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馬車在仁風堂前停下,身著檀色鬥篷的宋意歡便落下車,瞥望一眼那紅漆牌匾,門面端莊大方,行的卻是忘恩負義之事。
正堂寬敞,裡頭有著淡淡的藥材香,座座藥櫃抽屜上寫著藥名,金掌櫃正打著算盤,見有人入門,剛揚聲喊了客官二字。
見來者是宋意歡,立馬就變了臉色,讓屋中伙計都退下去,這可是豔絕盛京的小美人,可謂是天姿國色,姝容媚麗。
此番宋家出事,多少男人就等著衛國公府拋了同這小妮子的婚約,將她收入房中肆意把玩。
他家少堂主是時時掛記著這小妮子,就怕她不多來來。
金掌櫃收起算盤,開口道:“老夫當是誰呢,原來是宋家二小姐,今兒怎來了仁風堂。”
宋意歡並未立即應他,環顧了堂內藥櫃,從衣襟裡掏出一張藥方,走上前去遞於他面前,“麻煩掌櫃的抓幾副藥。”
金掌櫃隻是瞥了眼藥方,並沒有接過它,為難道:“二小姐說笑,如今還有誰敢給您抓藥呀,萬一出什麼岔子,可是要將仁風堂牽累的。”
宋意歡抿了下唇,“你好好瞧瞧這方子,哪兒會出什麼岔子,此是用作治心疾的。”
金掌櫃道:“這是我們少堂主的吩咐,我等可不敢違背。”
宋意歡捏著藥方的指尖微微泛白,頓了片刻,氣不過,掩唇輕咳幾聲。
伴在她身旁的柳薇,道:“可莫忘了當初你們少堂主拜於我家老爺為學生時作的恩情,今時怎可忘恩負義。”
金掌櫃笑了笑,“恩情?這衛國公府不也欠著宋家恩情麼,怎不見他出來照顧宋家半句。”
“你!”柳薇氣惱,卻被宋意歡按住了。
金掌櫃看向宋意歡,這模樣生得著實玉軟花柔,眉目間帶著淡淡的酥意,就連他都難免動上心思。
他戲謔道:“這要說情,還得二小姐親自同我家少堂主說說情,少堂主素來是心疼美人的,這要是得開了金口,您還怕抓不到什麼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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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意歡蹙著柳眉,心中幾分厭惡,將藥方折好放入衣襟裡,緩緩道:“好一個落井下石,我是記得了。”
言罷,她睨了金掌櫃一眼,攏著鬥篷離開,身姿輕盈。
出了仁風堂,宋意歡身形略有不穩,柳薇連忙扶住她,“小姐……”
宋意歡扶首輕揉,什麼也沒說,雙眸低垂著。
柳薇攙著她上馬車,口裡一連說了仁風堂好幾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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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爭執
仁風堂求藥無果,宋意歡又相繼走訪了幾個藥館,是開不出這幾味藥,即便是開得出也不敢拿藥給她。
宋意歡滿心疲憊,隻能是先回府再尋別的法子,斷藥此事,前世是因她走往了衛國公府,最後穆老夫人出面,這才得以解決。
隻是如今,宋意歡自是不想再去求取衛國公府,能解決她此刻燃眉之急的,就隻有聽雨別院的那人了。
她是不解太子為何沒有深中毒症,莫不是於前世他就沒有病重,這細想來,宋意歡又覺得不對。
父親得他開恩出獄時,她與他見過一面,面色蒼白,體虛無力,重咳不已。
宋意歡自小熟讀醫書且通藥理,是不是裝病,她一眼便能看出來,倒是現在的太子才是裝病的那個。
除非冥冥之中有人改變了原本的軌跡,如是她能重生,這並不能代表沒有其他人也重生了。
那麼除了她,還有誰呢,能夠改變太子毒症之事,莫不是他也……
想到此,宋意歡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太子心思深重,若是有前世的記憶,必定是避開下毒一事,尋出用毒之人。
這人本身就深於城府,前世隻是因身疾而遠離盛京,如今得了前世記憶,豈不是一一除去阻礙。
不管太子為何瞧上她,總之擺在宋意歡面前的,沒有幾條路能走。
宋意歡坐在閨房內的榻上思來想去,心中的怯意越發濃重。柳薇而後端來的晚飯,她也沒胃口吃,嘗過幾口便放下了。
柳薇見此,勸她多吃些,莫餓壞身子。
宋意歡僅是擺擺手讓她將東西撤下,便入了榻歇息,望著房內的燈火,心沉如石。
幼年初見太子,不慎放走他喜愛的金雀,後遭他恐嚇,更是惡狠狠地放話,要將她關入籠子裡,幸得父親將她接回家。
她忘不去的是臨走時,太子看向她的眼神,如同下一刻便要把她抓來一點點吃進腹中,駭人且可怕。
果不其然,太子十歲成童禮那日,父親攜她前來參禮,卻被太子逮到機會報復,偷偷將她關在東宮的寢臥裡,說是不準走。
