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聲音哽咽著突然停住。
「當時怎麼了？」
「沒事。反正我隨時都可以被你丟下。」
丟下？
我想繼續追問。
他已經拿出一把傘，岔開了話題：「外面下雨了。別感冒。」
「好，謝謝。」
我幾乎是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雨裡。
11
雖然打了傘，還是被雨淋湿了衣服。
連打三個噴嚏後，我打開房門，看到了站在我家門口的周擇川。
「周擇川？」
他沒看我，視線往裡面飄：「你老公不在家？」
他怎麼這麼關心「我老公」？
都說了沒結婚。
見我沒回答，周擇川眼中情緒變化，喜悅激動，甚至還有一點點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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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擇川回神：「我剛好買了你們旁邊的房子。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竟然這麼巧。
周擇川竟然會選擇這種樓下就是夜市，旁邊就是公園，晚上還有廣場舞的小區。
他影帝應該不會缺錢吧。
他不嫌吵了？
他沒理會我的驚訝。
撐著頭要暈。
我及時扶住了他：「周擇川？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
他強撐著意志要離開。
「隻是昨天不小心淋了雨發燒了。別傳染給你了。我一個人就可以。」
明明是倔強的語氣，聲音裡卻帶著哭腔。
一摸額頭，果然燙得厲害。
「周擇川，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去醫院。」
我明白他可能害怕狗仔。
我把他放在沙發上：「那我去給你找藥。」
12
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周擇川躺在沙發上。
發燒時的薄唇越發嬌豔欲滴，讓人垂涎。
我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
什麼時候了，還這麼齷齪。
「周擇川，喝藥。」
「沒力氣，你可不可以喂我？」
喂？
這未免太曖昧了。
正猶豫之際，周擇川又掙扎起身要走：「我就知道我打擾你了。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我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別亂動，喝藥。」
好不容易喂完藥，我剛想起身。
被周擇川拉住了手腕。
上一秒沒力氣拿不起藥碗。
下一秒大手環住我的腰，我整個人跌進了他懷裡。
我驚呼：「周擇川！」
「嗯，是我。」
他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緊。
「可以別推開我嗎？我很難受。你老公就這麼小氣？隻是抱一下而已。」
他身上滾燙。
隻能拼命讓自己尋找涼意。
13
周擇川留在我家吃了頓午飯。
飯桌上，他的手機響了。
周擇川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微皺眉。
按了接聽。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祖宗，你那情傷還沒調養好啊。我已經幫你推了三個電影宣發了。」
好像是他的經紀人。
我倆離得近，電話那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周擇川沉默。
那頭繼續說道：「當初你答應我，你那個女朋友一回國就一起參加戀綜。現在好了吧，女朋友嫁人了。早告訴你異國戀不可靠。」
「閉嘴。」
周擇川聲音低沉，看了我一眼。
他幽幽說道，「戀綜我會繼續參加的。你把檔期排上吧。」
這次換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過了好久，那頭爆出一聲粗口：「不是周擇川，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這個死戀愛腦別幹出違背道德的事。被踹了隻是可憐，你當小三就是人品問題了。到時候被扒出來……」
「你好吵，掛了。」
不等那頭絮叨完。
周擇川把手機關機了。
我在旁邊一聲不敢吭。
怪不得感覺他脾氣更差了。
原來是被踹了。
太可憐了。
「其實，你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的，沒必要糾結於過去。」
「是，某人倒是可以輕易拋棄過去。」
他好像意有所指。
我不再吭聲。
周擇川依舊不依不饒：「所以他對你來說，是更合適的人嗎？他真的了解你嗎？其實如果按先來後到的順序，他才算小三吧！」
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追問之下，周擇川又什麼都不肯講。
隻是瞪著我，仿佛在看一個負心漢。
14
我原以為我們不會再有太多的交集。
回國後，我能感受到周擇川的不友好。
可是不久後，周擇川再次找到我。
一起去看望高中班主任。
我沒有拒絕。
兩個人一起走在高中校園。
正是上課時間，外面沒什麼人。
周擇川也不擔心粉絲認出來。
我莫名想起很久之前的事。
我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
心跳也和現在一樣快。
能和周擇川並肩，我想了很久很久。
看到曾經的學生都事業有成。
班主任很開心。
那天下午，我們聊了很多高中時期的事。
提到周擇川。
她突然說道：「記得當時你們班最讓我震驚的是，周擇川這個年級第一寫情書。」
周擇川還寫過情書？
是他那個畢業後官宣的女朋友嗎？
我內心酸澀，可表面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周擇川還寫過情書？」
「對。前幾天我整理以前的教案，還找到了那封被沒收的情書。」
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擇川終於有了反應。
班主任把那封情書拿出來。
「現在也算是物歸原主。」
她好像糊塗了。
把情書遞到了我面前。
我沒來得及接過。
周擇川先一步拿過去。
