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王姝拿起筆,又繼續忙碌。
……
姜嬤嬤人站在外廳,看她這般就知道勸不住。自家主子看似脾氣軟,其實主意很正。一旦決定了,旁人根本改不了她的主意。見王姝這邊油鹽不進,姜嬤嬤便將主意打到了蕭宅袁嬤嬤的身上。看能不能從那邊得知什麼信兒,能搞清楚這裡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臘月初時,姜嬤嬤趁著去採購年貨,拐去了梨花巷。
袁嬤嬤跟姜嬤嬤打交道多了,兩人關系便也親近起來。許多事兒兩人私下裡說起來,都沒那麼遮遮掩掩的。姜嬤嬤先是告知了她王姝的身體狀況,而後才旁敲側擊地打探起蕭衍行這邊的消息。
袁嬤嬤一看她這做派就猜到了她為何而來。
事實上,蕭衍行在蕭宅這些日子,心情也陰晴不定的。她私下裡問過莫遂,莫遂說不清,隻模模糊糊地給了個跟王姝有關的信兒。如今看姜嬤嬤都上門來打探了,自然也順水推舟地將蕭宅這邊的情況透過姜嬤嬤的嘴,說給王姝聽。
她的本意是,有些話蕭衍行說不出口,她幫著說出口。甭管這兩位鬧了什麼別扭,隻要和好了就不算事兒。
姜嬤嬤聽在耳中,心裡有數了:“……若不是爭風吃醋,還能是什麼事兒?”
姜嬤嬤本不過隨口一提,袁嬤嬤想到什麼,心口突突一跳。
一旁的姜嬤嬤眼尖,看得分明,立即就追著問了。
袁嬤嬤本不想說,畢竟是韓家的私事兒,她們可不能隨便往外傳的。可轉念一想王姝又不是外人,肚子裡還懷著殿下的孩子,自然得說清楚。
思來想去,還是將事情原本地告知了姜嬤嬤。
“……表姑娘如今在外面,以我看,等闲不會進爺的後院。”袁嬤嬤說這話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畢竟韓嘯風如今的狀況,除了主子爺親自把人放到身邊照顧,也沒別的更好的安置法子。畢竟是個和離的年輕女眷,還是表親,未來的事兒誰都說不準。
韓家的表姑娘雖說非清白之身,但有著韓家的血統在,主子爺對表姑娘也會跟旁人不一樣。
姜嬤嬤還沒想到這裡頭還有個表姑娘!主子爺什麼時候把人給接回來,可是半點口風都沒透露過。小君近來跟爺冷戰,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韓家的表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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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跟揣了兔子似的上蹿下跳。姜嬤嬤頓時慌得六神無主。
袁嬤嬤瞧著她這模樣,嘆了口氣:“表姑娘的狀況跟一般女子不一樣。”
說著,袁嬤嬤把韓嘯風的經歷給姜嬤嬤說了。
“這表姑娘是已經嫁了人的。三年前被已故韓老將軍做主,嫁給了南邊的一戶姓鄒的人家。”袁嬤嬤娓娓道來,“那姓鄒的原本是韓家二房長孫的同窗好友,多年前來韓家送節禮,見過表姑娘一面。當下便對表姑娘上了心,要求娶表姑娘。”
“當時韓家人是不同意這麼婚事的。倒不是說瞧不起鄒家的門第,而是韓家姑娘素來跟外頭世家教導出來的貴女不同,性情頗有些像男子。韓家長輩怕姑娘不討世家的喜,偏向於在部下中尋適齡的兒郎。奈何這姓鄒的會耍手段,愣是耗了兩個多月的功夫,把表姑娘給哄了去。”
袁嬤嬤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是聽張媽媽這碎嘴的說的。
“表姑娘嫁進鄒家,鄒家攀著韓家的人脈往上爬,儼然有了惠州第一大戶的名望。鄒家人身份水漲船高,韓家卻因為被皇帝打壓日漸凋零。這鄒辰彥便曝露了真面目。將嬌養在母親膝下的表妹給納進了屋。那表妹聽說自幼寄養在鄒家,青梅竹馬,情分很是不一般。兩人早就搭到一起去,往日不過顧忌著韓老將軍還在沒敢太囂張。韓老將軍一死,他們便也光明正大起來。”
說起這事兒,袁嬤嬤也心疼:“表姑娘性子直,不懂後宅那些彎彎道道兒。這幾年,被鄒辰彥那表妹妾室騎在頭上欺辱。孩子落了兩個,人也弄得不人不鬼。聽說身上好些傷……”
“……你瞧,我說著說著就說歪了,告訴你這些,倒不是說叫你可憐表姑娘。”袁嬤嬤心裡自然是向著王姝的,韓家表姑娘再可憐,王姝才是蕭衍行心裡頭喜歡的人,“表姑娘這遭遇,主子爺的性子,是決計不會將人收入房中的。”
不過為了給韓家表姑娘一個體面,有可能會給出一個名分。
這是袁嬤嬤沒說的未盡之言,姜嬤嬤自然也聽懂了。
兩人四目相對,姜嬤嬤心裡悶了一口氣。
雖說蕭宅的後院本就有其他妾室,自家小君也沒怎麼在意過。但那些人跟這個表姑娘還是有不同的。將來若是小君跟表姑娘起了衝突,怕是不一定能討著好。
外頭的事情王姝不清楚,她這邊既然已經給綾人羽引薦了,呂黎那邊就該替她做事。這件事就需要綾人羽去運作,具體到呂黎要怎麼事情捅到皇帝的跟前,那是呂黎要想的問題。王姝這邊則盡快給江南的掌櫃飛鴿傳書。讓他們將先前查到的東西、一點一點放出風聲來。
風聲一傳出來,動靜鬧得大些。聲勢浩大,這樁案子才不會被人悄無聲息地掩瞞下去。
不過綾人羽的信要到呂黎的手上,差不多要一個多月。
冬日裡傳信比較慢,受大雪天氣影響。估摸著等呂黎有動作到京城朝堂給出反饋,也得來年四五月份。這期間,就是將江南動靜鬧大的時候。王家還保留了一批物證,涉案的幾個人也被管控在鏢局的地牢。隻要輿論渲染得到位,這樁案子的結果是板上釘釘的。
王姝這麼埋頭做事,絲毫沒有跟蕭宅服軟的架勢,姜嬤嬤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幾次試圖勸一勸王姝,有些事情不要太較真,但每回話到嘴邊還沒說,就已經被王姝給堵回去。
“主子你莫不是還在為表姑娘的事情惱?”姜嬤嬤有一日憋不住了,沒注意問出了口。
“表姑娘?”
