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崔脆脆回家途經一條小巷,背後突然有一男子跟蹤。情急之下,闖進一棟單元樓,拍門就喊:“媽,我回來了。”
這時門開了,男人也跟了上來。正要往屋內阿姨身後躲的崔脆脆,聽見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媽,我回來了。”
……後來,崔脆脆和這個男人結了婚,假媽變真媽。
第1章
炎熱七月,整個S市如同被架在火堆上的爐子,灑水車往地面剛灑完水,就能聽見‘滋滋’的聲音,水珠瞬間被蒸發幹淨。
崔脆脆這時正拎著一袋桃子慢慢往樓梯上走。
不是她想在炎炎夏日中鍛煉身體,而是電梯門上貼了‘正在檢修’四個大字。
崔脆脆一手拎著袋桃子,另一隻手搭上扶手,仔仔細細,一步一個腳印朝上面走著。
不像其他年輕人走路還要玩手機,她不但不碰手機,還要低頭看著路才放心抬腳踩上樓梯,活得像極了八十歲的老太太。
喘了口氣,崔脆脆抬頭看向樓梯,還剩下最後一層就到了。她租的房子在最高層,也就是第十二層。繼續走到十一層和第十二層樓梯中間,崔脆脆忽然聽見十一層樓傳來熟悉‘叮’的一聲。她低頭朝下看去,果然電梯已經好了,有居民坐著上來的。
“……”處於中間樓梯上的崔脆脆,連一層電梯都蹭不到。
微微嘆了口氣,崔脆脆習以為常地埋頭繼續爬自己的樓梯。等她走到自己房門口時,背部已經被湿透了。
關上門,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崔脆脆打算今天中午吃兩個桃子當午飯。
崔脆脆將袋子裡的桃子洗淨後,拿了兩個放在碟子裡,其他全部裝在保鮮盒裡放進冰箱去了。如果有人在這裡,一定會發現崔脆脆的動作宛如放慢了兩倍速,就連吃桃子,還沒隔壁鄰居的雞吃得快。
是的,隔壁鄰居家裡養了一群雞。
崔脆脆租的房子在新谷小區,是五年前政府給東城一些拆遷戶的補償房,地理位置不太好,尤其地鐵也沒有通。大部分願意過來住的都是些老頭老太,更多房主都是直接租了出去,因而這裡變成了剛畢業或者沒多少積蓄的租客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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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這裡住了快半年,因為在網上接筆譯,不出去工作,通勤的問題也不在考慮範圍內,隻要附近生活設備齊全便可。唯一麻煩的就是這棟樓大爺大媽過於多了,再加上鄰居養雞……
隔壁奶奶快七十了,不是哪個鄉下來的,屬於正兒八經的高級知識分子。一年前突發奇想要養雞,還專門把自己一間房間改成養雞房,通風設備一應俱全,養雞房幹幹淨淨,地面還鋪了一層泥土,上面種了青草。隔壁奶奶從五隻養到現在有十四隻了,每天起碼下三個雞蛋。
至於為什麼崔脆脆知道的這麼清楚,因為……半年內她去養雞房喂食起碼超過了十次。有時候隔壁奶奶要去跳舞或者和自己小老姐妹見面,不出門的崔脆脆是最好的選擇。隔壁奶奶說了遠親不如近鄰,十分大方給了崔脆脆鑰匙,上個月還送了兩隻雞給她燉湯喝。
當時接過兩隻雞的崔脆脆內心復雜,這雞也算她看著長大的。不過肉雞……除了被吃的下場,還想怎麼樣呢?於是當晚崔脆脆一隻燉湯,另一隻切成兩半,半隻爆炒,半隻做成燒烤,搞了個小全雞宴,順便把好友給叫過來一起吃了一頓。
想起上個月香噴噴,嫩乎乎的雞肉,崔脆脆頓時覺得手裡新鮮的桃子都沒了什麼味道。可惜她急性腸胃炎才剛剛好,不適合吃什麼油葷。
隨便應付完一頓午餐,崔脆脆便跑到自己書房裡去工作。
這套房子是整租下來,因為房主不想做成隔斷房,也不想分心和好幾個人訂合同。雖然當時崔脆脆剛被公司開除,但一年半下來積蓄還是有一點。而且新谷小區這套房子三室一廳,什麼都有,整租下來的價格卻並不比市中心那邊單間貴,她也就沒再去別的地方看,直接和房主籤了一年的合同。
三室一廳,就崔脆脆一個人,她幹脆單獨一間拿出來當書房,裡面堆滿了零零散散的打印紙,若是撿起來一看,有一大半是英文。
