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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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那樊城公主不是找你麻煩來了嗎?」他嘴上卻這麼說,面上全無擔心之態,「皇上這兩日被樊城使者與太後糾纏著,便命我來護著你。」
我不置可否聳聳肩:「大哥覺得,我需要人護嗎?」我說著雙手握拳,將指關節捏的「咔咔」作響。
關心則亂,司馬彥怕是忘了,我爹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作為他的女兒,自小習武,若是大哥不參與,我十歲便已打遍琳琅街無敵手,區區一個樊城公主,能奈我何?
「唉,我也跟皇上說了,可他就是不聽啊。」他瞥了一眼手上的荷包,幽幽道:「大致,在男人眼中,自己愛的女人永遠都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人時時護著。」
「大哥……你這好像不太對勁。」我上前一步拿過那藏青色荷包,「這荷包,哪裡來的?」
大哥的目光隨著荷包移動:「三妹,我好像病了……」
「什麼病?」
「相思病。」
見他如是說,我心頭一喜,翻看了一下荷包,終於找到背面右下角一個小小的字:蘭。
「小妹我掐指一算,大哥這相思之人,應該是姜若蘭吧!」
大哥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嗯。」
「她是真的柔弱,你可得護好她。」姜若蘭自小就是嬌生慣養,也沒有半分功夫在身上,是實打實的世家大小姐。
雖說脾氣驕縱了些,但也不是講不通道理的主兒,她當日能放下身段、尊嚴來給我送禮求助,就可看出她的天真率直。她若能跟我大哥成一對,還能緩和黎府與姜府多年劍拔弩張的關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原來從未想過,會遇見這麼一個人,面對面,連話都不知該如何說。」很難想象我的直男大哥有一天會有這樣的煩惱,「想去找她,卻又不知該尋個什麼由頭。」
「想見一個人何須什麼由頭,你想見她便是由頭。」我忽然想起姜若蘭送我的禮物,「大哥,我幫你尋個由頭。前些日子,姜若蘭送了我一隻寵物,身上黃白相間的,說是叫虎豬,那額頭上還有個工整的『王』字,這些天養起來,它身上的毛長了,洗了幾個澡額頭跟身上的染料也都掉了色,成了一隻正兒八經的豬。」
大哥憋著笑:「這玩意我知道,她是不是琳琅街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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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也憋笑,「如今這豬我是沒精力養了,一會我讓人取來,你代我還給她吧,你們也可以趁此機會見一見,聊一聊。」
大哥滿眼愛意瞥向手中的荷包,低低道:「真是個小傻瓜。」
我聽在耳裡,既欣慰又心酸。
嗚嗚嗚,我的大哥、二姐一個個都兩情相悅沒有情敵,我卻還要在這個鳥籠一樣的皇宮裡跟別處來的狗屁公主搶夫君,呸!
回到宮中,我就差人將姜若蘭送的「虎豬」給大哥送了去。
正巧阿楠也從鳳寧宮回來,我迫不及待地問她:「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有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阿楠喘著粗氣,兩條眉毛擰在一起,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太氣人了!」
有多氣人呢?太後和樊城使者不僅每天變著法地將司馬彥留在鳳寧宮中議事,還時不時給樊城公主與他制造偶遇的機會。
樊城公主也真是多才多藝,一會獻唱一會獻舞,還得敬酒拋媚眼,嘴叼鮮花騎馬射蘋果,花式撩司馬彥,十八般武藝統統使了出來,也就差胸口碎大石了。
令我心安的是,司馬彥對她的各種獻媚無動於衷;令我火冒三丈的是,太後居然與她商議對司馬彥下春藥,準備生米煮成熟飯。
這我能忍?我氣得一拍桌子:「老娘還沒跟他煮成熟飯呢,她們想得美!」
春意大驚失色:「娘娘!」
我一瞧自己現下的模樣,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一手因為拍桌子太疼而瘋狂甩動著,確實不太雅光。
於是我收斂了一下行為,整理了一下頭發,問阿楠:「她們打算什麼時候實施下藥?」
「就在今晚。」
「今晚?那樊城公主臉上都是蚊子包,她也不怕嚇著司馬彥?」我翻了一個白眼。
阿楠小嘴一撅:「這算什麼,左右就是個不要臉。連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想出來了,她還要這臉何用。」
阿楠說的在理,更何況大晚上,燭火明明滅滅。司馬彥原就不會仔細瞧她,她將胭脂水粉抹得重一些,是全然看不出那些蚊子包的。
我對春意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離我近些:「春意,你一向是我宮裡最穩重的,你將樊城公主居所的侍女都去買通,也無需他們做什麼事,隻要聽到不該聽的看到不該看的統統裝聾作啞便是。」
春意了然地點頭:「樊城公主對那邊的姐妹本就不良善,她們皆是謹言慎行,到時奴婢再提個醒兒,保管他們每個人把自己的眼睛嘴巴耳朵都管得嚴嚴的。」
「那我便放心了。」我頓了頓,「去提醒的時候還是帶些珠寶首飾過去,算是我一點心意。」
「是,娘娘。」春意應下。
「其次要解決的是樊城來的那兩個貼身侍女……讓人頗有些頭疼。」
