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扭過頭去,正對上安陽公主殷切的目光。
完了,現在裝瞎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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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來不及了。
我隻得硬著頭皮站起來,往馮婉柔的方向走去。
馮婉柔見我走過來,嚇得如同受驚的小鳥一般,直往蕭景昱懷裡鑽。
我極力忍下心中的厭惡,開口勸道:「馮三姑娘,方才你嫡姐說得並無錯處,你何苦當眾叫她難堪?況且馮夫人素有賢名,你如今衣著華貴,比你嫡姐更甚,想來馮家並沒有苛待你。你也應當投桃報李,為馮家、為你嫡姐的前程考慮,是也不是?」
馮婉柔輕哼一聲,不屑道:「我這些衣裳首飾都是雍王殿下送的,與馮家何幹?你也別在這裡裝好人了!」
一句話氣得我七竅生煙。
我扭頭望向蕭景昱,眼神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禍從口出,雍王殿下確定不管管?」
蕭景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拉下臉來對馮婉柔道:「柔兒,快給陸窈和你嫡姐道歉!」
馮婉柔卻仍扭捏著不願意。
我回過身去,對著安陽公主搖了搖頭。
這臺階我給了,可蕭景昱和馮婉柔不給公主這個面子,我也無法。
他們與安陽公主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而此刻,毫不知情的馮婉柔正得意地對我拋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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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嘆,蠢貨蠢貨,她遲早要把自己和蕭景昱一起作死。
不過這又與我何幹?
尊重他人命運,莫管闲事。
臨近午時,公主設宴邀請大家入席。
席間我多喝了兩杯,隻覺得頭暈腦脹,便帶著丫鬟竹青來湖邊吹吹風。
沒想到走到半路,迎面碰上了馮婉柔。
我覺得晦氣,轉身便走。
「喲!這不是陸姐姐嗎?怎麼看到我就走啊?是嫉妒我獨得雍王殿下寵愛嗎?」
馮婉柔捏著嗓子,聲音陰陽怪氣。
聽得我隻想把她嗓子劃拉開,放隻鴨子進去都比這好聽。
她見我不說話,愈發囂張起來:「陸窈,你別得意!你以為做了太子妃就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隻要太子一天不登基,這皇位是誰的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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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死,一句話都不敢接。
這偌大的公主府多得是眼線,馮婉柔張口就是大逆不道的話,我還有九族,此刻隻想趕緊離她遠點,以免惹火燒身。
馮婉柔見我想跑,忙擋在我身前,眼角卻瞥向別處。
她貼近我耳側,勾唇笑道:「知道雍王殿下為何不喜歡你嗎?像你這樣的世家女簡直太無趣了,沒有半點心機。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宅鬥高手!」
說罷,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幾番拉扯,然後驚呼一聲,跳入湖中。
「柔兒!」
身後傳來蕭景昱急切的叫喊聲。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噗通」一聲就跳進湖裡。
兩個人在湖中生死纏綿,宛如一場大戲。
我搖頭嘆息,兩個蠢貨,你們九族都快沒了,還在這兒跟我宅鬥呢?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工夫,蕭景昱終於把馮婉柔給撈上來了。
馮婉柔被凍得瑟瑟發抖,翻了兩個白眼,掙扎著吐出一口水來。
都這樣了,她還不忘拉著蕭景昱衣袖,說道:「殿……殿下,不是陸姐姐的錯,是柔兒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說完賣力地哭起來。
我看著都覺得敬業的程度。
果然,蕭景昱登時心疼起來,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隨即他怒氣衝衝地跑到我面前,質問道:「我知道你因為我的事記恨她,可她也罪不至死!你怎能對她下如此狠手?」
我不打算否認,平靜地望著他:「哦?不能嗎?可是殿下知道她剛剛說了些什麼嗎?她可是說殿下您即將造反,欲奪皇位呢。」
