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反正安靜了也是睡覺,這是吵著你睡覺了吧
-你懂個屁
蔣丞嘆了口氣,潘智的確是不懂,他上課是總睡覺,但也不是每次都會睡著的,閉著眼睛的時候他會聽課,快考試復習的時候他也不會睡覺和曠課。
現在這樣的環境,他還真有點兒擔心這個學霸的質量會下降了。
放學的鈴聲一響起,教室裡頓時一片喧鬧,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瞬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走的走,聊的聊,一派愉悅。
蔣丞收拾了東西,拎著書包離開了教室,穿過走廊的時候感覺到了眾多目光,他往旁邊掃了一眼,不少人正靠在欄杆上看著他,也分不清是二年級還是三年級的,眼神裡都帶著好奇和探究。
嘖。
他回頭找了找王旭,肯定是丫說了什麼,沒準兒把這事兒當個牛逼狠吹了一把。
下樓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估計是潘智,但拿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是個陌生號碼。
“喂?”他接了電話。
“蔣丞吧?你有貨到了,過來取一下吧。”那邊說。
蔣丞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再問,對方不是快遞,是物流,得自己上門去取,問地址後他又問了問東西是從哪裡過來的,然後掛了電話。
是老媽寄來的,應該都是他屋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來之前給他準備了銀行卡,現在又細心地把他的東西都寄來了,但卻沒有再跟他聯系。
他不知道該感謝老媽,還是該恨她。
不過心情談不上糟糕,似乎這幾天來他已經開始有些麻木了,想起來的時候會覺得心裡一陣抽,但很快就過去了。
Advertisement
他慢慢往回走著,這個時間李保國肯定沒在家,晚上可能還是一個人吃,他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最後決定吃點兒餃子得了,中午吃得多,這會兒都沒覺得餓。
就在李保國家附近就有個聚集了不少飯館的小廣場,蔣丞散步的時候經過,還挺熱鬧的,有一家看上去很幹淨的餃子館。
去廣場要過一座小旱橋,蔣丞快走到橋邊的時候往那邊看了一眼,腳下的步子頓了頓。
雪中午就停了,一個下午陽光都很好,這會兒雖然太陽已經落山,但半個天空都還帶著像脈絡一樣淡淡漫開的金色光芒。
小小的一座橋也染上了暖暖的顏色。
蔣丞在這一瞬間覺得心裡挺靜的,這混亂的一天帶來的各種悶堵,都散掉了。
他加快步子往橋上走過去,如果早來半小時候,這兒估計會更美。
這大概是在這個小破城市待了這麼些天看到的最美的地方了。
橋上行人不多,他走到靠近橋中間的時候,看到了前面有人正拿著相機,應該是在拍橋和天空。
看側面……不,看腿就知道了。
是顧飛。
認出顧飛來一點兒也不意外,意外的是曠課一下午的顧飛會在這裡,還拿著一看就是專業級別的相機和相機包。
難怪他不肯把相機借給周敬。
蔣丞猶豫著是過去還是去另一邊裝沒看到顧飛,反正他倆也沒什麼話說。
正想邁步的時候,顧飛大概是拍完了,轉過了身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這時候再裝看不見不太可能了,蔣丞嘆了口氣,迎著他走過去。
正想打個招呼沒話找點兒話的時候,顧飛看到了他,頓了頓之後對著他舉起了手裡的相機。
蔣丞吃驚地沒來得及抬手擋臉,就聽到了快門的聲音。
咔嚓。
你大爺的三花貓啊!
第10章
“我操,你他媽瞎拍什麼!”蔣丞罵了一句,這會兒沒有顧淼小朋友在,他也無所謂文明不文明了。
顧飛沒說話,對著他又是幾聲咔嚓。
蔣丞感覺自己臉上不怎麼美好的表情大概都被定格了。
“我問你呢!”他走到顧飛跟前兒,伸手想去拿相機。
顧飛迅速把相機往後拿了拿:“二百六十七歲。”
“什麼?”蔣丞愣了,“什麼二百六十……幾?”
