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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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既白垮著一張批臉帶我回府了,用言情小說的話來說,就是冷峻的臉上透著森森寒意。
我不禁想逗逗他:「表哥,沒想到你還挺在意我的嘛,剛才這麼著急。」
「隻因你幫我解開了母後的心結,休要多想。況且太子手段最是狠辣,我以為他會對你下手。」陸既白依舊面無表情,語氣也淡淡的。
「既如此,表哥是不是應該報答我?」我含笑道。
「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一條,不能嫁給我。」
?誰要嫁給你啊。
「那我的要求就是,我要自己選夫婿。」
陸既白冷笑一聲,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6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第二日便讓我好好打扮一番,要帶我去相親大會,啊呸,去什麼春日詩會。
一改從前的小丫鬟裝扮,穿戴上珠翠羅綺,我立馬覺得自己支稜起來,有點郡主的風範了。
春日詩會辦在郊外皇家園林,這個劇情在原著裡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原本一鳴驚人的女二被女主搶了風頭,結果太子看上了女主,女主陷入被女二記恨,被太子騷擾的境地。
不過我們的女主正忙著攻略男二,應是不會再有這麼多坎坷。
直到到達目的地,一隻腳踏下馬車,我才反應過來一件重要的事:太子會來!
我一個急剎車縮回馬車,頭正好磕陸既白下巴上,把他給撞了進去,我壓著聲音說:「表哥!你想我死。」
陸既白似乎被氣笑了,揉著下巴反問:「受傷的好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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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隻是傷了下巴,可要是讓太子看見,我失去的可是整條命呀!」
陸既白一頭小朋友問號,然後說了句霸道總裁專用語錄:「有本王在,你怕什麼。」然後就不管不顧,把我往馬車外推。
剛被推出去,我便跟太子那張猥瑣老臉四目相對。
陸既白穩穩扶住我的肩膀,在我身後風輕雲淡道:「今日你隻管選你的,有本王撐腰,他不敢對你如何。」
「六弟,原是你帶走了我府上丫鬟,這是何意?」太子厲聲道。
陸既白上前一步,和顏悅色地說:「皇兄恐是上了年歲,連仙仙表妹都不認得了,她小時候您還抱過她呢。」
這下太子蒙了,他又沒看過這本小說,哪裡知道書裡的人物關系,隻不過當時剛好在我身邊,才被一起吸進來了。
他猶豫著說:「仙仙表妹啊,原是兄長認錯了人。」
看來狗男人很害怕暴露啊。
我裝作悵然若失:「太子表哥怎的不叫我閨名,可是多年不見與我生分了?」
太子愣了一瞬,隨即叱罵:「放肆,本宮是太子,喊你一聲表妹已是抬舉你了,切勿得寸進尺。」
「哎,太子表哥不記得也就罷了,竟還比從前變了不少,倒像是換了一個人。」我柔聲細語,抿起小嘴,委屈至極。
太子額前有細細密密的冷汗冒出,嘴上依舊強硬:「本宮先進去了。」
陸既白在一旁嗤笑一聲:「不去戲班子可惜了。」
「表哥過獎。」我得意地仰頭看他。
他也低頭看向我,不知怎的,他忽地神色暗了暗,伸手用力在我頭上揉了一把。
然後率先進門,撂下一句:「走了。」
我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到了園林湖邊,才看見亭中已經高朋滿座,一側俊男,一側靚女,好不養眼。
「這些,都能帶走嗎?」我露出了 lsp 的笑容。
「口水擦一擦。」陸既白語氣裡滿滿的嫌棄,後又叮囑,「你不與本王同坐,莫要被人欺負了去,損我皇室顏面。」
我隨意敷衍過去,哪想剛坐下便聽見:「這不是自小長在西北蠻荒之地的嘉仁郡主嗎,竟會來參加這等文人雅士的聚會。」
又一女子輕笑一聲,應和道:「人家哪是來探討詩賦的,分明是來相看郎婿的,你瞧她那眼睛,就未從男賓席上離開過。」
真的......這麼明顯嗎?
