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732

第135章

書名:撒野 字數:3732 更新時間:2024-10-28 18:47:44

  一直到潘智的虛擬四爺爺喪事辦完,兩天假期結束走人,他都沒再去想那些讓他心煩的問題。


  把潘智送走之後,他和顧飛回到出租屋裡,在床上滾著膩了半天,他心裡的那些不爽不安才慢慢重新復蘇。


  就像怎麼也殺不死的那些雜草,稍不留意就會重新冒頭。


  畢竟根兒還在。


  顧飛側躺在枕頭上玩著手機,他從身後抱住顧飛:“哎。”


  “嗯?”顧飛摸摸他的胳膊。


  “一會兒我看會兒書,你陪我吧,”蔣丞說,“今兒晚上不回去了?”


  “好。”顧飛翻個身平躺著,把他胳膊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你要不要也……看看書?”蔣丞問。


  “我先抄作業吧。”顧飛笑了笑。


  “顧飛,”蔣丞沉默了很久才輕聲問,“你是不是沒想考大學?”


  “如果要考,也就本地的,”顧飛說,“那幾個垃圾學院。”


  “是因為顧淼嗎?”蔣丞問。


  “很多問題,”顧飛把手機放到了一邊,“二淼換環境不可能,我不可能不管她就這麼去別的地方上學,她和我媽,我要不在,會一團糟的。”


  “嗯。”蔣丞點點頭,這些其實他很清楚,顧淼連滑板換輪子都不能接受,這些問題顧飛不說,他也都能想到,也能理解,但就還是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裡,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


  兩個人就這麼愣著躺著,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Advertisement


  “如果我考完去上學了,”蔣丞說,“你還留在這裡,是吧。”


  “嗯。”顧飛應了一聲。


  “然後呢?”蔣丞看著他。


  顧飛輕輕皺了皺眉,轉過臉看著他:“我不知道會怎麼樣,有些事不是現在就能……”


  “什麼意思?”蔣丞坐了起來,“你是不是對異地沒什麼信心?”


  “不是,”顧飛也坐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


  “顧飛,”蔣丞打斷了他,“你問過我,是想跟你談戀愛,還是想跟你談個戀愛,對吧?”


  “嗯。”顧飛抓住他的手。


  “我以前就在想,你為什麼這麼問我,現在我知道了,想談戀愛的是我,想談個戀愛的,”蔣丞抽出手指著他,“是你。”


第84章


  顧飛看著蔣丞, 蔣丞指著他說完“是你”之後, 就一直盯著他沒有移開過目光。


  有時候他覺得蔣丞除了擁有所有學霸的特質和技能之外,還擁有別的學霸沒有的神奇邏輯,能把事情完全顛倒,細想想似乎還能讓你認同,覺得他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


  這個能力之前文身的時候顧飛就領教過一次, 但他當時並沒有解釋, 現在蔣丞又一次發揮了神力。


  其實當初他問的那個問題, 在兩個人眼下的狀態裡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無論是怎麼樣的回答,無論是怎麼樣的想法, 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沒錯,他當初更希望蔣丞要的隻是跟他的一次戀愛, 跟我談個戀愛, 可以是嘗試,可以是衝動,可以是寂寞,都可以。