微微泛黃的情書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他低著頭，讓人看不出情緒。
我內心腹誹。
真小氣。
連看都不能看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
語氣中滿是失落。
我想起他經紀人的話，終於反應過來。
這是勾起了他不美好的回憶。
趕緊談論別的，扯開了這個話題。
15
告別班主任，周擇川依舊沉浸在憂傷中，難以自拔。
讓人看了心疼。
我勸說道：「周擇川，沒關系。天涯何處無芳草。」
周擇川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四處尋找什麼。
下一秒，他將我扯入了懷中。
這應該是我們再見面後，第一個正式的擁抱。
他高大的身軀將我裹挾。
彼此的心跳清晰可聞。
我舍不得推開他。
甚至想讓時間更慢一點兒。
「沈詩，我原諒你了。」
原諒我？
原諒我什麼？
他將我抱得緊。
繼續說道：「你在異國他鄉孤單，想找點慰藉，我明白。是我不好，我拍戲太忙了。沒照顧到你的需求。這不怪你。」
他又開始說我聽不懂的話了。
周擇川這人真的莫名其妙。
16
我和閨密分析他的行徑。
「你說他是不是在娛樂圈壓力太大了？」
他們這種人，有粉絲也有黑粉。
每個動作都被輿論關注。
沒什麼隱私可言。
周擇川又是那種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性格。
我擔心他把自己憋出問題。
別是抑鬱了。
到時候出事再發現就晚了。
閨密問道：「他高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才不是，高中他高冷得要死，但是精神正常。雖然我當時覺得他隻會說四個字。」
我模仿周擇川的語氣：「沈詩，安靜。」
可是畢業後就變了。
我出國留學後，我們倆偶爾也在 QQ 上聊幾句現狀。
後來周擇川的 QQ 號被盜了。
那騙子上來就喊我親愛的。
他是一點兒背調都不做。
我當時在國外闲出屁來了。
在網上搜索和騙子的聊天套路。
和他親愛的來，親愛的去的。
戲耍騙子。
可惜我還沒玩夠。
賬號某一天突然發給了我一張周擇川上課時候的自拍。
我心中一驚。
周擇川把自己 QQ 號找回來了。
我再也不敢口出狂言。
甚至因為莫名的心虛，減少了和他的互動。
說實話，除了當初借著酒勁吻他。
我也沒做過什麼太對不起他的事。
我和閨密分析了一夜。
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
分析到最後我困了。
掛斷電話倒頭就睡。
17
我是被電話鈴聲和門外的敲門聲同時吵醒的。
一時不知道先顧哪一頭。
是閨密打來的電話。
「沈詩，你快看今天的熱搜。」
「熱搜怎麼了？」
我迷迷糊糊下床。
想要去開門看看是誰敲門。
閨密激動得語無倫次：「戀情！周擇川曝光戀情。和你。爆了熱搜。視頻，和你的。」
我剛好打開門。
看到了門外站著的周擇川。
閨密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瞬間清醒過來。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和周擇川看望班主任後的那個擁抱。
被狗仔拍了下來。
我不懂，學校還有狗仔。
視頻就擺在我面前。
周擇川抱著我。
擋住了我的臉。
可是視頻太清晰，我手腕處的特殊胎記被拍得一清二楚。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是我。
見我一直皺眉。
周擇川說道：「抱歉，對你造成困擾了。」
「你不必抱歉，是狗仔太過分。別人難道沒有一點隱私嗎？」
我義憤填膺，「你放心。我願意幫你澄清。你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其實，這次戀情公布，我的粉絲們都很理智。大多數都是祝福的。」
確實。
周擇川是演員又不是愛豆。
更何況他年紀也不小了。
我剛想認同。
周擇川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以前是我不好。擔心公布戀情輿論壓力太大，傷害到你我。才讓你沒有安全感。以後不會了。」
「周擇川，你想說什麼？」
「我想向他們承認這次戀情。」
18
「這怎麼可以！」
我又不是他女朋友。
可是我的激烈反應，被周擇川誤會成了另一層意思。
他眼中的情緒藏了又藏。
終究控制不住。
紅了眼眶。
「我知道了。」
他忍著情緒向我解釋，「經紀人幫我接了一檔戀綜。是那種帶著自己男女朋友一起的，現在澄清單身，這個活動沒法進行了。」
我點頭。
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其實我有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
周擇川望向我：「將錯就錯，你作為我女朋友，陪我一起參加戀綜。」
「我？」
「我知道這很唐突。抱歉，我現在就發微博澄清，大不了賠違約金五百萬。」
「等會兒。」
我按住了他的手，「違約金多少？」
「五百萬。」
「別澄清了。我陪你一起參加戀綜。」
「可是你家那……你那位家人知道不會生氣嗎？」
我家人？
我家隻有我和我媽。
她怎麼會生氣。
如果知道我上電視了，我媽一定會召集七大姑八大姨看這個節目的。
「她開心都來不及。」
「開心？」
周擇川面露驚訝，隨即反應過來，小聲嘟囔，「他果然不愛你。」
我沒聽清。
我說道：「反正陪你上戀綜，就這麼決定了。但是……」
我話音一轉。
看到周擇川頓時如臨大敵。
才緩緩問道：「假扮女朋友有工資嗎？」
你知道的。
我回國後還沒找到工作。
手頭有點緊。
聞言，周擇川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我手上。
「這是我這些年拍戲還有搞投資賺的錢。大概有九位數，都是你的。」
我瞬間感覺這是塊兒燙手山芋。
我要的倒也沒有這麼多。
可周擇川繼續說道：「密碼是你生日。如果你嫌太少，我會繼續掙的，你相信我。」
「別別別，這是你全部身家，我不能要。」
拿了我和搶劫有什麼區別？
可是周擇川搖頭，嘆了一口氣：「那就請你先幫我保管一下。好嗎？」
19
他心真大，也不怕我把他資金都轉移。
然後拿錢跑路。
「你要跑第二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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