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姐愛上了我的未婚夫。
為了得到宋初年,她找人玷汙了我,伙同父親將我賣進了王府做妾。
我去求宋初年救我,他卻命人將我扔出門外:「你已經髒了,怎麼配得上我?」
最終我在王府被折磨了兩年,受盡欺凌,死在了大雪紛飛的亂葬崗。
重活一世,阿姐再次邀我小酌:「這是你最愛的桃花釀。」
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酒裡下了藥,我知道。
但我重生了,阿姐卻不知道。
1.
及笄禮前夜,姜府門前掛了大燈籠,一片喜樂。
全京城都知道,姜大人最疼愛的庶女姜雪蓉,也就是我,明日會迎來最風光的及笄禮宴。
月上枝頭,阿姐姜雨芙提著食盒來了我院裡:「姐姐特意帶了你最愛的桃花釀,為你慶賀。」
阿姐和往常一樣捏了捏我的鼻尖,笑得一臉寵溺。
我也和從前一般抱著她的胳膊撒嬌:「還是阿姐最疼我。」
酒菜擺上桌後,姜雨芙吩咐我屋裡的女使:「煙兒翠蘿,你們去我院裡把我給雪蓉準備的賀禮拿來。」又打發了其他伺候的下人,「今日我親自來伺候咱們二姑娘。」
我坐在桌前大口吃著糯米藕,看她裡裡外外一番忙活部署。
兩三盞酒下肚後,煙兒和翠蘿還不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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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額頭有些不適:「阿姐,這酒似乎不對,苦得很,沒喝多少卻暈乎乎的。」
姜雨芙眼裡閃過一抹喜色,又幫我倒了一杯酒:「我的傻妹妹,你還小,不懂得人生百味抵不過一個苦字。」
我心裡冷笑,我怎會不懂?前世我過得可真是太苦了。
所以這一世,我也要讓你嘗嘗這份苦。
我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我,我去瞧瞧那兩個丫頭怎麼還不回來,定是借機偷懶。」
姜雨芙見狀馬上來扶我,眼裡滿是勝券在握的笑意,隻是還不等她走到我身旁,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我收起眼底的迷茫,笑著坐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阿姐特意設了這個局,那今晚便請好好享受,可別浪費了一番部署和心意。」
姜雨芙滿臉慌張,捂著胸口想要呼救,可已經喊不出聲了。
不一會兒,她便昏睡了過去。
煙兒和翠蘿推門進來,合力把她抬到床上,褪去了她的衣衫後,我們三人藏在暖閣裡,靜靜等人來。
2.
姜雨芙怎麼也沒想到,我重生在了今天早晨。
我提前準備好了解藥和煙兒翠蘿一起吃下,又準備了迷藥給姜雨芙。
前世煙兒和翠蘿被迷暈,隔天又被父親以「惡僕」的罪名,活活打死。
這一世,她們在被關進柴房後,伺機逃了出來。
姜府熱鬧非凡,沒有人注意到我院裡的異常。
不一會兒,響起了很輕的叩門聲,隨後門被推開,我聽到有人說:「請王爺好好享受。」
這聲音我認得,是父親身旁的小廝。
被稱作王爺的人,是太後最疼愛的小兒子秦穆,也是京中最臭名昭著的惡霸王。
屋裡黑漆漆一片,秦穆並沒有發現床上的人並不是我。
他利落地脫了衣裳,撲到床上鑽進了裹著姜雨芙的絨毯裡:「小美人兒,可想死爺了,今日終於落在爺手裡了。爺好好教你快活快活。」
「平日裡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不過是個庶女,架子倒是大。」
「花了爺二十萬兩,可算是得到你了。」
這些汙言穢ƭů⁼語灌進我耳朵裡,我心裡似有一團火,燒得我心疼。
前世我原以為隻是姜雨芙害我。
她迷暈我後,讓秦穆玷汙了我,隔天當場撞破這樁齷齪事,父親怒極後把我送去王府,趕出了家門。
我一直不懂,父親為何不聽我解釋,為何從不去看我。
後來我懂了,這場害我的戲碼,姜雨芙意在宋初年,而父親,被二十萬兩白銀收買。
我還想著前世時,突然感覺手上湿噠噠有淚珠子落上。
煙兒哭了,她心疼我。
翠蘿緊緊捂著我的耳朵不讓我聽。
我輕輕捏了捏兩人的手,示意我沒事。
秦穆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在我心頭劃拉著,淅淅瀝瀝流著血,滲到了我的五髒六腑,疼得我快要吸不上氣。
終於,忍到他完事沉沉睡去後,我和煙兒翠蘿從後窗翻出去,趁著夜色出了府。
3.
