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在討論這些,沒必要了,既然分了,就好聚好散吧。」
說完,我拉開門出來。
陳焰就在門口。
「抱歉,他發燒了,我給他燙了一條毛巾。」
我盡力平穩道,讓人看不出破綻。
「嗯,沒事的,隻是辛苦你了。」
「走吧,我們去藝術館走走如何?我朋友正好送了兩張票。」
「行。」
我和陳焰下了樓,隱約還能聽到樓上的咳嗽聲。
14
晚上,陳焰送我回來。
「不邀請,我上樓坐坐?」
「今天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改日請你喝咖啡?」
「也行。」
打發走了陳焰,我松了一口氣,陳焰再好,我和他都不可能,我不可能和前任的堂哥,再談一場。
電梯門打開,我就看見,我門口倒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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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禹靠著我門口睡著了,帥氣的臉上,滿滿的蒼白感。
我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他醒了過來,抓住了我的袖口。
「姐姐,你還要我嗎?」
他的眼睛發紅,有一瞬間,讓我覺得他是可憐的哈巴狗。
我深呼吸:「分手後就不要再糾纏了。」
在我的生活裡,最不喜歡走的就是回頭路。
我鐵下心說完,拉開門進去了。
門口,他起身來,還沒走,低低喃語:
「可我自始至終,隻喜歡你一個人啊。」
「抱歉,我要休息了,你趕緊走吧。」
我過去關門,他直直地栽在了我身上。
「……陳清禹?」
人毫無反應。
我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燙死了。
燒怎麼一點沒退,還加重了。
同時,我的電話響了,署名陳夫人。
「伯母。」
「梓梓,你看到清禹了嗎?你們一走,他也出門了,高燒四十度,他還出去,我很擔心。」
我愣了一瞬,他不會下午一直來等到現在吧。
「伯母,他在我這,你派司機來接一下吧。」
「在你那?那我就放心了,梓梓,能不能麻煩你今晚照顧一下他,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他最聽你的話,在家裡,醫生開的藥,他還沒吃一顆。」
我不知道說什麼,硬著頭皮道:
「那明天讓司機過來接他吧。」
費了一大番力氣,我才把這具高大的身子,扶到了床上,又翻出了家裡的退燒藥。
喂了藥,我轉身出去,手被拉住。
「別走。」
十分輕弱的聲音。
我終究不忍心,坐了下來,陪他。
「我不走。」
在一起半年,他沒怎麼折騰我,分手了,倒是把我累得夠嗆。
二十分鍾,給他換一條毛巾,半小時,給他擦身上的汗。
喝酒,把自己喝得燒糊塗了,真是稀奇。
快天亮了,我上下眼皮打架,靠著床沿睡了下去。
15
一覺睡到了晌午,我翻了一個身,落入一片胸膛中。
我懶懶地張開眼,怔了一瞬。
一張帥臉淺笑著,唇也落了下來。
「姐姐,你醒了?」
我身子遲鈍了一秒,陳清禹這人,每次喊姐姐的時候,吻得都非常溫柔,讓人情不自禁地陷下去。
也不知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哪來這麼高超的吻技。
我回過神來,立馬推開了他。
「別碰我。」
陳清禹瞬間像做錯事的孩子,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
「你可以走了。」
我不吃他這一套,掀開被子起身。
我下床,他也跟著下床,還繞過了床頭,把我重新壓回了床上,剛才那無辜的眼神,變得讓人害怕。
之前,我就發現了,陳清禹的眼神,可以像兇狠的狼,也可以像聽話的小狗。
他可以在這兩者之間,切換自如。
「你要幹什麼?陳清禹,我們分手了,別越矩。」
「我走了,你好去和其他男人幽會?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
我扭開頭,已經不想再和他談論下去,陳清禹,你怎麼總是忘記,先放手的人是你。
他趴在了我身上,有些泄氣。
「姐姐,他們不適合你的。」
我翻了一個白眼,明明人家各方面都優秀,還風趣幽默。
「怎麼不適合了?」
「我是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們很優秀,無可否認,但骨子裡,他們是大男子主義。」
他的唇,緩緩移到我的耳廓來。
「隻有我,在外面,可以做姐姐的狼狗,保護姐姐,在家,可以是姐姐的小狗崽。」
我:「……」
嗡嗡嗡……
我手機響了,我摸過來,是我媽打來的。
「媽?」
「梓梓,你猜誰來我們家了?」
「誰?」
「林航,說來拜訪一下,帶了好多東西,你快回來吧。」
我腦子空白了一瞬:「什麼!他怎麼去Ţū́ₗ了?」
剛說完,我才發現陳清禹直直地盯著我,也在聽著我的電話。
「你這是什麼話,說明人家懂禮貌,對你也很滿意,你呀,知足吧,這孩子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也非常有誠意,我看你們就很合適。」
我看了一眼陳清禹。
「那你先招待著,我現在回來。」
陳清禹松開了我,坐到了一旁,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打開衣櫥,開始換衣服。
「我還在發燒。」
我捏緊了衣服。
「回去吧,陳清禹,我們結束了,你說得對,即使你不說分手,我也要提了。」
「原因?」
「因為不合適,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你在哪個世界?」
……
「讓我來告訴你,你在不自信的世界裡,因為叔叔阿姨之前離婚了,導致你對我們的感情也不信任,甚至,你寧願找一個,沒有愛情,隻需要適合的人結婚,這樣,即使後來分開了,你也不會痛苦是嗎?」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爸媽的事兒,我並沒有和他講過。
