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新年好。”龍午回道。

　　“姐，等開學我給你帶好吃的去呀。”寧澄那邊吵鬧的不行，龍午有點疑惑，A市按理不準放鞭炮了。

　　“好。”龍午點頭應了，也不在意寧澄能不能看到。

　　陳繡在外面敲門讓龍午出來，龍午隻好匆匆和寧澄說了兩句就掛了。

　　“待會要去拜年，午午不想說話就不說。”陳繡踮起腳幫龍午理了理衣領，心疼道。

　　她不願意再逼著自己女兒做不情願的事，內向也罷，沉默也好，隻要午午能健健康康的就好。親戚間的關系又不是靠小輩的幾句問候維持的。

　　龍宏已經拎著東西在門口等著她們母女倆，也不讓龍午接過自己手上的東西，“好點了沒？”

　　“已經沒事了。”龍午搖頭。

　　“嗯，你帶著你媽走。”龍宏和陳繡對視了一眼，他們不敢現在就和龍午談酗酒的事，而且從她回家起，他們也沒看見女兒喝過酒。

　　對於拜年這種事，施山青向來是深惡痛絕的。伴著他們這種家庭出身，簡單的拜年是不可能的，尤其今年多了個樂舒。

　　偏偏樂舒總要以主人的身份自居，或者說大家都這麼認為。施山青從來不喜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都要湊合他和樂舒。

　　一旦走開獨自一人，施山青就輕松許多，他的父母寵是寵他，基本的社交還是要他掌握的。

　　施山青向來對人禮貌而不親近，尤其是女生，這是眾所周知的。唯獨對樂舒，施山青很冷淡。

　　樂舒的母親和施山青的母親是好友，因此施山青和樂舒從小就認識，而且施山青要小一歲，樂舒總是說要照顧他。

　　施山青非常厭惡這個，尤其是在他高一的時候，樂舒忽然對他告白，這種厭惡達到了頂峰。顧著母親的面子，施山青才沒有跟樂舒翻臉。

　　也不單單隻是告白才會讓施山青討厭她，而是從小樂舒就愛對圍在施山青身邊的女生下絆子，有次正好被施山青給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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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做不了戀人，朋友還是可以做的吧。”見剩下兩人，樂舒有點委屈地說道。

　　施山青連腳步都沒停，徑直往前走，坐上了車。

　　落在後方的樂舒嬌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第15章

　　過完年，再不情願還是得返校。元宵是趕不上了，D大在前一天就開學了。陳繡讓龍午元宵晚上回來，反正白天報完道就行。

　　看著寧澄可憐巴巴的眼神，龍午最終還是決定帶著她一起回去。在上車之前給她父母打了個電話說這件事。

　　寧澄一路上興奮的不得了，她行李都沒開始整理，就跟著她姐去見家長，想想都激動呢~

　　隻是去吃個湯圓而已，要這麼開心麼？龍午懷疑地看著手舞足蹈的寧澄，她自己不太愛吃甜食，所以完全想不通寧澄的心情。

　　寧澄當然不是為了吃幾個湯圓去的，她隻要一想到自己能夠近距離看到她姐成長的環境，心裡就美滋滋的。

　　陳繡在家裡也是到處走來走去，有點緊張。這還是午午第一次帶朋友回家，不知道她朋友是不是也和自家女兒一樣不愛說話，待會自己得和藹點，不能嚇走了午午的朋友。

　　“你別走了，晃得我頭暈。”龍宏坐在沙發上無奈道。

　　“我緊張！”陳繡停了下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是我們家午午第一次帶朋友回家。”

　　“又不是男朋友，這麼激動幹什麼？”龍宏嘆氣。

　　“都帶朋友來了，男朋友還會遠？”陳繡不服氣，自己女兒雖，雖然長得英氣了點，要是稍微拾掇一下，肯定迷倒一大片男生！

　　龍宏見自己的妻子瞪著自己，也不敢再多話，隻能拉過陳繡好讓她坐下歇會。

　　龍午領著寧澄往樓上走，她一邊回著寧澄各種問題，一邊提醒寧澄注意腳下。最近樓道的壞了，要到過完元宵才有人來修理。

　　“媽，我回來了。”龍午敲開門說道。

　　陳繡立刻開門，然後就瞅見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娃娃從龍午身後探出個腦袋。

　　“阿姨好~”寧澄笑得甜甜的。

　　“欸，快進來。”陳繡連忙退開，好讓她們進來。

　　“叔叔好~”寧澄一眼就看到沙發上的龍宏，心道姐應該比較像叔叔。

　　陳繡也沒想到自家木疙瘩一樣的女兒會和這樣嬌嬌美美的女孩子做朋友。

　　要知道以前午午還是個七歲的時候，和自己一起回娘家。因為大人要說話，就把她和小兩歲的表妹放在一塊吃東西。結果那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哭起來了，午午東西也不吃了，人也不哭就那樣愣愣地看著小表妹。

　　陳繡當時回來後教育過她要哄著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不要讓他們哭。但是自此陳繡就發現龍午不再和比自己小的孩子待在一塊，一旦被靠近了，立刻溜得遠遠的。

　　“澄澄要吃什麼餡的？”陳繡笑得溫柔，“讓你叔叔去煮。”

