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要——”
“你要!”
……
推推搡搡間,空氣中忽然飄來一陣熟悉的氣息,淡淡的,帶著點嗆人的味道。
徐晚星心頭一動,驀地回頭。
隻見天臺入口處,有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鐵門外,手裡夾了支煙,懶洋洋看著她。而她呢,她還在和衛冬抱著麻將推來送去。
“……”
喬野滅了煙,淡淡地扔下一句:“不知道這兒已經有人了,打擾了,你們繼續。”
徐晚星怒問:“繼續什麼啊繼續?”
這個打小報告狂魔,口風一點也不嚴,萬一叫他說出去了……
她氣急敗壞跑了過去,隔著門上的鐵欄杆衝他吼:“你給我回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走到一半的喬野回頭瞥她一眼:“我想的那樣?我什麼也沒想。”
“那你跟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走漏風聲!”
喬野從善如流:“你放心,我對你在學校亂搞男女關系這種事沒有半點興趣。”
徐晚星:“???”
不是送個麻將嗎?怎麼就變成亂搞男女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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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天臺“亂搞男女關系”東窗事發後,徐晚星每每對上喬野的目光,總覺得他似笑非笑、滿眼嘲諷。
同時,麻將小分隊和喬野的恩怨沒斷,這伙人依然在“幼稚園大班”的領域裡打拉鋸戰。
可惜的是,拉鋸戰在第二周變了風向。
依然是課間,語文課代表抱著一摞剛批完的作業,氣喘籲籲從辦公室回來。
花蝴蝶春鳴熱情洋溢地撲了上去。
課代表面無表情:“又要幫忙發作業?”
說完,他從最頂上抽了本作業遞過去,死魚眼看著春鳴。
“……”
春鳴:“謝謝啊,這次要三本。”
他非常自覺地又從頂上抽了兩本出來。
這次春鳴沒從前面往後扔,畢竟有過一次“爆頭”的黑歷史,再來一次,保不準喬野會大發雷霆。
他姿態優雅、不經意般走到了教室最後方,瞄準喬野的頭,一個天女散花,將三本作業一齊扔了過去。
前座的徐晚星早在課代表進門的瞬間,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春鳴身上,咧嘴等著某人的痛呼。
哪知道喬野就跟後腦勺長了眼似的,幾乎是瞬間彎下了腰,緊了緊自己的鞋帶。也就在這一刻,作業本從他頭頂掠過,啪的一聲,齊刷刷砸中了前座的徐晚星。
意料之中的吃痛聲的確響起,然而並不是來自喬野。
徐晚星不可置信地捂住後腦勺,回頭死死瞪著喬野。
而後者慢條斯理系好了鞋帶,直起身來看著她,挑眉:“怎麼,被砸了?”
徐晚星剛想罵你個王八羔子,就見喬野一臉淡然地回過頭去,對春明說:“發作業不能好好發嗎?每次都飛來飛去的,這不,又砸到人了。”
春鳴:“……”
徐晚星:“……”
春鳴無助地看向徐晚星:“星姐……”
徐晚星捂著後腦勺,咬牙切齒擺擺手,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行啊,姓喬的還吃一塹長一智了!
還是課間。
喬野從教室外歸來,手裡拿了瓶礦泉水,約莫是從小賣部回來的。
坐在教室門口的於胖子吹了聲口哨,徐晚星立馬戒備起來,表面上還裝模作樣在寫物理題。
幾乎是喬野從她桌邊經過的一剎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腿。
誰知喬野就跟腳下長了眼睛似的,抬腿的一瞬間,在空中停頓片刻,然後一腳踩在了她的腳背上。
徐晚星哎喲一聲,痛得立馬縮回腳來。
喬野仿佛這才注意到她橫在過道上的腿,驚訝地垂眸看了眼:“踩著你了?”
“……”
徐晚星氣急敗壞地吼了句:“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
“那你是瞎了嗎,看不見這麼顯眼一條腿擱在這兒?”
“那你瞎的比我更厲害,看不見這麼大個人杵在這兒。”喬野雲淡風輕地衝她微微一笑,“真是對不住了。”
“……”
徐晚星破天荒有了殺人滅口的心。
好在報復行動也並非全然落空,她也有佔據上風、計謀得逞的時候。
譬如說,當梁子越結越大,又找不到辦法制裁喬野時,她動了動腦筋,抓住了他的軟肋下手。
那家伙不是愛幹淨嗎?不是愛惜課本嗎?
