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倆剛走出校門口,一輛救護車閃著燈鳴著笛向我們這個方向開來。
刺耳的聲音讓我倆不得不捂住耳朵。
一向愛好吃瓜的肖琪湊到人群附近打聽情況。
我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向救護車的前方,於是便看見了這驚人的一幕——右手沾血的男生半躺在花壇邊。
除此之外,周圍還有一個炸得四分五裂的包裝袋。
圍觀的群眾迅速開始討論起來。
醫護人員瞅了一眼被從內向外撕裂的灰色快遞袋子,將它一並帶上了救護車。
人群中傳來聲音:
「這個男生好像是代取包裹,結果被炸傷了,真是太慘了!
「這包裹怎麼還會爆炸啊,這不是危險物品嗎?怎麼還能寄出來?
「這個快遞包裹的主人到底是誰啊?」
幾個人猛揮手,驅趕人群。
在我倆不明所以時,幾年沒有聯系的導員給我發了條消息:
【快來我辦公室一趟。】
有點莫名其妙。
我告訴肖琪導員喊我回去一趟,她便先行離校在目的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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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導員表情嚴肅,推了推眼鏡框:
「尾號 3565 這個手機號是你的吧?」
我點了點頭。
之前在群裡填寫聯系手機號碼時,我確實留的是這個號碼。
之前注銷後,也沒有更改。
看我點頭,導員辦公室的其他幾名導員的臉色也瞬間變了。
導員露出一個古怪的眼神:
「你是不是委託一個男生幫你取快遞啊?」
我聽到這個問題後,我一臉平靜:
「沒有。」
導員聽到這話,掀了掀眼皮,將我拉進了一些,語氣柔和:
「咱們也不反對學生找人代取快遞,可是委託其他人取快遞也是要負責的。」
導員還特意加大了「責任」這兩個字的讀音。
6
「所有是不是你讓一個男生幫你取快遞?」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沒有。」
導員聽到我的回答點點頭,可我還是察覺到了她眼中透露著的「你還在掩飾」的意味。
我隻好向她說明情況:
「導員,我的手機號碼被人盜用了。我在發現被盜用後第一時間就注銷了號碼。」
我頓了頓,繼續說:「這個手機號碼下的快遞可都不是我的。」
導員拍了拍我背,似乎在試圖從我這裡找到她滿意的回答:
「你放心,要是被人惡意冒用,我們也會查清楚的。
「但現在,人家代取你手機號碼下的快遞,受傷了,你可不能就這麼不負責啊。」
我認為我剛剛的兩句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然而導員並沒有理解清楚。
她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眼睛一轉,隨即板著臉嚴肅地看我:
「快遞炸傷了一個男生,你好好解決一下。」
我聽後面無表情:
「導員,我都說了不是我的快遞。」
盡管我說得十分誠懇,但導員似乎還是不滿意這個答復。
她再一次發問:
「收件號碼都是你的,怎麼能算不是你的快遞呢?」
我暗自嘆了口氣,門口看見的那個男生果然不幸地在代取室友的快遞時被炸傷了。
而更不幸的是,全部快遞單上填的都是我的號碼。
我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對上導員那雙打量我的眼神:
「導員,那不是我的快遞。我的號碼被室友陳玥冒用了。」
導員惱怒,拽著我的胳膊不讓我走。
我轉頭盯著她,慢悠悠地說:
「你怎麼不問陳玥到底是不是她的快遞呢?
