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謝啟衍雙手撐在沙地上,額頭滿是大汗,能感到的是戎裝裡頭的單衣被血液染湿,隻聽不遠處的錦宓大驚失色,哽咽著聲音大喊,“不要打了!”
謝啟衍低眸,抓起地面的長.槍,站起來身來,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盛京城顯露頹勢,引蛇出洞,殲滅叛臣一黨。
遼西軍隊早在數日之前就已趕到不遠的青州,離盛京路程不遠,這點時辰他還是撐得到的。
薛恆駕於馬上,俯視著謝啟衍,大刀直指於他,開口道:“落馬即為輸。”
謝啟衍斥道:“你可還沒殺得了我。”
“那便讓你心服口服。”
薛恆駕馬對著謝啟衍踩踏而來,怎料他一躍而起,用長.槍扎穿馬脖子,隻聽馬聲長嘯,薛恆跟著馬咚的一聲,摔倒於地,夜色裡黃沙漫漫。
薛恆吃一口土,咒罵道:“好小子,不要命了!”
話音剛落下,隻見謝啟衍手疾眼快地撿起他掉落的大刀,直奔而來,手法未有猶豫,砍傷薛恆的雙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刀插穿薛恆的脖頸,他怒瞪口呆,喉中的血窟窿,讓他再也無法言語,猛喘幾口氣,很快就沒了生息。
謝啟衍緊緊握著刀柄,他手上的血跡順著刀刃流下來,低聲冷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帶走。”
清風微涼,吹來濃重的血腥味,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叛軍剛才還在興高採烈的起哄,瞬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想到死的會是薛恆。
直到謝啟衍站起身來,面容蒼白,錦宓嚇得後背滿是冷汗,當即落下眼淚來。
忽然叛軍之中的副將大喊,“速速拿下謝家世子,為薛將軍報仇!”
一時之間士兵受到鼓動,萬名大軍攻城,又聽後方傳來鐵蹄陣陣,隻見夜色中一片黑色方陣,直衝盛京城而來,士兵嘶吼聲連連。
此乃遼西三萬鐵騎趕來盛京平亂,個個勇猛善戰,城外大戰將一觸即發,必將血灑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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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啟衍轉身看向錦宓,她站在城門前,嬌小的身軀縮著,眼眸帶淚的與他對視。
謝啟衍提步奔向著錦宓,道:“速速回城,此地不安全。”
兵荒馬亂,兩軍廝殺,忽然叛軍副將手持弓箭,弓刃對準了奔向城門的謝啟衍,拿了我軍將領之人,絕不留活口。
霎時間羽箭飛馳而去,劃破夜空,猛地射入謝啟衍戎裝裡,他忽覺後背一重,身形微微搖晃。
錦宓雙眼震愕,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流出來,“啟衍哥哥!”
她連忙奔向勁裝血跡斑斑的謝啟衍,他嘔出一口鮮血,猛然倒地,面容貼著沙地,血跡弄髒臉。
李錦宓大驚失色,跪在地上,在一片混亂中哭泣不已,“謝啟衍,你不能死...說好不準再像個木頭似的,說好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食言... 不然我恨你!”
隨著生息的消減,謝啟衍意識有些模糊,不知是該坦然還是難過,上一世青燈大師說過他大劫大難,活不過錦宓的十二歲,不過他好像多了一年的偷生......
他回道:“嗯...”
聲音無力且溫和。
作者有話要說: 害呀,男二沒死,隻是受傷了,回去躺幾天。
第101章 垂釣
朝廷官兵運通水流前去滅火炮坊城區, 遏制火勢蔓延,醫館大夫奉令救治附近受傷的百姓。
而在高立的宮闕門外,一群亂臣賊子被押下, 巡防營的叛賊跪於地面,四周皆是金盔衣甲的御林軍。
穆長梁右腿被長刀刺傷, 倒在地面上被御林軍制伏, 瞳孔裡是火光星子的景象,到最後無絲毫顏面。
李君赫立於不遠處, 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不出所料炮坊的爆炸是穆長梁幹的,目的就是引起騷動。
他將手中刀扔給侍衛, 吩咐道:“明日辰時之前,朕要看到炮坊的火滅。”
侍衛將皇帝的長刀收起, 躬身道:“屬下遵命。”
遠處一禁衛軍從城門處趕來,疾步上前跪下, “報!”
