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也不怪我敏感,再過幾天,我就二十三歲了,就能合法繼承我媽留給我的遺產了。
我爸這人再怎麼沉得住氣,也該行動了。
我立馬就找來了我的兩大軍師我舅和顧凌,商量對策。
最後我們商量出來的結果是,可以去爬山,但這個爬山的地點得由我們選。
我爸剛開始得知我同意去爬山還挺開心的,但當他發現我要去另一處地方爬山,就不太樂意了。
「那就不去了,」我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你安排爬山的地方也太遠了,想想都累。」
我舅早就查過了,一個月前,我爸就以心腹的名義把那座山給包了下來。
那座山早就被我爸布置得危機重重了,我去那邊就是自尋死路。
我爸勸了半天,我沒有松口,就是不去他要我爬的那座山。
他拿我沒辦法,隻好妥協了:「行,那就去你想爬的那座山吧。」
23.
周日一早,我跟我爸一起去爬山了。
這個點,爬山的人還不少。
我爸看到這麼多遊客在爬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等會兒真對我動手了,一個不注意,那可都是目擊證人啊,能把他送到牢裡去的那種。
至於我,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高高興興地跟他爬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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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年紀大了,平時都是坐辦公室的,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這山還沒爬到半山腰,他就累得氣喘籲籲,身上頭上都是汗。
我看到了,少不得要扮演一下好女兒:「爸,我們倆歇一歇吧。」
我爸擦了擦頭上的汗,看了看跟在後面的那幾個遊客,又看了看前面的路上沒有一個人,他咬咬牙:「繼續,既然要爬山,就不能半途而廢。」
我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爸,你說得可太有道理了,那我們繼續吧。」
我爸有苦難言,喘著粗氣,繼續往上爬去。
這山又陡又難爬,大部分人爬到半山腰就歇下了,隻有我和我爸一鼓作氣爬到了山頂。
我看出來了,我爸是真的想要我死,我對他是徹底心灰意冷了。
等爬到山頂,我爸坐在亭子上,臉色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我看了有些好笑,我還沒死呢,我爸倒像是半條命沒了。
我慢悠悠地在周邊逛了一圈:「爸,我們回去吧。」
我爸臉色一變,他才剛緩過來,還沒來得及動手呢,我怎麼可以離開。
他站了起來:「先別走,爸爸還沒逛過這裡,你陪我逛一逛這裡吧。」
「行吧。」
我又陪他逛了一圈,最後我們倆停在了一處懸崖的邊緣。
在他有意的推動下,我站在前面,他站在後面。
「爸,你往後站站,我們靠崖邊也太近了,當心摔下去。」
我爸沒動,反而往前又走了一步:「別怕,我們注意一點就行了。站在險處,才能看到好風景啊。」
我:「那要不你站在前面?」
我爸:……
他沉默了,不說話了。
過了幾秒,他開始轉移話題:「女兒啊,這裡風景這麼好,你幫我拍幾張照片吧。」
「好啊。」
我大腦中的雷達警告瘋狂作響,我爸大概是要行動了。
果然,在我低頭找手機的空,我爸左右打量了一眼,見四周都沒人一把將我推下了懸崖。
當我悽厲的聲音從崖底傳來,我爸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隨即,他又表現得焦急如焚的樣子,朝崖底大喊了幾聲:「女兒,女兒你千萬別有事啊。你放心,爸爸馬上派人來救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他匆匆忙忙往山下跑去,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巡山的工作人員。
他連忙向他們求助:「快,你們快派人救救我的女兒,她從懸崖上摔下去了。」
我爸也是個演技派,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把擔心女兒有生命危險的老父親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
工作人員沒有動,眉頭緊鎖地看著他。
他們那副模樣,就好像他們知道點什麼。
我爸心裡有一瞬間的慌張,又很快冷靜下來,他怒道:「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救人啊,我女兒要是死了你們負責嗎?」
「我們負不負責不知道,你確實是要負這個責任的。」
我爸豆大的汗水一直往下流:「你們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懷疑女兒是我推下山的?」
他們的表情不可置否。
我爸梗著脖子:「你們瘋了嗎?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理理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怎麼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們還是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你們不救是吧,那我找別人去救。」
他憤怒地推開他們,朝山下走去。
沒走上兩步,我舅舅就從旁邊的小道走了過來:「行了,周盛,別裝啦,我們都看到了。」
當我爸看到我舅舅的那一剎那,臉色變得煞白:「你怎麼在這裡?」
我也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擇著頭上的葉子,冷冷地嘲諷道:「我舅舅不在這裡,怎麼能看到這一場好戲呢。」
我爸看到我後,瞳孔猛縮,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腿腳一軟,坐在地上。
過了幾秒,他臉色變得鐵青:「你們做局害我!」
24.
