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太子與太子妃十分恩愛,但我是太子側妃。
我本不願嫁給太子,奈何聖旨難違。
據說太子曾淋著大雨,在御書房外跪了半天,也沒能求得皇上收回成命。
於是,憂心忡忡地,我還是被抬進了太子府。
成親當夜,我也沒痴心妄想等太子掀蓋頭,早早地倒頭便睡。
果然,翌日醒來時,床榻的另一半冷冰冰的。
喚冰兒進來洗漱時,她一臉失落。
我隻讓她日後將小性子收起來些,謹慎行事。
畢竟,我不再是齊府的小姐,而是太子府的妾了。
略微洗漱打扮後,便去了正廳給太子妃敬茶。
也不知太子妃是故意給我下馬威,還是被太子寵得懶怠了,竟讓我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直至日上三竿,太子才扶著太子妃,姍姍來遲。
敬過茶又寒暄過後,太子妃賜了我一玉簪,太子隻囑託我要敬重太子妃,奉命唯謹。
一連半個月,太子一直歇在太子妃房中。除了偶爾敬茶請安時碰見他,我竟未曾見過他。
冰兒初時還會時刻準備著迎接他,後來,她也漸漸看明白了局勢,甚至擔心我會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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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告訴她,既來之則安之。
太子側妃,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位置,再不受寵,錦衣玉食總是有的。
人啊,知足才能常樂。
直到今兒個一早,皇後那邊傳話,讓太子妃並我過去請安。
皇後一向喜愛清靜,故而免了我們的晨昏省定之禮,隻偶爾召見太子妃。
太子妃知曉我第一次見皇後,忙安慰我不用害怕,讓我到時候隻需見機行事,謹言少語便是。
見她如此勸慰,我倒是頗為感激。
她隻是朝我笑笑,便讓下人準備去甘霖宮請安。
我恭順地跟在太子妃身後,偶爾看見路上的公公嬤嬤,皆是低首含眉,一臉恭順。
半晌,終於到了皇後寢宮。
請安過後,皇後照例詢問太子妃有關太子府的日常。
半晌,才仿佛剛剛注意到我似的,問道:「你便是太子新納的側妃齊氏?」
我連忙起身行禮:「稟皇後娘娘,正是妾身。」
她從上到下打量了我半晌,方才笑道:「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
「妾身謝皇後娘娘稱贊。」
她又轉向太子妃,「你們二人齊心服侍太子爺,早日為太子爺誕下皇嗣才是正事。切不可小家子氣,爭風吃醋,知道了嗎?」
太子大婚兩年,太子妃卻遲遲未能有孕。因此,聖上才不顧太子求情,執意給他納側妃。
答話結束後,皇後才讓我們闲雜人等退下,說是要與太子妃說些體己話。
不出所料地,太子爺今晚終於來了我房中。
我們相敬如賓地用餐,我時不時為他布菜,他亦不說話,兩人謹守規矩。
直到屏退左右,他才握住我的手,「珊兒,你受委屈了。」
我默默抽出自己的手,恭順地說道:「妾身不敢。」
許是心中有愧,所以他並未怪罪我,反而從懷中掏出一白玉吊墜:
「這吊墜,是接到賜婚聖旨後,我親自挑的玉石,選的你最愛的曇花花紋。珊兒,你喜歡嗎?」
我這才仔細看那吊墜,隻見那小小的吊墜上,竟刻了朵栩栩如生的曇花。
我點點頭,「殿下果然好眼光,妾身喜歡得緊。」
「那我給你戴上好不好?」說完,也不等我回應,直接走到我身後,將吊墜掛在我脖子上。
他的手觸碰到我的脖子,有些痒,下意識地,我竟然有些想躲。好在,忍住了。
掛完以後,他雙手用力將我轉過身,似是盯著我,又似是盯著吊墜,半晌才啞著嗓子說道:「珊兒,你真美。」
說完,便俯身下來親我,我不敢反抗,又太久未與人親近,故而,一瞬間竟木訥了。
他也不在乎,自顧自地親我,撩撥我。
我終於找回了以往與他親近的感覺,主動迎合起來。
親了好久,他才漸漸停止,一個公主抱,穩健地將我抱到床榻上,又溫柔地放下我。
正在這時,清風突然送來一陣縹緲的琴音,聲音如泣如訴,裡面灌注著情意。
聽聲音,應當是東院傳來的。
身上的人動作一頓,我想打趣他,卻又覺得,似乎說什麼都太多餘。
許是這琴聲太擾人心弦,他也沒了興致。
沒多久,他便停下,讓下人送水進來。
我起身伺候他洗漱,兩人皆沒說話,屋內靜謐,隻有那琴音仍舊斷斷續續地飄來。
洗漱完畢後,他摟著我,我依偎在他的懷裡,漸漸入睡。
等他的呼吸漸漸綿長平緩,我才又睜開眼。
我是有些嫉妒太子妃的。
當日,她鳳冠霞帔,十裡紅裝,八抬大轎大搖大擺地嫁給他時,我隻能悄悄地躲在茶樓上,邊哭邊笑著祝福他們。
夜裡,我坐在屋頂上,手邊一壺酒,遙望皇宮獨酌一整夜。
翌日,便受了風寒,發起了高燒。
母親說我那日竟說些胡話,不停地叫趙清禾,一會兒痛哭流涕,一會兒大笑不止,一會兒又罵人。還好沒被外人看見,否則,我的名聲怕是就毀了。
她不停地逼問我趙清禾是誰,我隻能打馬虎眼,說他是我正在看的話本的主人公,長得英俊帥氣,風流倜儻,是我的夢中情人。
