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字體大小:
更何況……
某人已經在微信裡嚷嚷一天了,說自己無聊得要發霉。
江添想給他理一套升級題打發時間,都是最近刷的題目裡挑出來的,去粗取精。
史雨又打了兩個電話,頂著一張豁出去的臉離開了宿舍。邱文兵在對面咬著筆頭跟題目死磕。江添挑完一本,正要去抽第二本,手機屏幕靜靜亮了幾下。
他拿過來一看,果然還是那位發霉的。
貼紙:江添
貼紙:江添
貼紙:江添
江添:……
江添:在
他感覺盛望突然有點亢奮,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貼紙:來電沒?
江添:還沒有
貼紙:對了,你昨天不是說今晚有事麼
江添:嗯
貼紙:什麼事?
Advertisement
江添瞥向手邊的本子,他昨天順口一提,指的其實就是幫盛望整理精題這件事。但他嘴硬的毛病根深蒂固,讓他直說是不可能的,顯得很矯情,還像是邀功。
他還沒答,聊天框裡又跳出一行字——
貼紙:要出校門辦麼
江添沒想到借口,順勢道:嗯,去梧桐外。
他和盛望每天都要去丁老頭那邊吃飯,這點跟徐大嘴溝通過,對方在門衛處留了一張長期外出條,省得天天找他籤字,隻要兩人能保證在查房前回宿舍就行。
貼紙:那你辦事去吧,我吃飯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安靜下去。
屏幕半天不亮,江添又有點不習慣。他挑一會兒題就朝手機瞥一眼,再挑一會兒就再瞥一眼,過了將近半小時,盛望始終沒有動靜。
周圍無事發生,也無事可聊。江添目光停留在一道異常麻煩的題目上,正想著要不幹脆拍一張發過去釣魚執法,對面終於又來了新消息。
貼紙:我吃完了,你還有多久?
江添:辦完了
貼紙:這麼快???
江添:怎麼?
貼紙:沒什麼,那你已經回學校了?
江添在“嗯”和“還沒有”之間短暫地斟酌了一下,挑了字多的那個。
發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正往回走。
盛望回了他一個笑不露齒的表情包,像是憋了什麼壞水兒,有點皮。
江添有一瞬間的納悶。
兩分鍾後,盛望又發來一句:你走到西門了?
江添:剛出巷子,過了馬路就是西門。
對面又有幾秒沒吭聲,江添慢慢皺起了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突然,頭頂的燈管閃了一下,冷白色的光就那麼毫無徵兆地籠罩起來,周遭由暗變亮,江添被晃得眯起了眼。
手機屏幕就在那一刻又亮起來。
江添擋了一下白光,垂眸看過去。就見盛望發來兩句新的消息——
貼紙:你真走到西門了?
貼紙:我怎麼沒看到你???
大概是燈光太過晃眼的緣故,江添看著那兩句話,陷入了一瞬間的怔愣裡。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抓著手機下樓梯了。
邱文斌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納悶地問:“大神你幹嘛去?”
“接人。”江添說。
整座學校正從夜色中掙脫出來,三號路一側的教學樓和辦公樓一間間亮起燈,乳白色的光穿過玻璃,從不同樓層傾斜著投落下來。
路上有不少沒回宿舍的師生,三三兩兩、聊天散步,又在燈亮的瞬間駐足。
江添從人群中穿行而過。他皮膚白,跑跳出汗的時候更顯出一種冷調來,引得路過的女生頻頻回首又不敢上前。
*
盛望軟磨硬泡,把小陳叔叔哄走了,自己單肩挎著書包,就站在西門外的門衛亭旁。
他這兩天可以走路了,但左腳仍然不能過度受力,即便這麼站著,重心也都放在右側,並不那麼挺直,顯得懶洋洋的,有點吊兒郎當。
他背對著校門,面朝著梧桐外的巷子口,單手敲著鍵盤怒斥某人。剛斥到一半還沒來得及發,一個電話切了進來。
江添的名字在屏幕上跳,盛望重重按下接通,張口就道:“你蒙我?!”
他朝巷子口又望了一眼,那裡隻有兩個老人攙扶著蹣跚走過,並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
“我都在這站半天了,門衛大叔以為我凹造型呢。你不是過個馬路就到西門了嗎,你人在哪呢?”
他剛問完,忽然聽見背後腳步聲由遠及近,什麼人跑了過來。他轉過身,就見江添在面前停下腳步。
大概是一路跑得太快的緣故,他鼻息有點重,修長清瘦的手臂垂在身側,靠近內腕的地方可以看到微微突起的青筋。