「什麼!」
蕭景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回首望了望可憐兮兮的馮婉柔,壓低了聲音:「縱使如此,你也不該為了我,要她性命……」
我無語凝噎,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殿下不要太過自負,還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信不信隨你。」
話落,我抬腳欲走。
誰知馮婉柔竟忽然爬過來,抱住了我的大腿,喊道:「陸姐姐!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不該搶了你的雍王殿下,可我對他是真心實意的啊!」
我從未見過如此想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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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回頭反擊,蕭景明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抬起腳對著馮婉柔的臉一頓亂踹,嘴裡還嘟囔著:「什麼東西這是!竟敢襲擊未來的太子妃,給爺死!」
馮婉柔被踹得吱哇亂叫。
蕭景昱慌忙攔下他,怒喝道:「太子殿下!柔兒是本王的意中人,你怎可如此糟踐她!」
蕭景明低頭看了馮婉柔一眼,愣住,指著她說:「你管這個披頭散發、渾身湿透、在地上爬來爬去的東西叫意中人?孤還以為是水鬼呢!」
「噗嗤~哈哈哈!」
我沒忍住笑出聲來,見太子和雍王都往我這邊看,又生生忍住。
我抿唇、噘嘴,試圖壓下嘴角,憋得臉都紅了,兩隻手在大腿上使勁掐。
那一刻,我把這輩子最悲傷的事情都想了個遍……
由於剛剛馮婉柔的大聲喊叫,此刻湖邊也已圍了一小群人,皆以扇遮面,偷偷笑著。
蕭景昱環顧四周,似乎也覺得有些丟人,扶起地上的馮婉柔欲走。
「慢著!孤說她可以走了嗎?」
太子背著手站著,似是不經意的一句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景昱被他的氣勢一震,聲音也低了幾分:「那依太子殿下之意,該當如何?」
「馮婉柔當眾失儀,又衝撞了未來的太子妃,孤便罰她在這裡跪上半個時辰,不過分吧?」
聽見要罰跪,馮婉柔又哭哭啼啼起來。
恰逢此時安陽公主來了,蕭景昱礙於公主情面,也隻好作罷。
宴席尚未結束,賓客們見沒了熱鬧,紛紛回席上吃酒去了。
隻留下馮婉柔一人孤零零地跪在湖邊。
我借口酒還未醒,便在園子裡隨意逛逛。
蕭景明見我不回席上,也跟在我身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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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事,多謝你。」我回身對他說道。
他抿著唇笑,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窈窈是我未來的太子妃,我幫你是應該的。」
我看著他臉頰染上緋色,挑眉笑道:「隻是這樣?」
他慌亂地咳了一聲,故作鎮定地把手背在後面:「當,當然。」
「哦?那我走了。」
我作勢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住衣袖。
他支支吾吾半天,忽然深吸一口氣,說道:「今日父皇與我議事,剛出御書房就有人來報,說你被人欺負了。我騎了快馬才趕過來,幸好你沒事……」
他說完紅著臉垂下頭來,目光遊移著望向別處。
仿佛害羞的小媳婦。
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我不由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笑著對他勾勾手指:「把頭低下來。」
他眼中露出驚喜的神情,乖順地低下頭。
這下連耳朵根都紅了。
我抬手摘掉他頭上的一片落葉,在他面前晃了晃:「好了。」
他看著我手上的葉子,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就這樣?沒有了?」
我白了他一眼,笑罵道:「太子殿下,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忽然又紅了臉,說話都結巴起來:「啊,沒,沒想什麼。」
說完他抬腳就往湖裡走。
我慌忙拉住他:「太子殿下,那邊是湖!」
「哦,哦,我知道,那邊是湖啊,哈哈哈……」
他說完轉了個方向,一頭撞在了樹上。
笑死,真是個大傻子。
蕭景明一溜煙跑了,此刻又隻剩我和竹青兩人。
我一邊走,一邊想剛剛他說的話。
他說今日有人來報,說我受了欺負,會是誰呢?