我收回目光,挺直腰板,淡淡開口:「首先。我沒有惹你們任何人。其次,」
「我看男人怎麼了?我看男人怎麼了?你們沒有看男人嗎?偷偷看的嘲笑光明正大看的,就不能光明磊落一點嗎?」
「聽聞嘉仁郡主自幼被趕出京城,不曾接受父母教養,如今看來果真粗鄙,難登大雅之堂。」
我轉頭去看說話的人,著一襲紅衣,美得很是張揚,在一眾女眷中格外奪目。一眼便知,這是女二蘇錦嫣。
「蘇家小姐自小養在京城,想必學識教養都在我等之上,今日必是風光無量。」我笑嘻嘻道。
她輕蔑一笑:「郡主與其如此奉承我,不如想想一會詩會上如何表現自己,休要跟鄉野村婦似的鬧了笑話。」
「不勞蘇小姐費心。」
詩會開始後,她們果真慫恿我上臺發言。
哼,想我堂堂中文系碩士研究生,隨便背首詩都嚇死你們!
我自信滿滿地走到裁判陸既白身旁。
「春眠不覺曉……」
「噗。」才背了一句,就被眾人的笑聲打斷。
「郡主,讓你作詩,可不是背詩。」
「這首詩是當年先皇後所作。你這是大不敬啊。」
裝比未半而中道崩殂,腳趾尷尬得摳出一座芭比夢幻城堡。
我靠近陸既白幾分與他低語:「你母後還作過別的詩嗎?」
「僅此一首。」
我松了口氣,挺直腰板道:「咳咳,本郡主是在致敬姑母,休得胡言。」
接下來,我一口氣把唐詩三百首中描述春天的詩都背了一遍,聽得在場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而蘇錦嫣一首詩都作不出來,成了這場詩會的笑柄。
因為我把作者安排給她的詩也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臨走前她還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這場詩會以我大出風頭,得罪蘇錦嫣而告終。
7
回府後我還未未細細盤點宴會上的帥哥,便接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太子求皇上賜婚了。
求娶他的表妹陸仙仙。
被迫接了聖旨後給我惡心了一上午。出去散散心吧,還遇到蘇錦嫣幸災樂禍:「郡主真是好福氣,回京不久便被太子殿下看中了。」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我甩給她一記眼刀,她竟然笑得更開心了。
不過吃完午飯我便釋懷了,太子娶陸仙仙,關我喬喬什麼事。
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消息,又來了一道聖旨,內容是命陸既白與鄰國公主成親,以結秦晉之好。
我正思索原著分明沒有這段劇情,卻看見陸既白低頭接過聖旨時,面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原是他中意的女子。
沒來由地,心頭有一絲酸澀。
我開始想要跑路了,問了穆晴晴那邊的進展,我發現回現實之路任重而道遠。
我們得在陸仙仙到京城前離開才行,不然往大了說,定我個欺君之罪就不好了。
於是我索性當晚收拾細軟,順帶拔走了那顆被我洗禮過的靈芝,還趁陸既白睡著摸了一把他的腹肌。
8
我們走了,為免被太子發現,我們出了城。
憑著穆晴晴的女主光環,在城門外尋得一間荒廢的茅草屋。
然後白天她照常去攻略男二,我則擺攤賣起了臭豆腐。
短短幾日我便賺得盆滿缽滿,富得流油。
可惜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
有人匿名舉報我售賣穢物,還是在城門口,有損國家形象。
我嚴重懷疑是隔壁賣糖葫蘆的幹的。
看著被官兵掀翻的臭豆腐攤,我卻敢怒不敢言。
我隻是瞪了他們一眼,他們便要動手打我。
第二次體會到了這個世界權勢的重要性。
這個時候騎著馬出現的陸既白就像一道光,高高在上,睥睨眾生。
我期待著他說:「我來接你回家。」
他確實說了,但不是對我。
一勁裝女子從遠處打馬而來,意氣風發,英姿颯爽,跟被推在地上的我形成了鮮明對比。
兩馬相對而立,兩人的脊背都挺得筆直,嘴角都噙著淡淡笑意,好不般配。
本以為我不僅要被迫觀看這對男女浪漫的邂逅,還要被打一頓,為他們的愛情祭天。
沒想到我被救了,那人縱著馬一腳踢到官兵身上,還大喝一聲:「欺負一個小姑娘,丟不丟人?」
那人是那女子。
她跳下馬把我扶起來,關切地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傷到哪了?我看看。」
我連連後退,回道:「沒傷到,沒傷到。敢問姑娘怎麼稱呼?」
「哦,我叫陸仙仙。」
呀,碰到正主了。
她……知道我冒充她嗎?
她……知道自己定親了嗎?
