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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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名:正道小師弟 字數:4578 更新時間:2025-01-16 16:27:10

「你別去五長老那兒試藥了。」


「為什麼?」


「他不是好人。」他道。


「什麼?」我愣愣地看著他,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我一直沒什麼療傷丹藥,也沒靈石,受傷最嚴重的時候都是讓五長老試新藥,有時候渾身發熱,有時候全身發痒,但這些全是小問題,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聽話。」他說著把儲物戒裡面的所有丹藥和靈石都轉給我了。


「你……我……」


我結巴了,他這是什麼意思?補償嗎?


我正要開口,卻被幾道聲音打斷。


「沈師兄!小師弟!」


殷嶼川站起身,向我伸出一隻手道:「起來吧,他們來了。」


我站起身,這才發現身下墊著的是殷嶼川的衣服。


他神色不變收了衣服,我卻心中微微發燙。


擱著老遠,我就看到凌月朝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罵我狐媚,賤人。


我氣笑了,心裡卻爽了,罵吧!罵吧!我睡了你的心上人,氣死你。


8


秘境之中危險重重,沒幾天我們一行人各個灰頭土臉,法衣上破破爛爛,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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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睡覺也是席地而睡,隻是每每夜深,殷嶼川就抱著我,耳鬢廝磨:「沈師兄你要怎麼負責?」


「什麼我負責?」我小聲道:「明明就是你!」


「可……那是我的初次……」


還初次,你初次早就沒了!


你沒的那天,我還是第一次呢!


還要我負責,我上哪哭去!


「這樣吧……以後我有需求,師兄就幫幫我。」


「ťũ₄我也是幫你,你不是在想男人嗎?」他道。


「我可是正道第一人,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師兄了,你要是看不上我,那誰也入不了你的眼,那你就隻能還用你的破珠子了!」


「我難道還沒有珠子好用嗎?」


「你要是非要用,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們一起玩珠子,好不好……」


我轉過身猛地捂住他的嘴,瞪著他溫怒道:「不要說了!」


月光皎皎,他眼底的笑意凝住,隨後他別開臉,耳朵尖卻紅了。


他摟住我的腰,力氣非常大,我動彈不得,隻好靠在他的肩膀上睡。


人人都慕強,其實我也不例外。


心底深處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好像開出了一朵花。


9


殷嶼川不愧是天驕第一人,秘境中的傳承都是主動飛到他手裡,傳承一出,秘境自然破了,跟隨著眾人走出,就看到了前來接應我們的長老。


他欣喜萬分地抱住殷嶼川,言語間全是欣賞和贊美。


我默默退出,退到了最外圍。


他這種人並不是我能高攀得上的。


生活又平淡起來,我仍是在宗門混著日子,接點下山任務來換取靈石。


殷嶼川從秘境出來後就閉關了,一閉就是三年,這三年裡我無數次看向他閉關的山頭,心中悶悶的。


我騙自己,是嫉妒。


嫉妒他的天賦,嫉妒他修煉神速。


這三年我也頗有長進,已經從金丹初期修煉到金丹後期。


白天剛聽說他出關了,為他高興,夜裡他就推門而入,爬了我的床。


他胸膛貼的很近,冷冽的氣息從後面環繞而來,呼吸卻滾燙地嚇人。


「大師兄,想我了嗎?」


我閉上眼睛,卻任由他動作。


他呼吸急促低喘著,湿熱的吻從耳後連綿到鎖骨,他的胸膛隨著呼吸頻率而起伏,熾熱的溫度隔著薄衣傳來,熱得我面紅耳赤。


「我送給大師兄的東西,大師兄用了沒?」他一邊吻一邊道。


「用了,我知道。」


我驚地睜開了雙眼,他怎麼知道!


「我有一法寶名為通天鏡。」


我別開臉,那他豈不是……都看到了……


閉關的第一年我沒反應過來,又兩年,我還反應不過來嗎?


夢裡糾纏的身影,醒來時身體的異樣,這一切都在說我喜歡殷嶼川。


握著那塊冷玉時,我心中所想皆是殷嶼川。


所以他這次來,我並未反抗。


他剛一入門,我就知道是他了。


「大師兄還真是想男人想得緊,那便好好享受吧。」


青絲纏繞,我緊緊地攀住他的脖頸,耐不住時,一口要在他的肩膀上。


光奔向我,我沒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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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專注於做任務了,殷嶼川靈石很多,養我綽綽有餘。


我們膩在一起,買了一處私宅,過起了神仙般的日子。


我迷上了釀酒。


殷嶼川畢竟是第一人,回宗的時候很多,我也想一起回去,卻總是被他攔住。


「你要是也走了,我們這一批的酒就全糟蹋了。」


想想也是,我天賦不算高,已經失敗了很多次,這次可要守住了,反正宗門裡也沒我什麼事,我就待在了這裡。


又一批失敗,我盯著酒壇子發呆,突然想到宗門底下有個酒肆那兒的酒甚是好喝。


閉門造車不行,我得去討教一二。


御劍飛到酒肆,剛坐下,就聽到旁邊人熱烈的討論聲。


「凌雲宗宗主的女兒要成親了!」


「誰這麼有能耐能娶到她?」


「那當然是殷嶼川啊!殷嶼川你聽過沒?那才是真的天之驕子,在修真界天驕裡他就是這個。」那人豎起了個大拇指。


我一時耳鳴,差點要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客官,你喝點什麼?」


我……


我搖搖頭,抓起桌上的靈劍便消失在酒肆中。


我不信,我不信殷嶼川會這樣對我!


