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赫用我們才能聽到聲音說道：「周漾在門口。」
一瞬間，我後背僵硬。
卻也放松了警惕。
而裴赫，直接在我唇上攻城略地，還突破城門進去了。
被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我整個人一動不敢動。
等他終於放開我，我像是遊出水面的魚一樣，拼命呼吸。
裴赫卻隱忍地看著我，靠在我身上：「你別喘了……」
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捂住嘴，安安靜靜待著，眼睛卻不自覺往下瞄。
下一秒，一雙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別看……」
完了，我不幹淨了。
13
想躲著裴赫。
誰知道，他腿好了後卻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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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跟個開屏的孔雀，我跟他補課，他不是洗澡忘穿了上衣。
就是健身露出自己好看的腹肌。
我往往對此隻有一個評價。
不守男德。
他就一副受傷的小媳婦樣子，常常盯著我的嘴唇發呆。
但日子過得很快。
撞見我和裴赫接吻後，周漾再也沒找過我的麻煩。
我松了一口氣。
希望這輩子他不要跟我有任何牽扯。
期中考過後，學校又組織了秋遊爬山。
我運動白痴，全程都是裴赫拉著我上的山。
自由活動的時候，這輩子跟我沒什麼衝突的江心來找我了。
她眼含著熱淚，看著我：「能不能，不要跟我搶周漾？」
我迷惑且震驚：「你在說什麼鬼話？」
這姐們不知道我很想離他們遠一點嗎？
「我喜歡他，可是有你，他就不會看我。」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一副可憐委屈的姿態叫我把周漾讓給她。
可是她明明也知道，那個時候的周漾，心已經偏向了她。
她無非想把自己當小三這個罵名摘幹淨而已。
這輩子，我理都不理他們倆了。
她又找過來，真離譜。
我不想跟她做無意義的糾纏，要走時，江心拉住我的手：「江時微，你明明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賴著周漾呢？你有親生父母，你有喜歡你的裴赫，你還有照顧你的裴赫父母，我什麼都沒有，隻有周漾。」
「江心，你是不是也有毛病？首先是你說不想回原家庭，所以我父母留下了你，他們喜歡你比喜歡我多太多了，就是我寄宿在裴赫家，他們過問我一句了？這麼多年來，我跟你搶過嗎？」
因為我知道，有劇情，我是搶不過的，所以我從不跟她爭。
「你喜歡周漾，你自己找他去，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永遠不可能喜歡周漾，夠了嗎？」
抬頭，卻看到不遠處周漾在那邊，死死盯著我，咬緊牙關紅了一雙眼。
他應該是聽到了。
聽到了更好。
我甩開江心的手，卻沒想到她死死拉著我，爭執間，我們倆踩滑順著山坡掉了下去。
14
還好，有大樹擋著。
我們一前一後掛在樹枝上。
看到上方出現了周漾的臉。
「江時微！」
他在喊我，像隻痛苦又絕望的野獸。
讓我有一瞬間夢回上輩子他最後對我說的那句話。
他說他後悔救我，我們兩清。
「周漾，救我！」
江心眼淚流了一臉。
我真的是煩死了這種又要二選一的劇情。
我不需要誰來救。
「周漾，我快堅持不住了，我好害怕……」
江心哭哭啼啼個沒完。
我往下看了看，在看到周漾伸出手的那一瞬間，自己松開了樹枝。
掉下去的時候，我聽到了周漾撕心裂肺的聲音：「微微，不要！」
真奇怪。
他怎麼會哭啊？
真奇怪。
我怎麼看到他好像撲了下來？
隻是後背重重著陸，我悶哼了一聲。
但好在很快精神就恢復了。
我才不需要他來救，我自己可以救自己。
裴赫送我的手表還有信號，就代表著能找到方向。
我坐在原地，研究了一陣，找到了指南針，準備起身出發時。
一陣風吹過，有個影子就朝我撲了過來。
是裴赫。
15
他死死抱住我。
耳邊是粗喘氣，再然後，我聽到了哽咽聲：「江時微……」
他的眼淚順著我脖子流了進去。
卻還是抱著我不松手，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我好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再失去你一次。」
我愣了一下，「再」是什麼意思？
裴赫沒回答我的疑問。
好半天才松開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檢查了一遍：「有沒有受傷？」
我搖頭：「我看到這處平臺上有很多枯葉，很松軟，所以才跳的。」
「以後不準這樣了，知道嗎？」
我知道他在擔心我。
點了點頭：「你怎麼找到我的？」
這麼快。
他蹲在我腳邊：「上來說。」
「我能走。」
「別犟。」他語帶命令。
我看裴赫此時才是最犟的那個，拗不過他，我隻好撲到了他的後背。
他的肩膀很寬大，後背很溫暖。
邊下山，他邊說：「你可以說我卑鄙，手表上有定位。」
我愣了一下。
他繼續說：「我害怕又不能及時找到你，我也知道不該瞞著你。
「但如果又發生今天這種事情，怎麼辦呢？江時微，我沒有安全感，我怕極了，你相信我嗎？」
我才知道他那天問我「會不會堅定地相信他」是什麼意思。
嘆了一口氣，我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裴赫，我沒事。」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心裡感覺有一陣暖意迅速填滿，我告訴他：「我相信你，我會戴著的。」
「微微，我會一直保護你。」
我知道。
從認識第一天開始，裴赫就在保護我了。
好奇怪，明明上輩子我知道的劇情裡，沒有這個人啊。
而這輩子，他出現在了劇情外，在我孤身一人時，他卻時時站在我身邊。