我們一路往周府趕去,周府嫡女周沫如是我密友,也是目前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到了周府,我把今晚的事情講清楚後,沫如氣得砸了兩個玉燭臺:「太混賬了,簡直太混賬。怎會有這樣賣女兒的父親和害妹妹的姐姐。她平日裡對你那樣好,竟都是裝的。」
是啊,怎麼會有賣女兒的父親呢?
前世秦穆想讓我做妾,父親知道我寧ťų₈死也不會答應,但他對秦穆給的二十萬兩十分上心。所以當姜雨芙提出迷昏我,把生米煮成熟飯後,他沒有反對。
我若顧忌臉面自暴自棄從了,便如他願了。
我若不從,他便與我斷絕關系,還能得一個「治家嚴謹」的名聲。沒有母家依靠的我,便是秦穆的掌中之物,再也敵不過他。
這個主意秦穆也是願意的,畢竟他的名聲已經不能更臭了,他從不在意,他隻想得到我。
於是一壺桃花釀,父親得到了錢,阿姐鏟除了情敵,我最信任的兩個親人,聯手把我推進了人間煉獄。
「姑娘,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翠蘿見我不說話,握著我的手哽咽著說道。
「那些話,腌臜至極,還好我們姑娘聰明預料到了,提前準備了解藥,才保住了清白。」
我看著翠蘿,心頭一陣難受。
我的傻丫頭還在為我聽了那些淫詞浪語而難過,卻不知前世在王府的兩年,這些於我而言都是家常便飯。
我輕輕擦拭翠蘿掉下的淚珠子:「沒事兒,姑娘我不是好端端地坐在這兒嘛。別人害了咱們,咱們打回去便是。」
沫如點了點頭:「好,你說怎麼打?刀槍棍棒,我定將她打到你解氣為止。」說著就順手拿起一旁的短匕首琢磨起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當然不會明著打她一頓了,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好,都聽你的。對了,你有沒有告訴宋初年?有他撐腰,想必你父親也會讓你幾分。」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找他的時候。」
前世我被趕出家門後,想法子逃離了穆王府的看管,去找了宋初年ƭũ̂ₓ。可宋府大門緊閉,任我怎麼敲都不開門。
直到傍晚,管家才開門傳話:「我家公子,是聖上面前的紅人,未來是要登閣拜相的。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你的風流事,公子說你這般不檢點,身子已經髒了,配不上他。」
「以後,別再來了。」
我忍了一天的眼淚終究沒忍住,落了下來。
那個小時候給我送白娘子糖人,說長大以後無論千難萬險都要娶我的人,那個說會護我一世周全,待我及笄後就上門提親的人,他不信我。
他嫌我髒了。
可我不髒啊,我幹幹淨淨問心無愧,髒的,是害我的人。
憑什麼我一個受害者,變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我從宋府離開後,就看到了站在街口的秦穆,他冷笑著:「姜雪蓉,你還能往哪兒逃?」
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宋初年。
4.
隔天一早,我和沫如一起坐著周府的馬車去了姜府。
姜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我坐在馬車上靜待時機。
可快到行禮時間了,還不見我來,父親有些急了:「雨芙,你快去瞧瞧你妹妹。都怪我,平日裡寵壞了這孩子,今日竟也賴床。」
可話說完,他才發現,姜雨芙不在。
昨晚姜雨芙沒有回去,她院裡無一人稟報,這是我一早就預料到的。姜雨芙性子驕橫,平日時常打罵下人,就連貼身女使也被克扣過月錢罰跪過。
因此,哪怕她一夜未歸,下人們也都趁機各自瀟灑,無人管她。
「走走走,咱們一塊兒去叫醒這懶丫頭。」沫如開口笑著招呼眾人。
她替代了前世姜雨芙的角色。
可當眾人推開房門時,看到的是凌亂的陳設和床上鼾聲如雷的男子。
父親氣得發抖,怒喝道:「姜雪蓉!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我穿戴整齊地從父親身後探出身來:「父親叫我?女兒昨晚想念阿娘了,回她院裡喝了點酒,睡著了。今日起晚了是女兒的錯。還請父親責罰。」
我低著頭,臉上寫滿了愧疚,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但所有人都明白,現在更嚴重的是,躺在我床上赤裸著雙腿的女子,是誰。
這一陣吵鬧,已經吵醒了床上的女子,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來,在看清屋內情形後驚聲尖叫起來。
