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問起這件事情，換來的是一個腦瓜崩。

「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潔身自好但第一次見面就要別人聯系方式。

「對不起，他給的價格太高了，我不能答應你。」

這次過了許久，秦慎那邊才終於回復：

「行，拋棄我，還腳踏多隻船是吧，我要去網上曝光你！」

我嚇得垂死病中驚坐起。

秦慎的粉絲可不是開玩笑的，別說把我人肉出來。

說不定能直接把我做成人肉包子。

更恐怖的是我還沒想好怎麼解決，就收到了周斯越的消息。

「為了防止你斷不幹淨，我打算直接公開，我聯系了人，明天在外灘給你準備一場告白，到時候應該會有很多人拍攝。」

想到那個場面，我嚇得手機掉在地上。

那我……不就完了嗎？

05

果然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湿鞋。

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已經想了無數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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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公開之後，以秦慎小心眼的脾氣，說不定真的會直接曝光我。

然後周斯越怒氣衝衝和我分手，我被掛在網上網暴，讓大家痛斥我這個不守婦德的女人。

想到這裡，我心涼了半截。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周斯越發消息問我收拾好了嗎？

我已經在網上看到很多人發的照片。

【今天是誰要求婚嗎？】

【外灘好多玫瑰花，不知道是哪家霸總小嬌妻。】

【已經到達外灘，被震驚到了，第一次成為小說裡近距離吃瓜的群眾。】

在流出的圖片裡，已經能看到場地被布置得煥然一新。

我更加頭大了。

今天之後，我說不定就會出現在社會新聞上了。

為了杜絕這種慘案的發生，我想出一個絕佳的辦法。

晚上八點，我準時出現在外灘。

鮮花，燈光，無人機表演，大屏滾動播放的情話。

處處都彰顯著周斯越的壕無人性。

還有許多人舉著攝影機相機拍攝與直播。

隻是等我這個女主角出場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周斯越站在我面前，眉頭緊皺。

「這就是你今天的裝扮？」

我點頭如搗蒜，慌亂之間墨鏡掉在地上，嚇得我趕緊戴上。

周斯越看著我這帽子圍巾，口罩墨鏡，遮得嚴嚴實實的裝扮，深吸一口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人太多了，我社恐。」

隔著厚厚的衣服，我使勁掐了把大腿，夾著嗓子故作委屈地開口：

「我知道你對我好，這些東西都是你精心布置的，我特別感動，但是……」

我吸吸鼻子，小聲抽泣：「我知道我們的差距在什麼地方，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放在網上，肯定會有人議論我，說我癩蛤蟆吃男天鵝肉，但我還是來了，就想看看你親手為我造的夢。」

周斯越表情微動，瞬間放軟了語氣：「不要理會別人說的話，你就是最好的。」

眼看著他就要伸手摘掉我的帽子，我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抱著他。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心滿意足，今天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周斯越被我這一番話繞得找不到北，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於是當天晚上，網上的人都在議論，外灘這場浪漫告白的主人公，是個包裹嚴實，十米之外男女都無法分清的人。

雖然最後沒人扒出我是誰，但是討論度確實異常高。

甚至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秦慎發來的截圖。

「好浪漫啊，布置成這樣，你喜歡嗎，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安排一個，保證比周斯越那個更浪漫。」

救命，我當初怎麼腦子抽抽招惹上這些人的。

「哥，直接說，您到底想怎麼樣，該不會要我把你在我身上花的錢都還回來吧。」

「都是點小錢，我不在乎，況且你現在用的也是其他男人的錢，我嫌髒，讓我好好想想吧。」

06

秦慎這一想，就想了大半個月，杳無音信。

我巴不得他不來找我。

周末還得陪周斯越逛街，和他逛街是最輕松的，不需要穿高跟鞋，怎麼舒服怎麼來。

但因此也是我最疑惑的。

老實說，在此之前，我的任務都是扮演他們白月光的替身。

比如畫家的白月光赴美留學，兩個人以前經常看藝術展。

導致後來我們的約會流程就是逛各種藝術展，看著那些奇奇怪怪的畫，旁邊還有人介紹，每次我困得打瞌睡還得強打精神。

畢竟人家是付了錢，咱得服務得對得起這個價錢。

為此，前一天熬夜背藝術發展史也是常事。

還有那位律所合伙人的白月光是他的學姐，兩個人因為約會都在交流案情，學姐實在受不了，直接嫁人去了。

我和這位金主的約會日常就是在法院旁聽案件。

金絲雀不好當，像我這樣的職業金絲雀更不好當。

隻有周斯越是最奇怪的。

他沒有白月光，沒有奇怪的約會偏好，我們約會大多是吃飯看電影逛街，或者他讓我選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我倆當初認識，也是在某天我在街上闲逛的時候，遇上了倒車的周斯越。

