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我彈射躲開。
江時砚淡淡瞥了一眼,問:
「回家嗎?」
「回!」
9
車內,寂靜一片。
江時砚連音樂都不開。
我坐在副駕,戰戰兢兢,試圖破冰。
「江老師,我這次月考數學及格了。」
「嗯。」
破冰失敗。
我悄悄側頭看他。
月色濃厚。
勾勒出某人分明的輪廓,眼尾的小痣半隱在黑暗中,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要是某人能多點表情就好了。
我伸手鉤住他的尾指,微涼的指尖輕輕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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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師,你在生氣嗎?因為我沒準時離開?」
「沒有,我隻是家教而已,生什麼氣。」
草。
「家教而已」四個字哐當一下砸在我腦門上。
我渾身一僵。
江時砚淡淡將手抽出,剎車一踩。
「到家了,下車吧。」
說罷率先離去。
我想攔,沒攔住。
滿腦子都是想穿越回去甩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沒事嘴賤什麼。
現在好了。
人全聽到了。
天殺的。
我深知哄老婆不能隔夜的道理。
抓著試卷就衝到江時砚房間去。
「江老師,幫我看看錯題嘛。」
「這麼晚了,明天再看吧。」
他背對著我,脫衣服的手停了下來。
「還有,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我耍賴,坐在他書桌前不肯走。
「江老師,我在酒吧是喝多了說胡話呢。」
「跟我有什麼關系。」
「江老師~江時砚~江……」
我被他拎著推出了房門。
看著面前緊閉的門板,煩得要死。
我猛踹了一腳。
「江時砚你他媽的,我這輩子還沒這樣哄過誰!」
他這氣愛消不消。
我他媽不伺候了。
我氣衝衝回了自己房間。
過了一會兒,又窩囊地回來。
還帶上了枕頭被子。
10
我叩了叩門。
「江老師,你還在生氣嗎?我在你房間門口打地鋪,出來小心一點,不要踩到我。」
房間內沒有反應。
我撇撇嘴,收拾收拾剛躺下。
門板就被人拉開。
江時砚背著光,冷呵。
「業務這麼熟練,哄過多少?」
我順勢擠進他房內,腳尖一踢帶上門,順勢就把人壓在門板上。
還把燈給關了。
哄人經驗不多,但色誘我擅長。
我微微仰頭,望進他眼底。
鼻尖對著鼻尖,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江老師好像很在乎我的感情史。」
「不在乎,我隻是個家教而已。」
得。
我算是看明白了。
「家教而已」這四個字過不去了。
我移開了目光,視線緩緩下移。
掌心貼著他腰際,緩慢摩挲。
感受到面前人的呼吸逐步凌亂。
我壓低了聲音,幾乎隻剩氣聲。
「江老師,家教而已的話可不會像我們現在這樣。」
江時砚仰起了頭,白皙脆弱的脖頸盡數暴露在我眼皮下。
我毫不客氣,張嘴叼住。
江時砚喉嚨發出一些悶響,喉結貼著我嘴唇滾動。
下一秒,他氣喘籲籲推開了我。
「確實,跟家教不能這樣,但藍少爺似乎對誰都這樣。」
我:「?」
Ber,哥定力這麼好?
我都要氣笑:「我隻對你這樣。」
江時砚摘下了他的銀邊眼鏡,睨我。
「你覺得我信嗎?說喜歡我的時候是這樣,答應我十點回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家教而已』四個字難道是我說的嗎?藍桉,對你來說,我跟他們有什麼區別?」
我全部注意力都被他攝人心魄的雙眼吸引。
淡粉色的唇一張一合。
嘰裡呱啦在說什麼,聽不懂,想親。
我舔舔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
被江時砚掐著下颌固定住。
他淺棕色的眼眸難得清楚寫著怒意。
「藍桉!看清楚,我不是你那些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鴨子!」
11
我定了定神。
「江時砚,你還欠我一個願望,我想親你。」
「滾。」
江時砚淡淡吐出一個字,然後將我丟出房門。
過了一會兒。
門板再次拉開一條小縫。
我那揉皺的試卷也被扔了出來,砸在我懷裡。
我深深呼了口氣,手掌不自覺攥緊又松開。
江時砚跟他們有什麼不同?
不知道。
我很想再次敲響他的房門,死皮賴臉纏上去。
但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攔住了我。
人都趕我一回兩回三回了。
我還貼上去。
臉真的不要了?
