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毛孩子無罪,可是我做不到完全去接納它了。
17
第二天的婚禮照常舉行,這些事情我誰都沒說。
我什麼東西都沒拿,就拿了身份證和銀行卡,當晚就買了去上海的機票。
那本日記本和可樂,我都留在了那個房子裡。
我跟周應淮同居這些年,早就不分你我,所有的東西都有關於他的回憶,我什麼都不要了。
首先發現我不見了的,是我的父母和被我找來做伴娘的朋友們。
她們想找我確認明天的東西,卻發現我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我給我父母和我朋友都發了信息,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最後希望我父母不要怪我突然離開,留下這些爛攤子給他們。
落地上海朋友家之後,我就把手機都關機了。
在我關機之前,我看到了我爸媽發來的信息。
【淺淺,雖然我們有些責怪你的不辭而別,可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事情屬實,爸媽都希望你飛得遠一些。】
我沒辦法接受一段從一開始就不純粹的愛情,我更不願意當周應淮和張婉寧的愛情炮灰。
他們愛得難舍難分,那這場婚禮,就不要扯上我。
18
我把事情簡單跟上海的朋友說了之後,她沒有過多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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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問我:「你還難過嗎?」
我抬眼,眼睛還紅腫著。
七年的感情,說不難受是假的。
朋友滿眼心疼,把我抱在懷裡:「我的寶貝乖乖,不哭不哭,姐姐帶你去嗨皮。」
跟閨蜜逛街喝下午茶的時候,閨蜜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表情怪異地看向我,我隻瞟了一眼。
「周應淮打來的吧。」
閨蜜嗯了一聲,問我:「你要接嗎?」
我喝了一口咖啡:「不接,你想怎麼回就怎麼回。」
閨蜜是個東北姑娘,她轉了個身背對我,然後接通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通亂罵。
「都這樣了你還打電話來幹嗎,你不是愛你的初戀,愛得難舍難分嗎,那你倆就在一起啊,搞什麼替身惡心人啊,我告訴你,安淺現在在我這裡,但你休想再見到她了,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男人不守男德是要遭天譴的……」
閨蜜罵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就連周圍的人都轉過頭來看,等她罵痛快了,才把電話給掛了。
關於婚禮的事情,彩禮我已經讓我爸媽退回去了,如果周應淮那邊還想要什麼補償,那也可以協商。
我以為這樣解決就好了。
但沒想到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家裡那些朋友的電話。
「淺淺,周應淮跟瘋了一樣,每天晚上喝醉了酒,輪番到我們家門口敲門,問我們你在哪裡,不管我們怎麼說都沒用。」
我有些頭疼,我不想聽到周應淮的聲音,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可是我更不希望我的朋友被騷擾。
我隻能辦了張電話卡,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該說的我已經讓我爸媽轉達了,你如果不滿意,需要什麼補償,也可以跟我爸媽說,但我不想為你和張婉寧之間的愛情託底,我不想要一段從一開始就不純粹的愛情,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後果,所以,我們都不要再打擾對方了,更不希望你再去打擾我的朋友。】
19
我本來是想把消息發過去之後,就關機的,但沒想到消息剛發過去,周應淮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周應淮的聲音帶著醉意,但周圍安靜,不像是在酒吧。
他的聲音顫抖,跟上一次通話中,他帶著要迎娶我的喜悅不同,這次他顫抖的聲音裡帶著一些恐懼。
「淺淺,我可以解釋的,日記的事情,可樂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解釋,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周應淮,在離開之前,我很認真地考慮過了,覺得我們還是分開吧,一開始在一起,你沒那麼喜歡我,但我喜歡你,所以我可以一直追著你跑,這一追,就是七年,我以為自己苦盡甘來,以為自己就要跟心愛的你結婚,可直到看了日記我才知道,這些都是泡沫謊言,就算我現在真的一時衝動跟你結婚了,可之後呢,這些東西就會像心結一樣,一直盤踞在我的心頭。
「我會懷疑你,會跟你爭吵,我們之間隻剩下雞毛蒜皮,互相猜忌的感情走不遠,倒不如現在,我們都體面一點分開……」