「你該聯系的人是她,不是我。」
說完後我甩下她的胳膊,轉身離開。
我出門時,遇見了匆匆趕來見導員的陳玥。
她或許是匆忙下播,裡面還穿著粉色低胸吊帶,上身披了一件外套。
我沒有看她一眼,向前走去。
剛走了幾步,我聽見她不懷好意的質問聲:
「不會是你故意在我的快遞上動了手腳吧?」
我差點要笑出聲了。
學校的驛站,因為經常丟件,加裝了十幾個攝像頭。
她的懷疑簡直過於離譜。
我冷漠地向前走,頭都不回一下。
回到寢室後,果不其然,其他室友都在討論今天急救車的事情。
肖琪:「好像是咱們寢室陳玥找的代取快遞的學弟炸傷了。」
另外一個室友說:
「據說那個學弟的父親是個不太好惹的人,好像進過局子,傷到他的兒子,真的是倒大霉了!」
寢室陷入一片沉默。
陳玥當晚沒有回寢室。
第二天是周末,我隨即關機,享受周末的片刻安愉。
據說這兩天發生了很多事。
先是被炸傷的學弟父母連夜趕來。
他們在搶救室外看見學弟右手被炸傷後痛哭流涕。
學弟的右手已經不能自由彎曲。
當他們得知是代取別人的快遞包裹被炸傷後,憤怒的家長打了一晚上導員的電話。
導員在大半夜邊哄哭鬧的小女兒,邊安慰家長。
聽說兩遍的語氣都不太好。
守夜的學弟父親在他兒子手機上看見了陳玥委託代取快遞的記錄。
一下子就明白了快遞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給室友發送了幾十條消息。
起初隻是試探地發問,後來在怒火下變成了憤怒的質問和指責。
室友陳玥不堪辱罵,直接刪除了學弟的聯系方式。
這下原本有些愧疚的父親一下子更憤怒了。
發誓一定要給兒子討回公道。
陳玥周一傍晚回來時,神情卻異常平靜:
「肖琪,對面寢室有人找你,你去看看吧。」
肖琪聽到這話,撓著腦袋,困惑地走出寢室門。
另外一個室友剛好請假了。
於是寢室裡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嘿嘿,這正合我意,要不怎麼錄下她親口承認擅自使用我的號碼收快遞的證據?
「江琳,要不是你先拒收了我的快遞,快遞就不會在第二次運輸的過程炸開。
「你也有責任。」
盡管我篤定陳玥希望我攬下責任,可聽到她這番話後我還是有些震驚。
隨即擺了擺手,眼神恢復平靜:
「你是沒有睡醒嗎?要不你再想想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話?」
我確認身後的手機早已經在錄制屏幕後。
我轉過身,開始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表演。
不料她一改往日暴躁的模樣,撇了撇嘴,淚眼蒙眬地看向我:
「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啊,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學弟。
「就算是我的快遞,填的是你的手機號,咱們都有一半的責任。
「這麼平分下來,咱們每個人承擔的就不太多了。」
我舉起我的保溫杯不再看她,陳玥偏偏不死心般地靠近我身邊,走上前來拽我的胳膊:
「你別這樣啊,明天再不去看學弟,他爸媽就要找上門了。
「你跟我一起去也好有個交代啊。」
我用力地甩開她的胳膊。
她的臉色愈發陰沉。
我淡淡地回復了一句:
「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或者說,你還想給自己加個盜用他們手機號的罪名?」
門在這時被打開,肖琪一臉迷茫地走進來。
「她們說剛剛沒有找我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陳玥艱難地笑了一聲: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肖琪很快就明白了陳玥支走她的用意。
她睜大眼睛,焦急地問:
「我剛剛聽說把學弟炸傷的包裹是你的,對嗎?」
陳玥聽著,眼神開始躲閃。
肖琪停住腳步,語氣緊張:
「聽說那個學弟傷到了右手,還挺嚴重。
「難道快遞公司沒有一點責任嗎?」
此話一出,陳玥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激動地抱著肖琪跳了跳。
陳玥在聽說快遞爆炸後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將我一起拽進來承擔責任。
差點忘記了還有快遞公司的理賠。
7
可不過幾秒鍾,陳玥的臉又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我猜她可能意識到了,快遞收貨人的手機號碼不是她本人的。
要找快遞公司賠償,眾所周知一般有兩類。
一是寄件人,而是收件人。
而她既不是寄件人,又不是收件人。
陳玥或許也是想到這裡,猶豫了幾秒後,十分真誠地對我說:
「江琳,快遞填的是你的手機號碼,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我自然是明白她想幹什麼,可我聽後坐在原地無動於衷。
「拒絕了哈,不借。」
陳玥不惱,一臉委屈地看向我,聲音中帶了幾分嗔怪:
「都是室友,你別這麼小氣嘛,現在出事情了,大家一起團結協作才能解決嘛。」
她的眼神像是很平靜,又像是下一秒就要將我吞了。
一旁的肖琪也勸道:
「你就借一下唄,不就是打個電話申請理賠嘛。
「要不然這損失還得你們自己掏腰包。」
我緩緩轉身,肖琪正期待地看著我。
她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幫幫忙吧。
可我仍然無動於衷,我拿起之前快遞買的保溫杯,緩緩地倒出一杯熱水。
肖琪撇撇嘴,眼神有些怪異,語氣有些不滿:
「江琳,你怎麼能這樣呢?
