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堂屋,張星和章程兩個男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臘肉。
黎川在他們面前表現得文文弱弱,不勝酒力,沒喝兩碗,便吆喝頭暈,回了房。
等黎川走後,章程摟過張星的肩,打了個酒嗝說:“兄弟,明天哥們兒我可就走了,有機會,你來雲陽市,哥們帶你去吃吃香喝辣泡小姐!哥們兒不是吹,在雲陽,你隻要一提哥們兒名字,保準兒你走哪兒泡妞都不用給錢。兄弟我告訴你,城裡的妞兒啊,一個比一個正,林老師長得美不美?城裡那些小姐,可比林老師正點多了——嗝——哎,兄弟,有沒有花生米?整兩盤。”
李雲珍一直在旁照顧兩個男人喝酒,給他們倒酒,端菜。
兒子能交到這樣豪爽的城裡朋友,她心裡也高興。趕緊去廚房剝花生,給他們炒花生下酒。
剝花生到炒花生這個過程,最少也要十五分鍾。
這點時間,足夠黎川行動。
張星喝高,章程的一番話,讓他心窩子一暖,眼眶通紅:“兄弟啊,我怎麼沒早點認識你,你不知道,我以前才城裡過得有多苦。是個人,都他媽嫌棄老子。以前廠裡交了個女朋友,他嫌棄老子窮,背著老子跟廠頭睡了。草他媽——”
章程看了他一眼,然後“哇”一聲撲進他懷裡哭:“兄弟,同是天涯被綠人啊!我未婚妻,也特麼跟別的男人跑了,現在,娃都有了。難受,真特麼難受!兄弟,來!再喝!”
張星呸了一聲:“女人都他媽賤!”
“賤、賤!”
……
黎川從房間窗戶翻出去,就是後院的菜園。
他跳進地窖。林曉茵一看見他,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男人沒有用手裡的到去割斷束縛的草繩,而是先打量四周,視線落在一根鏽跡斑斑的鋤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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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林曉茵的肩,將她拖直牆邊,指了指鋤頭,示意她自己利用鋤頭磨斷手上的草繩。
林曉茵不解,問他:“我剛才看見你有刀,為什麼……”
“不想跟你一起死。”男人聲音冷沉,“想活命,自己磨,你的時間不多。”
黎川想制造林曉茵自己逃走的假象。
被男人莫名一兇,林曉茵抿了抿唇,開始在鋤頭上磨草繩。
鋤頭雖然已經生鏽,但仍銳利,五分鍾不到,草繩磨斷。
林曉茵解開綁腳腕的草繩,她正想撲進男人懷裡,男人卻先她一步起身,丟給她一隻軍用小手電,居高臨下看她:“記住,村民不可信,你去山神廟躲兩天,那裡暫時不會有人去搜”
黎川仔細想過白天蘇秦的那番話,女孩既然能從山神廟裡出來,老頭對女孩們必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村子裡現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唯有那裡。
“山神廟?”女孩要哭出來,仰頭望著男人,扯了扯男人的衣服:“黎川,你別丟下我,天已經這麼黑,我怕。”
“去了那裡,自己想辦法躲,餓不死就別出來。”黎川抬腕看了眼手表,告訴她:“你最多還有五分鍾逃出這裡,是走是留,看你。”
前世那場火災,黎川懷疑有她參與,但始終沒有證實。他救林曉茵,是因為她是個姑娘,也因為他反感人渣,不想人渣再次得手。
黎川回到房間,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
林曉茵看著黎川離開,也跟著爬了上去。
她站在黎川窗前,敲他的窗,聲音發著顫:“黎川,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好怕,我想回家。”
黎川皺眉,沉聲道:“抱歉林小姐,我們救你是道德,沒有義務陪你去死。你現在去山神廟,興許還能安全等到章程帶警察回來。
男人一頓:“死活兩條路,你自己選。”
林曉茵心涼了半截,她將裡面的男人當成救命稻草,可那個男人卻……
她一咬唇,朝山上跑去。
*
深山夜寒露重,山神廟裡,幾個女孩抱成一團入睡。
山神廟正殿,燃著香蠟,稍微將屋子照亮。
蘇秦離殘疾女孩較近,她摸到女孩身體冰冷,將自己的被子也給她蓋上去,抱住她,給她取暖。
文梅沒有睡意,最先聽見外面的動靜,用腳踹了一下蘇秦。
她停下手上動作,屏住呼吸,下意識將瓦片抓在手裡。
門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有一個黑影悄悄摸了進來。
來人身形瘦小,不是男人。
林曉茵跨進正殿,本能地關上門,手忙腳亂插上門栓。
白天她和黎川在這裡休息,從李雲珍嘴裡得知,這裡白日黑夜就隻有一個老人。可她躲在這裡,真的可以等到章程帶警察來嗎?這裡的老人,會把她交給張星嗎?