我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謝謝你啊，裴赫。」
16
等我們終於找到大部隊，才知道周漾為了救我，從那麼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已經被人救走了。
江心也受了一點傷，在醫院住著。
裴赫知道後，小心翼翼看向我：「你要去看他們嗎？」
我搖了搖頭，握緊他的手：「你為了救我，背我那麼一路，我又不是白眼狼，誰最重要，我心裡清楚。」
裴赫久久看著我，才跟個二傻子一樣抱起我高興得不得了。
我問他：「我還是很奇怪，為什麼你對周漾有那麼大敵意啊？」
從周漾一來，他就開始針對他了。
可按照劇情，他們應該沒有什麼糾葛。
裴赫冷笑兩聲：「我討厭渣男而已。」
還沒等我反應，他又拉著我出門：「在家待悶了吧，下雪了，我帶你堆雪人去。」
我們堆好了雪人，裴赫又牽著我手放進口袋裡，帶我去買熱奶茶。
我在等他的時候，卻等來了周漾。
他腿還有點跛，坐在了我對面。
我沒有理他。
他自顧自開始說話：「微微，我看到你掉下去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不回答他。
他繼續說：「那瞬間，我呼吸都停滯了，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害怕，我怕你再次從我身邊消失。」
我現在連演戲都不想演了：
「可是，周漾，讓我去死的人也是你。」
他用一種錐心的目光看著我。
紅著眼眶，哽咽著：「我知道錯了。」
「我不原諒你。」
「所以你寧願自己跳下去，也不讓我救，你對我，已經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感情？
我覺得很好笑：「我該有嗎？
「以前我們相依為命，你為了我斷了一條腿，我心痛得要死。
「現在，你想用你這次斷的腿道德綁架我，我隻覺得好惡心。」
他眼裡的希望瞬間滅了，苦笑：「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了，是嗎？」
我很堅定：「是。」
「微微，能不能給我個機會，重新追求你，我會彌補。」
「不要。」
「可是，我愛你，我愛的是你。」
我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在他還要說什麼的時候，我站起來走向了裴赫。
從他手裡接過奶茶。
轉身對他說：「如果你真想彌補，高考前不要打擾我。」
周漾咬緊了牙關，眼淚從臉頰滑落。
裴赫牽著我的手：「我們走吧。媽媽熬了你喜歡喝的湯。」
「嗯，我要喝兩碗。」
「胖死你。」
「你說我胖！」
「胖瘦我都喜歡，反正我背得動。」
……
17
沒有了周漾的作妖，高三後半段的日子過得很快。
裴赫也在我的補課下，成績慢慢變好。
那兩天快得像隻頭頂的蟬鳴，響了兩聲，就過了。
出了教室的門，周漾又出現在了走廊。
「微微。」他笑著看我，我卻隱隱覺得有些不自在。
「恭喜你，這次體驗了不同的人生。」
「你什麼意思？」
他抬頭看天上的雲：「你是朝陽，我是暮光，朝暮與共，可行至天光。
「我們的日子還長著。」
「周漾，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有點激動，說話也很快，「你為什麼還有揪著過去不放？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了，再來多少次我都不會喜歡你。你能不能放過我？」
「所以，你喜歡裴赫那樣的人？」
「是！我喜歡裴赫。不是為了報復你，不是為了惡心你，隻是我單純地喜歡。」
「如果，他也是被劇情控制了呢？你就真的相信他會堅定地選擇你嗎？」
心裡沉了沉。
「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們就是以前的我們嗎？青梅竹馬，但高考結束後，劇情開始，裴赫也會跟我一樣，喜歡上其他人。」
我咽了咽口水。
周漾趁機靠近我：「所以，這輩子的重啟，是為了糾正劇情，而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他以為我會松動，被他迷惑。
裴赫從他後面走過來摟緊我：「微微永遠都是我劇情裡的女主角。
「周漾，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惡心，為自己的變心找無數借口。」
周漾身子抖了抖，僵在原地。
18
我和裴赫走了。
「你……」
裴赫不會也重生了吧？
他說：「你不是老問我如果你是女配，我會不會相信你嗎？
「我的答案是，你不是女配，你是我裴赫世界裡的女主角。
「哪怕再來千千萬萬次，青梅竹馬，永不背叛。」
那些糾結和疑惑，瞬間被風吹散了。
我相信裴赫。
就如他永遠相信我。
19
我們出去旅遊了半個月。
那天我心血來潮拉他去看畫展。
裴赫去買水時，我看到了不想見的人。
周漾。
我還來不及逃，一陣白霧過去，我就沒有了意識。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被綁在了床上。
而我的床邊，是周漾。
看我醒了，他笑了。
然後拿出他手腕上我的頭繩，像個變態一樣吻了一下：「微微，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不好！
「周漾，你少來惡心我了，你愛的不是江心嗎？你不是為了他把我殺了嗎？
「你現在又來這裡表演什麼深情呢？
「我不會喜歡你，也不會愛你。」
這些話我說了很多遍了，他就跟聽不懂一樣。
周漾蹙了蹙眉：「如果我跟你一樣痛了，你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被他綁住沒辦法動彈。
「如果是的話，你就可以原諒我了對不對？」
他從身側口袋掏出一把匕首。
我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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