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至二十六年,她辭世而去......
宋意歡愣了愣,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如今是天玄二十二年。”
謝七與她對視,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
宋意歡見他堅定的眼神,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或者說痴人說夢。
隻見謝七小心翼翼將畫像收起來,“多謝宋小姐,這畫便給我吧,待以後必有答謝。”
宋意歡看了看那畫,隻好道:“可能是出了點偏差,但你莫到處說這是你的妻。”
謝七微頓,順著她的話點首。
鬧了這一會兒,也不知是不是白費,宋意歡讓柳薇把書桌收拾了,雖然謝七神神叨叨的,但若是下次遇見錦宓公主,便同她打探幾句。
甚覺乏累,宋意歡便差走謝七,自行回房去歇息,待用過晚飯之後,柳薇端來清水洗洗臉。
“奴婢看謝七是真傻了。”柳薇道:“公主哪裡出過嫁,如今才豆蔻之年。”
宋意歡將幹淨的帕子擰盡水,輕輕拭臉,細細思索著,盛朝八大士族,穆薛程陸,燕謝蘇周。
宋意歡一愣,平西王府謝家,常年鎮守遼西,其世子名為謝啟衍,自幼在京城長大,前年雖二皇子李昭景去南境平亂,尚未歸京。
宋意歡手中帕子差點沒拿穩,方才都被謝七東繞西繞的,都把她繞糊塗了。
這位平西王世子同錦宓公主關系可不一般,猶記得前世,謝世子並沒去往南境,而是三年後皇帝賜其與錦宓公主完婚,婚後不過兩個月,便出徵遼西。
之後再到穆奕同薛渝言大婚,而她也是死在那個時候。
如此說來謝七口中,天玄二十五年與公主成婚,也就是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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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宋意歡用清帕捂了下雙眼,便放入盆中,柳薇見她神色凝重,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宋意歡緩和了下眉目,擦拭手上的水,道聲無事,便讓柳薇將用具端下去了。
隨後宋意歡便靠在榻上,輕按著鼻梁,是她想得太奇幻了嗎,這個謝七不會就是平西王世子吧,可他又怎麼知道三年後公主同他成婚呢。
宋意歡放下手來,有太子殿下就已經挺奇怪的,還有平西王世子,似乎頭有些隱隱作疼,還是先休息下再說,不要再胡思亂想。
******
幾日之後,春日暖陽,盛京城出了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街坊四鄰都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禮部的人在皇城牆下張貼告示:大盛女子年十五歲以上、十九歲以下,入宮為太子殿下採選正妃,勳戚大臣皆不得立,低階官級由官宦採選入宮,民間女子備使,令各給鈔為道裡費,送赴京師。
隔壁的王財主家媳婦說是:“東宮太子身患毒症,體弱多病,這會兒張貼告示出來,莫不是為了衝喜。”
又聽另一婦人說:“哪兒啊,人寒闡寺的青燈法師遞貼都到長元殿去了,為太子尋命定之福女,入了東宮是堂堂太子妃,不是什麼衝喜的小媳婦。”
光是這勳戚大臣除外,民間女子採選這一條就頗動人心,凡是身世清白的女子皆可備選。
這盛京城有人說好,有人說不好,總之入宮採選之後,由青燈國師主持卜卦定下太子妃,為太子祈福。
聽了這事,宋夫人連忙趕著來了宋意歡的南苑,輕拍著她的手,把這件事同她說了,這眉目裡皆帶著喜色。
倒是宋意歡心頭一抖,她實屬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大盛也二十來年沒有選妃選秀一說了。
於聽雨別院時太子殿下同她說過選妃一事,這得有多少人,如果殿下不失言,這哪是選秀,分明是選她。
名正言順、堂堂正正地入東宮,得了美名也不用遭人說府邸身世低。
想著想著,宋意歡摸了摸嬌顏,其實太子殿下對她挺好的,起碼這樣不用難堪了。
告示沒幾日後,盛京幾家女子備了選,宋夫人陸雲漣正想著需不需給司禮公公送禮,宋意歡將她勸住,莫想這些歪門子,不必擔心。
這話說後第二日,宋意歡正在庭院中晾曬藥材,司禮公公便來了宋家,陸雲漣攜著人出去迎接。
那宦官客客氣氣的,見到宋意歡瞧了好幾眼,笑著道:“不愧是盛京美人之首,這舉手投足間都嬌滴滴的,咱家見這事兒好說。”
宋意歡抿唇一笑,行禮回道:“多謝公公誇贊。”
那司禮公公便給了入宮的玉牌,採選入宮備使是好事情。
待人走後,宋意歡看著那玉牌仿若松了口氣,想起太子那張冷顏,心中不知是高興還是放松,近來可莫出什麼事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幼年時小太子喜歡意歡,被皇帝一句話點明,教他媳婦是要搶的,然後太子追妻的方向就歪了,上一本《和尚》番外有提