明明前幾日他還抱著我溫柔地親吻我身上的每一處。


可腳下的靈劍卻飛地跌跌撞撞。


凌雲宗中漫天遍野的紅,殷嶼川一身婚服帶著一眾人就站在宗門口,像是待我多時。


我心髒墜疼,拿著靈劍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我用劍指著他,眼淚早已決堤:「為什麼?」


他閉了閉眼,沉聲道:「拿下沈清風!」


「他入魔了。」


入魔?


鋒利的劍映出我的臉,眉心的魔紋紅地滲血。


我怎麼會入魔?


「哧——」


殷嶼川一劍刺中我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襲來,我噴出一口鮮血。


他冷冷地看著我,把劍抽出甩了甩血道:「還不拿下!」


「押入天牢。」


我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失血讓我渾身無力,我倔強地看著他,嘴角不斷流出鮮血。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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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心髒像是被刀絞了一般,我撐著坐起來,胸口的血跡幹在白色的衣服上,像是炸開的血花。


我蜷縮著,冷汗淋漓,身上疼,心裡更疼。


我閉上眼睛試圖緩解一二。


「呦,這不是貌美無雙的大師兄嘛?怎麼弄得這般狼狽。」


我睜開眼睛,凌月一身喜袍,頭上是華麗的鳳冠,她鄙夷地看著我道:「哦,原來是被小師弟一箭穿心了。」


「好可憐哦。」


胸膛氣血翻滾,我一口血噴在地上,隻覺得頭腦發昏。


「你可知你為何入魔?」


「你可真是個傻子,五長老要你試藥你便試,如今得這一身魔體,你不冤。」


「再過幾日,你的金丹就是我的了,好好苟活吧。」


她愉悅道。


「凌月。」


殷嶼川的聲音傳來,我抬頭看去,他與凌月站在一起,身上的婚服紅地刺眼。


「嶼川?你不是在主殿接受父親的傳承嗎?怎麼這麼快?」


「結束了,」他掃了眼我,問她:「你在做什麼?」


「我……」她有些慌亂道:「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想請大師兄喝杯喜酒。」


「不必了。」他緩緩拔出劍,劍光一閃。


我猛地閉上雙眼,卻聽到咣當一聲,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臉上也被灑了溫熱的液體,血腥味撲鼻,我睜開雙眼。


凌月的身子緩緩倒在地上,砸地灰塵四散,她的頭就掉在殷嶼川的腳邊。


我驚呆了,眼前的情況急轉直下,我完全反應不過來。


殷嶼川一劍劈開阻礙,走了進來,他蹲下身,伸手要摸我,我卻害怕地躲開。


他嘆了口氣,拿著手帕輕柔地擦我臉上的血跡道:「都髒了……」


「都說了讓你不要來,你偏要來。」


「弄得這一身傷,讓我心疼。」


我呆愣愣地看著他,他定定地看著我,低頭吻在我的唇上,又兇又急,手卻按在我的胸口處為我療傷。


凌月說錯了,他並沒有把我一箭穿心,偏離了兩寸。


等我逐漸放松下來,他放開了我道:「本想自己解決的,這可能是天意吧。」


他攤開手掌,手心是一顆透明的珠子,裡面星星點點,感覺別有洞天。


「這是溯洄珠,你摸摸看。」


12


我遲疑地放上手,原來那晚的火光衝天,並不是夢。


我們本是凌雲宗的一個附屬小宗門,繳納靈石,受他庇佑,日子悠闲自在。


在我八歲那年,母親撿到一個小孩,取名為沈非塵。


我娘燒得一手好菜,我爹整日裡無所事事,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纏著我娘,討嘴吃。


更多的時間裡是我帶著小塵玩。


十一歲那年我爹很是慌張地拉著我娘進了屋,他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紅色珠子。


那是一顆道心。


是大乘期的仙人歷劫沒過,用全身修為保住的一顆道心。


他倆都慌了,看著我倆愁了五日,終於決定把道心交給凌雲宗。


他倆皆是金丹期,修真界高手如雲,他們藏不了多久,也護不住我們。


原以為等來的是上屬宗門的另眼相待,卻沒想到是滅門。


凌雲宗五十二位天驕停在空中,冷眼瞧著我的宗門被火吞噬,爬出來Ṫū́₌的還要下去補刀。


可他們掘地三尺都沒找到那顆道心。


就把昏迷的我帶到了凌雲宗。


那日之後,我便發了高燒,記憶全失,師尊說,我是個孤兒,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淚水從眼眶中滑落,殷嶼川連忙用手帕擦掉:「凌雲宗宗主已經被我綁在正殿,任你發落。」


