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讓我不禁懷疑段易不是沒睡好,而是壓根沒睡。
我倍感心疼,努力思考著原因,而後恍然大悟。
一定是昨天連軸轉的會議,讓老板如此心事重重。
趁著吃飯的功夫,我還是決定先將手機的事情講出來。
段易果然有了幾分興趣:「你不是在騙我?」
我仿佛抓住了一線生機:「真的老板,你看看手機記錄就知道我喜歡誰了!」
段易看了我許久,才說:「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他很快將手機拿了過來。
因為沒有聯網,段易倒是放心地讓我查找手機記錄。
但令我失望的是,我和閨蜜的聊天記錄前幾天剛清理過,查無段易,
除了我喜歡的男星之外,另一個提到的男人是新來的實習生。
因為大家都叫他遠遠,我也就這麼跟著叫了。
聊天記錄裡充斥著「遠遠好帥」「好可愛」「今天也有野王帶飛我,羨慕嗎」等彩虹屁。
我和段易的目光,幾乎是同時落在了那句「啊啊啊,要是能這樣一直和他在一起也不錯」上。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
一時間我竟然有些不敢看段易的臉色,生怕他突然將手機一摔,高喊一句「我好不容易相信你一次,你卻讓我輸得這麼徹底」後轉身離開。
Advertisement
還好段易不看土味視頻,沒有做出這樣的舉動。
不過聽聲音精神狀態很不正常。
段易:「我現在知道你喜歡的是誰了。」
聲音中毫無感情,仿佛看破紅塵,下一秒就要遁入空門。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滿懷期待卻看到老板手機的聊天記錄誇別人,也想斷情絕愛後出家。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生怕和段易就此錯過。
我:「老板,你聽我解釋啊啊啊!我跟遠遠隻是平日裡一起玩遊戲才關系親近一些,找個脾氣好還能帶飛的野王不容易!」
段易:「叫他就是遠遠,叫我就是老板。」
「是啊,他確實是你的理想型,年下奶狗陽光型,能說會道還會打遊戲。」
原Ṫųₜ來老板吃醋時,說話也是酸溜溜的。
不對,後面這話怎麼有幾分耳熟……
心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到段易冷笑一聲:「你自己說的話都忘了?」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滿懷期待卻看到老板手機的聊天記錄誇別人,也想斷情絕愛後出家。
6
電光火石間,我終於想起來這話為何如此耳熟。
我確實說過自己的理想型。
不過是在半個月前的茶水間。
當時有同事問起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我不敢告訴他們自己喜歡段易,按照段易描述也很容易讓他們聯想到對方,隻能描述了自己大學時喜歡的類型。
沒想到一個星期後就來了個實習生,和我描述的類型差不多,還被同事調侃了幾句,我自己也覺得很是巧合。
但我記得當時段易並不在現場,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你怎麼會知道的?」
段易瞥了我一眼:「聽其他人說的。」
原來是這樣。
誰走漏風聲已經不可考,老板知道這件事情成了既定事實。
我:「老……易……段易,這個理想型是我隨口說的。」
想到段易不喜歡我叫他老板,我險險改口。
隻是叫易易總覺得差了輩分,畢竟我叫我媽的妹妹也是姨姨。
聽到我叫他的名字,段易黑眸一亮,卻又在聽到我的話之後目光發冷:「你喜歡的那個歌星也是這個類型。」
那倒是。
畢竟那個歌星也是大學時喜歡上的。
我忿忿不平地說:
「是你出現得太遲了,而且理想型和現實肯定有很大差別啦,我小時候的理想型有時候還不是人呢。」
比如是青青草原上最聰明的羊。
段易的目光已經徹底冷了下來,看起來並沒有絲毫開心:「沒關系,反正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
我好像徹底失去了段易的信任。
看著段易將手機從我手中奪走,我神色黯淡,頗覺心灰意冷,不知道怎樣證明自己的愛意。
段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我想喝杯水。」
說了這麼多話,有些口渴了。
段易愣了幾秒,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一飲而盡,又將水杯還給了段易。
誰知段易仿佛心不在焉,並沒有握緊水杯。
玻璃水杯「砰」地一聲落在地上,隨即四分五裂。
段易終於因為這聲響回過神來,臉上流露出了緊張的神色:「別動。」
正下意識準備彎腰撿起碎片的我,立即停下了動作,看著段易忙前忙後,將玻璃碎片一掃而空,這才起身離開。
我原本想要拽住他衣角的手,也隻拽住了空氣。
我收回了手,氣惱地拽了幾下鎖鏈。
當然沒拽開。
畢竟不是我從網上看到過的劣質情趣鎖鏈。
我記憶中的段易運籌帷幄,即使之前公司合同出了問題,人心浮動也能冷靜處理,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怎麼明明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就是碰不了頭啊?
