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年前,我交了個男朋友,是個霸道又溫柔的賽車手,叫阿辭。
我隱藏得極好,沒有人知道我們在一起,包括我的經紀人。
他生日那天,我陪他去吃飯,但在去往酒店的路上卻遇到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失去意識前我隻看見他飛快地將方向盤往我這邊打,然後向我撲來。
昏迷三天後,我醒了。
好消息是,我的臉一點沒受傷,隻有肩膀處縫了幾針。
壞消息是,阿辭不見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有再找到他。
後來,我在一場酒會上,看見了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可他說他叫程景辭,不是我的阿辭。
1
我和程景辭在一起了,因為我實在太想念阿辭了。
但他說他不是阿辭,不想再從我嘴裡聽到這個名字,也別透過他的臉去看別人。
為了能待在他身邊,我努力改掉對著他那張臉叫他「阿辭」的習慣,可情到濃時,我還是會無意識叫「阿辭」,他便會有意讓我失控,然後咬著我的耳垂問:「江绾,我是誰?」
「阿辭……嗯唔……程,程景辭。」
結束後,他毫不留戀地松開我,去了洗手間。
我躺在床上,心底的酸意止也止不住。
他分明就是阿辭,他的左胸前有顆小痣,阿辭也有。
可他又不像阿辭,阿辭會在每次結束後都摟著我再親一會兒才將我放開,而他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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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辭是個張揚霸道的賽車手,程景辭是個精明冷漠的商人。
那場酒會上,在我聽見他聲音的一瞬就失手打翻了酒杯,服務員過來處理時,我看見了不遠處與人交談的他,矜貴優雅。
可當我叫他「阿辭」,問他去了哪裡時,他卻用陌生又鄙夷的眼神看著我,隻當我是個想上位的十八線藝人。
我拿著手機中的照片給他看,跟他說著我們以前做過的事時,他輕輕扯了扯唇角,笑得漫不經心:
「江小姐,你這拙劣的伎倆,我倒是第一次見,以我和你的身份,這麼堂而皇之在一起的證據,除了你的手機裡,還有哪裡能看見?」
他認為照片是假的,我所說的經歷也是假的。
那場隱晦的愛戀,全世界除了我和他之外,誰也不知道。
現在,他也不知道了。
程景辭說,他從小待在國外,這是第一次回國。
「你是不是失憶了,所以才忘記了我?」我問出這話時,手指緊緊攥著,心跳都慢了幾分。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才開口:「江绾,我是程景辭。」
身後的床微微往下陷,程景辭躺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翻了個身面對著他熟睡的臉,和阿辭一模一樣的臉,忍不住抬手輕輕描摹他濃重的眉眼。
「明明就是阿辭,連睡著時微微皺起的眉頭都一樣。」我輕輕呢喃著。
原本熟睡的人忽然開口:「我說過,別再讓我聽見那個名字,再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會怎樣,他沒說,但我知道,再有下一次,他該讓我離開了。
程景辭不像阿辭那樣,會因為我不斷降低底線。
2
阿辭曾攬著我問,問我想什麼時候結婚。
我當時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笑著道:「那得看你想什麼時候求婚了,啊對了,一定要在花海裡求婚,我一定會答應的。」
說完他就捧著我的臉吻了吻,聲音有些啞:「你說的,可不許忘了。」
「不會忘的,拉鉤拉鉤。」
他見我伸出手,鄭重地勾上我的小指。
醒來的時候,程景辭已經離開了,我看著身側空出的位置,悵然若失。
又夢見阿辭了……
我將蘭花搬過來的時候,程景辭正站在陽臺上打電話,眼神卻一直落在我手中的蘭花上。
這盆蘭花是阿辭送我的生日禮物,他親手種出來的,我說過我不喜歡首飾珠寶,就喜歡花花草草。
我裝作沒看見程景辭的目光,尋了個位置將蘭花放下,蹲下來輕輕擺弄著。
結束電話後,他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買了蘭花?」
「我親手種出來的,厲不厲害?」我抬頭望向他自豪地笑著。
他沉默了會兒便轉身走了,隻丟下一個字:「嗯。」
笑意霎時褪去,我伸出手指戳了戳蘭花,「他不認識你了。」
也不認識我了。
某天早晨我起來時,看見程景辭站在蘭花前,心慌地叫他:「程景辭你在做什麼?」
他的背影怔了下,轉過身,這時我才看清他手中的東西。
「最近天氣有些幹燥,你的蘭花快要幹死了。」
我悄悄送了口氣,又覺得剛剛自己的語氣過於著急衝動,便走過去抱住他的腰,「對不起,我以為……」
「以為我會讓它消失嗎?」頓了頓,他似是帶著輕笑:「江绾,你真的能養活蘭花嗎?」
我將臉埋在他懷裡,揪著他的衣角,沒再說話。