我舅舅暗中調查了一個月,都沒有找到我爸謀害我媽的證據。
光憑那點錄音,別提定我爸的罪了,就是讓警察重新調查我媽的綁架案都難。
除非,我爸再次動手害人。
當我爸明著邀請我爬山,暗地裡想害死我的時候,我舅就開始布局了。
這座山就是我舅舅朋友的產業。
這也是我爸邀請我爬山時,我舅讓我把爸約到這裡的原因。
為了知道我爸的具體計劃,我舅特地在山上裝了許多隱形攝像頭。
沒兩天,他就等到了我爸跟他的情婦關曲兒過來踩點,他們的交流也都被隱形攝像頭給記錄了下來。
我和我舅早就知道了,我爸會引我到右邊的懸崖邊上,再把我推下山。
所以,我舅在距離懸崖幾米的地方,裝了防護網,用綠色的枝葉做掩飾。
我爸有些近視,壓根就看不出懸崖底下還有防護網。
接下來,我就開始配合我爸,來了一場釣魚執法。
那些巡山的工作人員,就是我舅喊來的便衣警察。
他們也算是見證了我爸行兇的全過程,二話不說,就把我爸給抓走了。
到了警察局,我爸還很囂張:「我這頂多就是殺人未遂,最多做個幾年牢,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我舅舅冷笑:「是嗎?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還背著一條我周家的人命。」
我舅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劍,令心虛的我爸都不敢直視,他的聲音不像剛才那樣囂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篤定了當年他派人謀害我媽那事兒,年代久遠,警察有心查也查不到什麼證據,他隻要裝傻到底就好了。
「呵」,我冷冷道,「爸,你的嘴可真硬啊,就是不知道關曲兒的嘴會不會像你一樣硬。」
我爸這個時候才緊張起來,他騰地站了起來:「你們把她也給抓了?」
「當然,她可是共犯啊,」我笑吟吟道,「爸,你的日子看來會很有判頭呢。」
我的這句話刺激到了他,他大概是想到了以後的悽慘命運,慘白著一張臉,對著我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我神情平靜,眼底卻有淚:「原來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啊,這些年裝慈父一定很辛苦吧。」
我爸還想說些什麼,就被警察給押走了。
我舅舅拍了拍我的肩膀:「理理啊,你也別太難過,你舅舅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
我輕輕應了聲。
顧凌也想說些安慰我的話,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明白語言在此時此刻是蒼白無力的,他將我的手握得緊了些。
掌心炙熱,帶有別樣的溫情。
我看看對我一臉關心的舅舅和顧凌,忽然就釋然了。
25.
過了幾日,跟我猜想的那樣,我爸的情婦關曲兒承受不住警察的拷問,率先招了。
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爸見事情沒有扭轉的餘地,沒有辦法也都招了。
原來,當年我媽撞破了我爸和關曲兒的奸情後,我爸當即對我媽跪了下來,痛哭流涕地向她認了錯,他保證不會再跟關曲兒來往。
我媽心軟,答應了。
我媽這人體弱多病,她怕什麼時候就突然去世了。
她留了一個心眼,她暗暗立了遺囑,指明了讓我在二十三歲後繼承家產。
她又怕她死後,我爸會對我不好,又在遺囑中補充了一條,
如果我未成年前就意外身亡了,那她這遺產就捐給慈善機構。
也是因為這一條,我才安然地活到現在。
我媽立好遺囑沒過多久,就再一次撞見了我爸跟關曲兒在一起,這一次她說什麼也要離婚了。
我爸本來就是衝著錢跟我媽結婚的,眼看到手的錢要跑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關曲兒一起花錢找了綁匪,派綁匪把我媽綁架並且撕票了。
我爸是個演技派,我媽被綁架後他表現得比誰都著急,因此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件事是他派人幹的。
我媽死後,他以為他就能繼承我媽的遺產了。
他萬萬沒想到我媽事先立好了遺囑,為了我媽的遺產他不得不對我好。
他本來是想等我成年後就把我殺了的,後來看我就是個傻白甜就改了主意,試圖把我的財產哄騙到手。
而那些綁匪,警察還在追捕中,估計很快就能把他們追捕到案。
我得知真相後,對我爸隻有無盡的恨意。
由於我爸情節惡劣,法院判了他死刑,而關曲兒則是無期徒刑,那些綁匪也判了無期。
在我爸和關曲兒被正式審判前,關曉曾來找過我。
幾個月沒見,關曉早就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揚,一臉的頹敗。
她沒了我爸的庇護,她的公司已經破產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她來找我,是來給我爸還有她媽求情的,希望我身為被害人的家屬,能寫諒解書原諒他們,好讓他們少判幾年。
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我憑什麼對這兩個殺人兇手仁慈,他們有對我媽仁慈過嗎?
這期間,許默還來找過我,哭著跟我說他錯了,希望我能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對我的。
我讓家裡的保鏢把他請了出去。
26.
我爸被執行死刑的那一天,我和顧凌去墓地看了我媽。
我把一捧小雛菊放在了我媽的墓前,鄭重地說:「媽,我已經替你報仇了,當年害你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又跟我媽說了說自己的近況,我接手了我家的公司。舅舅特地派了個助理協助我管理,所以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我還跟顧凌訂了婚,無論是顧凌還是伯父伯母都很疼我,我媽不用擔心我過得不好。
墓碑上,是我媽年輕時候的照片。
她神情溫婉,微微笑著。
我想,我媽這一次能夠真正的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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