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次過年的時候他來過,我就跟他認識了。
「哎!是我風哥!容欽呢?我...有個事想跟他講。」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緊張起來,抓住了身下的床單開始亂扯。
風哥略尖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他講話時翹著個蘭花指的樣子。
「容欽啊,容欽,容欽...容欽他在拍戲呢,沒辦法接,等會你再打過來?」
聞言,我剛剛還緊張高高提起的心忽然就放下來,語氣也開心地揚了揚:「好的好的!風哥拜拜!」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整個人不知所措地坐在那裡,腦子裡一團糊。
我...怎麼就喝醉酒把容欽強吻了呢?
我轉頭看向被我做成幹花書籤放在相框的那支深紅色薔薇,喃喃問道:「為什麼呢...」
6.
說是等會再給容欽打電話,我卻再也沒打過,他也沒打過來。
我們都在互相躲著對方。
這一躲,就是一個月。
我已經回到了學校,躺在宿舍的床上聽舍友說關於容欽的事情。
他最近有一部仙俠古偶劇在拍,偶有路透被放出來,他在裡面飾演被一個女大魔頭收養的小鹿男,帶著鹿耳一本正經冷著臉的樣子特別有反差感。
舍友們正在瘋狂聊著他最新的路透,應該是拍到了後期黑化,一開始單純的小鹿男滿臉是血,右眼尾處的紅痣與猩紅的血液呼應,配合他無情卻被愛傷透的眼神,顯得瘋批又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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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忍不住打開手機去搜了最新的路透。
不得不說,真的很帥。
而且...我真的很想摸他的小鹿耳朵!
就在我看著那個路透視頻中男人的小鹿耳朵瘋狂心動的時候,屏幕上方突然出現了一條信息,熟悉的名字瞬間扯動了我的心。
容欽:【這周末有時間嗎?】
我拿著手機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回答:【有,幹啥?】
【這周缺個小助理,你能來幫忙嗎?】
說實話,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小鹿耳朵,我指尖動了動,最終敲下一句話。
【能,記得給我工資。】
【好。】
7.
周末,風哥到劇組門口接我,翹著個蘭花指把我領到了容欽的化妝間門口:「他現在在換衣服,你在門口等一會,我去上個廁所。」
帶著口罩帽子裹得嚴嚴實實的我聽話點了點頭,目送他走遠後,在化妝間門口當了一個玩手機木樁子。
結果身後突然從後面撞了我一下,把我撞到牆上,手機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我還沒來得及彎腰撿,那個人的腳就直接踩了上去。
「那個,你踩我手機了。」我提醒她。
那個人也換上了劇組的衣服,估計是哪個演員,我就壓制住了心中的火氣盡量溫柔地說。
結果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施舍一般把腳挪開,嘴上還看不起人地說:「一個破手機。」
我當時:?敢情不是你手機你就牛了是吧?
我無語地撇了撇嘴,彎腰撿起手機正想繼續玩,結果餘光就瞥見那個女演員手往容欽的化妝間門把手上放。
我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冷冷說著:「他在換衣服,你等會再進去。」
她嫌棄地甩開我的手,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大有潑婦氣勢:「你誰啊?憑什麼管我?」
我瞬間皺起了眉。
甩大牌是吧?