陳晨也是我大學認識的,爸媽離婚太早,她也不知道這些。
「是我自己調查的,因為我感受不到你的真心,你就像是一枝帶刺的花,漂亮卻沒有心,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佔據我整顆心五年的人,她那麼瀟灑。」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劍,把我給剖開了,讓我一直要隱藏的秘密,全都暴在大太陽下。
「你怎麼看出來的?」
「太多了,最讓我無力的一次,是情人節那天,我帶你去戒指店,說我們選一對戒指,你立即說自己不舒服,要立刻回家休息,連戒指都不想要,可見,你根本不打算和我長久,別說結婚了。」
「可我,想和我心愛的女孩長久,想和我心愛的女孩一輩子。」
我張了張唇:「清禹。」
我不知道,他在這段感情裡,還思考了這麼多。
甚至他的愛,我也低估了不少。
他掩了一下面,移開。
「你知道,我為什麼先說分手嗎?因為我害怕,等你對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再丟下我,那你就永遠不會回來了,也許,我先提出分手,你還沒做好準備,會舍不得,會留戀,可笑的是,事實證明,你根本不會留戀半分,我們的感情,就像一夜黃歷,被你撕掉了,你開始了新的人生。」
陳清禹起身過來,抵著我的額頭。
「梓梓,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你敞開心扉,接受我,可以嗎?」
「我……」
我的心一片凝亂。
嗡嗡嗡,我的電話再次響起,我機械地握起來,放在耳邊。
「梓梓回來沒?」
「嗯。」
我機械地掛斷電話。
「抱歉,我現在很亂。」
他再次抓住我的手:「我陪你一起回去,可以嗎?」
我抽出了手,拒絕了。
16
又一個半年,我按部就班地上班,陳晨被派去了海外的公司。
陳清禹沒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就像那天,他握住我的手,是他最後一次挽留我,可我放開了,我們就在人海裡走散了。
陳氏集團也發展得越來越好,我偶爾也能從電視上看到他,他越來越耀眼。
我婉拒了林航。
少年在我心中種了一根刺,沒拔出來之前,對誰都不公平。
可這根刺,卻以我的血肉為肥料,發出了萬千根芽,扎根盤繞。
直到一天午休,我接到了陳晨的電話。Ŧū₉
「回來了?」
陳晨那頭,語氣十分急:「梓梓,你在哪?快到人民路來。」
我還想問什麼,那邊一陣嘈雜聲,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連忙趕到了人民路,找到了她。
「發生什麼了,這麼急?」
而這附近,正是車禍現場,兩車撞得慘烈,有輛黑色車,我甚至有些熟悉,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陳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眶還是湿潤的。
「不好了,梓梓,陳清禹來接我的路上,出車禍了,他流了好多的血,他可能要死了。」
「什麼!」
強烈的日頭下,我感覺自己頓時沒了力氣。
「他在哪家醫院。」
「在三院,梓梓,你快上車,跟我一起過去吧。」
「好。」
我腳下虛浮,開車門的手,已經沒了力氣。
路上偏偏擁堵得很,車速提不起來。
陳晨拿起正在響的電話哭道:「梓梓,伯母打電話來了,不會是陳清禹沒搶救過來吧。」
我感覺大腦一片白茫茫的,一定不會的。
「姑母。」
「陳晨,你和蘇梓過來沒?還要多久。」
「路上太堵車了,姑母,我們還有一會兒……」
我搶過了電話,哽咽道:「伯母,我是蘇梓,你告訴陳清禹,一定要堅持住,我還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一定要堅持住。」
「好,他一定會堅持住的。」
掛了電話,我讓司機放停下,立馬跑去了醫院。
17
「你是他什麼人?」
醫生把我攔在了門外。
「我,我是他的前女友,醫生,你讓我進去看看他,我有很多話對他說。」
「快進去吧,病人的體徵很弱,就看你能不能讓他意志力變強了。」
我衝到病床前,全身都在發抖,陳清禹躺在床上,閉著眸子,臉上沒什麼血氣,隻有邊上的儀器,快速地跳動著。
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陳清禹,你怎麼樣了?醒來,好不好。」
陳晨著急道:「梓梓,你想說什麼,一定要說出來,隻有這樣,才能刺激他啊。」
陳母含淚把一個棕色的皮夾,遞了過來。
「梓梓,這是他的皮夾,你打開看看吧。」
我顫抖著打開,愣住了,裡面放著的還是我的一張寸照。
「陳晨,伯母,我想單獨和他說幾句話。」
「好,我們這就出去。」
安靜得可怕的監護室裡,我輕輕地吻了一下陳清禹泛白的唇。
「陳清禹,你是不是還喜歡我?如果是的,隻要你醒來,我們就結婚吧。」
「你知道嗎?我上周路過一家婚紗店停下出神嗎,模特上的婚紗,真美,我當時腦子裡,滿滿的遺憾,如果我們沒分手多好,如果你向我求婚了,多好,那我就可以穿著它,嫁給你啦,陳清禹,我怎麼沒有心啊,我那顆破碎,又沒有安全感的心,早就被你騙走了,你知道,你笑著對我說,好久不見時,我的心跳有多快嗎?」
我也萬萬沒想到,我這輩子,祈禱過各種考試,一定要考出好成績,祈禱過自己做的項目,順利完成,但都沒今天,我祈禱陳清禹快醒來,實現的速度快。
我的手被緊緊反握住的時候,我甚至還紅著眼眶在抽泣,我直接愣住了,病床上剛才還奄奄一息的人,此刻正睜開眸子,深盯著我傻笑。
「老婆,那家婚紗店在哪,我們現在就去選婚紗。」
足足愣了一分鍾,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陳清禹,你們合伙騙我?」
門口,陳晨和陳母會心一笑。
陳清禹立即握住了,我要甩開的手。
「老婆,對不起,我不這麼做,你永遠不會答應嫁給我,今晚上,我就跪搓衣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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