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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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淺淺一笑:「能陪母後用膳,是兒臣的福氣。」
司馬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那皇後便留下來陪母後吧,朕就先告退了。」
我不知道司馬彥這個眼神所謂何意,可九五之尊的心思原本就猜不得,我打了個寒顫,就挪開了眼去。
太後真是親切,午膳的時候一直面帶著微笑,不停讓人給我布菜,我端著架子卻吃得很是辛苦。
「泱泱啊,你與彥兒昨日相處可好?」她漫不經心地夾了塊翡翠豆腐小咬一口。
想起昨夜,真是難以啟齒,我總不能說司馬彥醉了,未行夫妻之禮吧?這不是惹人非議,皇後說司馬彥不行嗎?
「兒臣跟皇上相處甚是愉快。」
她淡淡「哦」了一聲:「哀家老了,想關心你們這些小輩也有心無力了。尤其是彥兒,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事事都考慮周全,難免花費諸多心力,泱泱你往後可要更關心他才是。」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重重點頭:「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往後,你就是哀家的眼睛和耳朵。」她看向我,臉上的笑意退了幾分,「彥兒這孩子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不願與我多言,是怕我擔心,可作為母親總想為自己的孩兒做些什麼。泱泱,往後彥兒的一言一行你要格外留意,定期跟我匯報一番。」
我有些訝異,太後這話聽似關心司馬彥,卻又說不出哪裡有些奇怪。
我正要點頭應和,一個藍色身影忽的闖了進來。
「母後,你想做什麼?」清朗的聲調中滿是責備。
我驚呆了,這家伙可真是膽大包天,佩服佩服。
「常兒!你說什麼胡話?莽莽撞撞的,還不快給你皇嫂請安!」太後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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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少年轉頭面對我行了個禮:「常兒給皇嫂請安,母後的話皇嫂不必放在心上。」
瞧瞧這說的什麼話,都快把太後氣得嘴都歪了。
我尷尬的笑笑:「啊……這……」把我整不會了啊。
「逆子!哀家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你這個……」說到一半,太後住了口,煞白著一張臉瞥向我。
看我幹什麼……我比你更慌好不好……天吶,我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那個,母後,兒臣方才有些吃多了,想出去消消食,就先告退了。」說著我起身行個禮。
太後滿臉疲憊揮了揮手:「去吧。」
我強裝鎮定,穩穩地走出門外,一出宮門便拉起阿楠逃也似地飛奔回鳳梧宮。
「皇後娘娘,你仔細腳下,可別摔著了!」春意領著一眾宮女跟在我身後追得氣喘籲籲。
剛回鳳梧宮喝了幾口茶水,屁股都沒坐熱,又被司馬彥派來的小太監請去了御書房。
司馬彥正在批閱奏折,見我來了,抬頭莞爾一笑:「在母後那用膳,怕是沒有吃飽吧。」又轉頭朝候在一旁的小太監吩咐道:「去御膳房傳幾道菜來,我與皇後要一同用膳。」
我找了位置坐下,又順手撈了一把茶幾上的瓜子,又覺得有些不妥,暗暗放了回去。
「泱泱,這裡沒有外人,你不必如此拘謹。」
沒想到司馬彥眼那麼尖,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可我畢竟是皇後……」
「皇後不過是個身份,而我喜歡的,是你黎泱泱本身。」
他說的極其認真,我心下一暖,若他不是皇帝,我可真要淪陷了。
「呃……皇上喜歡我什麼呢?」我緊張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你自由自在,瀟灑不羈的模樣。」
我嘴角抽了抽,心裡憤憤不平,那你還讓我進這囚牢一般的宮裡當皇後?我現在還瀟灑得起來?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好在御膳房行動力十足,一口氣連上十道菜,將臨時添置的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司馬彥放下奏折,和我一同入座。
「泱泱,這些都是我平日裡愛吃的,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我點頭夾起一塊紅燒肉,就聽得他語氣平靜地問道:「母後同你說了些什麼?」
「也並未說什麼,不過是表達一下與你深厚的母子之情。」我敷衍道。
「母子之情。」他笑了,「你可知,太後並非我生身母親。」
「啊?」
我平時裡聽鄰裡鄉親的八卦不少,但極少聽到皇室的秘密,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太後的言行舉止,不免有些後怕。看來,太後這小老太太,並不如表面看著這般心地善良啊!