我煩躁地打開投影儀,準備看幾部愛情電影觀摩學習一下,沒想到連續看了幾部都是年下小奶狗,一聲聲的「姐姐」叫得我心煩意亂。
7
段易一年前空降公司,起初因為年紀輕輕,沒少被公司裡的元老看輕,不過後來憑借著穩重出色的表現和幾次化解公司危機,最終獲得公司一致上下的崇拜。
這其中也包括了我。
不過段易為人高冷,自帶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勢,因此那個時候我對段易隻有崇拜和欽佩。
直到有一次,我因為幫助同事完成工作,加班到了深夜,和同事回去的路上遇到流氓騷擾,沒想到正好碰到段易。
他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將我倆解救出來,溫柔地安撫著還處於受驚狀態的我們兩人。
夜色中他的聲音仿佛也溫柔了幾分:「我送ṱũ⁽你們回家。」
我心尖抖得厲害,仿佛快要被小鹿撞死。
再看同事的表情,和我差不多。
段易將我們分別送回家之後驅車離開,第二天在公司碰到他時,對方昨晚溫柔的模樣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消散,了無痕跡。
我動了心,但是卻無法靠近他。
那個時候的我也明白我和段易之間的差距,隻想著把喜歡埋在心裡。
沒想到段易竟然也喜歡我,就是隱藏得夠深。
哎對了,還不知道段易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難道也是那次?
我很想揪著段易的領子問個明白,奈何他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就像是不敢看我一樣。
明明將我綁來的是他,現在神出鬼沒的也是他。
就在這時,我的餘光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我定睛看去——
等等,這怎麼還有一塊玻璃碎片?
我艱難地從床頭櫃與牆的夾縫中,撿起了這塊二分之一手掌大小的玻璃碎片,意識到這是玻璃杯的碎片,顯然是摔碎時不小心落在這裡,成了漏網之魚。
因為在段易的視覺死角,他也並沒有發現。
我撿起碎片,準備將它扔到衛生間的垃圾桶,以免之後不小心扎傷人。
鎖鏈的長度雖然不夠我走出房間,但夠我在房間範圍裡活動。
不過剛一腳踏進衛生間,我就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不用說,肯定是段易。
畢竟我之前研究過門鎖,是指紋解鎖,隻有段易能夠打開。
我剛想告訴段易我在衛生間,就發現他已經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原本緊張的神色終於有了片刻松懈。
下一秒,他卻目光一凝,緊接著突然衝上前,一把鉗住我的手腕,將玻璃碎片硬搶了過去。
鋒利的邊緣將他的掌心割破,瞬間鮮血淋漓,隻是段易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目露駭人怒意與痛苦,「你要自殺?!」
我原本看向段易傷口時心疼的目光,因為他的話也變得錯愕起來。
什麼,我要自殺?
我怎麼不知道?!
8
在我怔愣之際,段易直接將碎片扔遠。
而後用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扯著我走出衛生間,一邊走一邊低吼:
「不就是不讓你見秦遠嗎?受不了了要自殺?」
秦遠就是野王……
啊不是,實習生的全名。
聽到段易的話,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顯然是誤會了什麼。
更確切地說,段易覺得我為了秦遠自殺。
這怎麼可能?!
我想解釋,卻被段易直接甩在了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段易已經撐著胳膊將我困在床底之間。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在顫抖。
不知道是因為沒睡好體虛,還是被玻璃碎片割傷疼的。
段易的額角不知何時也已經出了一層薄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剛跑完一千米一樣。
我甚至還能聽到他砰砰砰的心跳聲,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段易在害怕。
與此相反,他的表情卻十分陰沉:
「沒想到桌角包了軟角,衛生間裡取下鏡子還是阻攔不了你。」
「當時你聽到不能見他表情就變得很奇怪,就連看的電影也都是和他有關的類型,要是我再遲一步,你是不是就割下去了?!」
難怪我說這個房間的布置怎麼這麼怪,連窗戶都不怎麼開,原來這不是段易的怪癖,而是因為我啊!