徐晚星開始趁著課間,隔三差五就動作幅度巨大地站起身來,猛的一下帶動了後座的課桌,晃得他桌面和抽屜裡的書哗啦啦往地上掉。
她當然也學會了喬野的微笑技能,反正對方越生氣,越是要笑吟吟做出無辜臉,對不起三個字能完美堵住他的嘴。
然而這一招終結在大掃除時,因為地面剛被拖過,湿漉漉一片,能瞬間將課本浸漬得面目全非。她原本沒有想過做得這麼過分,書上沾點灰塵是她能想到的最壞結果,卻不料又一次報復過了頭。
她成功看見喬野黑了臉,用死亡凝視陰森森注視著她。
那種透心涼的眼神令她有一瞬間的退卻,看見地上面目全非的書時,原本準備好的微笑技能也僵在唇邊。
兩人有一瞬間的對視,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喬野不發一言蹲下去,一本一本拾起書。整個過程仿佛格外漫長,也短暫得驚人。
徐晚星最終沒能克制住自己,也蹲了下去,隻可惜剛撿起一本,就被他一把奪過。
“不需要你假好心。”他冷冰冰地說。
徐晚星蹲在那裡,站起來也不是,繼續幫忙撿書也必然遭到拒絕,最終手足無措地僵在原地,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這一次不是揶揄,也不是為了氣他。
她是真心誠意在道歉。
喬野沒有回答,甚至沒有抬眼看一看她,隻沉默著撿起了全部的書,用紙巾擦拭著湿漉漉的封面。
一整包都用完了。
徐晚星從抽屜裡拿出自己的抽紙,笨拙地往他桌上放,卻被他輕描淡寫的一揮手掃落在地。
“我說過了,不需要。”
“……”
徐晚星撿起自己的抽紙,一言不發塞回了抽屜。
當天放學時,她目送喬野離開教室,把春鳴和於胖子等人叫住了。
“明天開始,不用針對喬野了。”
於胖子訝異地望著她:“怎麼,他道歉了?”
“沒有。”
“那幹嘛停下來啊?說實話,第一次遇見能跟咱們針尖對麥芒的,這感覺就像……”他琢磨片刻,咂咂嘴,“棋逢對手,旗鼓相當,還挺有意思的。每天就琢磨著怎麼跟他對著幹,他又能想出什麼招數回敬給咱們——”
“你可閉嘴吧你。”春鳴眉頭一皺,“他隻有一個人,咱們足足六個人。人數懸殊成這樣,還能打個平手,也不嫌丟人。”
於胖子毫不引以為恥:“他本來就是學霸嘛,智商高。咱們是六個臭皮匠,頂他一諸葛亮。”
大家嘻嘻哈哈,隻有徐晚星沒有笑。
春鳴察覺有異,側頭看著她:“怎麼了?”
徐晚星頓了頓,說:“就當我良心發現吧,人家一初來乍到的新人,被我們弄得沒人敢接近,整天跟個孤家寡人似的……也怪可憐的。”
大劉叫了起來:“喲,徐晚星你還有良心這種東西——”
話說到一半,被沒有良心的徐晚星冷冷一剜,住嘴了。
“總之,就到此為止吧。”徐晚星背上書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
夜市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入秋好一陣了,天氣終於不再炎熱,出門散步的人也多了起來。而興旺茶館不論春夏秋冬,四季都是一樣,店如其名,很興旺。
徐晚星在茶館外面的抄手攤子上忙碌著,今晚異常沉默。
徐義生側頭瞄了她好幾眼,好不容易空闲下來時,才一邊擦碗一邊問:“你今天怎麼了?”
“沒怎麼。”
“沒怎麼幹嘛不說話?”
徐晚星翻了個白眼:“我說話您嫌我聒噪,不說話您又質問我為什麼不說。您老人家可真難伺候。”
徐義生一個暴慄敲在她頭上:“有你這麼跟你爹說話的?”
說話間,老板娘出現在茶館門口,朝徐晚星招招手:“晚星,來來來。”
接下來,徐義生抗議的話被視若無睹,徐晚星被老板娘抓去當壯丁,湊了一桌麻將。
“張姐,晚星她都高二了,不能再幫你湊數了!”徐義生急得跳腳。
“少來,她就是不幫我湊數,不也一樣沒學習,還不是在幫你守攤子?”張姨翻了個白眼,“行了,別啰嗦,還是老規矩——牌呢,晚星幫我打,輸了我付賬,贏了錢歸她。”
徐晚星在玻璃門後衝老徐笑得一臉賊樣,揮揮手,瀟灑地上桌了。
打從記事起,她就在這茶館裡外長大。
別的孩子在家待的時間最多,隻偶爾往外跑,和同齡人一起玩。她卻不同。
徐義生三十五歲時有了徐晚星這個女兒,因是單身父親,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隻一個人孤零零地帶著她。因此,不論擺攤還是去任何地方,他都隻能把女兒拴在身邊。
徐晚星年紀還小時,就知道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仰頭看著父親擺攤,衝客人們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地叫得歡。
客人們見她長得粉雕玉琢、煞是可愛,總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她也不生氣,隻笑嘻嘻說:“摸了頭就要多買一碗!”
客人忍俊不禁,衝徐義生說:“老板,你這女兒可真會做生意,小小年紀就有經商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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