嚇得宋意歡哭泣不止,直到傍晚黃昏,父親請了皇後娘娘出馬,才把她找到,帶回家中。
這個人好像從小時候就想把她抓起來,隻是前世的她,滿眼都是穆奕,看不見太子的意圖。
宋意歡自小閨閣禮數森嚴,且最重名節,前世都不曾同男子有過半分越禮之舉……
***
近來雪停,長街上百姓遊走,盛京首都,煙柳畫橋,繁華似錦,城內厚雪未化,也掩不去坊間的熱鬧景象。
一輛馬車徐徐停在陸府前,便見一婢女下來後,從車裡扶出一個姝容柔媚的女子,正是宋意歡。
她身披絨領鬥篷,微卷的長發及腰,膚白似雪,抬眸望一眼陸家的牌匾,便讓柳薇去將尚酒提上。
冬日是越發寒涼,大牢裡湿寒氣重,父親那身子骨哪比得上年輕氣壯的時候,宋意歡自是坐不住的。
上一世有周林文幫襯著,帶些被褥東西照顧著,可如今是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便送了拜貼去到大理寺卿府邸,卻遭了回絕。
聽聞大理寺卿好酒,幸在宋太醫也是個懂酒之人,府中正藏得有幾壇尚酒,隻好拾掇著帶上往大理寺卿府邸來了。
宋意歡來到門前,猶豫再三,抬手扣響大門。
片刻之後,便有家丁來開門,宋意歡上前便報了姓名。
那家丁將她打量一番,回道:“我家老爺說了案子未定,不見宋家之人,宋小姐請回吧。”
隨後那家丁不再等她說什麼,便把府門關上了。宋意歡抿著唇,半句話說不出來,柳薇看她一眼,“小姐……”
是吃了閉門羹,行人停駐回望,一眼便認出那門前之人,近來盛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宋家的事。
有看熱鬧的人,也有不懷好意的人,多的是人惦記著這位嬌人兒,都求到陸家來了,看來這衛國公府是鐵心不顧宋家。
當初時常走動,宛如世交,如今是不聞不問,置之不理了。
宋意歡垂下眸,瞥了一眼帶來的好酒,隻能是退出府前,纖弱的身子顯得有些不穩。
待馬車離去後,陸府前恢復平靜。
宋意歡回到車廂裡,眉目不展,柳薇將湯婆子遞入她手裡暖暖,躊躇再三後,道:“小姐要不走一趟衛國公府……”
宋意歡輕睨向她,忽然馬車猛地抖動了一下,她重心不穩,猛地一下撞到額角,一陣疼痛。
柳薇連忙去扶她,宋意歡的額角撞得一片紅。
馬車也停下了,柳薇護主心切,張口對外面的車夫道:“怎麼使的馬車!這城內道上,轱轆還能磕到石頭不成。”
車夫撩開簾子,看了看宋意歡,連忙道:“姑娘莫氣,不是小的錯,不知是何人擲石砸車轱轆軸。”
聽此,宋意歡提裙行下馬車,外面行人來來往往,車底下果然有一巖石,轱轆軸被砸壞了。
車夫道:“馬走得急,沒看清什麼人。”
“什麼人這般缺德!”柳薇氣道。
宋意歡緊蹙著眉頭,盛京城地界寬廣,走回去得要半時辰不可。
不遠酒肆中,一紫衣男子信步走來,揚聲道:“今兒真巧,還撞見了宋家二小姐。”
宋意歡尋聲望去,那男子身形略胖,生得端莊,手裡捏著一把折扇,身後跟著兩個小廝,是仁風堂的少堂主潘聞。
宋意歡撇開臉,並不想理睬於他,隻是給了車夫銀錢,領著柳薇便要走。
那潘聞隨即就讓人攔住她,笑道:“這好不容易遇見上,不如潘某去那酒肆敘敘舊再走,好說宋太醫也是潘某的老師。”
宋意歡打量他一眼,道:“這倒不必了,我同你沒什麼好敘舊的。”
她聲音柔,說起話來輕輕的。
“不妨一會兒,潘某讓自家馬車載宋小姐回去。”那潘聞不依不饒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宋意歡。
早幾年拜在宋太醫門下時,就見過此女,別看宋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府邸,這小女兒養得可真是嬌滴滴的,腰肢纖細得不行,近年來是越發嬌美了。
前幾日她去了趟仁風堂,他沒撞見,今日是撞見了,哪還有讓她走的意思。
宋意歡不想與此人過多糾纏,便越過他而去。
潘聞堵著她的道,說:“宋家如今是什麼樣人盡皆知,用不了多久可就沒了,總有你求爺的時候。”
宋意歡道:“背信棄義的小人,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潘聞自來是橫行霸道慣了,有些惱怒,一把將宋意歡的手抓住,“你今日是不給爺面子了!”
二人的爭執很快就引來了四周人的圍觀,議論不止。
“你松開我家小姐!”柳薇上前就去扯潘聞的手臂,卻遭他一把推開。
宋意歡被他捏得生疼,女子力氣哪兒爭得過男子,硬是遭他往酒肆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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