  但蔣丞並沒有回答,似乎也沒有辦法把這兩個東西完全準確地分離開來,所以他選擇了一頭扎進去,我會喜歡你到你不再需要那天為止。


  隻要你想要的是“我”,而不是別人,我就可以。


  所以現在蔣丞指著他說想要談個戀愛的是你時,他雖然覺得很意外,有點兒生氣,有點兒氣得想笑,但又竟然覺得蔣丞的邏輯沒有問題。


  是啊,願意在你停下時停下的人是我。


  顧飛覺得現在必須說點兒什麼,可卻不敢輕易開口。


  蔣丞神邏輯,敏感衝動,最可怕的是,他能感覺到蔣丞沒有安全感,那種時刻要想抓緊害怕失去的狀態,他經常能體會得到。


  顧飛,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蔣丞放在心裡的證據。


  慎重啊。


  異地不是不可以,但一流大學的環境,和鋼廠的環境,會讓兩個人長期分處於完全不同狀態裡的兩個人漸漸失去共同話題,慢慢淡掉。


  也許等不到異地那天,我們就會因為眼下這樣的分歧,不斷地爭吵和探究,最終因為疲憊而回到各自的世界裡。


  當然也有可能奇跡發生,我們走到了終點。


  有些事不是能隻像解一道題那樣去理解,一道題隻有一個正確答案,無論過程怎樣,你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找到通往正確答案的那條路。學霸能找到捷徑,學渣繞點兒圈子,但最終都會到達終點,因為答案隻有一個,除此之外的都叫做錯誤答案。


  而他倆現在的處境,有無數的可能性,有無數的答案,這些都叫做答案,也許有一二三,有四五六,卻沒有誰能說哪個是錯,那個是對。


  顧飛看著蔣丞,也許他過於悲觀和謹慎,過於想要保護蔣丞不受到一點傷害,而蔣丞跟他完全相反,樂觀衝動直白敏感,基本屬於“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型的。


  這些話無論他想過多少次,一個字,他都不能跟蔣丞說。


  他沒有離開的辦法,他甚至連離開這兩個字都不敢多想,更不要說去琢磨離開的辦法,而蔣丞,沒有留下的理由。


  這是個暫時無解的僵局,如果在奇跡出現之前他們沒有走到想要的那一步,這就是個死局。


  蔣丞顯然沒有也不願意去想這樣的結局,他也沒有必要讓蔣丞去面對這些蔣丞認為根沒有必要考慮的問題。


  “我沒有,”顧飛看著蔣丞,“你們學霸記東西隻挑自己想記的嗎?不講道理。”


  “少轉移話題,”蔣丞冷笑一聲,“顧飛,有時候我覺得說你是個學渣真挺委屈你的,就你這思維和反應速度,絕對是學霸級別的。”


  “我除了問過這一句,有沒有說過別的?”顧飛還是看著他。


  “說什麼別的?”蔣丞眯縫著眼睛,一臉不屑,“不記得,我就記得你還怕在身上文身,怕以後分了還有我的記號。”


  “你信不信我抽你?”顧飛問。


  “抽了才信。”蔣丞回答。


  顧飛沒說話,盯著他看了幾秒鍾,突然胳膊肘一抬,對著蔣丞的臉就砸了過去。


  不過不得不佩服的是蔣丞的反應,在他胳膊肘抬起來的瞬間,蔣丞就已經往後一仰躲開了。


  隻是顧飛也並沒想砸他的臉,胳膊順勢頂在了他咽喉上往下一壓,蔣丞被他頂著脖子壓倒在了床上。


  “操。”蔣丞瞪著他。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顧飛胳膊卡著他咽喉,一條腿壓在了他手上,他另一隻手想抬起來的時候被顧飛一把抓住了,“我怎麼可能舍得砸你臉。”


  “嘖嘖嘖。”蔣丞勾勾嘴角。


  “我會喜歡你一直到你不需要為止,”顧飛壓著他,“我說過沒有?”


  “說過。”蔣丞回答。


  “那你為什麼說不記得。”顧飛問。


  “我他媽在生氣啊,”蔣丞說,“生氣的時候就是什麼都不記得,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有意見憋著。”


  顧飛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就這麼不講理不服也憋著,”蔣丞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又看著他,“你這話原來我就覺得是句情話,乍一聽特別美好,但就是不能細想。”


  “嗯?”顧飛拿開了壓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低頭吻了吻他。


  “其實你意思就是如果我要跟你分手,你就會同意是吧,”蔣丞看著他,“主動權在我這兒。”


  顧飛沒說話,又低頭吻了他一下。


  “看上去主動權在我這兒,其實您一點兒也不被動,”蔣丞斜了他一眼,“來去自如的是吧。”