她不知道。
她摸黑往前走,被地上打地鋪的人給絆倒,尖叫一聲。
蘇秦反應最快,坐起身拉住她,捂住她的嘴,低聲喝道:“別叫。”
林曉茵喘得厲害,扭頭去看蘇秦的臉。她頭上裹著布,除了一雙眼睛,看不見樣貌。
她又去看蘇秦旁邊的女孩。
那個女孩沒有眼睛,林曉茵嚇得手一抖,再次尖叫出聲。
蘇秦直接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喝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巴掌是溫熱的,她不是鬼。
林曉茵被打懵,愣在當場,瞪大眼睛看著坐起來的三個女孩。
蘇秦看清是林曉茵,冷呵一聲。
呵。也真是冤家路窄了。居然又是這位勵志當小三的林老師。
她到現在都記得,林曉茵拿著一沓陳年舊照和新聞報紙,在餐廳裡找到她和包包的情景。
林曉茵將照片和報紙甩在餐桌上。照片上的蘇秦,蓬頭垢面蹲在張星家的豬圈。
是她被警察救出來時,媒體拍的。雖然打了馬賽克,但也不難看出是她。
女兒包包一臉好奇地指著照片問:“媽媽,這個不穿衣服髒髒的姐姐,長得好像你欸。”
妝容精致的林曉茵冷哼一聲,對包包說:“包包,這個髒髒的女人,就是你媽媽哦。”
包包有潔癖,不能容忍髒的東西。可她看見媽媽這張照片,愣了一下,卻將照片收起來,揣進自己的粉紅小書包。
緊接著,包包像隻兇橫的小老虎,推了一把林曉茵:“壞女人,你搞髒我的媽媽,壞女人壞女人!”
林曉茵反推了小女孩一把,“你搞清楚好不啦,是你媽媽不幹淨。在農村裡給人當了五年的母豬,是她不幹淨好伐。包包,你媽媽那麼髒,你別跟她了,到阿姨這裡來,阿姨以後做你的新媽媽,好不好?”
“不好!”包包抓起一隻小碗,砸向她的臉。
林曉茵受傷,跑去黎川跟前哭哭啼啼,指責她教女無方。
前世的事情,歷歷在目,一樁樁一件件,回憶起來仍然氣憤。
蘇秦前世脾氣較好,是一隻軟柿子。而黎教授待人也溫和,他們夫妻就是典型的“溫和夫妻”。
可重活一世,她好像什麼都想明白了。
一味的忍讓,隻會令惡心的人得寸進尺。
……
蘇秦語氣平淡,看著衣衫不整的林曉茵,問:“你是誰?”
林曉茵被一巴掌打清醒,問:“你……你們……就是張星嘴裡那些……被拐賣來的姑娘?”
孟思思弱弱地問她:“你也是被拐賣來的?”
“拐個鬼!我跟你們不一樣!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會被張星那個賤男綁架,也不會差點被……”林曉茵氣憤難耐,問她們:“這裡除了你們還有誰?黎川說過兩天就會有警察來救我,我在這裡呆兩天,安全嗎?”
三個女孩都沒有說話。
“說話啊你們,都啞巴了?”
蘇秦冷聲道:“您再大聲點,最好把村民都引過來,最好讓張星知道你跑來了這裡。”
林曉茵立刻閉了嘴。
蘇秦丟給她一件棉袄,說:“今晚你在這裡睡,暫時安全。天亮之前,你去後院柴房躲著,別呆在正殿。黎老師既然告訴你這裡安全,那就有一定的道理。”
一股冷風從外面鑽進來,林曉茵凍得打了個哆嗦。她聞了聞破舊發臭的棉袄,皺眉:“你讓我蓋這個?床呢?床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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