「我是容欽的助理,還有,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保證容欽的權益。」我認真跟她解釋。
但這人卻不聽,甚至還以為我是在騙人。
「容欽身邊都是男工作人員,你哪來的?私生吧你!」
「私生」這兩個敏感的字加上這個女演員尖銳的聲音,成功吸引了片場所有人的目光,導演更是直接走了過來,讓我出示工作人員的工作證。
我愣了下。
風哥剛剛急著上廁所,忘了給我工作證了。
「風哥還沒給我。」我誠實說。
結果話音剛落,那個女演員就立刻接上話:「呵,瞎說吧你。」
導演朝她看了一眼:「夏彤你先冷靜一下。」然後就去敲了容欽化妝間的門。
而我則瞥向了那個叫夏彤的女演員。
這個名字我聽過好多次了,畢竟這個人靠著破壞別人關系上位的事情在我們宿舍也被罵過一段時間。
搞半天竟然是她。
衣服穿了一半的容欽打開門,禮貌喊了一句「導演好」之後,視線就在人群裡看了一圈,最後定在了我身上。
他眉眼似乎溫柔了一點,朝我眉尾微微一挑,淡淡說了句:「過來。」
我「哦」了一聲,聽話地跑到他身邊站直,然後眼神直白地看向了剛剛囔囔著罵我私生的夏彤,挑釁地挑了挑眉。
看著她震驚的模樣,我開心地笑了笑。
「您有什麼事嗎?王導。」容欽問道。
王導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我,趕緊說了句沒事就走了。
而夏彤則還不相信,指著我問容欽:「她她她是你的助理?」
容欽眉頭微斂,把我拉到身後避開她不禮貌指人的手,冷漠地反問:「不然呢?」
夏彤眼神再次看向我,卻沒了剛剛的囂張,甚至還笑著想來拉我的手,卻被容欽阻止。
「沒事我就進去換衣服了。」說完容欽沒給她說哈的機會,就拉著我進房間關上了門。
裡面還有兩個化妝師,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後就被容欽安排到了小沙發上坐著。
旁邊還放了一大袋零食。
「我可以吃不?」我指了指最頂上的薯片問。
容欽從鏡子裡看向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隨即拿過了薯片,低頭的瞬間聽見他補了一句:「都是你的。」
我拆薯片的手一頓,哦了一聲卻沒敢抬頭看他。
因為...我還是想起了完全忽略不了的一件事。
我之前強吻了他。
以至於我隻能坐在小沙發上不停地吃然後低頭玩手機,愣是不敢抬頭看容欽,生怕跟他對視。
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
明明來之前我都在車上想好了,往他面前一站,大大方方說句:「對不起,上次喝醉酒我沒腦子,你別在意。」就可以了。
但是事實卻是,我連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算了,反正那天我已經對相框裡的深紅色薔薇幹花說過對不起很多遍了,就當...就當已經說過好了。
而現在要做的是!做好小助理的任務!
於是,我終於肯抬起頭了,一抬頭就跟鏡子裡男人的目光對視上,他就那麼默默的,不知道盯著我看了多久。
我心一顫,嘴巴張了張,愣是忘記了要說什麼,最後隻能傻傻舉起薯片:「你也要吃?」
他搖了搖頭,終於把目光收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穿好的衣服,然後囑咐我。
「我出去拍戲,你就在這裡玩,別亂跑,知道了嗎?」
那語氣,像是初中的我待在家裡,媽媽出門前囑咐我不要給陌生人開門一樣。
但是,助理應該不是隻有玩的任務吧?
「我不要出門幫你做什麼嗎?」我問。
他開門的動作一頓,輕咳兩聲後,說:「助理的任務就是把那袋零食吃完。」
?
我傻了。
這助理的工作能不能長期談一下咱就是說。
8.
但我沒敢一直待在化妝間,後面還是拿了瓶水打算去做個遞水的任務,好活動活動身體,看看拍戲的容欽是什麼樣的。
結果剛出門就看見了那個叫夏彤的女演員拿著瓶水站在容欽身邊,表情嬌羞,還不停地做出一些肢體接觸。
容欽的眉頭都快打結了,她還往上貼。
我當時突然就不爽了,快步上前,還沒來得及擠開她就聽見他嬌滴滴地舉著礦泉水說:「人家擰不開,小欽弟弟你可以幫我開一下嗎?」
我差點 yue 了。
還小欽弟弟,我直接給你邦邦兩拳!