  顧飛嘆了口氣:“你要真不想跟我在一塊兒了,我死纏爛打也沒意義啊。”


  “說是這麼說……”蔣丞抬頭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巴。


  “哎!”顧飛嚇了一跳,沒敢動,蔣丞這一口咬得很大也很用勁,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的時候墊過下巴,能讓人咬得這麼穩準狠。


  蔣丞咬了能有快十秒鍾才松了嘴,腦袋擱回了枕頭上:“顧飛,跟你說個事兒。”


  “嗯。”顧飛點點頭。


  “我想得可能是沒你全面,我就覺得一步一步,有什麼就解決什麼,人總得有個奔頭,感情也好,生活也好,總得有個方向,你才知道你要幹什麼,”蔣丞說,“反正我是這樣。”


  “嗯。”顧飛點頭。


  “我幹什麼事兒,都不喜歡先給這事兒扣個‘不可能’的帽子,你懂我意思嗎?”蔣丞又說。


  “我懂。”顧飛看著他。


  “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就一個事兒,你答應我。”蔣丞盯著他。


  “你說。”顧飛跟他對視著。


  “別讓我跑了,”蔣丞說,“別我一說算了,你就來去自如走了,你多纏一會兒,行嗎?萬一我後悔了,回頭你不在那兒了怎麼辦?”


  顧飛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他吸了口氣,把那種不好受的感覺強行壓了下去,他不想當著蔣丞的面流眼淚。


  “好,”他點點頭,“但是你也要答應我。”


  “什麼?”蔣丞問。


  “我討厭有人為我犧牲,為我放棄什麼,”顧飛覺得這大概是自己能跟蔣丞說的最直白的話了,“我不需要,你的路你該走就走,不要停,你懂我意思嗎?同情,放棄,這些會讓我有壓力,會覺得累。”


  “懂了,”蔣丞捏了捏他下巴,“我很堅定的。”


  顧飛笑了笑。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輕?”蔣丞說。


  “嗯?”顧飛愣了愣。


  “就算你隻有50斤,膝蓋壓人手上的重量是多少你算過嗎?”蔣丞說,“我可以給你算一下。”


  顧飛笑了,移開了一直壓在蔣丞手上的腿。


  “我要報復。”蔣丞說。


  “好,”顧飛說,“怎麼報復?拿你50斤的腿壓我手五分鍾?”


  “拿我一米八的小丞丞,”蔣丞扳著顧飛的肩一掀,跟著翻身壓到了他身上,“幹你一節課。”


  “……有尺子嗎我量量小丞丞有沒有一米八?”顧飛笑了起來。


  “你那什麼,恢復了沒?”蔣丞貼在他耳邊小聲問。


  “什麼?”顧飛笑著問。


  “您的屁股,”蔣丞嘖了一聲,“裝他媽什麼傻。”


  “啊,”顧飛笑得更厲害了,“恢復了,您要用嗎?”


  “我操,”蔣丞騎在他身上,往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我發現你真是欠幹。”


  “快幹,”顧飛頂了頂胯,指尖往他小腹上勾著往下,拉開了他的褲子,“要我給你傳授點兒經驗嗎?”


  “我的學習能力,”蔣丞抓著他手腕,把他的手按到了頭頂上,“是很強的。”


  談戀愛的時候,很多事都可以用幹一場來解決。


  其實蔣丞覺得今天的談話並沒有解決實際的問題,他想要的回答……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回答,他都已經記不清了,而顧飛給出的是什麼樣的解釋,他突然也不是太在意了。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他和顧飛說的,是相互矛盾的,但他們也相互答應了對方,哪怕對方要求的跟自己的本意根本是背道而馳。


  也許他要的不過就是一次發泄,一次耍彪,心理上的,生理上的,我有一些話,需要你知道,我有一些欲望,需要你承擔。


  他當然知道有些事目前是無解的,但他們還在一起啊。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