李君赫用絹帕擦拭著手間血跡, 道:“什麼情況。”
那禁衛軍道:“遼西鐵騎已赴城外, 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剿滅叛軍, 不過平西世子於城前一戰負傷, 失血過多, 昏厥不醒。”
李君赫微微蹙眉, “命御醫速速前去救治。”
禁衛軍拱手回是, 隨即起身疾步跑開。
躺在地面上的穆廣梁聽到此報, 心中已徹底涼下, 叛軍遲遲未能攻入城池,遼西鐵騎大盛一大雄師,聲名赫赫, 歷年駐守遼西等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澤的叛兵皆有嶺南兵與梁國丹陽營,較為繁雜,難抵遼西鐵騎,已呈敗局。
李君赫冷瞥著穆廣梁,命御林軍將穆廣梁拿下,包括將衛國公府上下通通緝拿,押入大理寺牢獄,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自然一個也逃不過。
隨即數名叛臣被御林軍拖押下去,夜色火光中,百姓藏在房屋裡,惶恐地透過窗牗往外偷看,這盛京朝堂要重新洗牌,這回是真的變天了......
從宮闕回到後宮,李君赫疾步匆匆,重裝盔甲的御林軍緊隨其後,暗衛梁十五前來匯報宮內情況。
李君赫面容仍舊冷沉,“皇後可退出長佩宮了?”
梁十五緊跟著皇帝的步伐,回道:“稟陛下,尚在宮廊內,出了些許小狀況,不過皇後一切皆好。”
李君赫低眉瞥他一眼,直步往宮廷長廊走去,各宮燈火通明,照亮沿途道路。
幽長的宮廊內,宮女太監手提燈盞,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李君赫趕來到之時,禁衛軍拿下已拿下行刺的黑衣刺客,宋意歡懷中緊抱著襁褓的兩個孩子,神情認真,喃喃低語地哄著孩子,衣裙上染得有幾抹血跡。
而地面上躺著不少屍首,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衣襟上血跡斑斑,胸口上插著一把小巧玲瓏的袖刃,正是當初李君赫贈給宋意歡防身用的那把。
這男子正是蹤跡不定的李世,李澤之子,他雙目未瞑,神色愕然,已死,袖刃所插的地方精準而致命,正對心髒。
見此畫面,李君赫微頓,已猜到發生了什麼,他緩步來到宋意歡身旁,二人對視著,她眉目終於在此刻松懈。
這是她二次動手殺人,是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孩子。
宋意歡緩緩將腦袋靠在李君赫的胸膛,漸漸平復著心情,他輕撫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撫道:“沒事就好。”
夜色寧靜,燈火搖晃。
正在此時,太監疾步趕來,打斷二人的溫存,“稟皇上皇後,罪婢柳薇已在辛者庫抓獲。”
宋意歡眼眸一沉,抬起腦袋,隻見太監身後押著一個發絲凌亂的女子,她跪在地上,神情惶恐,分外落魄。
柳薇望著死在地上的李世,淚水不止。是李世欺騙她,說好會給她回來的,卻在將她利用完之後拋棄。
宮廷大亂,柳薇不得不多躲入最髒最亂的辛者庫,最後還是被宮人抓到。
經歷了李世的欺騙拋棄,柳薇含著眼淚看向宋意歡,“小姐......”
宋意歡冷著眼眸,將孩子交給林嬤嬤,二話不說便走到柳薇跟前來,抓起她的衣領,便是狠厲地兩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宋意歡怒斥道:“吃裡扒外的東西!”
