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寧久安心中一動,問道:「你若是喜歡,我送兩隻幼兔給你養著吧。」
林涵頓時喜笑顏開:「喜歡喜歡,我可喜歡了!」
寧久安道:「你喜歡什麼樣的?」若是這窩兔子灰色的多,就多送幾隻,她若是想要白色,也不是不能割愛。
「什麼樣的都喜歡!清蒸的!紅燒的!還有麻辣兔頭!那味道絕了!」
寧久安瞬間變臉,冷冷地丟下一句:「慢走不送。」便驅動著輪椅離開了。
他聽見少女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哈???怎麼又生氣了,氣性這麼大,你是河豚嗎?」
河豚?是那種圓滾滾的喜歡把自己鼓成一個球,還會發出豬叫聲的魚嗎?
更氣了。
自從林涵發現看上去高傲冷漠的寧二公子其實是個一點就著的炸毛性格後,隔三岔五地總要去氣一氣他。
經過她孜孜不倦的作死之後,終於被寧久安吊起來打了。
寧久安少見的焦躁,驅動著輪椅來來回回,望著被吊在樹上還不斷扭來扭去的少女,正色道:「我念在你是小輩,次次不與你計較,你竟然越來越過分,拆了我的輪椅去燒烤?」
林涵扭動著道:「你你你,你老說我是小輩,你也不比我大幾歲啊!」
寧久安冷笑一聲:「哼,我的年紀,做你爺爺的爺爺都綽綽有餘!」
林涵道:「那那那,那你這次也別跟我計較啊,反正你腿好好的,根本用不上輪椅!你知道嗎,你那是癔症,是心理問題!」
寧久安冷笑一聲,並不多言,伸手搓了一個響指,一股狂風刮來,吹得林涵幅度超大地左搖右晃,幾乎要從吊著她的那根樹枝上翻過去,嚇得她連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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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給您賠禮道歉!二公子!二哥哥!二大爺!」
寧久安又打了一個響指。
「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爸爸!您就是我爸爸!您就是我爹!我錯啦!」
……
寧久安出了口惡氣,心滿意足地把林涵放了下來。
林涵腳一ṱũ̂⁸著地就軟得癱坐在地Ťű₀上,揉捏著自己被繩子勒紅的手腕,眼中似有淚花。
寧久安心裡沒來由的「咯噔」一聲,驅動著輪椅到她身邊,看她扁著嘴,噙著淚,要哭不哭的樣子,突然有點後悔。
他還是語氣硬邦邦地說了句:「這不過是給你個教訓,之後行事莫要如此乖張。」
林涵垂著眼,一副委屈的樣子。
他心裡軟了軟,語氣也不由自主地放軟了些:「前些天的那窩兔子開始長毛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上一秒還噙著淚的少女,這一秒立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看看看!」說著便從地上蹿起來,去推他的輪椅。
真是傻氣。
六隻小兔子剛長出細細的絨毛,三隻白色,兩隻灰色,還有一隻純黑的。
「白兔和灰兔,生了一隻黑兔子,」林涵蹲在兔窩前幽幽地看向寧久安,「你頭上綠綠的哦!」
那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那隻肥兔子,還是在看寧久安自己。
寧久安斜睨她一眼,道:「你可以挑兩隻回去養——隻能養,不許吃。」
林涵嘟了嘟嘴,繼續背過身看兔子,小聲嘀咕:「切!你是不知道兔子是多麼好吃……」
「要是讓我發現,可就不止吊起來打這麼簡單了。」寧久安耳力超群,自然聽見了她的低聲嘀咕。
林涵脖子一縮,小跑到他身邊,賠著笑臉蹲在他正前方給他捶腿:「我錯了我錯了,爸爸別生氣。」
寧久安皺眉,不贊同地說道:「你這一求饒就叫爸爸的毛病是從哪學的?」
「不好嗎?」林涵一臉坦蕩。「畢竟虎毒不食子啊!」
林涵蹲得累了,便將身子往前擠了擠,強行擠進寧久安的腿中間,把膝蓋搭在輪椅的腳踏上。
寧久安像是被按到什麼開關似的,猛地後退ƭū́⁾兩三米,林涵猝不及防,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林涵一臉懵地抬起頭看著他,隻見他臉色紅紅,嘴唇動了又動,最後丟下一句:「不雅!胡鬧!」便驅動著輪椅,飛速地駛遠了。
林涵在原地品了品,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
傍晚時分,寧久安正在書房看書,聽見一陣敲門聲。
他喜靜,僕役們也是打掃完了就趕緊離開,平時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