他為了躲避開前面的流浪狗，車子不小心刮到我。

準確來說，是刮到我的包包，但我當時忙著去和金主約會。

金主的白月光是位個高腿長的模特，我不得已穿了雙十一公分的高跟鞋。

於是重心不穩摔倒地上。

在看清車輪上的車標後，我知道我必須得傷得很重。

否則萬一他反咬我一口，說我離他車太近，刮到他車怎麼辦。

我可賠不起。

於是周斯越下車就發現在旁邊哀嚎的我。

「你……你沒事吧？」

「嗚嗚嗚，好痛啊，我的腿好像斷了。」

周斯越嚇傻了，當即就說送我去醫院。

我人生第一次以公主抱的姿勢上了豪車，去的卻是醫院。

做完一系列檢查拍了 CT 之後，確認我啥事沒有，骨頭嘎嘎堅硬。

醫生說完，我尷尬地垂下腦袋，生怕男人大罵我騙子。

「真的嗎，醫生你確定嗎，她一直喊疼，會不會是內出血？還是幻痛，要不我再掛個心理醫生？」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周斯越站在我身前和醫生爭論。

窗外的陽光被他擋住大半，給他整個人都套上一層光暈。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男人，人傻，錢多，好騙！

到最後周斯越也沒計較我騙他的事情，甚至給我張名片，讓我哪裡不舒服就聯系他。

「你本來要去哪兒，天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這才猛然驚醒，我放了金主鴿子。

等拿出手機時，金主已經把我刪了。

我頓時淚流滿面：「我的工作沒了。」

周斯越著急忙慌給我擦眼淚，忙問我是做什麼的。

巨大的悲傷淹沒了我，導致我理性全無，隨口說了一句：「吃軟飯的。」

他也沉默了，就在這樣沉默的氛圍下，他把我送回家。

車停在我家樓下，我整理好情緒，盤算著怎麼把剩下幾個金主維護好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

「如果你工作沒了，我可以幫你。」

說著，他直接掏出張卡：「不就是吃軟飯嗎，你也可以吃我的。」

07

我吃著周斯越的軟飯一直到現在。

雖然跟他在一起後，我的其他金主都變得極其不穩定，沒兩天就和我分手。

但他的財力依舊讓我嘆服。

有時候我都想直接問他，你的白月光到底是誰啊。

我真的可以盡力模仿的。

不然這錢我拿著心裡不太踏實。

從電影院出來後，周斯越又帶我去逛街。

「要過年了，過年的衣服買齊了嗎？」

這麼貼心的金主世界上哪裡還能找到第二個。

我感動得眼淚汪汪。

突然身後有人叫住我們，準確來說，是叫住周斯越。

「越哥哥，我看到消息立馬回國了，你怎麼可以愛上別的女孩子。」

我的雷達立馬響動。

讓我看看是不是出國的白月光。

我轉身對上女子的視線，看清她的臉後，嚇得立馬縮在周斯越身後。

那人也發現我，瞬間瞪大眼睛。

「你……你不是之前和我表哥在一起的女孩子嗎？」

居然是那位畫家的表妹，更可怕的是，曾經他們打視頻的時候，我還出鏡過。

雖然那時候，那位金主的想法是通過他表妹的嘴，讓他的白月光知道他戀愛的消息，然後著急地跑回來。

我們是清白的合作關系。

但是在她表妹眼裡，我們確實戀愛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表哥就算了，還來勾引越哥哥！」

眼瞧著她衝上來就要撓我，周斯越趕緊攔住她。

「夠了，林凌，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林凌驚訝地望著他，氣得跺腳：「你知不知道她和我表哥在一起過。」