周應淮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度:「我們都要結婚了,婚禮上有你最愛的薔薇花,我們怎麼可以就這麼分開……」
周應淮話音未落,我便開口道:「這世間很多事情都是有因果關系的,從我們第一次在酒吧相遇,你因為我長得像張婉寧而來找我的那個時候,就注定了我發現這件事之後會離開。」
周應淮愣住了。
他或許現在才想起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推動的。
我說:「周應淮,其實可能我們本來就不合適,在這七年裡,我們分開過,又復合,很多事情我都不去深究,現在呢,我也放下了執念,我們就散了吧。」
我說完就想掛電話,周應淮近乎崩潰的聲音從電話另外一邊傳來。
他道:「淺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見一面,見一面之後好好說,可以嗎?」
我握著手裡的護照,閨蜜已經幫我辦好了籤證,我打算飛往國外散心。
我愣了半晌,開口:「周應淮,你還記得我畢業之後,去外地工作的那兩年嗎?」
周應淮帶著哭腔嗯了一聲。
我繼續道,「你突然變得對我很冷漠,不管我怎麼哀求,怎麼挽留,你都無動於衷,中間好不容易你松口,我飛回來見你,你陪我玩了兩天之後,最後那天晚上,原本正在陪我吃飯的你,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離開了,第二天我在機場等了你整整五個小時,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你都沒有回復。
「吃飯那天晚上你接到的電話,是張婉寧打來的對吧?」
周應淮愣住,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嘆了一口氣,笑著回復:「我已經盡力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說著,我就掛斷了手機,並把手機關了機。
其實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分開那段時間,周應淮對我的不好,隻是那個時候我愛他,所以選擇性忽略掉了那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愛把那些事情掩蓋在了角落裡,但是當我對他的愛越來越少的時候,那些受過的傷害、那些被冷漠對待的瞬間、那些失望和落寞、為了迎合他一次又一次放低的原則,所有的所有,都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全都爆發了出來。
我跟他 20 歲相遇,糾纏七年,我原以為自己會在 27 歲那天跟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卻沒想到自己從頭到尾都是替身。
後來我站在飛往國外的機場候機室,看著人來人往,從此以後,世界上依舊有很多故事,但不會再有安淺和周應淮的故事了。
再見,二十七歲的周應淮。
再見,曾經的安淺。
20
我換了一張電話卡,注銷了原來的微信,新的微信隻加了幾個熟悉的好友。
我辭掉了原本壓力很大的工作,自己一個人開始旅遊。
有很多地方,是當初我想跟周應淮一起去的,可最後還是我一個人來了。
我從俄羅斯玩到愛丁堡,最後在愛丁堡街邊拍照的時候,接到了上海閨蜜的電話。
閨蜜很是無奈地嘆氣,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無奈。
閨蜜說:「周應淮找到我這裡來了,一直問我你在哪裡,我說不知道,他就把你放在我家裡的東西給搬走了……」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聽著電話。
「算了,我那些東西也不值錢。」
閨蜜:「寶貝,你現在是瀟灑了,受折磨的是我啊,他喝醉了酒就來拍我家的門,我跟我男朋友好說歹說他都不回去,我鄰居是剛搬來的,還以為是我腳踏兩條船。」
這的確是我料想不到的,我原本以為周應淮也就是在開始那幾天挽回一下,但我沒想到,這都三個月了,他還在堅持著。
周應淮是典型的雙子座,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這一點在我追求他的那五年,我已經深刻感受到了。
但我現在挺疑惑,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相機屏幕沉思片刻,想不通,於是就不想了。
我對閨蜜說:「要是他煩到你了,你就直接報警,反正呢,我最近這段時間,都不想回去。」
不光是閨蜜,就連周應淮的女發小蘇曦,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我的聯系方式,也來給周應淮當說客。
「小淺淺,張婉寧的事情我沒跟你說,實在不好意思,但我是覺得,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張婉寧跟應淮是在他十七八歲的時候在一起的,那時候都年紀小,不懂事,應淮是跟你在一起之後生活才步入正軌的,我們都看得出來,他後來是真的很愛你,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但不管蘇曦怎麼說,我都隻有一句話。
