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住氣的代價就是第二天就被綁上回國的飛機。

還是私人飛機，飛機上除了工作人員一個人也沒有。

不對，多了一個女孩。

喬時好一看到我就眼淚汪汪。

「姐姐，嗚嗚嗚，這個壞男人要把我抓回國。」

我甩開江時序的手，面色不佳地質問他：「你不是答應我陪你那啥，你就放過她。」

喬時好嚎得更厲害了：「江時序你個衣冠禽獸，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一定要告訴爺爺，讓他家法伺候你。」

「姐姐，嗚嗚嗚，我香香軟軟的姐姐，怎麼就被江時序這頭豬供了。」

喬時好哭得感染力太強，我忍不住和她抱在一起大哭。

「好好，都是我不好，我沒救下你。」

「江時序就是條狗，說話不算話。」

「對，我從小就覺得他比狗還狗，整天還裝深沉，裝得要死。」

江時序忍無可忍，一把拉起我。

「江時好，你夠了，」

江時好？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依舊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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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江時好，艱難問出口：「好好，你和江時序有什麼關系。」

江時好撇撇嘴：「我和江時序就是同父同母的陌生人。」

「喬是我們母親的姓，我一直想改名來著。」

我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一句話也不想說，說不出是難過還是失望。

多管闲事還把自己賠進去了。

江時好見我這樣，開始慌了。

她連忙解釋：「姐姐，不是這樣的，除了和江時序是兄妹這件事，其他的我確實沒有騙你。」

「我爸爸媽媽把我關在家裡，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我哥就是來把我抓回去聯姻的。」

江時好緊巴巴地抓住我的手，一雙大眼睛湿漉漉的，見我表情有些松動，她撇著嘴露出更可憐的表情。

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拽了拽江時序的衣服，「你們家已經是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了，還需要聯姻嗎？」

「你就放了好好吧。」

江時序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嫌棄。

「她那麼大的茶味，你感覺不到嗎？」

「再不把她帶回家，我老婆就要被搶走了。」

聽到他的稱呼，我小臉一紅。

但還是不理解，「女孩子隻要不搶別人男朋友，茶一點也沒關系呀。」

江時序哼了一聲：「她又不喜歡男的，她搶人家幹什麼。」

「她和你待在一起這麼久，一直在勾引你，你沒發現嗎？」

啊？這……

江時好見已經暴露，索性不裝了。

開始明目張膽地勾引，她攀在我耳邊，吐息如蘭：「姐姐，你聽過一夫一妻制嗎？」

一夫一妻制，是我想得那樣嘛。

「姐姐這麼好的人，怎麼能隻有一個男人呢？」

我咬著唇，努力克制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其實，說實話，退一萬步來講，人隻活一次，這樣也不是不行。

我還沉浸在幻想裡，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時序的臉已經越來越黑。

再抬頭機艙內隻剩江時序一個活人。

看著江時序危險的眼神，我拔腿就跑。

沒跑兩步就被他拉倒懷裡。

「宋知許，你還真敢想，自己什麼體力不知道嘛？」

我訕笑一聲：「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沒想……」

江時序直接把我打橫抱起，扔在床上。

我雙手推著江時序：「你別這樣，你想想我哥，你這樣對得起我哥嗎？」

江時序抓住我的手，眸子裡滿是不解：「這和你哥有什麼關系，你怕他不同意我們倆的話，回國後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真的？

江時序願意分手？

我控制不住地高興，我這是不是成功掰直了他。

江時序湊近親了親我的嘴角，低聲蠱惑：「乖一點。」

……

13

看到宋知年我控制不住地心虛。

畢竟搶了自己哥哥男朋友這件事，怎麼說都不光彩。

江時序在我後面一點，看到宋知年後他眼神暗了暗。

宋知許陰陽怪氣慣了，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宋大小姐不是離家出走了嗎？怎麼一個月就回來了？」

我咬牙忍下這口氣。

「喲，江總也在，這麼巧。」

無差別攻擊，不是隻創我一個人，我瞬間平衡了。

宋知年嘴炮技能還沒發出一成就被打斷。

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朝我們走來。

這群保鏢是江時序的母親派來的，我們 4 個都被請上了車。

我沒有見過江時序的母親，但關於她的傳聞也聽過不少。

見面前我已經在心裡勾勒出一個威嚴的女強人的形象。

真的見到後我才覺得大錯特錯。

歲月不敗美人在喬女士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種美是經歷過風霜的，帶著刺的。

喬女士沉著一張臉，即使一句話也不說，也能讓人感覺到緊張。

她的的眼神開始在我哥和江時序的身上遊走。

我心一沉，控制不住地冒著冷汗？

想到江家那些悄無聲息要人命的手段。

隻能期望宋知年有點腦子，別說出一些要人命的話。

相較於我，宋知年的神色就坦然得多了，絲毫不心虛。

可他這樣我反而更怕了。

他不會到現在還覺得真愛可抵萬難，隻要是真心相愛性別就不是問題吧。

喬女士將一打照片甩在地上。

目光不善地看向宋知年：「照片裡的人是你沒錯吧。」

我看了一眼離我最近的照片，裡面的兩個男人靠得極近。

一個清雋矜貴，一個肆意放蕩。

如果這兩人一個不是我哥，一個不是我的 crush 的話，我肯定會磕到昏天暗地。

我哥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點點頭，大方承認。

喬女士冷哼一聲：「就是你供了我們家白菜。」

嗯？順序是不是錯了？

不是江時序供了我哥嘛？

我哥嘴角掛著囂張的笑，那架勢看起來下一秒就要點頭承認。

我來不及多想，飛撲上去，一隻手薅住我哥頭發，一隻手捂住他的嘴。

我看了一眼江時序，然後轉頭直面喬女士。

「供了你家白菜的其實是我。」

「我哥和這事沒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是為了幫我打掩護才有這些照片的。」

喬女士本來還將雲淡風輕掛在臉上，聽完我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喬女士這個臉色，我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理解。