「她填你的手機號碼也是信任你,怎麼現在出事情了,你就跟沒事人一樣?」
我聽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穩穩地端著茶杯。
「我又沒有同意她填我的手機號碼,這是哪門子的信任外包?」
肖琪正義感爆棚,衝到我面前,語氣低沉:
「陳玥是主播,肯定有能力承擔賠款,你要是不聯系快遞公司,你的賠款的那部分你就要全部自掏腰包了。」
她說完後還給了我一個「我為你好」的眼神。
我放下茶杯,站起來,心情復雜:
「我真謝謝你了。」
陳玥並沒有氣餒,隨即打開了直播間。
開始尋找之前的那位寄來快遞的大哥的賬號。
她反反復復地看了不下兩百遍。
也沒有看見她的榜一大哥帶著絢爛的銘牌進入直播間。
往常,隻要陳玥一上直播間,不出五分鍾她的守護神榜一大哥會第一時間在彈幕狂刷「小月亮」。
陳玥一個小時後還是沒有等到大哥,隻好關上電腦,開始猛敲屏幕。
十分鍾的時間裡,她發了一條小作文:
【題目:室友的快遞炸傷人了怎麼辦啊?
【是這樣的,室友的快遞在運輸途中炸傷人了,傷者有輕微粉碎性骨折症狀。室友還有點慌張,沒有反應過來。我勸她早點找快遞公司理賠,她還拒絕,真不知道怎麼想的,算了,自己的室友,還能怎麼樣?我就幫她先墊付了吧。】
很快,我的手機上的這條內容就消失不見了。
看來她是想起來了還沒有拉黑我。
可是我不僅看見了,還截圖保存了。
她可能現在還不明白,她自己敲下的小作文,會害了她自己。
8
第二天一早,陳玥一臉輕松地離開寢室。
與此同時,她的那條小作文評論區全是網友義正辭言的控訴:
【這是個什麼室友,跟她分一間寢室可太倒霉了吧!】
【天哪,那個室友都這樣了,博主還聖母心泛濫,別做老好人哪!】
【點了,博主你可別摻和室友的破事,讓她自己賠償去吧!】
下面還有一大片不堪入目的話,我笑著一條一條地看過去。
現在的罵聲越大,打臉就越疼。
陳玥這不是第一次在顛倒是非黑白。
大一的時候, 陳玥壓根沒有參與寢室的小組作業。
結果在小組報告那天,她扭頭衝我們說:
「你們都聽著點,別以後還都讓我一個人做報告。」
結果老師不由分說地將我們認定為「搭便車」的蹭分者。
過不了多久,也該她嘗嘗自己種下的因果了。
出寢室門後,導員在寢室門口攔我。
她穿著長袖襯衫,鏡片在太陽下反光,愈發詭異。
「你先去醫院看看人家學弟吧。賠償的事再說。」
我隻看了她一眼就挪開目光,聲音冷淡:
「導員,這跟我沒有一點關系。別打擾我了。」
導員此時像是個聾子一般,不顧我說的話,繼續念叨:
「人家家長半夜給我打了五百多個電話,我都沒有半夜聯系你。
「現在就是去醫院看看人家的情況,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看著導員嚴肅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
我多次說明這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反而一直揪著手機號碼填的是我的這件事不放。
想來其中肯定有些意想不到的緣由。
就在這時候,陳玥不知道從哪裡衝了過來。
一上來就將我拽到身後,做出一副攔在我面前要保護我的模樣。
「導員,她可能也是有難處吧。我回去再勸勸她。」
我剛要開口,陳玥趕忙轉頭,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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