阿辭在時,這盆蘭花一直是他照料,他曾捏著我的臉頰說:「绾绾,這蘭花要是沒有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我湊近他懷裡蹭著,笑嘻嘻地看著他:「阿辭,你為什麼送我蘭花呀?」
他沒說,後來我無意間在網上刷到蘭花的花語,隻覺得整顆心髒都微微發脹。
阿辭不見後,好幾次這盆蘭花都差點死了,每次我都哭兮兮地抱著花到處求救,好歹讓它活了下來。
過了許久,程景辭掰過我的身體,讓我面對著那盆蘭花,在我耳邊輕聲問:「江绾,你像不像蘭花?」
就在這一刻,蘭花的花語忽然出現在我腦海,我手指微顫,側過臉彎著眼睛看他:「你是在誇我像花一樣好看嗎?」
他露出一抹極淡的笑,看了眼蘭花後攬著我的肩膀走向客廳。
「你說是就是。」
3
程景辭工作時間長了會頭疼,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
那天晚上我見他遲遲不從書房裡出來,便去找他,書房的門輕掩著,我看見他撐著額角,表情痛苦,趕緊跑過去幫他輕輕按壓。
還沒按幾下,他猛得握住我的手腕看向我的臉,眼裡似是有什麼在掙扎,眼神卻依舊陌生。
我知道,他在尋找一個人的影子。
他總是說,不準我透過他的臉去看阿辭,他又何嘗不是這樣,經常會無緣無故地看著我失神,目光像是在我身上,又不像在我身上。
有天晚上他帶我出去吃飯,回去時已經很晚了,拍了一天的戲有些累,我就靠在車上睡著了。
醒來時,周圍很靜,車也停了,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見程景辭正失神地盯著我的臉。
那一刻,我很想知道,他程景辭是在看誰。
動了動唇,聲音有些啞,「程景辭。」
他回過神,側過臉避開我的視線,說了句:「到了,下車吧。」
那天晚上,他除了抱著我睡之外,什麼也沒做。
程景辭不喜香水,阿辭也是。
不一樣的是,阿辭能接受我給他噴香水,而程景辭隻能接受我噴香水。
我曾送過一瓶清雅的男士香水給阿辭,當時我還並不知道他不喜歡,他表現地很高興,隻是收了後從來沒使用過,被我發現後,他才坦言說不太喜歡香水味。
那時我有些失落,問他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也不喜歡我身上的香水味。
他挑眉笑著一把將我拉進懷裡:「我喜歡绾绾的味道。」
後來,我纏著他好久,他才答應可以噴一點點,當然,之後我每次想讓他用香水,都會用這招百試百靈的撒嬌。
而今,當我試著將一模一樣的香水送到程景辭面前時,他連高興都懶得裝出來,隻淡淡說了句:「以後不用送了。」
他沒有收。
捏著香水瓶的指節微微泛白,我朝他撒嬌一邊說很好聞,一邊拿下了蓋。
他蹙了蹙眉,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按在我的手上,聲音微沉:「江绾,我不喜歡。」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沒有繼續在他面前強顏歡笑,從他手指上傳來的溫度是溫熱的,我卻覺得冷,嗓子忽然幹澀地有些發疼,低著頭問他:「那我身上的香水味,你是不是也不喜歡?」
沉默良久,他站起身說了句「我不會幹涉你的喜好」就去了書房。
那晚他沒有回臥室,我苦笑著拿起香水朝空氣按了按,然後將香水仔細和我的放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淡香,真好,都是阿辭的味道。
可是好像越發想念阿辭了,怎麼辦呢……
經紀人給我發消息說幫我接了個新戲時,我正在打理蘭花。
這部戲是程景辭投資的,我的角色,依舊是個小配角。
我和程景辭在一起這件事,也沒有人知道。
進組前一晚,纏綿過後,我窩在他懷裡軟著聲音問他:「程景辭,你會娶我嗎?」
他捏著我的下巴,輕笑:「你要嫁,我就娶。」
眼角泛起酸意,我笑著伸出手指:「那我們拉鉤。」
他沒有勾上我的小指,而是伸手將我的手握住,笑道:「多大人,怎麼還這麼幼稚?」
第二天我離開時,程景辭還沒醒,我偷偷看了他許久,最後輕輕吻上他的額頭,「阿辭,阿辭……」
4
我隻是個十八線小藝人,不說角色不重要,連人都沒那麼重要。經紀人除了讓我別作妖,別談戀愛之外,很少管我。
所以我在劇組的存在感要多低就有多低。
一年前,我跟著劇組去一片郊區拍戲,我的戲份結束後本來是可以走了,但導演說待會群演可能會不夠,讓我湊個數。
我就坐在旁邊的石頭上等啊,等啊,等到天黑,等到我睡著,都沒有人過來叫我。
醒來後,這裡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周圍黑漆漆的,路上也看不見行人或車輛。
我手腳冰涼,眼淚止不住往下掉,跑的時候還摔了一跤,可是我感覺不到疼了,隻覺得害怕。
後來,我給阿辭打了電話,一接通我就哭出聲,聽我斷斷續續地說完後,他安撫道:「绾绾別哭,把定位發給我,找個地方先坐著,我一會兒就來接你。」
我不知道他將車開得有多快,隻是他來的速度在我意料之外。
一陣刺眼的燈光閃過,阿辭已經下車向我跑了過來,一把將我抱住。
剛擦掉的淚又開始往下掉,我害怕地趴在他懷裡,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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