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爹沉著臉,肅穆地跪在地上,舉起雙手:
「微臣謝主隆恩。」
落下聖旨的那一刻,嫡母的神情半晌都緩不過來。
她嘴角的笑容僵住,滿是愕然。
公公笑道:
「恭喜沈夫人,沈小姐即將成為太子殿下的側妃。」
此話一出,嫡母兩行熱淚落下,差點哭出了聲。
公公眉頭一皺,不悅道:
「沈夫人為何要哭?不滿殿下的決定嗎?」
嫡母拿帕子捂住了嘴,顫抖著雙肩,小聲哽咽道:
「我……我太高興了。」
嫡母忙活了十幾年,根本沒想過沈知淺會是側妃!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鬧得我爹心情極其不爽。
他一甩衣袖,氣得直接出府了。
冷靜下來的嫡母,眼珠子一轉,又安慰起了沈知淺:
「淺兒,你們的感情多災多難,太子這是對你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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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如今雖說隻是側妃。但你想想,這不是正好印證了你是楊貴妃嗎?」
「阿娘專門查過史料,楊貴妃寵冠六宮,但也不是皇後。就算成了太子妃,成為皇後又怎樣?」
「廢後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
聽了嫡母的話,沈知淺又高興了。
她是楊貴妃轉世,太子這是對她的考驗。
而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
我忙著參選宮中的女官,根本沒工夫管這母女倆。
我的最終目標,是報仇雪恨!
經過層層考核,我終於通過了女官的考試。
名單下來以後,我買通宮裡的考官,如願分配到了貴妃的寢宮裡做事。
見到我,宋貴妃不高興地冷哼出聲:
「你放著丞相府的二小姐不做,要來本宮身邊做個小小女官,居心何在?」
宋貴妃現在看我十分不順眼。
隻因我那天沒有幫她算計成功,反而還讓沈知淺越來越喜歡太子。
於是,我直接跪下來,將手中的安神香奉上。
「臣知曉娘娘夜不能寐,特意做了安神香囊,可掛在床邊,方便入睡。」
聞言,宋貴妃身邊的丫鬟,先接過來檢查後,才放心交給貴妃。
宋貴妃隨手聞了聞,不在意地放到一邊。
「你倒是有心了,你想要什麼?」
我跪在地上始終沒抬頭,誠心誠意地說:
「臣什麼都不圖,隻是想進宮伺候娘娘。」
如今我已經通過女官考試,貴妃也沒理由將我趕出去。
她見我如此真誠,就任由我去了。
進宮前,我還要回府一趟,拜別父母。
剛回到府上,便從嫡母的口中得知沈知淺的近況。
「靈昭,淺兒在太子府受盡了委屈。」
嫡母滿面愁容,深嘆口氣:
「新婚夜裡,淺兒獨守空房,連續受到三個月的冷待遇。」
「太子對她疏離冷淡,導致府上的下人也對她不重視。」
說著,嫡母的眼淚瞬間落下,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那麼費心費力養著的女兒,卻在太子府上吃著冷菜剩飯。」
見到嫡母說這話,我從始至終都無動於衷。
她自己做出的選擇,幹我何事?
我抽回了手,輕聲道:
「母親,我要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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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有所預料,她沒阻止我的決定。
她轉過身,心不在焉地念叨著:
「走了,都走了才好。」
她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到沈知淺的身上,妄想沈知淺成為太子妃,成為一國之母。
可到頭來,沈知淺隻是側妃,我爹也被氣得不回家。
如今,這偌大的丞相府隻有她一人。
出宮後,我盡職盡責地照顧宋貴妃。
一連半年體貼入微的照顧,讓宋貴妃逐漸打消了對我的偏見,慢慢信任了我。
可皇帝的身體卻漸漸不好,逐漸虛弱消瘦。
趁著皇帝現在有力氣起身行動,宋貴妃親手操辦了一場家宴。
這場家宴裡,所有人都在場。
唯獨,二皇子顧澈還在邊關,沒能及時趕回來。
跟隨太子一起參加家宴的不隻有景榮,還有沈知淺。
我再次見到沈知淺,深感意外。
她體重瘦下去了一些,臉上依稀能見到輪廓,眼神清冷驕傲,瞥了我一眼。
她冷冰冰地一笑,神色中夾雜著一抹諷刺。
這一刻,我突然就意識到不對。
沈知淺眼裡沒了清澈的愚蠢,反而透出前世的精明算計。
她坐在太子的身側,專心給他布菜。
我想不通,沈知淺怎麼突然像是脫胎換骨了?