隻是最近,多了一抹鮮活靈動的身影。
門外的人敲了一陣,沒有等到回應,安靜了下來。寧久安以為她是走了,便繼續看著自己的書。
「砰」的一聲巨響,書房門被踹開了,門外的人保持著抬起右腳踹門的姿勢,看著書桌後的他愣住了。
半晌才緩緩放下,訕笑道:「原來你在啊,怎麼不出聲啊?」
為什麼不出聲,你還不知道嗎。寧久安暗嘆一口氣,沒有回應。
林涵倒是很快化解了尷尬,迎上前來:「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
寧久安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拿著一個食盒,她打開最上層的蓋子,一股熱氣就冒了出來。
「這是我親手做的莼菜魚羹,最適合晚飯吃了,你嘗嘗。」
魚羹奶白,莼菜鮮嫩,賣相倒是不錯。既然是賠禮道歉,那便給她一個面子吧。
接過她用小碗盛出的一碗魚羹,寧久安嘗了一口,果然鮮美,不輸城主府的大廚。
他點頭誇獎道:「不錯。」
林涵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蹲在他身側,雙手撐在他的腿上,仰頭看著他:「你喜歡就好!不枉我辛辛苦苦釣了這麼久的魚。」
他面帶微笑地喝完一小碗的湯,才堪堪反應過來,問道:「你是在哪釣的魚?」
「你院裡的荷花池啊!」
寧久安猛吸一口氣,半晌吐不出來:「那池子裡,都是名貴的錦鯉!」
林涵瞪大了雙眼:「難怪一個個都膘肥體壯的。」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養得真好。」
「林涵!」他重重地把碗磕在桌子上,原來趴在他腿上的女子一下子退去好遠。
「幹嘛!兔子不讓吃就算了,魚也不讓吃啊!再說了,我可一口沒吃,都是你吃的!」
這女人一天不來氣我心裡不舒服嗎!真想再把她吊起來打一頓!寧久安捏了捏疲憊的眉心,平復著情緒。
算了,一個小女孩,何必跟她計較呢。寧久安擺了擺手,不願再多言語:「你走吧。」
林涵撇了撇嘴,便向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又回頭問他:「你又不告訴我病因,我也治不了你的腿,不如放我走吧,我在胭霜城還有一個剛開業的醫館呢,你們永安城請人看病搞得像綁架一樣,也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
寧久安點點頭,道:「我會和城主說,讓她放你回去。你的診金也會一分不少。」
「還有呢?」
「還有?」
林涵氣鼓鼓地叉腰:「我幫你給兔子看病,給兔子接生,就不用給診金了嗎?」
「嗯,雙倍給你。」
「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寧久安認真地說道:「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都會滿足你。」
「真的?」林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盛滿了滿滿的笑意。
寧久安也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真的。」說完又補了一句:「不能吃我養的小動物。」
林涵笑著蹬蹬蹬地跑過來,一手搭住他輪椅的一個扶手,以一個把他困在輪椅裡的姿勢平視著他。
這姿勢讓他感覺有點沒安全感,卻鬼使神差地沒有開口拒絕。
「我想要的診金是……」林涵亮晶晶的眸子凝視著他,眼裡有藏不住的光華流轉,「我想親你一下。」
寧久安呼吸一窒,輕喝一聲:「胡鬧!」就想驅動輪椅向後退去,可他身後是堵牆,竟是退無可退。
「就一下!」林涵的話語帶著纏綿的尾音,在他的耳邊繞啊繞,直接繞到他的心裡。
他撇過臉,不再與她目光交匯,小聲斥了一句:「胡鬧。」
「你總說胡鬧胡鬧,胡鬧是能親的意思,還是不能親的意思?」
算了,她是小輩……若是這次不讓她得逞,之後還不知道要弄出多少事來氣我……寧久安做好了心理建設,微微點了點頭。
「你親吧。」
林涵露出一個滿溢的欣喜的笑容,一點一點地湊近,寧久安的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閉上了雙眼。
直到他感覺有雙柔軟的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那感覺一觸即分,他睜開眼睛,對方竟然咂巴著嘴,回味著這個吻。
「果然大美人連嘴唇都是甜的!」
「林涵!」他氣極,這個女人還知不知道什麼叫作矜持,什麼叫作廉恥!