他低著頭壓了一會兒呼吸,然後摘下一隻耳機對盛望說:“我現在在了。”
盛望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對上江添的視線,愣了片刻後又倏地收回來,哦”了一聲道:“看在你來得夠快的份上,我可以大度一點。”
“為什麼突然回學校?”江添問。
“還能為什麼。”盛望沒好氣地說,“來學校我還能動兩下,在家他們壓根不讓我出臥室。你回去躺五天就知道有多難受了。”
江添把他書包接過去,他剛開始還死要面子不肯給,後來想了想三號路有多長,還是妥協了——能直著走完就不錯了,負重就算了吧。
“還有,孫阿姨每天三頓給我燉豬蹄你敢信?”盛望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張口就能列舉出無數被逼無奈回學校的理由:“別人腿折了都是煲筒子骨,她煲豬蹄是怎麼個意思?”
江添說:“吃哪補哪的意思。”
“滾。”
盛望說著又不太放心地側過身,問江添:“我有什麼變化麼?”
江添:“有。”
盛望盯著他:“你想好了再說。”
江添點了點頭說:“胖了。”
盛望頓時有點憂鬱,結果還沒憂上兩秒鍾,就瞥見江添偏過頭去了。
“……”
踏馬的一看就是騙人的!
盛望伸手就要去勒他脖子:“你一天不懟我就過不下去日子是不是?”
江添避讓得不太認真,大概怕他動作太大又崴一次腳。兩人鬧著鬧著一抬頭,發現他們下意識抄了修身園那條近路。
白天的修身園人少清淨,他們常從裡面穿行,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這會兒的修身園就有點不同了,盛望一眼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影牽著手一邊在林間走一邊小聲說著私話,再遠一些的地方,一個男生故作大膽地摟著女生的肩,用額頭蹭了一下對方的臉。
林間的氛圍太過曖昧,盛望覺得自己身在其中格格不入,又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他想說“我們還是換條路吧”,結果轉頭觸到了江添的視線,明明和往常沒什麼區別,他卻莫名覺得有點慌。
他倏地收回目光,舔了一下發幹的唇角,說:“好多人,怪不得叫喜鵲橋。”
江添已經瞥開了目光,他似乎在找出去的岔路,低低的嗓音在盛望耳邊應道:“嗯。”
第48章 交換
“喜鵲橋”裡有無數蜿蜒的鵝卵石路, 俯瞰下去像藤一樣枝枝蔓蔓。不知道當初設計的人是怎麼想的, 但這確實給校園小情侶們提供了方便。
有時候徐大嘴會帶人來巡視, 但岔路太多,堵得了東邊堵不了西。兔崽子們別的不說,警惕性一流, 說跑就跑,想抓都難。再加上確實有非情侶從這裡抄近路,就算抓到幾個學生也不能妄下定論, 搞得大嘴頭疼不已, 隻能找各班班主任搞聯合教育。
盛望和江添挑了最近的一條岔路,匆匆離開那片林子。
快出去的時候, 盛望朝旁邊張望了一眼,碰巧看到兩個人影在遠處並肩散步, 男生穿著寬條紋T恤。那衣服似乎在哪兒見過,但盛望沒想起來, 也沒那個心思細想。
回去的路上他沒怎麼說話。
不是不想說,隻是好像哪個話題都有點突兀、有點傻。江添也很安靜,瘦長的手指插在口袋裡, 左肩上挎著書包。明明不是他的東西, 他卻拿得一派自然。
……
他好像總是這麼一派自然的模樣,隻在偶爾的瞬間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盛望第一次意識到三號路居然這麼長,走了一個世紀都沒看到頭。萬幸,經過操場的時候碰到一個人, 終於把他倆從這種莫名的氛圍裡解救出來。
“菁姐。”盛望打了聲招呼。
楊菁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一身跑步服從操場側門走來,邊衝他們揮手邊摘下額頭上防汗的護帶。
“這才幾天,你就急著回來啦,這麼想上課啊?”楊菁問道。
盛望又多了個正經理由,連忙接道:“是,我怕我歇半個月成績一朝回到解放前。”
“那不可能。”楊菁知道他賣乖,翻了個白眼說:“底子和腦子都在那兒呢,就算不學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說話向來直接,不過還是補充了一句:“我沒有讓你們偷懶的意思啊,該努力的時候多盡一點力,結果總是比不努力更好,是吧?”
熱門推薦