呵呵，他當然知道了，畢竟我是五個人同時翻車的。

我正思考如何解釋，周斯越突然攬住我的肩膀：「知道啊，我撬了他牆腳。」

我和林凌同時愣在原地。

「越哥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說我撬了他的牆腳，你還想聽細節嗎，但是很抱歉，我們現在要去約會了。」

周斯越帶著我轉身離開，林凌還僵硬在原地懷疑人生。

等看不見人後，我才戳了戳周斯越開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啊？」

「那不然怎麼說？」

說我腳踏幾隻船唄，反正我也無所謂。

「一段不好的言論，放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的效果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來承擔這些就好，走吧，進去逛逛。」

周斯越帶著我進了家店，沒有再談這件事情。

但這件事情卻如同種子般，在我心裡發酵。

至少在我接觸的許多人裡，他們的名聲顯然更加重要。

晚上，我拎著一堆購物袋回家，將東西一件件擺放整齊，手機突然輕響了一聲。

是秦慎發來的消息。

「前幾天拍戲太忙了，都忘記找你了，明天出來和我約會吧。」

「不要。」

我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那我就公開我們的關系了哦。」

我捏著手機，思索一瞬，手指敲得飛快：「好啊，那我也把之前的合照發一發，就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和你炒 CP 的女明星，以及你們的 CP 粉會怎麼想了，反正我也不是圈裡人，無所謂。」

雙方都身敗名裂這種事情，當然是誰擁有得多，誰更虧了。

「算你狠！明天我有個活動，來做我的助理，幫我最後一個忙，以後就不聯系了。」

08

秦慎參加一個商務活動，作為代言人前來站臺。

作為他的助理，我像隻跟屁蟲似的全程跟在他身後，一會要忙著給他遞水，一會又得給他扇風。

還得忍受他的嘴上騷擾。

「看那件衣服好不好看，喜歡我給你買下來。」

他指著不遠處一位女明星身上的裙子，我挪開視線輕笑：「不用了，我怕有些人傷心。」

「誰啊，不會是周斯越吧。」

我扭頭對上秦慎的視線挑眉，他很快敗下陣來輕嘆：「是不是我的方法錯了。」

「你這樣做是永遠追不到女孩子的。」

我站起身正打算去上個廁所。

突然注意到不遠處被簇擁著的男人。

周斯越西裝革履站在人群中，旁邊還有一群人賠著笑臉給他敬酒。

他氣場矜貴，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眼看著他就要看過來，我立馬躲在秦慎身後。

「他怎麼在這兒？」

「誰？周斯越？他是本場活動的主辦方之一，出席活動也很正常吧。」

淦！

秦慎這小子沒說啊。

今天上午確實收到過周斯越的消息，說他晚上要參加一個商務活動。

但我想到他平時活動這麼多，壓根沒放在心上，更沒想到是同一場。

我掐算著時間，希望活動趕緊結束，讓我走。

好不容易進入尾聲，秦慎名氣太大，為了防止擁堵，必須提前離開。

我坐在休息室裡，慶幸終於能擺脫這個煞星。

他的經紀人突然推門進來。

「周斯越周總來了，說要和你打個招呼。」

我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秦慎指了指不遠處用簾子遮擋的換衣間，我立馬躲進去。

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好久不見。」

確實是周斯越的聲音。

秦慎也從椅子上站起身：「確實好久不見，上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哦，是我們發現有同一個女朋友的時候。」

我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悄悄將簾子拉開一條縫隙，觀察周斯越的神態。

他輕笑一聲，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你和姜挽月什麼關系我很清楚。」

聞言，秦慎也咧開個笑容：「是嗎，那你們呢。」

「反正和你不一樣。」

說完，周斯越就轉身離開，秦慎朝他揮手，嘴裡還喊著有空出來一起打高爾夫。

確定人走了之後，我才從簾子後鑽出來。

秦慎看著我心有餘悸地拍胸脯，嘴角的笑意更甚。

「怎麼害怕，怕你唯一的金主跑了，還是怕他吃醋了？」

「關你什麼事，以後別聯系了。」

我拿起包就要離開，秦慎卻攔住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