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支書都咬死已經改不了了。
從村委會出來,林冰清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陸震廷一邊安慰她,一邊眉頭緊皺盯著我。
「忍冬,你從前最仗義了,今天為什麼態度不能再堅決點?你要是堅持,說不定趙支書能松口呢?」
林冰清哭得梨花帶雨。
「別是忍冬根本不想讓名額,早早就讓支書把申請書交上去了吧?」
「我這身體,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下一次回城的名額啊。」
我眼睛都瞪大了。
眼前又開始飄彈幕。
「之前不覺得什麼,現在看,男女主好自私啊,女配也是人,憑什麼任他們吸血?」
「拜託,這就是女配存在的意義好不,她這樣一弄,女主回不了城咋辦,你看女主都哭成啥樣了?」
「得了吧,自己平時不好好幹活,隻想拿現成的,現在人家不給了還怪上了?」
不管陸震廷和林冰清說什麼。
我都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沒辦法。
最後陸震廷煩躁地擺了擺手。
「算了,哥不怪你,你去吧,記得幫哥把糞挑了,冰清這個樣子,肯定也沒心思幹活了,忍冬你連她的也一塊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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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等我回應,匆忙拉著林冰清去了村後面的小樹林。
我撇撇嘴,剛準備回村委會去忙我的工作。
眼前又開始了。
「不會吧,以前怎麼沒發現女主這麼壞?」
「竟然這樣算計女配!!太惡毒了吧。」
6
我腳步一頓,調轉方向朝著小樹林摸了過去。
林冰清和陸震廷躲在一片矮樹後面。
我屏住呼吸看著兩人。
「你說你那個朋友能幫你搞到回城名額,可那隻有一個,我怎麼辦?」
林冰清一邊哭一邊質問陸震廷。
陸震廷眼裡都是心疼,把人緊緊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等那個名額到了我給你,你先回去,好不好?」
林冰清小拳頭錘著他的胸口。
「不好不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人對我不好,回去了他們肯定要逼我嫁人,你不跟我回去的話,難道要在鄉下等著我嫁給別人嗎?」
陸震廷眉心緊皺。
「可現在名額就這些,我也沒辦法啊。」
林冰清柔弱的哭聲裡帶著一抹微不可查的惡毒。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忍冬又勤快又愛幹活,看起來挺喜歡鄉下的,不如……就讓她留在鄉下,那名額不就空出來了嗎?」
「你開什麼玩笑,申請書都交上去了,再有半個月時間,忍冬就回去了,怎麼可能留下來。」
林冰清緩緩道:
「上面不是規定了,如果在鄉下結婚生子,就隻能落戶鄉下嗎?」
「村裡那麼多討不到老婆的光棍,找一個跟忍冬生米煮成熟飯,名額不就空出來了?」
我悚然一驚,隻覺得脊背發涼。
7
陸震廷聞言有些遲疑。
「忍冬畢竟是為了我才下的鄉,這樣,太不地道了吧……」
「那你就忍心咱們繼續在村裡蹉跎嗎?萬一咱倆……事情被抖摟出來,咱都別想回去了,我不要在鄉下呆一輩子,震廷,你不能不管我啊。」
平心而論,林冰清的確很漂亮,氣質柔弱,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心軟。
她不愧是陸震廷閱盡千帆之後的真愛。
面對她的眼淚,陸震廷毫無招架之力。
隻是猶豫了片刻後,就輕輕點了點頭。
我隻覺得一桶冰水澆了我個透心涼。
林冰清也就罷了,畢竟是下鄉後才相識的。
且她喜歡陸震廷,對我有敵意很正常。
可陸震廷呢,不說我對他的感情。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竟然要以這麼歹毒的方式犧牲我成全自己!
這就是不拘小節的大男主嗎?