「可他一開始就不該騙我,蘇曦,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你讓他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不然我會更加討厭他的。」
再往後的一小段日子裡,我都沒有再聽到周應淮的消息。
21
但我沒想到,我會接到張婉寧的電話。
我本來是不想接的,我正在羅威納的遊艇上追海豚,夕陽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但也許是海風過於舒服,值得我原諒一切,最終我還是接通了張婉寧的電話。
我躺在甲板上,耳邊是海浪的聲音,隻覺得心情舒暢,回答她的聲音也雀躍了不少。
「張小姐,有事嗎?」
我不知道她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什麼,也許是因為我退婚之後,周應淮又跟她在一起了,她來耀武揚威的。
但我都不在乎了,此刻我張手能抓到海風,起身能看到夕陽下躍起的海豚群,我已經不想再去計較小事了。
張婉寧那邊沉默片刻,才輕笑出聲:「看來離開了周應淮,你心情倒是蠻好的嘛。」
我沒見過張婉寧,對她的了解隻是從周應淮的日記裡,和那張相片得知,現在聽到她的聲音,覺得有些神奇,居然還真跟她搭上話了。
我繼續笑:「張小姐你應該也蠻開心的,不然也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
張婉寧愣了一下,大家都是女孩子,對方的心思怎麼會不懂。
「我想你誤會了。」張婉寧說,「我現在並沒有跟周應淮在一起,我之所以給你打這通電話,是因為周應淮一直瘋狂騷擾我,讓我來跟你解釋,求你能回頭。」
我沉默,看著天空,讓她繼續說。
「我跟周應淮初中就認識了,是我追的他,但他都沒同意,直到一起考上高中,我無意中知道了他家裡的情況,父母離異,他一個人跟著奶奶相依為命,你也知道,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總會有點心機,所以在母親節,他去給他媽媽送花送禮物,卻被拒之門外的時候,我出現了,給他鼓勵,帶他去玩,又故意接近他奶奶,讓他奶奶喜歡我。
「我跟他都是彼此的初戀,我們性格都有缺陷,爭吵無數,都想要最純淨最專一的愛。
「那時候周應淮愛我,但我覺得不夠,我開口問他要 dr 戒指,一生隻有一枚的 dr 戒指,他拒絕了,理由是自己還沒錢買,但我知道這不是原因,我問他要更貴的東西他都能給,但那枚 dr 戒指,他不願意給我。
「我也不願意我們的愛情逐漸消散,我想讓他留在我們最相愛的時候,所以我在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出軌了,出軌對象還是他朋友,所以往後那幾年他對我的懷念,更多的是不甘心。
「你在日記裡看到的那些,你去外地工作之後,他跟我見面那些事情,其實都是我在求復合,我約他去泡溫泉,去吃飯,把自己灌醉之後送到他家門口,他都隻是禮貌地照顧我,我們沒越界。」
張婉寧說了許多,最後她道,「而且我聽蘇曦說,那枚 dr 鑽戒,最終戴在了你的手上,你沒有提,是他自己捧到你面前送給你的。」
我嘆了口氣:「所以你想說,周應淮愛的是我,我應該回頭是嗎?」
張婉寧倒也坦承:「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隻負責說我知道的,其他的決定需要你自己去做。」
「也是,我們隻是沒見過面的陌生人……」
我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張婉寧的笑聲:「我們見過面的。」
我一愣。
張婉寧又道,「兩年前吧,我聽蘇曦說你們的關系很好,我就起了壞心眼,把周應淮約了出來,我跟他在咖啡店喝咖啡的時候,你正好出現了。」
她這麼一說,我才回想起兩年前有過這麼一件事。
我看到周應淮跟一個女生在咖啡店喝咖啡,進去打招呼的時候,看見周應淮的表情有些緊張,女生的直覺,我也覺得那個女生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我問對方是誰,周應淮說:「是一個普通朋友。」
我當初還有些懷疑,周應淮是不是出軌了,還偷偷看了他手機,確定沒事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但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張婉寧。
真是可笑。
最後,張婉寧道:「你們復合不復合你自己選擇,但我肯定是不希望你們復合的,要不是周應淮拿錢砸我,我才不會打這通電話,就這樣了,祝你玩得開心。」
22
接了張婉寧的電話之後,我還是沒有回頭,也沒有接周應淮的電話,而是自己一個人,買了前往冰島的機票。
喧囂自由的風蓋過了我腐朽又潰爛的靈魂和感情。
在黑沙灘看到有人雙手捧著愛人的臉親吻,我拿起相機給他們拍了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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