第37章 春雷
酣春三月初, 鶯飛草長,正是踏青的節氣。
而盛朝多年來不曾有選秀,禮部正籌備選妃事宜, 京都茶館裡也熱鬧起來,說著誰家的女子被定了採選。
十五歲以上、十九以下且品行端正的女子,這可不好招,不是年紀不夠, 就是年紀太大, 或者為重臣之女, 皆不符合條件。
聽聞幾日來盛京城裡, 司禮公公走訪的隻有幾家。
宋意歡本有在考慮謝七的事,但平西王於遼西鎮守, 她不能確定自己所猜想的是否是真的, 詢問謝七,他也是滿口不記得不知曉。
宋府上下忙著她採選的事,於是暫且先放著。
這麼久來, 聽雨別院那兒也沒什麼話帶過來, 宋意歡難免忍不住去想,他的事務應該很多吧。
眼見這選妃的日子將近, 盛京採選的女子不多,但各州是來了不少女子, 街道上的馬車行人尤為熙攘。
庭院裡的草木新枝正發,報春花開得豔, 屋內的炭火也都已撤下, 前幾日各房的被褥都拿來出晾曬了。
宋意歡半靠在楠木搖椅上闔眸輕歇,眉目如畫,唇紅嬌豔, 身子上蓋著薄毯,如今越發柔媚了。
搖椅左側放著小桌幾,茶水蜜餞。
今日這天有些陰陰的,暖陽沒出來多久又躲起來,柳薇候在她身旁說起盛京各大士族的事,穆家好像想讓穆洛落參選,可樣樣不合。
薛武候為此也去殿前探過耳風,此次皇帝態度很明確,前朝後宮幹政,外戚專權,太後韓家妄想奪位,後由皇帝起兵討伐,這天下才重回李家手中。
如今太子選妃為民間中選,也是考慮了這一層因素所在,朝中某些大臣即便有異議,但如是上奏那就是有以妃嫔專權的心思,誰也不敢說什麼不是。
不一會兒,便有丫鬟上來報說是怡院來請她過去,這話使得慵懶的宋意歡連忙坐起身。
這兩日來陸雲漣請了個禮節的嬤嬤,從茶藝,書畫,禮儀等方面教導宋意歡許久,這些以前不是沒學過,是陸雲漣又怕她到時出亂子。
好不容易得機會歇息,又來叫人,宋意歡從椅上站起來,回那丫鬟道:“近來南苑的香料用完了,讓香記鋪子調的香,我正要去取,今兒下午便不去怡院了。”
那丫鬟道:“可後天便是選秀了,這等事小姐交給底下的丫頭去取吧。”
“這香難調,是怕香記的出差錯。”宋意歡回了一句,便讓來貴把搖椅薄毯拿回屋裡去。
把丫鬟推辭後,宋意歡領著柳薇出了府,香記鋪子離得不遠,便沒有乘馬車。
這說著,柳薇瞧著自家主子淡然的模樣,見她找借口躲了夫人,道:“小姐不著急麼,少說也有百來人,隻選一位正妃,到時不知是誰呢。”
街道上行人來往,宋意歡步伐輕緩,發髻步搖不見怎麼晃動,她細語回道:“不急。”
待緩緩走到香記鋪,跟伙計取了香料聞著,似乎覺得這香料有些問題,宋意歡不懂香,但懂醫理,聞是醫術要學之一。
正專注時,外頭一陣春雷陣陣,宋意歡驚了一跳,她回首看向屋外。
今日這陰沉的天色,開始淅淅瀝瀝地落雨,地面逐漸潮湿,行人紛紛奔走避雨。
柳薇輕輕道:“這下好了,出來時也沒帶上油紙傘。”
春雨綿綿,還不知要怎麼下呢,宋意歡抿了下唇,不作言語。香記鋪的伙計便邀著等等吧,興許一會就雨停了。
宋意歡把銀兩結給他,尋處椅子坐下來,託著臉瞧那淅瀝的雨,這不等還好,等了,隻見店鋪二樓下來一女子。
正是薛家千金薛渝言,衣著光鮮,店裡的掌管迎著她,是剛從雅間品香下來。
薛渝言見了宋意歡先是意外一愣,便笑臉吟吟的走來,“真巧,在此遇見宋小姐,可也來取香?”
記得此次選秀是與薛渝言不沾邊的,正好她同穆奕可謂是兩情相悅了。
宋意歡客氣回她一聲,道這雨大便等著了。
薛渝言颌首,目光落在宋意歡手上的香料,笑道:“反正也是見著了,宋小姐若是有什麼想要香,同我說說,讓伙計贈一份給你,不礙事。”
聽這言語便像香鋪是薛家的產業,宋意歡瞧了瞧手裡的香料,回道:“這一份便是了,別的也不想要。”
此時的落雨未停,屋檐下雨水衝刷著。
薛渝言頓了頓,隻好不再求強,讓隨行的丫鬟取了兩把油紙傘來,回眸對宋意歡道:“不好意思,還有把傘,我需得給武場的兄長送去,便不能借你了。”
宋意歡笑了笑,“薛小姐說的什麼話,我也沒問你借。”
薛渝言道:“我僅是同你解釋一下,免得曉得我不通情達理了。”
言罷,二人不再有言語,薛渝言身旁的丫鬟給她撐起傘,隨後便走去細雨中,大有神氣似的。
柳薇呸呸幾聲,“不就是幾把油紙傘和這香記鋪子嗎,有什麼可傲氣的。”
話語剛落下,一輛翠蓋漆身的馬車駛來,揚起的水花險些濺到薛渝言,惹得她花容失色。
隻見那馬車停在香鋪前,雨水順著車蓋低落下來,車前的小廝撐傘下來,走到屋檐下,對宋意歡二人道:“這雨下得大,老爺讓奴才來接小姐回府。”
宋意歡看著來人小廝,呆愣了一下,這小廝哪裡是宋府的,是聽雨別院的才對。
不遠處薛渝言的丫鬟,正要上前說理,卻被薛渝言給按住了,丫鬟還不知所雲。
宋意歡沒有猶豫,緩緩從屋裡走出來,那小廝便把油紙傘迎來遮了她的身子,攙著人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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