還好她沒告訴父親,父親在朝為官,定然知曉當朝太子梁宗擎,字清禾,而當朝皇後姓趙。
2
半晌,那幽怨的琴音終於停了,太子亦睡得更加安穩。
我悄悄摸出枕頭底下的吊墜,一點點撫摸上面的曇花花紋。
其實,我曾經最愛的不是曇花,當時不過因曇花一現的典故,故意逗他費心思,瞎編亂造罷了。
後來,我因為他愛上曇花。他卻轉而與我決裂,另娶了他人。
想著,一顆淚珠竟滴在了吊墜上。
我趕忙擦幹眼淚,將它放在枕頭底下,又側過身背對著他,靜靜入睡。
翌日一早,我早早地伺候他穿衣洗漱。冰兒為我梳妝時,他一時興起,竟為我描眉。
我頗為訝異地看著他,他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描好後,我攬鏡自顧,發現竟還不錯。
看來,他沒少給太子妃描眉。我心裡暗暗想道。
給太子妃請安時,她的臉色有著胭脂水粉遮不住的疲態,想到昨晚的琴音,我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她卻一如往常的端莊大方,又讓請大夫給我看看身子,開些補身子的藥,好早日為太子爺生兒育女。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的溫柔,趁著行禮時,我偷偷看了眼,她的臉上也依舊一派和善。
她太溫婉,以至於我竟有些懷疑,昨夜的琴音是否真的存在過。
日子這麼過去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裡,太子每隔幾天便來一次我房裡,更多時候依舊宿在太子妃那邊。
今兒個,太子妃突然身體不適,太子急忙召來御醫,原來竟是有喜了。
太子妃有喜,若一舉得男,便是太子的嫡長子。
太子參政後,得百官擁趸,又頗得聖心。隻膝下無子,為人詬病。
如今,太子與太子妃終於夙願得償了。
皇上皇後亦是大喜,下了一道又一道聖旨,賞賜之物連綿不絕地湧入太子府。
太子更是一連幾日都歇在太子妃房中,又將我每日的請安敬茶給免了。
冰兒見了那邊的熱鬧,萬分羨慕,日日擦拭母親送來的送子觀音,還總是提醒我,要多拜拜觀音。
我打趣她對送子觀音如此虔誠,萬一觀音送子給了她那可怎麼辦。她直說我汙她清白,竟作勢不理我。
兩人正鬧著,太子爺卻來了。我們這才停止打鬧,趕忙行禮。
他雙手一拍,宮女們魚貫而入,竟擺了滿滿一桌菜式,還提了兩壇酒。
待歸置好了,他又屏退眾人。我看了眼冰兒,她眼中的笑意竟藏都藏不住,若非外人在,她隻怕想蹦著出去。
「珊兒,太子妃有喜了,我甚是高興。這些菜,是我特意挑選的。這兩壇酒,亦是我特意著人去柳氏酒樓買的。」
「珊兒,我們今日一醉方休如何?」
看著他滿臉的喜色,我不忍心擾了他的雅興,笑道:「妾身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我要起身為他倒酒。他卻拉住我,讓我坐下,自己拿起酒壇,分別給我們滿上。
「珊兒,往常都是你伺候我,今兒個,換我伺候你好不好?」
不知怎的,我的眼中竟泛起了淚花,「那妾身就謝過殿下了。」
然而,一杯酒下去,我竟被嗆得不住咳嗽。他拍打著我的後背,滿臉關切與疑惑。
良久,咳嗽終於停止,我抹了抹眼角的淚,笑道:「被抬入太子府以來,妾身從未沾酒,一時有些不適,望殿下見諒。」
又拿過酒壇,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喝下。
見我面色如常,他才終於放下心。
他倒是不顧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了,開始回憶往事,我偶爾附和他。
一切好像都反過來了,曾經是我滔滔不絕,他隻是笑著應和。
最終,我們也沒能一醉方休。
他大概是看出我酒量大不如前,故而一壇沒完,便聲稱自己醉了,讓下人進來收拾,又親自伺候我洗漱安歇。
我們中間,終究是隔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年。他小心翼翼地避開。而我的變化,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這兩年的存在避無可避。
3
翌日一早,用完早飯後,下人便又端來之前大夫開的調養身子的藥。
我端過藥,皺皺眉,終究還是咕咚一口喝完,湯藥的苦澀一直在口中回旋,我連忙用水漱口。
他見我如此失態,反倒是笑了,「珊兒怎麼還是如此怕苦。罷了,等下我便找御醫來看看,讓他給你一服不苦的藥。生孩子重要,但也不能讓孩子母親如此受罪。」
我笑道:「是妾身失態了。」
他輕輕地將手覆在我的手上,溫柔地說道:「你這樣便很好,在我面前,不用總是如此規矩的。」
「妾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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