思來想去,安陽公主的可能性最大。
她讓太子過來收拾了雍王和搗亂的馮婉柔,又假借救我的名義賣了個人情給太子。
她自己兩頭不得罪,反倒還做了人情,真真是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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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陽公主是已故張貴妃的獨女,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頗為受寵。
本來朝堂之爭,她無意參與。
無論日後哪位皇子登基,她都是最尊貴的長公主,因此也不必去爭。
隻是今日賞花宴,蕭景昱為了馮婉柔沒有顧及公主的顏面。
如今蕭景昱尚且隻是個王爺,便可以縱容馮婉柔撒野。
若是他日後登基為皇,恐怕更不會將公主放在眼裡。
此刻,安陽公主心中的天平恐怕已經悄悄偏向太子一邊了。
果然,三日之後,安陽公主便為我在皇上面前求了個「清平縣主」的封號。
這可是皇族之女才能享有的封號。
安陽公主卻隻說我修德明理,堪為女子表率,隻字未提賞花宴之事。
朝臣們個個都是人精,眼見著我與太子的婚訊才公布不久,我就被破格封為縣主,足見皇上對太子的重視。
因而原先一些暗中支持雍王的朝臣也紛紛搖擺起來。
蕭景昱見此情勢,依舊不死心,甚至暗中拉攏朝臣。
我不禁感嘆,他真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花朝節後,皇上帶著眾皇子及家眷去空冥山春獵,我也跟著去了。
空冥山是我朝圍獵之所,每逢春秋便會舉行圍獵活動。
春日裡野獸稀少,便會先放一些山雞、野兔、狐狸等活物進山中。
這次更是放了一隻棕熊。
眾皇子們便暗暗較勁,看誰能先獵到這隻棕熊。
一日過後,屬太子和雍王所獵最多,隻是不見那隻棕熊的蹤影。
我向來不在意這些,晚宴過後便起身離席。
蕭景明見我走了,忙追上來,手裡還拿著一隻毛色上好的墨狐。
「窈窈!」
他喊住我,臉上浮現出抑制不住的歡喜:「你看,我今日獵了一隻上好的墨狐,回頭給你做件墨狐披肩,你穿著一定好看!」
我見他這副傻乎乎的模樣,不禁打趣道:「傻子,你獵了好東西,自然應該先給皇後娘娘,給我做什麼?」
他湊過來笑:「母後那邊也有,這個是專門給你留的。」
我白了他一眼:「好啊!果然是別人挑剩下的才給我,我可不稀罕。」
說完我抬腳便走。
走了兩步回頭再看,他竟然不見了!
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方才我不過是說句玩笑話,這傻子還生氣了?
哼,那我也生氣!
12
我心中鬱悶,在地上撿了根枯樹枝子,見了草就打。
心中念叨著:「死蕭景明,臭蕭景明,竟然不理我!打死你,打死你……」
剛把面前幾根小草打趴下,地上忽然出現一個人影,被月光拉得老長。
我心中一喜,抿了抿嘴,佯裝生氣道:「你現在知道來哄我了?」
轉身之時,我卻愣在原地。
面前的人不是太子,而是蕭景昱。
我頓時心生厭惡,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蕭景昱立在月下,眉宇之間透出幾分悲涼,沉聲道:「窈窈,你當真要嫁給太子?」
說完,他竟抬手想要摸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地躲閃,卻還是感覺到他的手在我外袍上擦了一下。
我忙閃過身子說道:「雍王殿下!請你自重!」
他頓時露出受傷的神色:「窈窈,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真是諷刺,先前我喜歡他的時候,他視我如草芥。
現在我要嫁給別人了,他反倒過來質問我。
真是賤骨頭。
我諷刺地勾了勾唇:「是啊,我喜歡太子,太子也喜歡我,我嫁給他有什麼不對的嗎?」
他垂著頭,半天不發一語,末了咬牙道:「好!那你莫要後悔!」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我:「?」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心裡更氣了。
忽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我憤憤地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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