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廢了我,讓趙側妃做太子妃嗎?
前朝大臣們,不會無聊到拍一個素未謀面的武將馬屁,何況真論起關系來,朝中大臣多是謝道安的門生,要拍馬屁也該是拍謝家的馬屁。
父親是中立派,不可能在兩方任何一邊站隊,應該也不屑於和那些大臣爭論,他所求的是國泰民安,不是國將不國。
隻不過,風都吹起來了,也是時候該把火點起來才對。
順其自然嗎?
一向隻有事在人為,哪裡來的順其自然?
佛祖歷劫渡世人,地藏王下地獄渡鬼神,觀音娘娘憐憫人間疾苦,以大慈大悲之心,觀世人疾苦,為世人解苦難……
佛不渡人還有人自渡。
虛空的話,亦是老和尚的意思,我卻不信,出家人不打誑語,可對於信徒所求所念 ,他們又有幾個是認真解答的,一句高深莫測的『佛曰,不可說』便輕松打發了。
老和尚說,當局者迷,說的多了,泄露天機,亦不能解痴者之苦,不如讓其自悟,而能自悟的,他再多話也是無用。
這一切大抵也是如此,所以我隻能自渡。
三個月後,老皇帝在前線大捷,一連攻下十城,大家都很高興,勝利則意味著國運昌盛,是好事情。
太子決定組織祭祀,祭拜上天,感謝天神庇佑大啟。
我是太子妃,本來應當與太子共同祭天,可現在我的印章被趙側妃拿去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則是,陪太子祭天的人還是我,但組織各項事宜則需要趙側妃在場。
皇後娘娘也要一同準備,她看我們權利與位置不配,導致諸事不順利,氣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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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派出謝側妃在我們之間斡旋。
說起來,這個過程還挺熱鬧的。
等我與太子殿下完成祭天之禮,沒過多久出了一件烏龍事情。
負責為國誦經九九八十一天的高僧們,對著與我衣服顏色差不多的趙側妃喊了句太子妃安。
太子震怒,大臣們卻歡喜,見有機可乘,直呼定國將軍之女做太子妃,那是天命所歸。
我看著匍匐在地,為首的虛空和尚,詫異的想著,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惹出這樣的禍事。
太子殿下不理跪倒一地的大臣,指著虛空他們,怒道,「來人,把這群有眼無珠的和尚砍了。」
我隻能攔住太子,讓他不要在此時造殺孽。
太子握住我的手,忍了又忍才對著大臣們說,「她是父皇為孤欽點的太子妃,廢掉另立,你們一個個是反了不成?」
大臣們膽小,畏畏縮縮著,不敢多話,隻有少許喏喏道,「無法生育的太子妃,能叫什麼太子妃?」
太子殿下怒極反笑,「你們一個個管的比天寬,孤的事情,與卿何幹?」
「望太子三思。」
……
據說後來太子殿下罷了不少大臣的官職,我父親則是當場脫帽辭官,表示大臣們欺人太甚。
太子為安撫宰相,將未罷官但附議的大臣罰俸半年。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
我倒覺得還有別的人推波助瀾,例如謝家。
說我無法生育,得罪我父親,讓在朝中孤立無援的定國將軍之女做太子妃,一樁樁一件件的,全然不提謝側妃,此事她被摘的幹幹淨淨,反讓人不得不深想 。
哎!
這一個個的這麼明顯,我想忽視都做不到。
好在這所謂的眾望所歸也是我所願。
37.
太子殿下這日喝的醉醺醺的,在侍衛的攙扶下到我的院子,見狀我隻能讓梵音去準備醒酒湯。
說起來,最悟不透的還是太子。
他這回不請自來,也是時候結果這一切了。
太子神色迷離,卻能精準的找到我的方位,他甩開侍衛,搖搖晃晃的朝我走過來。
我怕他摔了,上前扶住他。
「霓兒。」他嘟囔著喊我的名字,我給他擦了擦汗,扶他坐在我納涼的塌上面。
「還是你最好了,可他們、他們、還有他們都是惡人,要拆散我們。」太子指著空氣控訴,見他這般孩子氣模樣,我有些哭笑不得。
等梵音端來醒酒湯給他飲下,他迷離的眼神才清明了些。
看他像是能正常交流了,我才撥著手串問他,「太子殿下,您可知父皇為何封趙側妃父親為定國將軍?」
聞聲 ,太子殿下的臉忽的沉下來,他也是知道他娶趙側妃緣由的,但這一切還遠不止這麼簡單。
他握緊了拳頭,薄唇緊抿。
我隻是安靜的看他,太子比我更懂權術,所以我不必再多言。
太子沉默的坐了許久,最後離開時讓我不要想太多。
這肯定不是我想太多的問題,就連我父親都隻是一顆棋子,何況是我呢?
