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欣欣向陽 字數:3864 更新時間:2025-02-08 14:42:58

字體大小:

16 18 20 22 24 26 28

和祁衡在一起的第五年,我們奉子成婚。


半年後,我生下祁鈺。


我從金絲雀成為祁太太,並沒有獲得多少祝福。


祁鈺也漸漸地,以有我這位母親為恥。


幼兒園召開親子遊園會,他們父子一起攔截了通知,邀請了祁衡剛回國的小青梅參加。


看見他們三人幸福的畫面,我突然釋懷了。


夜晚,收拾好行李離開這個家的時候。


祁衡拉住我,捏了捏眉心:


「我是她的攻略對象,完不成任務她會消失。」


「好的,那我消失可以嗎?」


1


祁衡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


「辛欣,你不能理解我一下嗎?


「隻不過幫她完成任務,讓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想從他眼裡看到幾分不舍和愧疚。


卻什麼也沒尋到,他是真心覺得自己做得沒有問題。

Advertisement


我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平靜地遞給他:


「你看這個,我還不夠理解你嗎?」


祁衡看了一眼接過的文件,有一瞬間的愣怔,很快又恢復如常,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神隻,看著凡人在鬧情緒。


「祁鈺你不要了?離婚你可拿不到他的撫養權。」


撫養權?


我根本沒想過去爭。


祁鈺是祁家的孩子,從小錦衣玉食,才五歲就深諳感情不值一提,唯有利益才是永恆的道理。


天生的祁家人,注定是祁氏集團接班人。


我可供不起他,更教育不了他。


我的目光掠過祁衡,落在玄關處擺放的全家福,皺著眉淡淡地說:


「孩子留給你,我沒空帶個拖油瓶。」


也許是被我的話刺激到,祁衡臉上終於泛起一絲憤怒的情緒,他提高了音量:


「辛欣,你至於嗎,就因為一次遊園會沒叫你參加,你就想離婚,連孩子也不要了,你不能這樣不負責任。」


責任,他們有給我負責任的機會嗎?


如果不是早上我剛好聯系祁鈺幼兒園同學的媽媽,想找她問問她給孩子找的擊劍老師怎麼樣。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今天幼兒園辦了親子遊園會。


我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疏忽,錯過了親子遊園會的通知。


一路上超了很多次速,給祁衡打了無數個無人接聽的電話。


可當我喘著氣跑到幼兒園後操場時。


看見的卻是祁衡和一個陌生女人,一起牽著祁鈺的手,玩「小腳踩大腳」的遊戲。


陽光下,他們笑得那麼恣意,那麼溫暖。


祁衡的眼裡沒有了面對我時的冷漠和淡然。


祁鈺稚嫩的臉上也看不到一絲鄙夷,反而是滿滿的驕傲。


那位優雅的陌生女人,和他們看起來是真正的一家人。


這時,不知道哪位家長喊了一聲:


「祁鈺媽媽!」


祁衡和祁鈺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他們父子回過頭看向我,溫暖的笑容被冰冷的表情所取代。


他們的反應出奇地一致。


遠遠地,祁鈺將頭埋在陌生女人的懷裡,大聲哭鬧著:


「我要許黎阿姨陪我做遊戲,媽媽什麼都不會,我不要媽媽!」


原來,她就是許黎,祁衡的小青梅。


我垂著頭,突然就釋懷了。


2


有些東西,無論如何努力,都是抓不住的。


我知道,自己能嫁給祁衡,隻不過是他為了彰顯和家族對抗的決心。


無論這個人是誰,隻要不是家族為他選的聯姻對象就可以。


我隻不過剛剛好,陪伴了他五年。


又剛剛好,在那個時間點懷了孕。


所以,我成了他的妻子。


婚後我停止了自己的舞蹈事業,努力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祁太太。


我收斂起自己活潑的天性,學著沉穩端莊。


做了很多討好祁家人的事,卻依舊被深深厭惡著。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好累。


就當是我不負責任吧。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


從玄關隨意拿起一支筆,當著祁衡的面,在離婚協議書籤下字。


可能是剛剛祁衡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吵醒了睡著的祁鈺。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下樓梯。


見到我提著行李箱,和祁衡僵持在門口,他迷迷糊糊地問:


「爸爸,你們要去哪兒?」


祁衡搶在我前面回答他:


「媽媽去城郊別墅住幾天,散散心。」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他,平靜地對著祁鈺實話實說:


「我和你爸離婚了,以後你可以叫你喜歡的阿姨媽媽了。」


祁鈺面無表情地站在樓梯上,愣怔了一瞬,下一秒期待地問祁衡:


「爸爸,那能讓許黎阿姨來家裡陪我玩了嗎?」


祁衡沒有回答他,臉色變得很難看。


小孩子的言行是大人言行的映射。


祁鈺隻不過童言無忌地說出了祁衡心中所想。


我輕輕笑了笑,在祁衡的注視下拿起玄關擺放的全家福。


這是我們一家三口唯一的全家福。


是我帶著攝影師在祁衡辦公室門口等了一下午才拍到的。


我將照片拿出來,沿著自己那三分之一撕開。


「這個就不擺在這裡,給新女主人添堵了。


「剩下我的東西,基本是你買的,你處理吧。」


我淡淡地說完,提著我小小的箱子,轉身離開。


門外正飄著雪,寒風灌進我的衣領。


祁衡和祁鈺都跟了出來。


祁鈺還穿著單薄的睡衣,放在平時,我早心疼地讓他進去,別吹著風。


此刻,我看也沒看他一眼,反正發燒了有人會照顧他。


祁衡攔下我,猶豫片刻張口:


「你去城郊別墅住吧,那套房子送給你了。」


城郊別墅,是我作為祁衡金絲雀時的住所。


他這是還想養著我?


別逗了。


我繞過他阻擋的胳膊,輕描淡寫地拒絕:


「算了,你留給別人住吧。」


說完,我徑直掠過他。


身後祁衡對著我嗓音低沉:


「辛欣,離婚協議我暫時不會籤字,你鬧夠了就回來。


「我隻給你一周時間。」


不是商量的語氣,是命令。


我笑了笑,頭也沒回地離開。


3


太晚了,我找了間酒店臨時湊合一夜。


我已經買好回老家的票,明天就會離開這裡。


來京市十年,這裡卻從來不是我的港灣。


萬家燈火,沒有一盞是為我而亮。


我想家了,想爸爸媽媽了。


從大一遇見祁衡開始,我就不可自拔地淪陷了。


即使我知道,他那樣的身份,和我不可能有結果。


我還是在一場飯局上,大著膽子將紅酒灑在了他的胸口。


紅寶石般的液體化作花園裡零落的玫瑰花瓣。


我們的相識本就是一場互相索取。


隻不過我存了不該有的愛慕心思。


他很忙,我們在一起五年,彼此坦誠相見的時間比穿著衣服的時間還多。


他從不帶我出席公開場合,知道我們關系的隻有他幾個兄弟。


他那些兄弟見我痴情,都分別私下勸過我——


早點從這段關系裡抽身。


我猶豫著,迷茫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直到我懷孕,他突然向我求婚。


我以為是自己的陪伴終於有了回報。


他心裡是愛我的。


可卻在一場沒有祁家人到場的婚禮開始前,聽到了他兄弟問他:


「沒必要為了跟家裡作對,娶個圈外的女人吧?


「娶了辛欣,這以後可帶不出去啊。


「圈裡可以聯姻的對象那麼多,許黎你之前不是挺喜歡的嗎?」


祁衡冷淡的聲音響起:


「隻要不讓家裡人滿意,隨便誰都行。


「她懷孕了,也比較聽話。」


我呼吸一滯,似乎有某些東西破碎了。


他們的對話,讓我再一次認清了現實。


原來誰都可以,我並不是被堅定選擇的那一個。


而許黎,是祁衡的小青梅,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高中時,她跟隨父母移民國外。


直到我在幼兒園見到她,我才知道她已經回國了。


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以為這幾年,她不在祁衡身邊,我就能填滿他的心。


其實祁衡說謊了,並不是誰都可以。


見到許黎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我和她。


膚色相同的白皙,輪廓出奇地相似。


那年,我以為的主動相識,不過是祁衡設好陷阱地狩獵。


我自始至終,隻是獵物。


4


我搭上了回西南小城的火車。


一路搖搖晃晃,天空從湛藍到灰霧蒙蒙。


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柔和,少了幾分北方的凜冽。


之所以選擇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是想再感受一下十年前我坐著搖搖晃晃的火車,奔赴京市的感受。


自從認識了祁衡,我再也沒有坐過綠皮火車。


是我在金錢的牢籠裡關得太久了。


之前圍著祁衡轉,有了祁鈺後,全部生活又是圍著他轉。


我已經快忘了我自己曾經想過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


我盯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想得出神。


手機鈴聲響起,是祁衡打來的。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公司,語氣聽起來有點不悅:


「辛欣,還在鬧脾氣?今天祁鈺家長會你為什麼不去參加?老師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了。」


我早就退了祁鈺幼兒園的家長群。


他們父子能讓親子遊園會通知都繞過我,我待在群裡也沒有意義。


我平靜地回他:「我們已經在走離婚流程了,如果你忙的話,請許黎去參加家長會吧。」


祁衡煩躁起來:「許黎又不是祁鈺的母親。」


我頓了一下:「我也不是了。」


手機那頭傳來椅子後撤的聲音,祁衡似乎是站了起來,呼吸聲漸重:


「你是認真的?」


我仰著頭,感受從陰雲裡漏出的一縷陽光,灑在我的臉上。


語氣淡淡:「是,你說隻給我一周時間,麻煩你說到做到。


「另外,以後祁鈺的事請你找其他人代勞,不要來打擾我。」


電話那頭很安靜。


我沒空等他答應,他答不答應也都隻能如此了。


掛斷電話,我拿出一本小說《絕叫》讀了起來。


女主人公陽子的母親面對她時,永遠隻有冷笑、失笑、嘲笑,而面對陽子的弟弟時,笑容裡卻總有一股暖流。


也正因如此,陽子對母親的感情疏離又淡漠。


可是,我明明將自己所有的愛和笑容都給了我的孩子,祁鈺。


他依舊對我那麼冷漠,甚至是厭惡。


也許,我普通得配不上他的出身,是原罪。


無法洗清。


我一邊讀著小說,一邊不可抑制地回憶起那些細節。


過去每次幼兒園開家長會,祁鈺都會纏著祁衡,希望祁衡能夠出席。


可祁衡很忙,所以去的人一直是我。


原本跟小朋友們玩鬧的祁鈺,遠遠地看見我到來的身影,會驀然陷入沉默。


刻意與我保持著距離。


小孩子們都是會耳濡目染的。


祁衡母親有多疼愛祁鈺,就有多瞧不上我。


她總是將祁鈺帶到擺滿收藏品的書房,跟他念叨:


「你整天跟著你媽,能見到什麼世面,真是害了孩子。


「鈺兒要離她遠一點,別沾上那些窮酸氣。


「以後丟了祁家的人。」


祁鈺一開始從祁家老宅回來,還會悄悄問祁衡:


「爸爸,奶奶說媽媽上不了臺面,那你為什麼會娶她?」


祁衡不反駁,也不維護我,隻是漫不經心地回答:


「因為她懷了你。」


後來,祁鈺漸漸地什麼也不問了。


也離我越來越遠了。


……


火車上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


我看完一本小說,又眯了一會兒。


醒來時,是凌晨十二點半。


火車穿越隧道,信號不好。


我拿起手機,圓圈轉了半天,才彈出幾條消息。


是一個小時前祁衡發來的:


「你電話怎麼打不通?


「祁鈺芒果過敏了,現在在搶救室。


「辛欣,看到信息速回!」


5


祁鈺有生命危險,我還是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的。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祁衡的聲音非常疲倦:


「你去哪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


也許是火車上特有的噪聲,讓他聽出了端倪。

熱門推薦

婆婆為愛做三,被捅死的卻是我

婆婆為愛做三,被捅死的卻是我

婆婆為愛做三,天天勾搭人老頭去賓館快活。我越是勸阻,她越是來

淮青

淮青

"亡國後,我發現自己是虐文女主。 我要和我的滅族仇人經歷一場生死虐戀,最後前嫌盡棄,依偎在他的懷裡。"

室友貪便宜,上8塊錢的瑜伽課,結果嘎一聲,腿被騙子教練壓斷了

室友貪便宜,上8塊錢的瑜伽課,結果嘎一聲,腿被騙子教練壓斷了

"大學室友知道我是個瑜伽老師,讓我帶她們鍛煉身體。 一堂課十塊錢,一周四堂課。 可忽然有一天大家都不來了。 問誰都不搭理我。 我才發現,我的好閨蜜陳佳搶走了我這攤生意。 一堂課隻收八塊錢。 可陳佳隻跟我上過幾堂課,她根本不懂瑜伽原理。 果不其然,幾堂課後,她輔助手法過激,壓斷了同學的一條腿。"

神女與半妖

神女與半妖

"十四歲那年,我被扔進鬥獸場,徒手面對兇惡嗜血的猛獸。 我被攻擊得連連敗退,而高臺上的看客卻愈發興致高昂。 命懸一線之時,凌空飛出一支冷箭,刺入猛獸腦仁。 人群瞬時寂靜,那人丟掉手中弓箭,眾目睽睽之下泰然離場。 後來我才知,他就是京城裡最殘暴無性的九皇子。 一個半妖。"

天堂望遠鏡

天堂望遠鏡

"生前,我的狗血八卦養活了一群狗仔。 他們對我褒貶不一,甚至在我死後還對我口誅筆伐。"

非等價交換

非等價交換

"穿進任務副本,我可以奪走任何人身上的一樣東西。 無論是金錢,手機,器官,還是身份,壽命,知識…… 正巧林如月依仗著自己“滬圈公主”的身份隨意欺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