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惡毒女配,但我擺爛了。
我覺得男女主挺配的,就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帶著僕人騎馬離開了京城。
然後我被追上的那人抵在牆角。
他眼眶通紅,呼吸不穩,一臉的委屈和茫然。
「為什麼走,你要逃到哪去?」
1.
我穿成惡毒女配已經七年了。
原書的沈秋瓷囂張跋扈,被寵壞了,是男女主感情路上極大的絆腳石,最後還險些殺了女主。落得個害人終害己的下場。
不過現在還早。
我看著小小的巴掌,躺在床上準備抓緊時間睡個回籠覺。
可沒等我閉上眼睛,便有人揪著我的領子,將我從床上提溜了下來。來人怒氣衝衝地說:「你自己看看日上三竿了,一天天就知道睡!除了睡覺還有別的追求嗎?」
我冷靜地睜開眼,一個屁股墩摔在地下,然後麻溜地雙手雙腳並用爬到梳妝臺上面。
「娘親幫阿瓷梳頭。」我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沈夫人。
她生得溫婉,看上去是個知書達禮的美人——對外確實是這樣,對內是吃軟不吃硬的火辣性子。
見她神色緩和了些,我又轉過身,伸出兩隻手,「娘親不氣,阿瓷抱抱。」
這下她是徹底敗給我了,走過來將我轉了個圈,對著銅鏡,語氣也冷靜了下來:「你這丫頭慣會哄人。今日是你祖母生辰,宴會從早就開始籌備了,客人都齊了,你不能睡懶覺,得出去見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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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給我绾了兩個「包子」在頭上,一邊別了一朵小花簪。我看著鏡子裡圓乎乎的女孩,露出一抹笑,小虎牙一閃而過。
「好的娘親。」
今兒是我和男女主的第一次見面,也是今天,小小的沈秋瓷喜歡上了男主餘水淮,並從此以後,成了糾纏他半生的噩夢。
沈夫人還有事要去操辦,吩咐丫鬟幫我把衣服穿好,就匆匆離開了。
2
我穿著厚厚的冬袄,被裹得像個球。
沒有隨身帶丫鬟的習慣,我出了屋就自己一個人往大廳走去,也不急,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地上的積雪。
庭院裡的梅花開了,我走了過去,沒注意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我看著開得正好的梅花,摸著下巴深思了一會,然後猛地轉身準備回屋拿東西。
沒想到這一下嚇到了暗處的人,那小孩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我也被嚇了一跳,堪堪穩住身子。我蹬蹬蹬地跑過去,看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捂著屁股在哇哇亂哭。
我眨眨眼,然後抱住他的腦袋,慢慢地順著他的背輕輕拍著,「不哭不哭,痛痛快快飛走嘍。」
小屁孩哭得打嗝,掙扎著似乎想從我懷裡鑽出來,無奈我力氣太大,他就抽抽搭搭地眨巴眼睛:「不哭……嗝——不哭了,嗝——」
我盯著他,松開手,看見小孩連臉都哭得通紅了,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腦袋,語氣像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小朋友怎麼啦,怎麼走到內院來了?」
今天客人多,下人們也沒怎麼注意這邊,估計是哪家的小孩子不小心走進來了。
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委屈的事情,眼裡又蓄滿了淚珠,「爹爹讓我自己去一邊玩,不要打擾他和娘親。」
這麼可愛的小孩子,誰家大人這麼狠心啊?
我一邊腹誹,一邊安慰著小人:「沒關系,你可以和我玩呀。走吧,咱們一起去畫畫。」
我牽著他的手,走到我的房間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一直牽著我的小手一下撒開了。
3
我一愣,轉過頭去。
粉團子局促地站著,一板一眼地說:「爹爹說,女孩子的閨房不能隨便進。」
他小臉通紅,我卻覺得好笑,見他扶著門框死活不肯進去,我也就沒再拉他,「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拿紙筆。」
小粉團子點頭如搗蒜。
等我拿著東西出來,看著他被凍得通紅的小手,又折返回去拿了一個暖婆子,遞給他。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耳朵也燒起了紅雲,「這是給我的嗎?」
我點點頭,見他一臉高興地把暖婆子收在懷中,笑得咧開了嘴。我這才發現他缺了顆門牙,這樣一笑,看著憨氣十足。
我又揉了揉他的腦袋,挽著他的手就往先前梅樹的地方走。
「你剛才為什麼要躲起來呢?」我又想起方才的事情,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粉團子抬起腦袋,好像有些委屈,「我怕你趕我走。」
他之前就被二哥、三哥趕走了,沒人喜歡和他玩。
我又是一陣心疼,看著他乖乖的臉蛋,鄭重其事地說:「以後沒人和你玩,你就來府上找我玩。我叫沈秋瓷,你叫什麼名字?」
粉團子彎了彎眼睛,「我叫餘水淮。娘親叫我水水,你也可以叫我水水。」
我頓住腳步,腦中想起什麼,問:「你是餘將軍家的四子餘水淮?」
小屁孩點點頭,眨巴著大眼睛,「對呀對呀。」
我,沈秋瓷,冷酷無情地把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娃趕出了內院。
小娃娃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就那麼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冷漠地移開視線。