緊了緊拳頭,又瞥了一眼那頭唇齒交融的兩個人,我躡手躡腳往村公社跑去。
我不知道林冰清和陸震廷會做什麼。
但我要最大程度自保。
8
當天下午,趙支書以我臨走前要加班加點幫村公社把今年收支的賬目對齊為由。
讓我搬進了村委會一個闲置的小屋子裡。
還特地讓李嬸和他們的女兒小梅陪我一起住了過來。
知青點的七個知青晚上下工回來看到我的東西都被搬走了才得到消息。
陸震廷當即就發了火。
他帶著人跑來村委會門口鬧事。
「你們村裡隻顧自己的利益,壓榨喬忍冬,這樣是不合理的,應該讓喬忍冬搬回知青點!」
「就是,你們讓喬忍冬搬過來,以後誰給我們做飯?幹一天活了回來連飯都沒得吃,開什麼玩笑?」
「我們可是祖國的未來,你們這樣壓榨、欺負我們,小心以後我們去上面告你們!」ŧũ̂ₗ
陸震廷看著我,眉心緊皺。
「忍冬,你怎麼能答應這樣的不平等條約,他們擺明了在欺負你,走,哥帶你回知青點!」
我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冷哼。
「不就是你們平時欺負我欺負得最狠嗎?」
最苦最難、最髒最累的活都丟給我。
美名其曰,「忍冬幹活幹得好!」
一群自私自利的人,還有臉自稱祖國的未來!
祖國有你們真是倒大霉了。
陸震廷一臉訝異地看著我。
「忍冬,你是不是中邪了,早上我就覺得你不對勁,跟哥說說,到底咋了。」
「不好意思,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我沒哥,以後少攀親戚!」
大概是我平時脾氣太軟,這伙人還是第一次見我這麼兇。
有人當下就不樂意了。
「喬忍冬你衝陸哥兇什麼兇?瞧把你能耐的。」
「我告訴你,你就算搬到村委會也沒用,以後咱們大家伙的飯還得你做!不然就是破壞人民群眾內部的團結!」
「呸,你個小崽子還會給人扣帽子了是不是?」
趙支書橫眉冷對說話的人。
「一群沒臉沒皮的東西,天天欺負忍冬脾氣好!我告訴你們,以後沒這麼好的事了,自己沒長手啊?沒長手就餓著,餓死活該!」
「你,你!把我們餓死了看你怎麼跟上頭交代!」
趙支書板著臉。
「你算哪根蔥?上面會為了你跟我要交代?」
林冰清這時候冷冷開口。
「算了大家,人家忍冬馬上要回城了,是咱高攀不起的人了,不像咱還得土裡打滾,人家看不上跟咱們一起也是正常的。」
其實在昨天之前,我對林冰清都沒什麼特別大的感覺。
或者說,我對除了陸震廷之外的所有人感受都很平淡。
他們跟我像是隔了一層東西。
所以即便往日裡林冰清和陸震廷走得特別近。
甚至經常一起夜不歸宿。
我都沒有討厭過林冰清Ṭù₁。
頂多是會覺得有些酸澀。
這就是作者賦予我這個角色的使命——以男主為中心,隻要是男主做的選擇,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支持。
站在陸震廷的角度,這樣一個女配的存在簡直完美。
可站在我的角度,我隻覺得惡心。
作者究竟對我懷ṭú₍揣著多大的惡意,才會讓我沒有絲毫靈魂和自我?