後來我再去看父親時,他的兩鬢已經染上白發,有了老態。
父親對著我,後悔不已,「早知今日,還不如當初就讓你出家做比丘尼。」
我安慰他道,「其實現在去也不遲。」
父親看了看我,緊握住我的手不放,我隻能給他提建議,反正也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而且,由父親來做正好。
說實在的,我也不想父親為我如此擔憂,他心中裝的是天下黎民,不應該被我的事情阻礙了道路。
父親總覺得我受苦了,對我心疼不已。
哪有什麼苦不苦的,我從小見慣的,還多是生離死別呢。
不過,聽了我的話,父親好像更難過了,啞著聲說他沒有照顧好琴娘,讓我小小年紀沒了母親。
勸父親不成,反引得父親想起傷心事,我無法替他堪破,隻能任他自己慢慢想開,好早日翻過這一頁。
等我回太子府,便隻剩下靜候佳音了。
父親動作很快,不過月餘,我被一道聖旨命令去昭國寺修行。
我是因病去的,身份還是太子妃,所以我沒有度牒,更無法剃度,隻能像太後一樣待在禁地。
太後見了我倒是親切,招呼我和她一起打理菜園,沒事誦經拜佛。
我的丫鬟們都陪我一道,有了梵山的廚藝,太後總算是放棄了自己做飯,覺得吃美味素齋也不錯。
這日子,就算沒有成為我想要的尼姑庵住持,也和曾經陪伴老和尚的時候沒兩樣。
目前我姑且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父親聽了我的話,用我的私房錢給我修尼姑庵,我時常去看,等完工後我親自給尼姑庵題字,名為水雲庵。
一切都準備就緒,我的心裡面更平和了些。
虛泓好像被關了起來,說是要閉關修行十五年才能出來。
我也是聽小沙彌八卦才知道,當初帶頭喊趙側妃為太子妃的是他。
對此,我隻能說,他果真不靠譜,此為雖是對我不做太子妃有利,可這也差點害死他的師兄師侄們。
若非太子寬仁,他們的命還真有可能不保。
多關一關,對他來說是好事。
38.
我帶發修行的日子持續了許久。
久到太後和成為太後的皇後仙逝,久到成為皇帝的太子駕崩。
建元四十八年,天子駕崩,舉國同悲。
而我在這一年,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度牒,可以做一名合法尼姑。
我的水雲庵已被梵音她們經營了四十年,庵裡香火鼎盛,遠近聞名,據說求子求姻緣都極其靈驗,百試百靈。
庵裡有小尼姑,也有福緣深厚的老尼,還有從其它庵慕名而來得道女法師。
剃度後,我隻是做了掛名的住持,實際還是由原來的住持掌管庵裡事宜。
上了年紀,對這些虛名,總沒有年輕時那般執著,掛名住持,是梵音她們的執意如此,她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
久到我已經不想要了。
或許這就是老和尚他們所說的堪破。
沒了三千煩惱絲,我過的每一日都愈加自在,偶爾坐在蒲團上,聽四面八方的信徒講凡塵俗世的故事。
女子求姻緣,希望求像先帝那樣痴情的男子,對發妻,也就是先太子妃一心一意,在位四十八年都不曾立皇後,後宮隻有趙,謝二位妃子。
男子求仕途,希望遇到先帝那樣賢明的君王,大詩人蘇黎歌都寫不盡建元盛世繁華。被那樣的帝王賞識,才算不辜負他寒窗苦讀十幾載。
有一日,庵裡來了兩位貴人,說是當今的太妃。她們羨慕的看著我,說了許多話,可我腦子裡都是經文,沒有聽清楚她們說的是什麼。
「真羨慕姐姐,沒有煩惱。」她們最後這樣說。
我念了句佛語,閉目繼續念經。
過了好多年,還有人不時懷念先帝,我有時想著,這應該就是傳說中千古流芳的賢君吧?
小尼姑很吵鬧,我來不及想太多,隻能面無表情看著她們,命她們清心念經……
【太子番外】
1.
我是太子,人在東宮,謝邀。
你問我太子妃在哪兒?
哦,她去昭國寺準備出家去了。
等一下。
別急著可憐我,是我親手送她去的,就醬。
2.
父皇的大太監已經第三十次對我欲言又止了,終於在我不耐煩的眼神下,他跪下戰戰兢兢道,「趙……趙相在修建尼姑庵。」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
有。
這表明我的太子妃是真的想出家啊摔。
3.
我請趙相喝茶,趙相受寵若驚。
沒關系,對待嶽父大人,需要耐心些。
「不知趙相俸祿可夠用?」我轉著手上的玉扳指,輕聲問他。
現在的我已經是個合格的監國太子,對待大臣,就需要這些彎彎繞繞的話術。
趙相有些動容,朝我一拜,「是臣教女無方。」
4.
趙相是個聰明人,可怕的是,太子妃也是聰明人。
當初趙相以辭官為要挾,讓我休棄太子妃。
他們以為我不懂,其實我什麼都明白。
我也是從那時起才了解,發生的一切有太子妃本人推波助瀾。
可我偏不如她的意,那麼喜歡去寺廟那就去待個夠好了。
但是休棄?
不可能。
想都不要想。
5.
南王世子最近來宮裡看我,他比我大十歲,現在孩子都有一大堆了。
「連媳婦兒都留不住,你不行。」
真男人不能說不行,我冷眼瞧他。
他跪下來無所謂道,「是臣不行,臣最近都不敢納姬妾了,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
他行不行,與我何幹?
6.
大臣們見我送走太子妃,以為有機會,讓我另立趙側妃的折子是一天比一天多。
他們當我真是那麼好拿捏的嗎?
我不回應他們,但是隔一段時間會罷黜一位折子遞的最多大臣。
久而久之,他們終於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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