夏荨上前一步:「娘娘,她們雖是樊城公主的貼身侍女,可吃食卻不與公主一起,要從她們的飯菜下手,不是什麼難事。」
我看著夏荨笑得一臉奸邪:「好夏荨,這事那就麻煩你了?」
夏荨眼中一亮:「給那兩人送飯的秀玲是我好姐妹,這個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保管她們今晚沒法出現在樊城公主身邊。」
我心中又一顆石頭落下,阿楠有些焦急地問我:「那我做什麼?」
「阿楠。你的任務最重了,晚膳前你找個機會將那樊城公主綁了,隨意找個鳳寧宮的耳房關進去,等第二日再放她出來。」
阿楠激動地搓了搓雙手:「阿楠領命!」
午膳過後,春意與夏荨開始行動,阿楠在樊城公主又跑去糾纏司馬彥的時候,給我偷了一套樊城的衣服來。
夜色漸濃,我穿戴好樊城衣物便孤身一人往鳳寧宮出發,還戴了塊面紗以防路上有人將我認出。
路上出奇地靜,也沒瞧見什麼人。想來也是,這個點大家應該都在用晚膳呢。
我立在鳳寧宮西牆之下,等阿楠給我信號。
沒多久,阿楠便來了,她趴在牆頭喚我進去,我輕輕一躍就到了院牆內。
「搞定了。」她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這個樊城公主也不笨,換了侍女的衣物進去,敬了皇上一杯酒才又出來。」
「她出來了?」
「嗯,出來沐浴,真是夠不要臉!」
「呸!」我壓著嗓子啐了一口,「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去看好她。」
「嗯,她已經被我敲暈,我去拿身衣服給她換上,免得有辱斯文。」說完,阿楠便悄無聲息地走遠了。
我一想到那樊城公主赤身裸體便被阿楠一把子敲暈,又關去了偏僻的耳房,就忍不住想笑。
隻不過,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司馬彥已飲下有藥的酒,我得趕緊去把他弄出來。
司馬彥所在的房間門口有兩個侍衛,我低著頭走到跟前行了個樊城禮。他們回了禮,目不斜視將門打了開,我進門後他們又輕輕將門關上了。
室內點了幾盞燭火,暖色的光將環境照得異常溫馨。
司馬彥趴在桌沿,一桌子精美的菜餚沒有動過一筷子。
我輕手輕腳過去,看到司馬彥閉著雙目,仿若睡著了一般。
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點一點他高挺的鼻子,誰知他竟猛然睜眼,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伸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可知,謀害朕,是什麼下場?」他的眼神銳利可怖,他的聲音比冬日裡的冰凌還要冷。
我被掐著脖子,艱難開口:「是……是我。」
他眼眸一動,松開手的同時,取下了我的面紗。
「泱泱!」他如釋重負,「竟是你!」
「咳咳咳。」我壓著嗓子輕咳,生怕被門外的兩人聽到,「是我。」
「你怎的如此莽撞?」他一把將我撈過去抱住,「我若是下手再重一些,傷了你可怎麼才好?」
「自己夫君要跟別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飯了,我怎麼坐得住?」我氣得拿小拳拳錘了一下他的胸口。
他悶哼了一聲,我抬頭皺眉看他:「你這戲演的有些過了吧?我刻意放輕力道了!」
他卻左顧而又言它:「我不會與其他女人,生米煮成熟飯。」
「今天若不是我趕來,你不就要與那樊城公主……春宵一刻了!」
「不會。」他笑。
我一愣:「你沒喝那酒啊?」
他不正面回答我:「她走後,我在酒裡下了別的……」
「什麼?」
「鶴頂紅。」他勾起嘴角,「我還等著她回來坐實謀害帝王的罪名呢,不曾想……你來了。」
我委屈:「我倒是壞了你的計劃了。」接著一愣,「那她敬你的酒,你沒喝吧?」
他望著我,許久才說:「喝了。」
可我看他眼神清明,神態自諾,根本不像是喝了!
「你騙我。」我不信。
「泱泱,我們也該……」他的呼吸越發濃重,低頭將臉湊近,「也該生米煮成熟飯了……」
翌日,我醒時,天已大亮。
我微微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司馬彥線條清晰的下顎線,才驚覺,此刻我正將頭枕在他胸膛上。
想起昨夜,我的臉便開始發燙。
司馬彥在某方面,不僅行,還非常行。一晚上折騰我數次,直至我的四肢百骸都酸軟不已,他才放過我。
但我內心是快樂的,我終於與他完整的擁有了彼此。在那旖旎的時刻,我仿若與他一同上了九天,在沉浮的雲海裡,抓住了皎潔的月。
我抬手從他的下顎線上輕柔劃過,他「唔」了一聲,抓我的手:「夫人,再睡一會。」說著將我往他懷裡又摟緊了些。
我的頭抵著他的下巴,鼻尖是他頸部皮膚傳來的溫熱,我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更睡不著了。
「夫君,你不上朝嗎?」
「嗯,昨日便跟大臣們講過了。」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原想著昨夜便處置了樊城公主,將她遣返回樊城去的。」
「你怎麼不事先知會我一聲……這下要如何是好?」我哀嘆一聲,有些慚愧。
「無妨。」他說著低頭在我額上輕輕一吻,「凡事有我,你隻要乖乖的照顧好自己,我很快便可以帶你離開這牢籠。」
我心中動容:「話雖如此,但我好像闖禍了……」
我原來隻想著昨晚就將司馬彥帶回鳳梧宮去,那個樊城公主就關一晚上以示懲戒。不曾想,不僅昨晚沒走成,還在這公主的居所與司馬彥圓了房。
「天大的禍,都有我擋著,不怕。」司馬彥拍著我的後背柔聲道。
「可是……那樊城公主這會應該還被關在某個耳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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