越大,模樣越似宋儀亭,尤其那口鼻簡直一模一樣,鼻梁挺翹,唇瓣殷紅,白嫩嫩的皮膚惹得沈月如都替自己的女兒眼饞。


她還未進東院門,便聽到院裡有人叫她。叫的是閨名,溫溫柔柔的:「琬琬。」


張琬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麼叫她的隻有一人——自家夫君。


可是宋儀亭出徵一年了。前些日子還傳言說不班師,宋儀亭兄弟二人得在邊關過年。


「琬琬?」


又是一聲,叫得真真切切的,張琬錯愕不已,猛地推開了門扇。


院裡廊下,宋儀亭長身而立,看到張琬進門,一步三階跨下去,淋著大雪擁住了張琬:「去哪兒了?我找了許久。」


張琬恍惚,以為自己做夢了。


宋儀亭抱著怔愣的人:「我回來了。」


他說話間吻上張琬的發鬢,吐息是熱的,身軀也是熱的。張琬才慢慢知覺,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在邊關不回來過年嗎?」


宋儀亭親吻張琬的眉梢,想吻上唇瓣時礙於還在院裡,忍了又忍:「皇上說我們兄弟二人隻留一個在那兒就行,四弟不想回,所以我便回來了。」


張琬覺得自己欠四弟的人情挺多:「他又照顧我們夫婦。」


「哪是照顧?他巴不得不回來呢。」宋儀亭鼻尖輕碰張琬的鼻子,「塞上姑娘美,四弟被佳人留住了心。」


「那你呢?佳人怎麼沒留住你?」張琬玩笑道。


「留住了啊。我的佳人在我院裡。」


張琬抿著唇笑,桃李之年,越發美麗,惹得許久不曾見的宋儀亭看直了眼。


張琬被看得不好意思,往宋儀亭懷裡躲:「去見過母親了嗎?」


「見了。」


「兒子也在母親那邊。」


「見著了, 長得頗快,就是見到我認生, 往人後躲。」宋儀亭輕撫張琬的發絲,「跟你小時候一般膽小。」


「他膽兒大著呢,隻是許久不見你, 猛地見到給唬住了。前兒夜裡我哄入睡時,他還在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委委屈屈地跟我說,他想你了。」


「那你呢, 想為夫嗎?」


張琬含羞, 臉靠在宋儀亭胸前不說話。


宋儀亭不等張琬回答, 自顧自言:「琬琬,我好想你。但凡有所闲暇,就止不住地掛念。」


張琬抬頭:「不是見到了嘛。」


抬眼間,看到白雪落了宋儀亭一身, 黑亮的青絲上沾染白羽般的雪花,一瞬白頭。


張琬覺得自己嫁給宋儀亭似乎太久了, 夫妻二人恩恩愛愛,恍惚已過百年, 就此雙雙白了頭。


可是又覺得短暫。


大婚就跟發生在昨日似的, 將軍府的聘禮流水般往張家送, 張琬坐在花轎裡懵懵懂懂,袖中藏著一顆被體溫焐暖了的飴糖。


那顆飴糖是張琬留著果腹的, 卻在新婚夜被自己的夫君吃了去。


許是飴糖太甜了,滋潤得婚後的日子也甜得如蜜。


又是一陣長久地沉默。許久後,床榻上的人似乎挪了挪手臂:「過來。」


「—宋」宋儀亭道一聲「好」,打橫攔腰抱起張琬,朝屋內而去。


……


沈月如後腳跟著張琬過來, 手裡拿著早早繡好了的虎頭帽。


東院門開著,院裡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雪地裡有一行快被雪掩蓋了的腳印。


她倒一點都不好奇,以為張琬又跟以前一樣,貪睡晌午覺忘了關門。


沈月如在廊下收起傘,準備敲門時被駭在了原地。


門內動靜不小, 宋儀亭哄誘著說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渾話,惹得張琬哭得更兇。


沈月如猶如被雷轟頂, 往後退了三步, 驚在當地。


不知什麼時候,院裡的丫鬟輕手輕腳過來, 低聲恭順詢問沈月如是什麼時候來的。


沈月如杏眼瞪得渾圓:「我……」


丫鬟解釋:「二爺回來了。」


沈月如把手裡的虎頭帽往丫鬟懷裡一塞:「給二奶奶,她剛忘了帶過來。」她說罷扭身就走,大冷天的,被嚇出了一身汗。


出了門撞上自家夫君, 沈月如當即要哭了:「相公, 太可怕了,我……我……」


「怎麼了?」宋儀恆攬著沈月如,「聽聞二哥回來了,我來看看他。」


「別看了。」沈月如驚魂未定, 抱著宋儀恆低聲道,「裡面鴛鴦戲水呢,去了臊你出門。」


宋儀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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