直到,沈知淺想起身,卻不巧和宮裡的奴婢撞上。
奴婢端著的熱湯撒在她的手背上。
「啊——」
沈知淺驚呼一聲,連忙去擦拭手背上的湯汁。
奴婢嚇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太子伸手扶住了沈知淺,正要說兩句。
卻被沈知淺摁住了胳膊,她柔柔一笑:
「殿下,無礙。」
「我先出去處理下燙傷。」
說罷,沈知淺轉身就走。
奴婢嚇得白了臉,連忙起身出去。
見狀,我找借口去宋貴妃身邊跟著離開。
我總覺得沈知淺有點不對勁,她像是變了,又像是沒變。
我跟在沈知淺的身後,見她去御膳房端了碗熱湯。
御廚都知道沈知淺愛吃,便沒當回事。
可沈知淺沒打算吃,而是找了個無人的角落。
將那碗熱湯撒在奴婢的臉上。
我走上前,想要阻止。
但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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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痛苦地撫著臉頰,悲鳴的喊叫聲讓人渾身都發顫。
可沈知淺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靜的眼裡透出一抹死寂。
她說:
「疼嗎?」
「剛剛我也很疼,我最討厭有人往我身上澆熱湯。」
她扔下了湯碗,平靜地說:
「念在今日是家宴,我便饒你一命。」
說完,沈知淺頭也不回地離開。
望著沈知淺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的模樣和前世逐漸重疊。
這一刻,我恍然大悟。
她恐怕有了前世的記憶。
走出來後,我將身上攜帶的傷藥全都塗抹在小丫頭的臉上。
「別怕,這藥興許能治好你臉上的傷。」
「謝謝。」
前世,我死後靈魂一直跟著沈知淺,得知了不少事。
當時皇帝去世後,真正坐上皇位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顧澈。
否則我也不會費盡心機來到貴妃身邊。
皇後去世早,太子身邊的勢力紛紛倒臺,包括皇後的家族勢力,也被慢慢蠶食,導致太子地位不穩。
而顧澈卻不同,他手握兵權,母親是寵妃,龐大的勢力籠罩在前朝和邊關。
可這次,沈知淺也重生了。
她自認為是楊貴妃轉世,她還是想要皇後之位!
恐怕,太子早已設防。
自家宴以後,皇帝的身體愈發不好,他臥病在床,恐怕時日不多。
我假借宋貴妃之手,親手給顧澈寫了封信。
一直到年關,外面大雪紛飛,殿內卻一片死寂。
今早,皇帝逝世於養心殿。
宋貴妃守在邊上哭得梨花帶雨,近乎昏厥。
而太子接下傳位詔書後,成了新皇。
可他第一時間將宋貴妃打入冷宮。
他神色冷靜,平靜地說:
「娘娘,父皇已經逝世,念在往日的養育之恩,朕沒讓你一起跟著下葬已是仁慈。」
「不如你就在冷宮中為父皇守靈一輩子!」
太子和宋貴妃向來不對付。
如今,太子成了新帝。
他怕是想慢慢折磨宋貴妃,直到死亡。
宋貴妃似乎已經料到。
她無悲無喜,狼狽地起身,嗤笑:
「新帝登基,好生威風。」
「可你母後病逝前還說要本宮好好照拂你,這些年,本宮沒對你下手,當真是對你太好了點!」
聞言,顧承恩瞬間變了臉色。
他揚起手,一巴掌瞬間要扇過去。
我及時擋在宋貴妃的面前。
這巴掌落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生疼。
進宮後,宋貴妃確實待我不錯。
這巴掌我替她受了也是應當。
見到我挨打,沈知淺冷冷一笑。
她主動走上前,側身行禮,柔聲道:
「陛下,她交給我來處理吧。」
顧承恩知道我和沈知淺的關系,點頭默許。
沈知淺冰冷的神情落在我的身上,眼裡漸漸浮現出殺意。
我心中猛然一沉,難道前世的結局真的沒法改變嗎?