和他同樣吃驚的,還有父親。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天呢,阿姐,怎會……」
「阿姐你怎能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讓妹妹我以後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呢?」哭了兩聲後我撲向一旁的門柱撞去,被沫如一把扯住。
「你清清白白一個人,若為了這種賤人去死,豈不虧了?丟姜家臉面的人是她,又不是你。」
父親聽到這話,臉色一陣陣地變。
姜雨芙傻眼了,這本是她準備的戲碼,被我給演了。
一旁睡夠了的秦穆也醒了,待看清床上之人是姜雨芙後,滿臉陰沉,起身就要走,被父親攔住了。
「王爺,我女兒的清白斷送在了您手上,可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秦穆冷笑兩聲:「雖是她約本王來的,但想本王負責也行。聽聞姜家嫡女歌喉最是動人,正好王府缺個歌姬,那便送去吧。」
說完甩開父親揚長而去。
父親僵在原地,他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周圍親朋們也開始議論:「姜家竟養出這樣的女兒,可惜幾十年的清譽。」
父親沽名釣譽地過了半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這張臉面。
於是他轉身看向哭得悽慘的姜雨芙,恨恨地吩咐道:「去拿繩子來,給我勒死這個畜生。」
姜雨芙尖叫一聲,衣衫不整地從床上撲過來:「父親,女兒被姜雪蓉那個賤人害了,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一個結實的耳光打斷了:「還在胡說,給我堵住她的嘴。」
「以後,我姜家沒有你這樣丟人現眼的女兒,捆了她扔出去,從此她和姜府一刀兩斷。」
說完,父親捂著胸口一臉痛苦地暈了過去。
我看著這出戲,滿意極了。
這一段的結局和前世一樣,不同的是,我和姜雨芙位置互換了。
我一臉歉意地看著賓客:「今日府上有事,還請諸位體諒。」
遣散了賓客後,我看了看還在掙扎的姜雨芙,對管家厲聲說道:「父親的吩咐,你沒聽明白嗎?」
姜雨芙被五花大綁地從後門帶出塞上了馬車,送到了一處偏僻的巷子裡。
按照約定,再過不久王府的人就會過來。
隻是不知這次換了人,秦穆還要不要。
5.ƭů₌
沫如陪我坐在花廳吃茶壓驚:「雪蓉,你認識秦穆嗎?方才他好像對你說了什麼。」
我搖搖頭一臉後怕:「這樣惡臭的人,我怎敢招惹。」
但其實,我聽清他經過我身旁時說的話了。
他說:「我早晚會得到你。」
我忍了又忍,沒有把手中的短刀插在他身上。這是我今日預備父親若不責罰姜雨芙就假意尋短見的刀。
「對了,你說還有一場戲,是什麼?」沫如問道。
我笑著看向門外:「別急,快了。」
秦穆絕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的性子,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不一會兒,王府的侍衛便來了,要見父親。
管家一臉為難地看著我,我笑著吩咐:「去請便是,哪怕暈著,也得請來。」
我知道,父親是裝暈的。
為了表現出清流老父親被女兒氣極的樣子,如此,才能護住他的名聲。
父親見到穆王府的人後不斷地咳,可對方並不在意他的「虛弱」,坐在主位上直奔主題「王爺說,姜府不會辦事讓王爺睡錯了人,那二十萬兩姜府便原數送回吧。至於精神消耗,王爺心慈,便不計較了。」
「另外,姜府送了髒東西過去,若是大人惦記女兒,那每年給王爺封兩萬兩銀子,王爺便留她一命。若是她死了,王爺便把和大人的交易抖摟出去。」
「名聲這虛東西,王爺向來不放在眼裡。」
父親眼裡的怨恨裹著陰毒,卻不敢反抗。
他看了一眼我和沫如,讓我回院子裡去。
不過我知道,他的錢,留不住了,甚至還得倒搭。
不到一炷香時間,侍衛拿著銀票走了。
管家匆匆來報:「老爺暈過去了,直吐鮮血。」
這一次,是真暈了。
氣暈的。
畢竟賠了女兒又折兵。
6.
我坐在窗邊漫不經心地剪著窗花。
「那怎麼辦呢?父親暈了請郎中便是,今日我及笄,早就訂好了要去上香祈福,時辰可不能耽擱。」
「這樣吧,你去回稟夫人,順便告訴她阿姐的事兒。」
姜府夫人趙氏,是姜雨芙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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