事實上她本職專業並不是英語的,而是金融系專業,崔脆脆一畢業就進入大公司,工作一年半可以說學到不少東西,眼看著要步入正軌,職位也要往上挪一挪,從一個新手過渡為成熟的職場人。誰料到臨時出了事,差點被全行封殺。
崔脆脆嘆了口氣,彎腰將被風吹掉的資料撿了起來。大概是上午路過那家公司,又被勾起了回憶。其實現在她活得也不錯,比以前清闲多了,錢也能掙到一些。
打開電腦,消息就不停開始‘滴滴滴’,全是老客戶和他們介紹過來的新客戶。國內筆譯不好做,尤其是現在翻譯軟件這麼發達的情況下,再加上許多英專學生兼職,將筆譯這行的價格拉得極低。半年前崔脆脆進入這行的時候沒有辦法,什麼單子都接,一方面熟悉筆譯的工作,一方面大量積累人脈。
她價格公道,出單速度快,翻譯又準確,久而久之,在筆譯網的名氣也打出來,當然起到最關鍵作用的還是那次急單。是一份金融行業的急單,客戶要求一周內要翻譯出來,但翻譯量大的驚人,再加上要求高,專業詞匯極多,還特意點明不能有任何錯誤。整整掛了三天,酬金也翻了三倍,沒一個人敢接。七天都完成不了,剩下四天更沒人接。本身國內筆譯環境不好,沒多少人真正拿這個當飯吃,更多的都是兼職或者練手,真有這個水平翻譯出來的人又不會來幹線上筆譯這種廉價的腦力活動。
那天崔脆脆剛完成幾個客戶的單子,上線就看到這份掛在網站最上方的急單,翻了翻試譯,再看四天時間,覺得熬熬夜還是能趕出來的,便直接給接下來。
這一接,網站上所有潛水的筆譯人員或者常年在此發任務的一些中介都注意到崔脆脆了。
等到四天後,這份急單主人不但支付了高額的翻譯金,還在網站上給崔脆脆打了五星好評。自此崔脆脆在筆譯界金融方向出了名,源源不斷此類的筆譯找上門來。
一般來說筆譯也是有方向的,各行各業的專業詞都需要下功夫學,才能翻譯好,否則翻譯一句查一個單詞,效率不高。所以這網站上有名氣的筆譯者都有一個固定的方向,比如金融行業,醫藥行業或者建材行業。一般想要質量高的翻譯稿,找他們就好。
崔脆脆在網站半年,一直沒一個固定的方向,什麼都接。金融方向的翻譯稿對她沒什麼難度,畢竟本專業就是金融的。她算一個無業遊民,每天都在家裡呆著,為了吃飯,自然要努力接任務,來者不拒。不過從上個月開始,崔脆脆開始調整方向。
她做了個橫縱向曲線圖比對了一下,發現醫藥行業發布任務的數量遠比金融行業的要高,而且周期不像金融行業那麼短,酬金也不低,後面翻譯順手了,完全能節省一半的時間翻譯其他的。是的,為了生計,崔脆脆還注冊了一個日本筆譯網站,撿起了自己學的二外,有空就接個單子。
好友曾經說過她有病,別人學二外完全是興趣,或者規定選課,隨便應付得了。尤其他們重點大學,又是這種熱門專業,本身上課任務重,上起這種課都是拿來放松心情的,隻有崔脆脆不但認真學,還把證給考下來了。
總共學了一個學期,一周能有一節課就不錯的選修課,還是系統出錯把她給分配過去,崔脆脆把人日語專業學四年下來要考的N1給考下來了。
正所謂技多不壓身,現在日語即將要成為崔脆脆糊口的一門技能。畢竟國內筆譯環境惡劣,她也不是總能接到大單。
登錄日語筆譯網站看了看,崔脆脆發現這上面沒什麼特別難或者重要的翻譯,比英語網站上的流量小太多。發布者更多是些年輕人,任務一般是番劇或者歌詞什麼的,酬金也比較低廉。
英語筆譯完成後,空暇時間做做日語的,也能多出個幾百上千塊,夠她一個月吃飯錢了,崔脆脆覺得可以,不出意外,她可以一輩子這麼活下去。
“脆脆呀,你在不在啊?”晚上九點,門外忽然有人在喊。
說也奇怪,新谷小區年輕人很多,尤其是剛畢業的,但崔脆脆這棟樓卻差不多住的全是老爺爺老奶奶。除了她自己,就隻有十一樓還住了三個小年輕,但早出晚歸,一年到頭見不到幾面。而崔脆脆經過隔壁奶奶的介紹,幾乎整棟樓的爺奶輩都認識她,平時有什麼事,都喜歡來找她幫忙。
“來了。”崔脆脆按了按鼠標,將筆譯任務給接下來,便起身去開門。
十樓的葉大爺正笑眯眯看著她:“脆脆,我家客廳電燈泡壞了,我買了一個怎麼也裝不上去。”
崔脆脆看了看老大爺微微彎曲的背了然,笑道:“我幫您去裝吧。”
“好好,謝謝脆脆了。”老大爺跟著她進電梯,“吃飯沒,要不要在我們家吃一口?”