男友讓我退機票
"我在退機票,眼前飄過彈幕: 【這機票一退,男主立馬買給女主,你隻能在泰國等死了。】 恰好此時,傳來宋青陽的催促: 「半夏,地震消息都是假的,你趕緊把返程機票退了,別浪費錢。」 我笑著點頭,馬上退了機票,不過不是我的,是宋青陽的。"

換嫁後,我收割了渣男的哥哥
"前世,我和妹妹同時聯姻。 妹妹性情溫柔,嫁給沈家大少爺沈墨,被婆婆欺負,小姑子針對,還被沈墨聯合白月光,送到合作商的床上,遭欺凌而死。 而我一個作天作地的作精,嫁給情緒穩定的大學教授裴言川,不要命地作,終於讓裴言川失望透頂,愛上別人,和我離婚,導致我出車禍而死。 再睜眼,回到聯姻那日。 我主動上了沈墨的婚車。 「這一世,沈墨我來嫁。」 「好。」 妹妹和我相視一笑。"

孕婦兇猛
"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我無意中在網上看到了我老公發的帖子。他問網友:有沒有能讓大月齡孕婦自然流產的辦法? 我萬萬沒有想到,體貼細心的二十四孝好老公,竟然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

小三害死兒子後,我培養他們的私生子當總裁
"兒子三歲生日這天,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孩子從天臺摔下來了。 我趕到醫院,孩子頭骨都摔沒了,筋骨全斷,幾乎無法辨認。"

不婚主義閨蜜看上我妹夫
"妹妹訂婚,我拍視頻發朋友圈祝賀。 不婚主義的閨蜜看到了,跟我確認: 「男方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孫醫生?」 「身高一八三以上,今年二十七歲?」 「家裡四代都是醫生,資產上千萬?」 我正想問閨蜜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她下一條信息緊接著過來了: 「儀式還沒完成吧,快點攪和他們!」 「別讓他們成了!讓給我,我要!」"

愛是解藥
"我哥在機場接我的時候被狗仔拍了照片。 照片裡我手捧鮮花,平時高冷的影帝難得露出溫柔的笑臉,接過我的行李箱跟在後面。 熱搜一時間爆炸,影帝戀情緋聞登頂。 我哥未公開的女友莊琳琳和我的竹馬賀新越在微博上罵起來。 莊琳琳放出合照:【正牌女友在此,我們已經交往三個月,有些妹妹的手段不要太多。】 賀新越不甘示弱地評論:【那男人是什麼稀罕物件嗎?怎麼不說他誘騙少女呢?】 後來賀新越和我表白的時候,我哥的車窗緩緩降下:「誘騙少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