我一步上前,擠開夏彤,一把把手裡的礦泉水扔到了容欽懷裡,然後眼神不善地看著夏彤,從她手裡拿過礦泉水,然後盯著她的眼睛輕松擰開了礦泉水。
「喝。」我把水遞給她。
夏彤一臉尷尬地接過水,看向我的眼神裡全是不滿,我才不怕她,甚至故意轉頭看向容欽,故意學著剛剛夏彤的語氣說:
「人家擰不開,容欽哥哥你可以幫我開一下嗎?」
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而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片場,如果被拍到發出去就完蛋了,於是連忙開口想彌補。
但是容欽卻毫不在意,隻是垂眸看著我,眉頭舒展,眉眼染上幾分笑意。
「別鬧。」他說著,卻擰開了我剛剛扔到他懷裡的水,然後遞給我。
我趕緊揮手後退兩步,拉開距離:「這是我給你帶的。」
容欽的眼神忽然有些落寞,仰頭喝了點水後把它蓋好放在了一邊的小板凳上。
這時,劇裡的女主大魔頭的飾演者朝這邊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後對容欽說:「你就這麼直接在劇組?不怕?」
容欽拿起放在一邊的劇本,語氣平平地回了一句:「又沒犯法。」
聞言,那個女演員沒再說什麼,跟容欽對著接下來要拍的戲。
而我則是站在一邊,視線不由得落在了容欽腦袋上的小鹿耳朵上。
好可愛。
好想捏。
我在心裡想著。
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我當然不敢提,所以...晚上拍完戲卸妝的時候我就敢了。
9.
風哥佔了小沙發一臉憤恨地吃著零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敢去惹他,就磨磨蹭蹭到了容欽面前,他已經換成了自己的衣服就等著卸妝了。
我看著他的小鹿耳朵,糾結了一會後還是鼓足了勇氣問:「我能捏下你的小耳朵嗎?」
容欽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那邊坐的風哥拆薯片的聲音更大了些,眼神更加哀怨地看著我,嚇得我縮了縮脖子。
容欽立馬轉頭看向他,無奈地說:「風哥你別嚇她。」
風哥咯吱咯吱吃著薯片,翻了個白眼:「有你在,我哪敢嚇她哦,給你們倆擦屁股倒是真的。」
我怔了怔:「什麼擦屁股?」
容欽輕咳一聲,吸引我的視線後歪歪腦袋,問我:「還捏耳朵嗎?」
我知道他這是在轉移話題,想了想還是沒繼續問,而是抬手捏了下他的小鹿耳朵。
明明捏到了,但就沒那種開心的感覺了。
我...是給他帶來了麻煩了對吧?
是哪一件事...
10.
晚上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想了想,還是拿起手機給容欽發了信息。
【要不我明天還是回學校吧。】
容欽回了個問號,沒幾秒後,我就收到他再次發過來的消息。
【開門。】
我跳下床,跑去打開門後看到了帶著口罩帽子站在門口的人。
他側身走進屋裡,然後關上了門,利落地摘下口罩著急問:「為什麼要回去?」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後低下頭:「感覺給你帶來了一些麻煩...」
「沒有麻煩。」說著,容欽竟然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後輕聲說道:「麻煩這個詞從來不會跟你掛鉤。」
我身體僵住,全部的思緒都聚集到了被他摸過的地方,心尖更是化成了水,他的那句話像是一顆石子砸了進來,水面泛起了一圈圈不肯停下來的漣漪,漫延向遠,開啟了一段回憶。
11.
高中的我成績很爛,按道理是考不上本科的。
雖然跟容欽在一個學校,我卻是在一樓的文化課不行的藝術生,而他,是妥妥的年紀第一,在四樓理科班。
因為經常跟我混在一起,容欽的班主任把他叫到辦公室,直言在還有一年高考不能再跟我這個差生混在一起。
「你是我們江立一中所有老師都關注的希望,她阮恬...說句不好聽的...」
「那老師您可以不說。」高三的容欽即使面對班主任也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薄薄的眼皮淡淡垂著,眼神冷漠。
聽到容欽毫不留情地打斷自己,班主任想生氣卻又忍了下來,最後還是繼續說了下去:「阮恬她的成績沒救了,你不一樣,容欽你是省狀元的料,你的前途不能毀在這裡。」
容欽不緊不慢地眨了下眼:「省狀元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她無關,而且,阮恬她也會像這十七年來一樣,一直待在我的前途裡。」
夕陽從窗戶灑進來,落在少年漆黑的瞳孔底部,金燦燦的,一如他眼底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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