不對,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臥槽,這是何等天大的誤會啊!
我:「我真的沒想自殺,就是當時發現你沒打掃幹淨,我才想著撿起來扔掉。」
「倒是段易你的手,還是先處理一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段易緊緊抱住:「不要離開我。」
他的尾音弱了下去,帶著濃濃的祈求和顫音。
我隱隱覺得他是在用這種方法確認我的存在。
他低下頭,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發絲拂過我的脖頸,帶起一陣痒意。
我被痒得想笑,但直覺告訴我,現在笑出來會出大事。
畢竟現在段易似乎很脆弱。
隨著他胳膊收緊,手臂卻顫抖得更加厲害,讓我不禁思考,我又不是帶刺的玫瑰,怎麼將段易扎成這樣?
我艱難地抬起手,也回抱了段易:「別怕。」
然後又將解釋重復了一遍。
我很想給段易一個吻,告訴他別害怕,但是段易他就是不抬頭,這個姿勢我要怎麼親?!
我的話音落下之後,段易的手臂不再顫抖。
我也稍稍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聽進去了我的話。
段易沒有再提起秦遠的事情,而是悶悶地說:「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陪?
我一愣,看到段易掏出手機似乎吩咐了什麼,等他去門口開門時,門口已經多了醫藥箱和筆記本電腦。
我終於明白了段易的意思,對方這是要在臥室辦公。
不用說,肯定是怕今天的事情再次重蹈覆轍。
與段易一起常駐臥室的還有一個掃地機器人,打掃臥室死角不殘留。
我覺得段易好像聽進去了我的話,又好像沒有。
不過打掃得確實挺幹ṭůₖ淨的。
9
我和段易的相處時間ẗůₕ也多了起來。
我想要證明愛段易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但是段易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一點兒都不相信我的愛——
為了避免上一次的慘劇,這一次我趕在開飯之前想要主動吻他,卻被段易制止。
如玉的食指抵著我的唇瓣,無情地制止了我的動作,聲音也波瀾不驚:「我可不想你再吐一次。」
熱門推薦
照容
我女扮男裝,將蕭乾從死人堆裡救回。慶功宴上,陛下問他 要何賞賜。他為娶公主,一劍挑出我的束胸,當眾揭穿我的 女兒身。
縱有疾風起
"室友說她是小說女主,現在覺醒了,日後會嫁給京圈太子爺。 而我們都是配角,要盡早討好她。 可是……京圈太子爺的未婚妻不是我嗎? 我看向那清冷禁欲的佛子,一巴掌拍了上去。 「丫的,念著佛還去沾花惹草的嗎?」"
為你加冕
"在打職業的第一年。 當時炙手可熱的冠軍上單,謝仰止,在訓練室裡,給我的職業生涯判了死刑。 「你的性格,不適合打職業。」 但也是在那個失魂落魄的雨夜,有人給我遞了根棒棒糖。 後來,我憑著新科冠軍。 重新站到了謝仰止的面前。 我咬著棒棒糖,歪著頭,笑得惡劣。 「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了。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是來取代你的。」 我在領獎臺上傾下頭,低笑了一聲。 「現在,為我加冕吧,哥哥。」"
保家仙
我是宋家的保家仙。 在宋家最窮困時,化作人形,做了宋家童養媳。 宋清書中舉後,宋家求娶富家千金,把我賣給村裡瘸腿秀才為妻。 我抓著門,淚如雨下。 「你們當真要趕我走?」 宋清書目露不忍,卻還是堅定地推我出門。 「仙兒,等以後我做了官,自會照應你。」 我看著緊閉的大門,全身顫抖。 老娘被困宋家三百年,終於要自由了!
內娛第一嬌妻
陳沈聯姻在即,主角之一陳羨在媒體前向白月光高調示愛,說願意為她取消婚約。 大家等著看內娛第一嬌妻沈恩慈的笑話。 畢竟她當初不惜為陳羨與自己粉絲當眾翻臉。 陳家長子陳泊寧因此事回國。
情場作戲
失憶後,我誤把死對頭當老公。 還住進了他家裡。 恢復記憶這天,我正拽著他的袖子要親親。 記憶襲來,我渾身一僵,剛想逃跑。 向來冷漠的他卻蹙著眉,低頭親了我一口,語氣無奈: 「好了,現在能乖乖待在家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