「來人,把沈靈昭帶下去。」
就在沈知淺下令,將我帶出去的那刻。
門口有一道人影急匆匆地走進來,公公咣當一聲跪在地上:
「陛……陛下,二皇子帶人殺進來了……」
聞言,我頓時松了口氣。
望著窗外滿天大雪,渾身的力氣都松懈下來。
我掙脫了下人的束縛,走到宋貴妃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顧澈衝進來後,他神色冷厲,鳳眸裡閃爍著寒光,渾身都透出一股血腥氣。
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目光落在顧承恩的身上。
「整個皇宮裡都是我的人,殿下。」
顧承恩神色慌亂,大喊道:
「朕可是有先帝遺詔,顧澈,你想謀反嗎?」
顧澈搖晃著手中利劍:「謀反又怎樣?」
皇子爭鬥,隻有一人奪得皇位。
顧承恩勢單力薄,根本不是顧澈的對手。
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已然成了手下敗將。
顧承恩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最慌張的人是沈知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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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下令將顧承恩永久地關在太子府。
當沈知淺被帶走的那刻,我突然跪在顧澈的面前。
我低下頭:「殿下,臣想向您討要一個人。」
我提前給顧澈通風報信,算是立功。
顧澈隨意地擺擺手,讓我隨便選。
我指了指沈知淺,低聲道:
「我要她。」
沈知淺眼眸一閃,原以為我是在救她,她眼裡逐漸閃爍起光芒。
顧承恩根本不喜歡沈知淺,她就像是棄物一樣被人丟棄。
而我救了沈知淺,她以為我會幫她。
可她卻被我關在柴房裡,雙手雙腳都被捆住。
見狀,沈知淺瘋狂嘶吼:
「沈靈昭,你做什麼?」
「我可是你阿姐,你竟然這般對我?」
聞言,我不禁笑出了聲:
「阿姐?你殺我母親,挑斷我的腳筋,讓我活生生疼死,可曾想過你是我阿姐?」
我捏住了她的臉,目光緊逼著她:
「沈知淺,你和太子聯手,原本想不漏風聲處理一切,等太子穩住帝位,到那時就算顧澈回來都束手無策。」
「是我通風報信,壞了你們的計劃!」
這話一出, 沈知淺瞬間就明白過來。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
「原來……你也是重生的?」
「什麼時候……」
我笑了笑,輕聲道:
「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權利問?」
提到死,沈知淺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恐懼。
她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 低聲道:
「靈昭, 姐姐不想死。」
她跪在了我的面前, 眼淚無助地落下:
「求求你,放我一馬……」
我甩開了她,垂下眼,平靜地看著她趴在地上苟延殘喘。
「放過你……你想過放過我阿娘嗎?」
阿娘在給她熬藥時,被燒死在廚房。
她可曾想過阿娘該有多無助絕望。
今日,我也要她嘗嘗這種絕望的滋味!
離開前, 我將燭火扔在幹燥的柴火堆裡。
很快,整個柴房燒起了大火,滔天大火中,我仿佛聽見沈知淺近乎絕望地求饒聲。
同一天,我一服毒藥送給了嫡母,將她送去陪沈知淺。
我心中升起一絲暢快,阿娘在天有靈,從此終於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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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新帝登基,宋貴妃成了萬人之上的太後。
我在宋貴妃身邊伺候五年,一直盡心盡責。
在這期間,顧澈從未選妃, 後宮從始至終空無一人。
直到, 顧澈和宋貴妃一起詢問我:
「靈昭,你是否願意入宮?」
宋貴妃神色溫柔和煦,柔聲問:
此時的丞相府,高朋滿座。
「而我」我連忙跪在地上, 低下頭去:
「請陛下收回成命, 臣從未想過兒女之情。」
「這些年,臣一直都在看史記。」
我頭埋得更低了, 壓住心中的狂熱,輕聲道:
「臣有個不情之請,臣想讓陛下重開女子恩科, 並允許女子能入朝堂涉政。」
這天底下的女子不應當被規訓束縛一生。
應當走遍天下,享受公平待遇,而不是依附男人, 奢求關愛,與妾室爭寵。
顧澈同意了我的意見, 但他讓我先進朝堂。
我要在朝堂上立足, 能讓大臣信服, 也能讓百姓信任。
我成為了女子的表率,自當鞠躬盡瘁,不敢有半點疏忽。
轉眼, 五年過去。
我成為第一女丞相,女子可入朝堂,可自主選擇婚嫁,可行走天地間, 以女子身份闖蕩江湖。
而我也不再是沈家二小姐,沈知淺的小跟班,而是沈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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