第二天,課後輔導繼續。
還是那樣清冷的嗓音,指著試卷上打叉的地方一點點講解。
我託著腮,視線逐漸從試卷轉移到江時砚臉上。
他好像是跟他們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
江時砚抿著嘴唇,停下了筆。
我才如夢初醒。
「江老師,剛剛講到哪了。」
他微微側開了頭,似乎是嘆了口氣。
筆尖再次動起來,重復已經講過的內容。
除了說題,他不跟我有多餘的交流。
這種詭異的低氣壓持續了很久。
輔導依然清晰明了,簡單易懂,但某人不理我了。
避開我的觸碰,拒絕跟我交流。
一起吃晚飯的時候都吃得格外快。
我的話常常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起身準備走人。
看他的背影離去成了我的家常便飯。
他好像真的成了單純的家教。
除了師生關系,其他一概劃清界限。
這個念頭讓我心口抽絲般疼痛。
我又想起那個還沒被使用的願望。
當晚。
我躊躇地站在他房門口。
門板猝不及防拉開,江時砚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許驚訝。
他立馬就想把門關回去。
被我擋住了。
我爭分奪秒,急切道:
「我的願望是江時砚不許再生我氣了!」
「本來就沒生你氣。」
「那……」
後面的話又被門隔斷。
我想問那為什麼不理我。
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上氣。
讓人很想暴力卸下江時砚的房門。
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七拐八繞,難猜得要命。
12
好友看我蔫巴好幾天了。
煩躁地嘖了聲。
他一把把我從座位上拉起來。
「得了少爺,都悶悶不樂多少天了,今天我生日,家裡辦了場小聚會,晚上來我家喝兩杯。不去酒吧,不點小零,你那家教總沒話說了吧。」
我嘆了口氣。
那家教何止沒話說,他都直接不跟我說了。
「行吧,沒空買禮物了,晚上給你包個大紅包。」
當晚。
我將紅包塞給好友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
一杯一杯給自己灌酒。
手機頁面停在跟江時砚的聊天框。
我跟他說今晚輔導暫停。
他隻回了個:【好。】
冷冷的。
一點也不在乎我去哪,去幹嘛,連幾點回家都不問。
這種感受真他媽難受。
酒侍再次路過。
我想也不想,攔下他,拿起酒杯就往嘴裡倒。
酒侍驚恐地想阻止,晚了一步。
我疑惑地把杯子放回他手中:「咋了?」
不遠處的好友見狀,直接發出尖銳爆鳴。
「藍桉!你他媽喝了什麼啊!」
我:「?」
身體深處忽然浮出燥熱。
等等。
我好像知道是什麼了。
酒侍哆嗦道:「藍少爺,那是我家少爺囑咐……加了料的……」
好友衝過來,表情看起來想直接掐死我。
「那他媽是我找了好久的極品,就這一份,本來是給我哥用的,你給喝了我怎麼辦!」
我有一瞬間不知道是該先生氣還是先道歉。
怔怔道:「你跟你哥……」
「咳。不方便說。」
「……6。」
藥效逐漸上頭。
好友指揮人把我往房間裡送。
「給你找個零來?」
我晃了晃發暈的腦袋。
「找醫生。」
「來不及了,那玩意我找了很久,除非你直接去血液透析,不然就等著爆體而亡。」
我瞪得眼睛都紅了。
「你他媽、跟你哥,到底多大仇啊。」
「你別管。哥們也算對不起你,挑個腰最軟的過來行吧。」
他作勢打電話。
我撲上去打斷他:「別叫,我不想跟那些人做。」
「那你憋死?不然……我叫你那家教?」
13
「別!」
我捂著頭踉跄後退。
什麼鳥藥。
草。
我要炸了。
「臥槽藍桉你別嚇我啊,咱撞號啊真撞號,你別這樣看著我。」
「閉嘴,叫醫生,血液透析。」
我衝進廁所,一股腦把自己泡在放滿冷水的浴缸裡。
雖然已經是初夏,氣溫回暖,但水還是涼得刺骨。
可偏偏就是泡不走身體的燥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在水裡忍到發抖,全身血管都在盡力擴張,汲取更多冷意。
收效甚微。
外面終於響起開門的聲音。
以為是醫生,我拖著一身的水就出去。
看到的卻是一個中年男。
大腹便便,滿臉油光,酒氣燻天的那種。
他看見我,露出猥瑣的笑容。
「喲,還給我準備了禮物。」
我翻了個白眼。
「知道我哥是誰嗎?陸序臣。識相就滾出去。」
「裝什麼貞節烈男。」
他箭步上來,一把抓住我的頭發。
我反手一個肘擊。
男人生了氣,嘴裡嘟囔著罵人的話就想來硬的。
黏膩惡心爬滿全身。
我猛地踹向他褲襠。
又是一陣頭暈目眩,直愣愣摔在了地上。
意識到自己反擊力度越來越弱。
我用最後一絲力氣打了個電話。
江時砚的聲音響起那刻,我幾乎要哭出來。
「江時砚,來救我……」
房門外響起嘈雜的聲音。
好友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
場面一片混亂。
我難受得水深火熱時,有人撥開人群,緊緊把我摟在懷中。
熟悉的皂角香傳來。
我恢復了一絲理智,拱在他頸窩處。
「江時砚,我想上你。」
「呵,好會想。」
我咧嘴一笑。
下一刻就被藥物衝到直接暈死過去。
14
一些磨滅已久的回憶再次浮現。
原來我還記得。
那天回到家看見我那愛出軌的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場景。
小小的我尖叫著想跑。
被我爹抓著頭發扯了回去,逼我直視。
「跑什麼!你是我兒子,你以後也會這樣!」
我吐了好久。
對這種事留下深刻陰影。
長大後,我發現自己真的變成了那樣。
絕望之下甚至想跳樓。
想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我就把我爹舉報,送監獄了。
我親眼看著他跟一群赤裸的男人被押上警車。
後來聽說他在裡面被弄死了。
再後來就是我對自己長期的脫敏。
脫到現在,也隻能做到皮膚接觸,最多最多就是親臉。
啊……說到親親。
江時砚是我這輩子,活到現在,唯一真正萌生欲望,不覺得惡心的人。
不過他不理我了。
喉嚨泛起苦澀。
耳邊響起刺耳的嘀嘀聲。
我一下從回憶中解脫,緩緩掀開了眼皮。
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混沌的腦子擠出了一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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