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鍾子涵語重心長地對孟嶼寧說。
“……”
“話說你跟你那個大學同學還有戲嗎?你自從回國工作以後就沒回過北京了吧?不怕人家放棄你轉移新目標啊?”
孟嶼寧淡淡說:“她已經訂婚了。”
鍾子涵睜大眼:“嗯?訂婚了?跟誰啊?”
“跟她未婚夫。”
“……孟嶼寧,你要跟我玩文字遊戲這就沒意思了,我一個學醫的哪是你這種口蜜腹劍的銀行家的對手,”鍾子涵翻了個白眼,“她未婚夫知道人家追了你這麼多年嗎?從大學追到研究生?”
孟嶼寧被他吵得頭有些疼,嘆氣:“知道,我們都是當時同一屆出國的同學。”
鍾子涵忍不住贊嘆:“哇!這哥們心胸夠寬廣的啊。”
孟嶼寧笑笑。
當年的留學圈子很大,其實關系好的也不過就那麼幾個,為了按捺在異國他鄉求學的孤獨感,朋友們時常約在一起聚,偶爾有娛樂活動也是大家結伴,讀研畢業的那兩年,他每日的生活枯燥無味,倫敦的天空好不容易放晴,在他眼裡也仍是灰色的,正常的社交都成了避之不及的折磨。
幸而幾個朋友並未介意他的孤僻和消極,有活動都不忘帶上他。
江穎的未婚夫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男人的友誼總是脆弱的,自從兩人在一起後,現在江穎的未婚夫在聚會上每提起孟嶼寧來,連昔日同學的名字都不叫了,開口閉口都是“我老婆那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然後再是不屑地諷刺“白月光又怎麼樣,投行副總又怎麼樣,還不是孤寡老處男”。
說心胸寬廣實在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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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哪個男人在這方面願意大方,孟嶼寧並未多在意。
鍾子涵還想再挖點猛料出來,廚房裡又是一聲響。
是鍋蓋砸地上的聲音,不光聲兒響還帶起一陣悠長的顫音,鍾子涵捂著耳朵問:“廚房地震了?”
孟嶼寧覺得這是他家至今以來最熱鬧的一次,哭笑不得地站起身往廚房走。
剛進去就看見賀箏月關了火,圍著雪竹不停檢查。
孟嶼寧撿起鍋蓋,問:“怎麼了?”
“我們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裴大小姐連炒個菜都能搞成高危事故,”賀箏月扯了扯唇,邊責怪邊心疼妹妹,“跟你說了鍋裡有水的時候不能放油啊,燙著沒有?”
“沒有,沒有,”雪竹任由姐姐檢查,有些心虛又有些自責,“隻濺到了衣服上,沒燙著。”
“沒濺到眼睛裡吧?”
“沒,”雪竹衝賀箏月睜大眼,瞳仁烏亮,“你看。”
放在背後的手突然被抬了起來。
她轉過身,孟嶼寧正皺眉看著她通紅的手心:“這也叫沒燙著?”
賀箏月被嚇了一跳:“快去衝下涼水。”
雪竹的手本來就白,燙紅了一片顯得觸目驚心。
她從小到大也沒做過事,別說做菜,就連自己的衣服都很少洗,在自己看來覺得炒個菜還能燙到手這事兒挺丟臉的,但賀箏月和孟嶼寧卻沒覺得意外,比起在外打拼的哥哥姐姐,這個最小的妹妹一直被呵護著,即使是後來她的父母離了婚,單親爸爸的家庭也沒舍得讓她受委屈。
孟嶼寧沒多話,直接拉著雪竹走到水龍頭邊,用涼水澆她燙紅的地方。
不是被油濺到燙傷的,是剛剛她被嚇到,著急忙慌想用鍋蓋蓋住,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滾燙的鍋子,這才被燙到手心。
孟嶼寧抓著她的手腕,削瘦的手指骨節突出,被涼水衝到的手心部分冰冰涼涼,緩解了疼痛,但被他握著的手腕部分卻有些莫名的發燙。
雪竹極細微地掙了下。
男人又握緊了:“別亂動。”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說。
孟嶼寧抿唇,眼裡暗沉沉地盯著她蔥白的指尖,聲音也低沉,聽不出情緒:“不用我那要不要讓鍾子涵來幫你衝水?”
第52章 . 二十三歲 吃醋【一更】
跟鍾子涵有什麼關系?
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句脫口而出的失態, 男人低咳幾聲,語氣稍緩。
“你和子涵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好的?”
雪竹想也不想就說:“一直很好啊。”
本來就是。
她剛生下來子涵哥哥就抱過她,一兩歲剛學會走路那會兒, 鍾子涵每天放學回來拉著她下樓到處玩兒。
雖然這些事都是聽大人們說的,但自雪竹記事以來, 鍾子涵就已經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了。
她回答得太幹脆, 孟嶼寧終於意識過來。
他是後來的。
青梅竹馬的關系裡, 他是後來的竹馬。
讀高中的時候鍾子涵還向他抱怨過,說他這個後來的哥哥反倒更討雪竹的喜歡,現在再回想當時, 十幾歲的孟嶼寧心裡頭其實很明白雪竹對他的偏愛, 因此有恃無恐, 絲毫不將鍾子涵的話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
風水輪流轉, 輪到他心中微酸, 成了那個不被妹妹偏愛的哥哥。
孟嶼寧輕聲問:“那跟我呢?”