我站起身,手中的劍嗡鳴,鋪天蓋地的恨意幾乎把我淹沒。


凌向被捆仙鎖藏在主殿之上,身邊是五十二具屍體,他奄奄一息,看我進來瞪圓了眼睛,他嘴唇蠕動,可惜喉嚨被割破了,再也發不出聲來。


我一劍又一劍,鮮血濺了我滿身滿臉,仍是不夠!


他殺我至親,毀我家園,還妄想奪我金丹。


他被我捅成肉泥。


13


殷嶼川便是小塵。


那天我把他藏在後院的地窖中才沒被發現。


殷嶼川把他們都殺了之後,用了同一個理由,那就是入魔。


縱使有人百般不信,可在壓倒性的實力面前也不得不信。


凌雲宗天驕幾乎死絕,再無翻身的可能,樹倒猢狲散,宗中亂作一團,我倆冷眼看著這個宗門的隕落。


結束一切後,我們回到那個小院,這次他終於有了闲心陪我釀酒。


還種了很多花和果樹。


我躺在樹下,眯著眼看殷嶼川。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看著格外溫暖。


心口的疤已經很淡了,隻剩下一道紅痕,每夜他都會親親它,問我疼不疼。


疼啊,怎麼不疼。


知道他背叛我的那一刻,簡直疼的想死。


我一口咬在他的唇上,惡狠狠道:「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一定殺了你!」


「我不會背叛你,永遠不會。」他熱烈地回吻。


「你用珠子逗țŭ̀²我,是不是有些壞了?」我躲開他。


他低頭捏著我的指尖親:「誰讓你裝什麼也沒發生。」


「原來你記得?!」我驚訝道。


「當然記得,你以為我為何會中毒?」


「唔……」


鋪天蓋地的吻像雨點般落下,我抓著他的腰腹,閉上了眼睛。


殷嶼川番外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


無邊無盡的大火,把天都燒紅了。


阿爹死了,阿娘也死了,宗裡的叔叔伯伯全都死了,清風哥哥也不見了。


我嚎啕大哭,燒的面目全非的人很多,我不知道哪個是我的清風哥哥。


我在灰燼中睡了兩日,第三日,有人找了上來。


「凌雲宗當真狠,竟滅了他滿門。」


聽到聲音, 我爬起來朝他們走了過去,卻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我聽到有人說:「小祖宗, 可算找到你了!」


原來我不是孤兒, 我是仙界第一宗門宗主的丟失的兒子。


我天生靈根,修煉神速, 心裡憋著一口氣一定要把凌雲宗拿下。


終於,我變得強了, 但想要毀滅一個大的宗門並不容易。


我一路流浪,把自己搞全是皮肉傷,還在凌雲宗宗主出現的地方和狼妖搶食。


我成功了。


我懷著滿腔的恨意入了宗門卻在第一天見到了我的清風哥哥。


他尊敬師長, 認賊作父,身上不知為何中了無數的毒,人人都不拿他當大師兄, 他為宗門奉獻,靈石也總被克扣。


我氣得心口疼,想把他們全都殺了。


可我還不夠強。


我要他們一步一步走進我的陷阱,然後被我斬殺。


那些參與者,一個也不能少!


清風哥哥不知道, 當年那顆道心就藏在他的金丹中, 若是升為元嬰, 那道心便就成了他的, 再也取不出來。


他本就是他們溫養道心的容器,隨著金丹期的修煉肯定會有所行動。


五長老一次又一次的試新藥,都是再給沈清風下毒,可道心怎麼會怕魔毒。


他便一次又一次, 全都喂給沈清風。


我發現時,為時已晚,隻能用靈珠為他調養。


怎麼給, 是個問題。


為避免打草驚蛇,我不能跟大師兄走的太近,那就隻有那樣……


一切還算順利, 我把金丹後期的師兄藏在院中, 不讓他回宗門, 我知道,隻要他一踏進凌雲宗他的魔紋就會顯現, 這是他們制造的誅殺他的理由。


但他並未入魔, 隻是中了魔毒。


而且快好了。


可他卻不聽話, 非要跑來,為了讓計劃順利進行, 我刺了他一劍。


當時手都在顫抖, 我怕我保不住他。


辛好, 他們都死了。


我來到天牢看他,他身上全是血,那得多疼啊。


那天夜裡, 我把他哄睡後, 退出房間,抬手給了自己一劍,絲毫不差, 偏離心髒兩寸。


真疼,可他肯定比我疼。


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他疼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