宋意歡如今不止是失望,還有憎恨,當初正因看在柳薇與她多年相伴,欲放一條性命,豈知柳薇不知悔改,引刺客入宮,刺殺皇子皇女,大逆不道。
柳薇被宋意歡打翻在地,面頰紅腫起來,她哭訴起來,“小姐!都是奴婢鬼迷心竅,信了李世的花言巧語,才犯此等錯事,放過奴婢吧,往後再也不敢了!”
宋意歡則道:“以前本宮怎麼看不出來你是這等的狼心狗肺,為了一個逆賊悖於本宮。你在想什麼,借逆賊謀反,搖身成為主子?”
柳薇狼狽地爬過來,抓著宋意歡的裙角求饒,慌張道:“不是的!奴婢從來不敢這麼想,是李世大逆不道,奴婢不知他竟是逆賊啊,小姐...你就看在往日情誼,放奴婢一條命吧。”
宋意歡凝視柳薇的面容,狠狠抽回裙擺,事情已經發生,差一點孩子便出事,她已對柳薇心灰意冷,更是無法原諒。
宋意歡冷漠地轉身,不再多看一眼,柳薇慌張不已,她不敢求皇帝,但知道宋意歡心軟,隻能求小姐放過自己了,還想再度靠近,卻被侍衛押住。
皇帝的神色冷然,手臂一揮,漠然道:“即刻拖下去斬首,讓宮裡的奴才都見著謀逆叛主的下場。”
柳薇心驚得手顫,悔恨不已的她在哭喊中被侍衛拖下去,至終宋意歡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刺客盡除,宮人忙著收拾打鬥過的殘局,漸漸恢復平靜,兩個嬰孩不知事,還以為是嬉戲,在宋意歡的懷中咯咯的笑著。
身軀高大精壯的李君赫單手接過兒子團團,走在宋意歡身旁,城外有遼西鐵騎護城,由衛國公府率領的內亂已被制伏,宮廷內刺客李世已死。
還有一件事,那便是該去擒拿李澤了。
***
清風明月,雲野園內的湖邊微涼,長亭曲折幽長,已是夜半三更,亭柱嵌的燈火,盞盞未滅,再過一個時辰,這天該亮了。
長亭盡頭坐著兩人,燈盞明亮,石桌上擺放著棋盤,棋子黑白相間,互吃互搏,對弈之中。
淡白長衫的中年男人坐在楠木輪椅上,他身體瘦弱不堪,面容蒼白,雙眸緊望著棋盤,指間白子在手中來回翻轉。
黑棋下後,棋盤之上,白棋不管走往何處,皆被黑棋封死,毫無生路。
在瘦弱男人的對面,李墨輕靠椅背,神色淡漠,果然是年紀大了,這一夜未眠下的棋,身體已然疲憊了,人吶,不得不服老。
李澤眼角皺紋濃重,他終於顫抖地放下白棋,輸贏已成定局,心有不甘,他苦笑,卻不得不用平穩的語態地道:“我輸了......”
燈盞內的燭火搖曳,‘輸了’二字,不單單止棋盤上的輸贏,運籌帷幄十餘年,步步為營,直至此刻......
李澤話音落下後,長亭內響起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還有衣甲摩擦聲,皇宮御林軍趕到雲野園內,已將上上下下全部包圍。
李澤對視上李墨,虛弱得如故木般的手放在輪椅扶手上,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身後長亭趕來的御林軍,搖頭嘆息道:“此生不甘啊......”
李墨瞥了眼一眾未打擾的御林軍,盛京城內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他淡淡開口,“常言道四十不惑,都一把年紀了,何苦為難自己,不如闲情吃魚去。”
李澤微愣,隻見李墨若無其事般起身,借著亭內燈火緩緩走到湖岸邊,立在石縫間的魚竿來回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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