　　“都行，我不挑的。”已經攻略了龍家的寧澄，現在唯一的目的地是龍午的臥室。

　　“那就芝麻餡和紅豆餡的一起。”陳繡把湯圓遞給龍宏，自己去準備水果。

　　龍午看著寧澄亮晶晶的小眼神，最後說道：“要去我房間玩電腦嗎？”

　　“要！”寧澄喜上眉梢，連聲道。

　　“……”

　　龍午家有三間臥室，一個是她父母的，一個是自己的，還有一個留給客人的。一個儲物間，然後一個大的書房，裡面是她父母辦公的地方。至於龍午自己她一般會看她父母書房的書，自己的臥室有個書架，上面全是少女漫畫。當然不是龍午的，是她堂哥的。

　　“哇~”寧澄一進來就忍不住感嘆一聲，這裡太整潔了。

　　龍午從小就沒什麼喜歡的，她房間一張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架。現在又從部隊出來，被子也是疊成豆腐塊，看起來不像是有人住的氣息。

　　“咦！”寧澄一眼瞄到了書架上那花花綠綠的東西，回頭看了一眼龍午，見她點頭同意了才湊近拿起一本來看。

　　“這是《X少漫畫》？”寧澄驚訝地翻起了書架上的雜志漫畫，“這本是絕版了的，當初我都沒買到！”

　　寧澄好奇心簡直爆棚，今天這趟果然沒來錯，沒想到她姐居然這麼有少女心！

　　“你喜歡就拿去。”龍午見寧澄這麼喜歡，說道。反正她哥也不會要了。

　　“這怎麼行，姐的心頭愛我是不會要的，姐你留著。”寧澄鄭重地說。

　　看了看她姐依舊冷著的臉，寧澄覺得她姐隻是面上這樣而已，其實內心是相當少女的。回想起叔叔阿姨一身學者氣息，寧澄似乎明了了：她姐一定是受到家庭的影響才導致把內心的渴望給壓制了。

　　龍午總覺得寧澄的眼神變得怪怪的，自己臉上沒有東西吧？龍午的眼神飄到對面的鏡子上，裡面癱著臉的短發女生依舊帶著一絲厲氣。

　　“姐，人生需要的就是自由，不能壓制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寧澄放回漫畫，上前握住龍午的手鄭重道。

　　龍午不明就裡，正要問清楚，這時候陳繡在外面喊她們去吃湯圓。

　　“出去吧。”龍午隻能作罷，大概是小孩子突然高漲的情緒？她心中暗道。

　　“澄澄是哪的人啊？今年多大了？”陳繡和藹地問道。

　　“我算是A市人。”寧澄歪頭想了想，說多了也沒意思，又不是混血，隻是民族不同。“過完年二十啦~”

　　“你這是查戶口呢。”龍宏笑著對陳繡說。

　　“沒事沒事。”寧澄擺手，然後低頭吃了一口湯圓，“這個好好吃，糯糯的。”

　　“好吃吧，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和超市裡面買的不太一樣。”陳繡解釋道。

　　“唔，難怪這麼好吃！”寧澄非常捧場。

　　龍午在那慢慢磨著碗裡的幾個湯圓，她不愛吃甜的，吃多了膩得慌。但是又不好不吃，隻能就著白水一點點吞下去。

　　“晚上就在這住吧，太晚了。明天讓你爸送你們回學校。”陳繡看了看牆上的鍾說道。

第16章

　　前些年龍宏和陳繡都開始慢慢把工作放下來了，他們的工作就這樣，要是有拼勁往上爬，忙起來非常忙，要是停下來就這樣上上課帶帶學生也可以。

　　以前隻當龍午女孩子內向，也沒什麼，後來等他們發現龍午不單單是內向已經晚了。到現在陳繡已經是後悔莫及了。要不是沒到退休的時候，她早就在家一心陪著龍午了。

　　下車的時候，寧澄已經走開了幾步。龍宏叫住龍午，見她茫然地回過頭，心裡一酸。

　　“不要為難自己，我們就是希望你開開心心的。”這些日子龍宏都看在眼裡，女兒話比以前多了太多，可是不是發自內心的不一定。

　　“知道。”龍午眼皮微下垂了一會，而後抬眼點點頭。

　　一回宿舍，裡面亂糟糟的，放置了各種行李，還有積了一個多月的灰塵。

　　“你先收拾自己的東西，我來打掃。”龍午的東西向來不多，她把被子鋪好就沒了事。

　　寢室有四張床，她們三個人，平常空的那張就拿來放東西，不過也大多是寧澄和趙真琪的。龍午挨個打掃完，準備去把那張空的床位擦幹淨灰。

　　結果發現有一半是已經打掃好了的，龍午回過身看了看趙真琪的床位：昨天晚上回來了？

　　龍午也沒說話，直接用抹布把另一邊給擦幹淨了。

　　“謝謝姐~”寧澄正摟著一堆東西不知道放哪，見龍午幫她打掃好了就把東西放了上去。

　　到了快十點半，兩人才終於把宿舍給弄得亮堂堂的。大概十分鍾後趙真琪慢吞吞地回來了，她徑直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沒說話。

　　龍午也不是和誰都說話的，她收到施山青發來的短息，低頭回復他。

　　“新年快樂呀~”到底是室友，寧澄雖然一直覺得趙真琪對她怪怪的，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樂呵呵地掏出從A市帶來的東西送給趙真琪。

　　“謝謝。”趙真琪笑了笑，這時候才開始說話：“我昨天太晚回來，沒來得及弄衛生，真是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