「怎麼啦?」她竟然一臉無辜,「是你同意我親的啊!」
我可沒有同意你親嘴!他在心裡怒吼著,這話他可說不出口。
林涵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瞪圓了眼睛:「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是第一次被人親嘴吧!」
她的目光下移,繼而曖昧地笑了笑:「不會你還是……」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女人竟然變本加厲,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捧住他的臉,用力地掰到與她對視的樣子,不知是認真還是戲謔地說道:「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算了算了,他想。他這些天最常想到的話就是這四個字,既然她這麼不要臉,那自己也不要臉好了。
他平復心神,心裡冷笑一聲,雙手握住對方的細腰,將她往自己拉近了一些。
「你難道不是?」
然後十分滿意地看對方紅了臉。
「叩、叩、叩。」
敲門聲驚醒了兩人,林涵連忙從寧久安身上下來,兩人臉上布滿了可疑的紅雲。
「久安,我進來了。」門被打開,是身穿朱紅色常服,依然美得光彩照人的城主。
城主看見林涵在場,似乎詫異了一瞬,再看這兩人的神色,了然地笑了。
「林神醫,我弟弟的腿最近有起色嗎?」
他的腿是好的,導致他站不起來是其他的原因,林涵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打斷了。
「林神醫若是治不了,那我便派人送林神醫回去吧。聽說你在胭霜城還有個醫館,可不能少了主人。」
林涵皺了皺眉,她聽出了這番話的質疑和敵意。
「可是……」
「福伯的診金,」城主再一次打斷了她的話,「我會悉數奉上的。」
林涵不再辯解什麼,看了一眼緊皺眉頭的寧久安,徑自走了出去。
待林涵遠去,城主才輕笑著道:「我還以為這次能治好你的腿,沒想到也是沽名釣譽之輩。」
寧久安皺了皺眉,想了想,還是張口說道:「林涵治好了福伯的腿是不爭的事實,並非沽名釣譽。」
城主仿佛沒聽見,自顧自道:「我會繼續為你找尋神醫,一定會治好你。」
寧久安緊閉雙唇,不再言語。
城主卻看了一眼書桌上的那碗莼菜魚羹,嗤笑道:「連討好人的技巧都那麼下作可笑。」
寧久安沉默地將魚羹放進食盒,蓋上蓋子,隔絕了她的視線。
她卻被這舉動惹怒,一拂袖,將整個書桌打翻在地!
「你跟她認識才幾天?憑什麼她就能讓你另眼相待?我為你做了這麼多,為什麼你連個眼神都不肯施舍我?一百多年了,我的心意你真的不知道嗎?」
緊接著,她又驚慌起來,手忙腳亂地撿起掉落一地的書籍。
「久安,你別生氣,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等你的腿好了,我們就成親,你來當城主,我當城主夫人……」
「嫂嫂。」
「閉嘴!」她突然又歇斯底裡起來,「不許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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