司馬彥雖笑著,可那笑卻略帶著蒼涼感。
我心中不忍,決定和盤託出:「其實母後讓我……」
哪知一道聲音破空而來打斷了我的話:「皇兄,母後方才與嫂嫂用膳,暗示嫂嫂做她的耳目,將你的一言一行皆告知她。」
那個青色身影再一次出現在我的視線內,他說完就看到了我,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啊,皇嫂也在。」
好家伙,他簡直是專業拆自己母後的臺啊。
「二弟來的正好,用過午膳了嗎?」司馬彥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情,看來這司馬常平日裡沒少告他母後的狀。
「是啊是啊,多少吃點?」我應和道。
「多謝皇兄皇嫂好意,我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司馬常說完便一溜煙跑了,比起我逃離鳳寧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該明白了吧?」司馬彥面帶笑意無奈地搖搖頭。
「明白了。」我點點頭,忽然有點心疼司馬彥。
太後確實極認真地在宮鬥,隻可惜親生兒子不爭氣,轉眼便把她賣了。
「我還未登基之前,母後就想讓二弟當皇帝,隻可惜群臣不願。自古以來,長幼有序,嫡庶有別,總歸我的身生母親才是父皇的結發妻子。」他說著斟了一杯酒飲下,「其實二弟確然是個當皇帝的合適人選,隻不過他對皇位並不在意。」
我一直認為,司馬彥能當上皇帝,城府怕是極深,可如今他這麼輕易就跟我坦白了一切,我不由的有些愧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泱泱。」他喚我,「我同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拉攏你,而是我覺得,你既是我自己選擇的妻,便該告知你我的處境。若有一日,我被當今太後趕下皇位,你可還會與我共進退?」
他說得極其真誠,我不由地紅了眼睛:「那是自然。」
司馬彥連續兩日都宿在了御書房,說是政事繁忙。
真假且不去管,我心中自是大舒一口氣,他若是來了,我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呢。
可轉念又一想,大婚三日,便失了寵,這傳開去,我面上掛不住啊!
我倚在窗邊,看那皎潔的明月掛在高空,心裡不免有些悲切。
阿楠過來關窗:「娘娘,夜深了,皇上怕是不會來了。」
「我沒有等他呀。」我低低嘆了口氣,「我隻是有點想爹娘和大哥二姐了。民間有三天回門的習俗,隻不過皇室並不注重這些罷了。」
「泱泱若是想回黎府,朕陪你去便是。」話音剛落,身著龍袍的司馬彥推門進來。
他緩步走向我,刀削斧鑿的臉上掛著撩人的淺笑,我的心在這一刻猛烈地跳動起來。
「阿楠,你先下去吧。」
他話音剛落,阿楠手忙腳亂地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我這才想起要行禮:「臣妾……」
「泱泱,你我之間,不必這麼見外。」他打斷我。
「好的,夫君。」話一出口我就震驚了,「我好像……把心裡所想的說出來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泱泱,在朕面前,你可以永遠做你自己。」
這話說得我心花怒放:「真的嗎?」
「朕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你若是不信,我明日便寫道聖旨給你。」
「我信我信。」他之前給我的聖旨還藏在我陪嫁的首飾箱裡呢。
「夜深了……」他望著我。
「那……」我福一福身子,「泱泱恭送皇上。」
猝不及防的,他又一次將我打橫抱起。
「喂喂喂……」話一出口,我立馬嚇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居然喊皇帝「喂」,我這嘴怕是廢了。
他將我抱到床上,附在我耳邊道:「今夜,朕不走了。」
「皇上不是政事繁忙嗎?」我好像有什麼大病似的,在他的底線上來回試探。
誰知他也不惱:「騙你的。朕隻是不想在你還未準備好的時候對你做些什麼……今夜,實在想念你,便來了。」
他在我身邊躺下,我目不斜視,心跳急速。
真是,我現在也沒準備好啊,皇帝陛下。
「明日朕陪你回黎府,要何種排場,朕都依你。」他說著抓過我一隻手,緊緊握住,「歇息吧。」
就這?我微微歪過頭去看他,他已經閉上了雙眼。室內燭光昏暗,他長長的睫毛在白皙下眼睑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好看極了。
我原先隻覺得,他瘋了,竟對我那般醜陋的自畫像一見鍾情。這幾日他對我的情誼並不像假的,可我並沒有優秀到讓他短短數日就對我情根深種。
於是我終於把心中的疑慮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然後我縮起脖子,將頭埋低,不敢再去看他,這話問的,實在自負又臭不要臉。
半晌,他才應道:「是啊,很早……就喜歡上了。」
我在腦海回憶許久,實在想不起來與他有過什麼交集。
「是什麼時候的事?」
「朕明日再告訴你。」
我這人,最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可這次對象是皇帝,我隻好硬生生忍下。
卻導致我一晚上睡得不安穩,大早上又被窗外幾隻嘰嘰喳喳的鳥兒吵醒,真是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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