我心虛得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卻仿佛有社交牛逼症,非要送我回家。
還讓我上她的馬,坐在她懷裡。
在我開始懷疑這姑娘是不是對我有意思的時候,她突然在我耳畔低聲說:「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
「不知道你何來膽量冒充我,今日我隻告訴你一件事,我要嫁陸既白,你招惹的太子,你自己嫁過去。」
我忍不住發問:「你知道近親結婚生出的孩子不健康嗎?」
「不必詛咒我,多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太子不會放過你,我更不會。」她在我耳邊低聲細語,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說出這樣冷冰冰的文字。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姑娘是在陸既白面前演戲呢。
一路上我如芒刺在背,生怕她從背後給我來一刀。
好不容易熬到茅草屋,她又開始作妖了。
「哇!表哥,這小院子好有生活氣息!我今晚可以住在這嗎?」她語氣嬌滴滴,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我這隻有兩張床,不合適……」吧?
「無妨,差人送兩床被褥過來,我們可以睡地上。」陸既白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你也要住?!」
陸既白揚眉:「有何不妥?」
太不妥了!你們有大房子不睡,來我這打地鋪,有什麼大病?
然而任我磨破嘴皮子也沒把這兩尊大佛送走。
陸仙仙還非要給我做飯,說是跟我一見如故,好生喜歡我。
然後她就把我廚房燒了,我手忙腳亂地滅火,他們在一旁看戲。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火燒到了臥室,燒到了茅房,最後整個屋子都沒了。
9
於是我被連拖帶拽,踏上了去陸既白家的路。
半途還碰到了穆晴晴,她拽著我吃瓜:「聽說有一家人做飯把房子都燒沒了,這世界還真有這麼倒霉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著火的是咱們家?」
穆晴晴:......
我和穆晴晴又住進了陸既白隔壁那屋。
睡前突然聽見陸仙仙進了隔壁屋子,我們豎起耳朵聽牆腳,內容便是她想和我交換身份,讓我作為郡主嫁給太子,她願意以一個丫鬟的身份陪在陸既白身邊。
講的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順便還誇贊了一波我與太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陸既白沒有表明態度,隻是把她趕了出去,說是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禮數。
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再次跑路;二是說服陸既白。
最後我決定去陸既白那裡試探一番,如果不成就換個地方做我的臭豆腐生意。
我敲敲隔牆:「陸既白,睡了嗎?」
「何事?」
我思索了好久,不知道怎麼試探,便說:「我不想嫁給太子。」
「來我房中說。」
剛才不還說孤男寡女不合禮數嗎?而且他還定親了,也不知道避避嫌。
我腹誹,卻隻說:「罷了,明日再說把。」
不想他竟然開始敲門,門外傳來他清冷的聲音:「出來。」
我慌亂中不忘裹緊我的棉被走出去,便看見他背對著我,月光灑在他身上,莫名有一絲落寞的味道。
他轉過身的同時遞過來一個披風,卻在看見裹著棉被的我時頓住,然後給自己披上。
我嘴角上揚:「喲,給我的?」
他不答,轉而問:「不想嫁太子,可願嫁我?」
他很平靜,似乎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卻把我搞蒙了。
他分明心悅那位鄰國公主,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就不覺得愧對於她嗎?
我沉下臉:「不願。」
「也是,否則你也不會不告而別。」他垂下聲音,像在喃喃自語。
「我那是怕陸仙仙回來暴露了。」
「那你趁我睡著摸我,又是何意?」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眼中水光流轉,分外讓人悸動。
我一時語塞。
他眼中的光亮暗了幾分,語氣低低道:「你回去吧,明日我會為你安排車馬。」
回那間茅草屋?就因為我不願意嫁給你,你就趕我回那個被燒焦的茅草屋?
「不必了!」我轉身回屋睡覺。
10
次日,陸既白堅持安排車馬送我出城,還拿出太子嚇唬我。
我隻好不情不願地坐上馬車。
行至茅草屋,他們卻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往更偏僻的地方走了。
我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那兩名車夫格外強壯,像是很厲害的保鏢,但如果想對我們不利,更是輕而易舉。
「大哥,我們這是在哪?」我裝作無意道。
他揮起鞭子甩在馬屁上,不耐煩地說:「姑娘莫急,路還遠著呢。」
我則在看見他鞭子的那一刻不寒而慄,上面印著西北圖騰,與陸仙仙服飾上的很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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