“二百六十七。”顧飛重復了一次。
“什麼二百六十七歲?”蔣丞問。
“小明的爺爺。”顧飛說。
蔣丞盯著他看了足有三十秒,不知道自己是無語了還是想把那點兒想笑的衝動壓下去。
最後他指了指顧飛的相機:“給我,要不就刪掉。”
“你要不先看看?”顧飛把相機遞了過來。
蔣丞接過相機的時候一陣緊張,死沉的,總覺得一不小心就得摔地上,然後就看著相機上一堆的按鈕有點兒迷茫。
別說是刪掉了,就是看看照片,也不知道該按哪兒。
“這兒。”顧飛伸手在相機上按了一下,屏幕上出現了照片。
一共四張,蔣丞沉默地一張張翻著。
他對拍照一直沒什麼興趣,無論是自己拍風景還是別人拍自己,他寧可用眼睛看。
雖然平時覺得自己挺帥的,但還是每次都會不小心被前置攝像頭嚇好幾個跟頭……沒想到顧飛相機裡的自己,還挺那什麼。
挺還原的,嗯。
並沒有自己擔心的猙獰表情,隻是看著有點兒不耐煩。
而第一張,他居然很喜歡。
混亂而蕭瑟的背景因為被虛化了透出淡淡惆悵的感覺,讓他腦子裡莫名其妙就飄過一句——別處的故鄉。
而迎著殘陽光芒走過來的自己,就不用多說了,帥爆了。
他把自己的幾張照片翻了兩遍之後,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
“右下角那個按鈕是刪除。”顧飛說。
“我知道。”蔣丞有些尷尬地回答。
說要刪掉的是自己,但看到照片之後又不想刪了的也是自己,畢竟從來沒有拍過這麼有感覺的照片。
去年過年的時候全家還一塊兒去了趟影樓拍全家福,本來以為拍得應該不錯,結果看到照片的時候他差點兒沒把照片給撕了,就為這事兒還又跟老爸老媽吵了一通,兩天沒回家……
想得似乎有點兒遠了,他收回思緒看著顧飛。
“你挺上相的,”顧飛說,“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留著,我拍了很多同學的照片,都留著的。”
顧飛的這個臺階給得很是時候,蔣丞猶豫了兩秒:“你拍這麼多人像幹嘛啊?”
“好玩。”顧飛說。
“……哦,”蔣丞點點頭,顧飛每次都能完美地讓聊天進行不下去的技能他也是很佩服的,“攝影愛好者。”
“我晚點兒加你個好友吧,”顧飛拿出手機,“處理了照片給你發一份?”
蔣丞非常想拒絕,我不稀罕這玩意兒。
但張嘴的時候卻又點了點頭:“哦。”
哦完以後拿著相機又不知道該幹嘛了,顧飛也不出聲,似乎對於這種沉默著的尷尬非常適應。
“我能看看別的照片嗎?”蔣丞問,他還真沒法把顧飛這個人跟這個牛逼的專業相機聯系在一塊兒。
“看吧。”顧飛說。
照片不少都是橋和夕陽,從光線能看得出來,顧飛差不多是一下午都在這兒待著,拍了很多,有風景,還有從橋上走過的人。
蔣丞不懂攝影,但一張照片好不好看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顧飛的照片拍得很專業,構圖和色調都透出一股暖暖的氣息,如果不是現在他人就站在這個地點,吹著老北風,隻看照片還真是跟坐暖氣片上邊兒曬太陽似的舒服。
再往前翻過去,照片應該就不是今天的了。
拍得很多都是街景。
樹和舊房子,雪堆和流浪狗,落葉和走過的行人的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每天都能看見卻會視而不見的東西。
正當他覺得這樣的照片應該就是顧飛的拍照風格時,一張明亮陽光下顧淼彎腰抓著滑板從空中一躍而過的背光照片讓他忍不“啊”了一聲。
“嗯?”顧飛正趴在橋欄杆上抽煙,聽到他的動靜轉過了頭。
“這張真有感覺啊,顧淼太帥了,”蔣丞把照片轉過去對著顧飛,“小飛俠。”
顧飛笑了笑:“抓拍的,她飛了十幾次才出了這一張。”
蔣丞盯著他多看了兩眼,顧飛這人挺不好概括,平時一副不關我事天外飛仙話題終結者的樣子,但他和顧淼在一起的時候,或者提到顧淼時又會顯得很溫柔。
特別慈祥。
蔣丞想起了顧淼的毛線帽子。
慈哥手中線……
這個場景居然還有配樂。
Wake up and make love with me,wake up and make love……
不過配樂似乎有點兒不太合適。
“你手機響了。”顧飛說。
“哦。”蔣丞把相機遞還給他,有些尷尬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機,Wake up and make love with me……
“丞丞啊?”那邊傳來了李保國爆炸一樣的聲音。
“你……叫我什麼?”蔣丞一身雞皮疙瘩此起彼伏。
顧飛大概是聽到了,雖然他迅速地轉開了頭,蔣丞還是在他側過去的臉上看到了笑容。
日。
“你差不多到家了吧?”李保國說,“快點兒回來,你哥哥姐姐都回來了,等你吃飯呢!”
“哦,”蔣丞突然一陣鬱悶,不僅僅是去吃餃子的計劃落空了,還因為再次被拉回現實裡,要去面對幾乎不可能自己生活有交集而現在卻變成了家人的幾個人,他頓時連腿都邁不動了,“我知道了。”
“是要回去麼?”顧飛把相機收好之後問了一句。
“嗯。”蔣丞應了一聲。
“一塊兒吧,我也回家。”顧飛說。
“開車嗎?”蔣丞問。
“……我走過來的。”顧飛看了他一眼。
“哦。”蔣丞轉身往回走了。
太陽一落山,氣溫就降得厲害,他倆頂著老北風一路往回走。
走了一會兒身上稍微不那麼凍了,蔣丞轉頭看了看顧飛:“你是不是認識李保國?”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