王姝一愣,抬頭看向她。
姜嬤嬤一看她這神態,心裡頓時就是一驚:“主子不知道?”
“什麼知道不知道?”王姝眉頭皺起來,鬼使神差地追問了一句,“你方才說的什麼表姑娘?”
姜嬤嬤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王姝這模樣,根本就不是為這韓家表姑娘惱火。心裡疑惑若不是這件事,主子又是為何?
面對王姝的問題,她有些不知該怎麼說。她心裡明白,若這個韓家合理地表姑娘往後要在西北留下來,自家主子是肯定要跟她打交道的。自家主子早點知道其實更好,早點防備。姜嬤嬤猶豫了片刻,將蕭衍行一個多月前,從南邊接回來一個表姑娘的事情說給王姝聽。
王姝心裡冷不丁一咯噔,眉頭擰了起來:“人如今安置在外頭?”
“是的,聽袁嬤嬤說,就在下河村。”
王姝握著筆的手緩緩地捏緊了。
須臾,又放松了下來。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姜嬤嬤還在等著王姝說些什麼,結果就這麼輕飄飄一句便沒了。
“主子不給爺遞個口信兒麼?”姜嬤嬤就沒見過這麼沉得住氣的女子,自家小君這心性,怪不得跟旁人不一般,“為了小事傷了情分不值得,何況主子肚子裡還有小主子呢……”
“那又如何?”王姝冷淡道,“我王家又不是養不起。”
“……”姜嬤嬤不說話了。
快到年關的時候,蕭衍行終於來了一次王家。
蕭衍行也是被這姑娘逼得沒辦法。他就沒見過骨頭比王姝還硬的人。他不來王家,她便當他不存在。日日忙得天昏地暗,連想起他都沒有過,更別提來找他求和。
他來的這一日,難得一個好天氣。
王姝的肚子已經七個月,大的不方便走動。但這時候更不能偷懶,到時候傷的是王姝的身體。趁著天好,喜鵲和格桑麻帶人將主院裡的積雪鏟的幹幹淨淨。怕落了水結冰,還特意鋪設了防水的地毯。幾個人跟著王姝,王玄之還親自護著,就為了讓她走動幾圈兒。
王姝其實身體還不算太笨重。她的肚子雖大,但她本人年紀輕,身體輕便。
蕭衍行一身雪白狐裘,冷著一張臉靜靜立在涼亭中。
看著挺著大肚子在雪地裡走來走去的王姝,一雙眼眸靜得深沉。說是說許久未見,其實不過二十來日,不到一個月。但因著心裡別扭,時常念叨著,便好似許久未見了一般。
陽光灑在庭院中王姝的肩上、臉上,捂了一個冬天的王姝比屋檐上的積雪還白。好似臉頰消瘦了些,但氣色看起來還算不錯。他冷落她的這二十來日,根本沒給王姝造成影響。意識到這件事,蕭衍行不僅心口一堵。面上冷冽的神色越發的冷峻。
莫遂看得頭皮發麻,心裡都快給王姝跪下了。王小君還真的是膽大,一點沒把爺放心上。
王姝走動了兩圈,後背微微出了點汗。抬頭看向涼亭,心裡很細微的一跳。許久未曾出現的蕭衍行靜靜地立在臺階上。他素來是令人驚豔的,無論多少次,看到他都會覺得驚豔。不過想到姜嬤嬤說的話,她面上的神情維持著冷淡,比先前見時更冷淡。
“爺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能來?”
“沒,”王姝垂下眼簾,神情淡漠的仿佛屋檐下的風,“你自然可以過來。”
嗓音輕飄飄,噎得蕭衍行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堵住了胸口。
王姝就站在原地,也沒有上來的意思。
蕭衍行遲遲不見她過來,眉宇之間的鬱色越發凝重。他倒也沒矯情,自己走了下去。
兩人並肩站立,旁邊的丫頭們便識趣地退下去。王玄之左看看蕭衍行,右看看王姝,感覺到兩人之間莫名有種劍拔弩張的鋒利,一時間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玄之,你去幫我拿個手爐過來。”王姝頭也不回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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