雪竹猶豫了幾秒,咧嘴說:“跟你也好。”
她猶豫了。
男人抿唇,淺眸眯細,眼尾處的睫毛垂落幾乎掃在下眼睑處。
雪竹看他的表情好像不太高興,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他了。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對此毫無所知, 甚至好奇地湊了過來。
鍾子涵問:“咋了這是?炒菜燙著手了?”
然後又看了眼雪竹身上的衣服,皺眉,表情復雜:“你剛剛在廚房跟箏月姐打了一架?衣服髒成這樣。”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白色T恤,濺上的油漬斑斑點點,浸入布料裡頭暈成一片。
雪竹本來就愛幹淨, 這件衣服又是新的,心疼之餘更想把衣服換下來。
孟嶼寧的目光順勢往下看到了她衣服上的油漬,心中酸澀的情緒回籠,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面前兩個男人都盯著自己髒兮兮的衣服看,雪竹那該死的羞恥心這一瞬間又從心底升了上來,怎麼想怎麼難受。
兩個哥哥倒是沒在意。
又不是小姑娘不愛幹淨刻意搞髒的。
鍾子涵建議擦點藥膏保險,於是孟嶼寧又從家庭醫藥箱裡翻找出了藥外敷的燙傷膏。
剛剛衝涼水的時候,孟嶼寧突然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所以擦藥膏的時候雪竹沒敢拒絕他。
他的指腹輕輕在掌心處盤旋摩挲,邊擦邊問她:“疼嗎?”
雪竹搖頭。
她偏過頭,也不看他,眼神亂瞥,唯有掌心的地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幾歲的時候還是小短手,握拳頭的時候比哆啦A夢的手還圓。
後來手也跟著人抽條,筍尖般的手指,腕似白藕,秀窄修長,可手掌還是小小的,隻有他手一半的大小。
他曾牽著這隻手走過很多的路,陪她度過了一段悠長的歲月。
歲月不在,他也沒了再牽上這雙手的理由。
雪竹感覺到他擦藥的動作慢了下來,以為擦好了,於是低頭去看。
孟嶼寧好像在發呆。
“擦好了?”
“…還沒有。”
他將目光從她手上挪開,從喉間悶出一聲咳,抬眼時躲開了雪竹的眼睛。
“擦個藥怎麼這麼慢呢?快吃飯了都。”
鍾子涵從廚房出來,手裡端著兩盤菜,一看這兩人居然還在擦藥。
動作慢吞吞的。
他放下菜,注意到茶幾上的藥箱子。
“沒想到你還挺居家的,連藥箱都備著呢。”
其實隻要是醫生,都會建議每家常備藥箱,這樣平時生活中有個什麼小病小痛的,也不用特意花錢跑醫院。
鍾子涵順勢看了眼他的藥箱,非處方類的藥裡各種藥理作用幾乎都有,治感冒的治頭疼的外服內用的應有盡有。
藥的種類五花八門,就是醫生也不定記得全。
因為跟工作相關,鍾子涵下意識就研究起了這一盒藥箱裡的各種藥。
他拿起其中一瓶,語氣突然有些不對勁:“你還吃米氮平啊?”
孟嶼寧低頭幫雪竹擦藥膏,隨口應了聲:“嗯,睡眠不好。”
對的,他失眠。
“……這藥又不是專門用來治失眠的,別亂吃。睡眠質量不好又不是什麼大病,是藥三分毒,”鍾子涵將藥收好,真情實感地勸道,“你失眠多半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神經繃得太緊了,不上班休假的時候多去戶外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爬爬山打打球什麼的,別老把自己困在辦公桌面前。”
孟嶼寧:“明白。”
“光明白有什麼用啊,得做啊。聽我的,以後失眠別吃藥,下樓跑兩圈都比吃藥管用。”
現在的成年人還沒小朋友聽話,非要等生病了才不把大夫的話當放屁。
雪竹一邊聽他們對話,一邊不自覺抬眸打量孟嶼寧的頭頂。
看到他頭發還挺多的,她莫名其妙地舒了口氣。
擦好藥,孟嶼寧收好藥箱,雪竹去廚房幫忙端菜盛飯。
賀箏月心裡後怕,攔下她,笑著說:“你別了,老實坐著吧,待會別把褲子也給弄髒了。”
雪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髒衣服。
真是沒辦法不在意。
非常想換掉,哪怕她知道沒人在意。
她跟在鍾子涵屁股後面來回走了幾趟,對方很快發現了後面的小跟屁蟲。
他端著菜問她:“你幹嘛?”
“你開車來了沒有?”
“沒,我坐地鐵過來的,你問這個幹什麼?”
雪竹語氣別扭:“我想開車去附近的商場買件新衣服。”
鍾子涵又低頭看了眼她的衣服,雪竹立刻伸手擋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防色狼。
他哈哈笑了兩聲:“都快吃飯了你還去什麼商場啊?哎沒事啦,都是一塊兒長大的,你小時候穿開襠褲我都看過,我不嫌棄你。”
雪竹頓時皺起鼻子:“你不懂。”
“你還挺臭美,”鍾子涵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又犯倔了,對正在擺筷子的孟嶼寧說,“嶼寧,小竹嫌她身上的衣服髒,你家有沒有女人衣服,借她臨時穿一下。”
女人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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