是我的話，喬女士不應該高興嗎？

難道是嫌棄我的家世，宋家雖然比不上江家，但在京城也是排得上號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道理喬女士不會不明白。

喬女士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真是你供了我家白菜？」

「是我。」

喬女士閉上眼睛平息自己的怒火，再睜眼，眼底怒火更甚。

她大喝一聲：「家法拿上來。」

江時好哭著抱住喬女士大腿，「媽，不怪姐姐，是我勾引她的。」

江時序也在此時開口：「媽，她是我認定的未來妻子。」

喬女士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她拿著戒尺的手顫抖地指著我，「好好好，你真是好樣的，我的一雙兒女竟然都被你勾了去。」

「不是，我沒有，是我哥……」

這下我才明白什麼叫有口難言。

「也不是，不是我哥，是我……」

喬女士拿著戒尺就要衝過來，江時好緊緊抱住她的大腿，轉過頭讓我快跑。

江時序也擋在他媽面前，明顯表了態度。

之後發生的事情荒誕又搞笑，我在前面拼命跑，喬女士拿著戒尺狂追。

江時序和江時好在後面攔著。

幾圈下來除了江時序，我們三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14

運動完，腦子清醒不少。

我看向喬女士認真解釋：「我和好好沒有關系，我隻喜歡江時序。」

喬女士眼裡滿是懷疑，「真的？」

我看了眼江時好。

後者不情願地點點頭，「我是想勾引來著，這不是下手沒我哥快嘛。」

喬女士松了一口氣，想到什麼神情又變得嚴肅。

「那我拿出那些照片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說是你供了我們家白菜，還說是你讓你哥打掩護。」

照片？

我撿起地上散落的照片，裡面一大半的照片主人公都是我哥和江時好。

我看了看江時好, 又看了看我哥。

大大的腦子堆滿了疑惑。

「不是, 你們倆, 這是什麼關系。」

我把我哥拉到一邊, 皺著眉頭問他：「你和江時序談就算了，你還招惹他妹妹，你是嫌咱家在京城蹦跶得太久了嗎？」

我說這話時沒有壓著聲音，用的是正常音量。

抬眼時我才發現江時序就在旁邊的拐角處。

他面色陰沉朝我和我哥走過來。

江時序拉住我的手腕，「你說的我和你哥談是什麼意思？」

我一臉疑惑：「你們倆談戀愛你不知道？」

「我什麼時候和宋大公子談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宋知年心虛得臉上的笑都要掛不住。

下意就要跑路。

看他這樣我瞬間明白，宋知年他有問題。

在我們倆的逼問下, 事情的真相被拼湊完整。

江時序不是 gay，他見宋知年是為了江時好。

江時好創傷後失去過一段記憶，從那之後就開始嘴上嚷嚷著要當女同。

說什麼她這輩子要和女孩子在一起。

江父江母，包括江時好都不贊成。

因為他們帶著她去看過了醫生, 江時好不是病理上的喜歡女人。

她的狀態是心理上隻能接受女人，生理上卻接受不了。

我哥的照片被江時好藏在筆記本裡, 照片的背後好寫著英文我愛你。

江時序便決定利用我哥來讓江時好走出那段經歷。

宋知年答應了, 這才和江時序兄妹倆經常見面。

我疑惑問出口：「宋知年,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們說，你是 gay，你和江時序有一腿。」

宋知年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先生說過，想開窗就要先掀屋頂, 我身心自由, 男人和女人我都不想要, 相比較喜歡男人，我這種男女都不喜歡就更能讓人接受。」

「這是其一，另外，我要去當無國界獸醫，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外面了，我要提前找好能護住我們宋家的人, 江時序就還不錯。」

「所以我就和媽提前串通好了，讓你去接近江時序。」

宋知年說完, 我腦子裡各種雜亂的線就被理清楚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那你和好好是怎麼回事？」

宋知年的身上也隨身帶著一張照片, 和江時好藏在日記裡的照片角度一樣, 能看出是同一張。

看著我哥上蹿下跳的樣子，我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宋知年指了指旁邊多出的人, 自嘲一笑：「這個才是江時好喜歡的人, 她喜歡的不是我。」

「那他現在在哪？」

江時序問出口。

宋知年搖搖頭, 「他已經死了。」

我還有問題：「那好好，為什麼一副不認識你的樣子。」

「她自己選擇地忘記, 不過能忘記才好, 記得太痛苦了。」

「江時好的病你們不需要在意，她不會真的喜歡上女人

「當然，我試過了，除非照片裡的人復活, 不然這輩子她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

宋知年離開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我想起那張照片。

照片裡的另外一個人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大學畢業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媽媽問起，他也隻會說他們絕交了，以後就當沒有這個人。

當無國界獸醫也不是我哥的夢想，他從小就隻想混吃等死。

15

宋知年自己開車回家了, 但是他把我忘在了這裡。

我看了眼江時序，和他擺擺手準備離開。

江時序單手鉤住我的腰，「走去哪？我們倆算算賬？」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