“不用,我吃了,葉爺爺。”
十樓的門還開著,崔脆脆一進去,葉奶奶就迎了出來:“脆脆來了,我都叫老頭子不要去麻煩你。”
“沒關系。”崔脆脆搖頭,一眼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電燈,“葉奶奶,有什麼事就來找我,不用客氣。”
葉大爺應該是剛剛試了試,椅子正對著電燈下面,崔脆脆拿起燈泡踩上椅子,葉奶奶就拿著手機照著天花板。
她先將壞掉的燈泡取下,再拿起新燈泡,對準螺口扭上去,一邊笑著準備跳下椅子:“幸好是這種普通的燈,要是那種吊頂燈,我……”
話還未說完,椅子便‘啪’地一聲從中間裂開,崔脆脆直接從上面摔了下來。
“……”腰部清晰傳來‘咔嚓’一聲。
葉大爺和葉奶奶連忙將人扶起來,著急問道:“脆脆你摔著沒有,這、這好好的椅子怎麼會碎呢?”
怕嚇著他們倆,崔脆脆壓下口中的痛呼,勉強對著葉大爺和葉奶奶笑:“我沒事。”幸好葉大爺沒強行繼續裝電燈,不然摔下來可沒她這麼簡單。
謝絕了葉大爺和葉奶奶的挽留,崔脆脆咬著牙自己回到房間裡。在電梯的時候還能動一動,等她回去關上房門,撩起衣服看,整個人都麻了,腰部都腫了一塊起來。扶著牆站了一會,她確定腰真扭了,人也行動不便後,隻能給好友打了個電話。
“小米,你有空能上我家一趟嗎?”崔脆脆疼得一身汗湿,靠牆都站不太穩。
“……你個萬年倒霉鬼又怎麼了?”對面傳來好友無奈的聲音,“等著,我現在過去!”
第2章
黃米接到電話時正加班,整個科室都忙得腳不沾地,她這工作平時安逸闲適,一到了什麼特定的日子,徹夜加班都是常事。但現在崔脆脆打電話來,肯定是需要人幫忙,她立刻向上司請假,急急忙忙坐著出租車到了新谷小區,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崔脆脆出什麼事。
不是黃米誇張,來的時候,崔脆脆渾身都在發抖,見她連扶牆都站不穩,一臉的虛汗,面部蒼白的嚇人。
“能走嗎?”黃米攙扶著崔脆脆小心往門口走,“前面就是電梯了。”
崔脆脆想說自己沒事,但腰部不斷傳來的刺骨疼痛讓她開不了口,隻能咬牙一點點往前挪。
“幹脆叫救護車來,你這樣下去哪裡行。”黃米不贊同道,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崔脆脆臉色這麼難看。
崔脆脆拉住黃米拿手機的手搖頭,聲音因為疼痛的原因有些啞:“不用救護車,走下去吧。”她的腰不是骨頭出了問題,而是肌肉一直刺疼。
拗不過崔脆脆,黃米認命地扶著她慢慢挪著,看見她額頭前的碎發被打湿,也隻能當沒看見。要是管多了,崔脆脆下次再有什麼事,指不定就不會求助她了。
兩個人這麼挪著出了小區,再打的去附近最大的醫院掛急診號,一番折騰,已經到了十一點多。
雖然已經快到深夜,但連急診科都排著隊,畢竟是省中心醫院。
崔脆脆這幅狀況確實嚇得人不輕,整個人完全靠在黃米身上,不停流汗。排隊等候時,旁邊幾個實習護士都忍不住上前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怎麼了,這是?”一位捧著保溫杯路過的大爺見一群年輕的護士圍在一堆,多問了句。
“哎呀,是趙醫生。”
“趙醫生,病人說扭了腰,但看樣子現在好嚴重。”
幾個年輕的實習護士嘰嘰喳喳說著,還讓出空間要趙醫生看。
趙醫生都脫了衣服要下班,剛才隻是口渴過來接杯熱水,不過到底醫生有著天生的責任心,他仔仔細細看了看崔脆脆的臉色,再伸出一隻手戳了戳她那已經碰不得的腰:“這疼?這裡呢?”
崔脆脆咬著牙感受到趙醫生的手戳過來,猶豫了會道:“不疼。”
“拿著。”趙醫生把手裡的保溫杯塞到旁邊一位護士手裡,接著雙手掐緊崔脆脆的腰,猛地一用力扯,隻聽見一聲‘咔嚓’後,趙醫生重新拿回了自己的保溫杯,神叨叨,“還疼嗎?”
崔脆脆額頭上之前冒出的虛汗還沒掉下來,她直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腰,剛才那股刺骨疼痛突然消失了。
明明剛才幾個小時都緩不過來的疼,現在突然就好了。
“不疼了。”崔脆脆搖頭,要謝謝對面的老醫生。
趙醫生哼笑了一聲:“腰是沒太大問題,主要是扯到了筋,所以一直疼。小姑娘這是從哪過來的?平時要多加強運動。”
聽見旁邊黃米說從新谷路過來的,趙醫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崔脆脆:“疼了這麼久還沒暈過去,也是條漢子。”
小護士們都捂著嘴笑,哪有這麼形容人的。
“掛了急診號?腰不用看了,去做個血常規,我看你八成有貧血的毛病。”趙醫生也沒有多逗留,說完這話就朝醫院大門走了。
“你待會一定要去做血常規檢查,我們趙醫生可是人形檢測儀,他說的話得聽。”一旁的實習護士好心囑咐道。
醫院來都來了,雖然現在腰沒事了,但黃米還是堅持崔脆脆去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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