我將門關上,完全隔絕了奶娃娃的視線後,才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天知道,再多看一眼,我都會不忍心讓他走。
4
時間不早了,我也沒再多想什麼,匆匆畫好一幅雪中梅花圖就趕往大廳。
我之前是個籍籍無名的小畫家,這幾年也一直練著畫,不怎麼手生,如今畫一幅還是不吃力的。隻是我現在年紀小,便有意藏了拙,那畫不細看還是過得去的。
實際上祖母疼我疼得緊,哪怕我什麼都沒準備,也不會多責怪我。
宴會開始了,我來得遲了。
「祖母。」我一邊叫一邊往老人懷中撲過去。
老太太笑得高興,一把摟過我,「囡囡怎麼也沒個禮數。」她語氣裡有幾分責怪,卻隻是捏了捏我的臉。
我笑彎了眼,「阿瓷想祖母了,想得想要飛過來。」
「這就是小小姐瓷瓷吧。」男人聲音渾厚,眉目俊朗。他身旁還站著位溫婉嬌小的婦人,應該是他的妻子。
老太太這才接著說:「囡囡,這位是餘大將軍。」
我一愣,隨即甜甜一笑,「將軍叔叔好。」
按照原書的劇情,我今日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指著餘水淮說要做他的娘子,然後抱著他不撒手。
最後還是我親爹來拉開的我倆。
小孩子童言無忌,餘家夫婦隻是覺得好笑,淡然處之。小餘水淮可就不一樣了,被嚇得好幾天不敢出門,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今日誤打誤撞我和男主提前見了面。我也沒想給他留什麼好的觀感,這輩子,我隻想離他們離得遠遠的,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垂眸,腦袋窩在祖母的懷裡,蓋住眼底的深思。
「小丫頭就是乖,不像我家裡那幾個臭小子。一個比一個調皮,」餘將軍的視線落到門口那個孤零零的小人身上,「還有個最小的哭包。」
他實在想不通,自家老大、老二、老三雖然調皮是調皮了些,但絕不會有老四這樣哭唧唧的樣子。
他這樣將來怎麼打仗?哭死他們?餘將軍覺得有些好笑,拋掉腦中奇怪的想法。
5
「水水,來這兒。一會不見,怎麼哭了?」餘夫人也注意到了自家的孩子,喚了幾聲。
餘水淮睜著有些紅的眼睛,往自家娘親懷裡跑。
等他跑過來抱住他娘,這才注意到對面老婦懷中抱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瓷瓷!」餘水淮的眼睛閃了閃,脆脆地叫了一聲。
彼時我的腦袋埋得比鴕鳥還低,聽見聲音,我忍不住重重地吐出口氣。勉強做出一個乖巧的表情,抬起腦袋,笑了笑,「你好。」
「既然你們認識,那囡囡就帶著四子出去玩玩吧。」祖母笑著放下我,在餘水淮充滿期盼的眼神注視下,讓我帶著他出去玩。
於是我頂著餘家夫婦和自家祖母慈愛的眼神,拉著餘水淮的袖子走了出去。
他很乖,也不鬧,屁顛顛地跟著我。
一路無言,出了房門,我們就停在廊上。外面張燈結彩的,這兒看過去視野也好。
「瓷瓷,你的東西。」餘水淮小聲開口,遞過來手裡一直揣著的暖婆子。
他好像察覺到我抵觸他,送完暖婆子之後就一個人坐在階梯上,身子縮成一團,離我遠了點。
外面皑皑白雪,他的身影顯得孤獨又渺小。像一隻被拋棄的幼犬。
我真是見不得可愛的東西。
我泄氣地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將暖婆子重新塞在他手裡,「拿著,送給你了。」
餘水淮還是低著腦袋,悶悶地嗯了一聲。
6
過了很久,餘水淮才抬起小腦袋,我這才看清,這家伙又含著滿眼的淚水,「瓷瓷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啊?我動不動就哭,所以大家都不想和我玩了。」
二哥就是這麼說的,不樂意和他玩,說他一摔著碰著就開始掉眼淚,害得二哥被娘親打。
瓷瓷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頓了頓,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過了會,就看見餘水淮強忍著眼淚,小臉紅撲撲的,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看著我。
我沒憋住撲哧笑了。
我很難將這樣的小孩子聯想到之後那個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小將軍身上。
見我笑了,餘水淮的臉又是一皺,就又要哇哇哭。
我忙揉揉他的腦袋,一臉歉意地說:「不是,我沒有嫌棄你愛哭。隻是……隻是我當時才想起來,男孩子是不可以進我家內院的。」
我隨口扯了一句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真的嗎?不是你不想和我玩?」餘水淮睜大眼,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驚喜。
算了,小孩子哪能記性這麼好。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把我忘了。
我嘆氣,點點頭,「對。」
餘水淮高興了,又嘿嘿地笑了起來,眼睛彎彎,梨渦淺淺,還露出那缺了一顆的牙。
7
我的本意是窩在府裡少出門,由此避免和小男主碰面。沒承想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入春了,我要上學堂了。
不顧我的死纏爛打和甜言蜜語,沈夫人這回是鐵了心送我去私塾。
她邊收拾我還邊念叨:「你去了私塾可要好好聽夫子的課,多學學李府家的大丫頭,人家可是真的小才女……」
她匆匆給我備好了一個小袋子裝書,便和我爹一塊站在大門口目送我離開。
「去了可要乖乖的啊。」沈夫人揮著手帕,一臉不舍地看著我哭唧唧地被下人拉走。
我的確不想去,當然,最大的原因是,餘水淮貌似要和我同在外舍讀書。
新生一律都是分在外舍,之後才會根據成績劃分內舍和上舍。
於是,不出意料,在交完束脩進入堂中的時候,我成功看見了餘水淮亮晶晶的眼睛。
「瓷瓷,這裡!我在這裡!」他壓著聲音,拼命揮著短短的小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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