那些彈幕喚醒了真實的我。
所以此刻聽著林冰清的話。
我真真切切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配不上書裡面作者賦予她的那些美好詞匯。
我呵呵一笑:「你說得對,就是看不上你們,所以以後也少來煩我,誰再來找事小心我用大糞水澆他!」
見我兇悍至此,又有趙支書撐腰。
一群人雖然生氣,可也無可奈何。
隻是臨走前,陸震廷回頭看了我好多次,眉眼間好似籠罩著一層寒霜。
在我心裡,他現在已經是陌生人了。
不,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
至少陌生人不會想著害我。
接下來幾天,除了一日三餐去趙支書家吃,我幾乎沒有離開過村ƭū́⁻委會那間小房子。
雖然是借口,可我也的的確確在幫村裡梳理賬目。
一直到距離我離村回城的前兩天,日子都過得風平浪靜。
仿佛那天我聽到的對話隻是錯覺。
可就在我以為他們放棄了的時候。
林冰清忽然跑上門來找我。
她跑得臉色煞白,上氣不接下氣,一看到我就立馬拉住我的手。
「忍冬,你在就太好了,快,張大叔家的小孫子掉河裡了,你,你去苞米地通知他們家裡人,我去喊村裡人救人,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9
村裡有條河繞著村子外圍而過。
按照距離來說,河邊的確離村委會最近。
這個點,李嬸和趙支書都下地了,小梅去村小學給孩子們上課。
隻有我一個人在。
她找上我幫忙也無可厚非。
我盯著林冰清那張臉。
她臉上的焦急緊張不似作偽,滿頭大汗的樣子也很真實。
見我不動,林冰清跺了跺腳。
「哎呀,你去不去啊,你不去算了我找別人!」
說著她匆忙就要往外跑。
我咬了咬牙。
心中既怕是林冰清的詭計。
可我也更怕孩子真落水了耽誤了救人。
隻是我不能被林冰清牽著走。
我拽住林冰清。
「我會遊泳,我去救孩子,你去苞米地通知他家裡人,路上遇上別的村裡人也一道喊上!」
見我這麼說,林冰清一愣,眉頭皺了皺。
不過她很快收起情緒點了點頭,「好。」
我們分頭朝反方向跑去。
河邊離村委會不遠,但也不近。
我腳下跑得飛快。
可心頭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眼看河道就在眼前。
我跑過去,果然看到一個露在水面上的黑黑的頭頂。
想必就是張大叔家的小孫子了。
可心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我此刻忽然無比希望平時時不時就在眼前閃現一下的彈幕能在這個時候給我指點迷津。
可彈幕就跟死了一樣。
不能再耽誤了,怕水裡的人會淹死。
我脫掉鞋子就準備下水。
可下一秒。
一隻大手忽然從身後一把捂住我的口鼻,鉗制住我的雙手,不顧我的掙扎將我拖進了河邊的蘆葦蕩中。
我腦海中「嗡」的一聲轟鳴。
還是中招了。
即便我沒有聽林冰清的勸告,我還是落入了這樣的境地。
鉗制我的人力氣極大。
我的後背緊緊貼在他胸前,能感覺到他比我高一頭。
無論是身形還是力量差距都太懸殊了。
恐懼和緊張讓我手腳軟得幾乎沒有一絲力氣。
我想象不來林冰清的後招。
隻能猜測是叫來村民。
讓他們看到我在蘆葦蕩裡被一個陌生男人,或是村裡某個光棍闲漢壓在身下,徹底奪走我回城的機會。
可我不甘心。
憤怒和不甘蓋過了恐懼。
我要回城,我要過上本屬於我的光明燦爛的人生!
害怕到癱軟的手腳忽然又生出力氣。
我腳下拼盡全力去踹對方。
同時手握成拳,對著身後狠狠地肘擊過去。
隻聽一聲悶哼,身體上的束縛一輕。
我來不及多想,悶頭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就要朝著那人砸過去。
「忍冬,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我一愣。
淚水讓我的雙眼模糊不清。
可我還是看清了。
站在我身後的人,是陸震廷。
10
震驚和憤怒燃燒著我的理智。
愣神之後,我握緊石頭更用力地朝他砸去。
第一下被陸震廷避開。
第二下第三下卻都落在了他身上。
我氣瘋了,揚起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害我?為什麼?為什麼!」
陸震廷臉上紅了一大片,卻伸手來捂我的嘴。
「忍冬,你別喊,我沒想對你做什麼,真的。」
「是、是冰清,那個睡眠上的頭頂是假的,她找了村裡的光頭癩子,等你跳到水裡他立馬下水會抱住你,然後大家都會看到你們抱在一起的樣子,忍冬,我沒想害你。」
「咱倆青梅竹馬長大,我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你被別人禍害呢?」
我一陣惡寒,氣得渾身發抖。
「那是誰告訴林冰清我會遊泳的?你又在裝什麼好人?」
真沒那個心思,大可以早早告訴我。
也可以攔住林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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