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亭子裡的人嚇一大跳,像是見鬼似的回過頭去,一眼看見不知何時從瑞典哧溜一下回到哈爾濱,並且還一路跑來丁俊亞家的小區,偷聽到兩人談話的程亦川。
宋詩意目瞪口呆。
一旁的丁俊亞卻絲毫不吃驚,他一早看見有個人影躡手躡腳潛伏而來,躲在樹後偷聽就算了,還因為被蚊子叮得不行而蠢蠢欲動、抓耳撓腮。
他伸了個懶腰,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遞給宋詩意,“時間不早了,你悠著點聊,我先睡了,你回來的時候自己開門。”
哪怕回首時有些黯然,他依然從容而去。
孫健平一直教導他們,勝負乃兵家常事,勝有勝的喜悅,敗也該有退場的風度。他的風度,是看他心儀的姑娘得償所願,順遂如意。
他看著她一路走來,攀上頂峰,又黯然離場,卻沒能在她最需要陪伴時給予她所需要的東西。如今有另一個人在她卷土重來時陪她共渡,也好。
可惜了,這一夜星光。
另一邊,程亦川連疙瘩都顧不上撓了,瞪著眼珠子理直氣壯問:“既然你也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宋詩意:“……”
師哥,你回來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認認真真跟你掏心掏肺,你他媽給我留下這麼堆爛攤子!!!
第76章 第七十六個吻
丁俊亞把包袱拋給了宋詩意,扭頭消失在夜色裡。
留下宋詩意在亭子裡與程亦川大眼瞪小眼。
她沒想到她那師哥是個這種小心眼子,就因為她拒絕了他,他竟然知情不報。看他離開前那個反應就知道,淡定如斯,必然早已發現程亦川的到來。
可他居然緘口不言,還反問她是否因為程亦川才拒絕他。要命的是她還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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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犢子了。
她可以假裝失憶嗎?還是假裝喝醉了,發個酒瘋,原地起舞?
宋詩意的腦子裡無數彈幕刮過。
最後決定先聲奪人,氣勢洶洶地審問他:“你怎麼跑來了?”
“不是,明明是我先問你的。”程亦川在草叢裡忍了半天,終於跳出來了,一邊伸手拼命去撓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包,一邊理直氣壯地再問一次,“你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
“那是重點嗎?”
“那怎麼不是重點了?”
宋詩意生氣,“你比賽完了?其他人都回來了?程亦川,你他媽擅自離隊了是吧?”
“……”
宋詩意抬手看表,冷冰冰地說:“你最好解釋一下,現在是凌晨一點半,明明該在瑞典等候教練安排,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丁教練的小區裡?”
剛才還心虛呢,聽她這麼一說,程亦川也找到了底氣。
“你也知道現在很晚了?明明該在瑞典看我比賽,你又為什麼食言?孤男寡女的,還跑來和丁俊亞住一起,你都不知道避嫌的嗎?”
兩人的重點截然不同,各執一詞,都很理直氣壯。
宋詩意幹脆拿出手機:“行,雞同鴨講,那就別講了。”
“你要幹什麼?”
她一邊撥號一邊說:“給袁教練打電話,問他你擅自離隊該怎麼處理——”
話音未落,月光下的人一個箭步衝進亭子裡,一把奪過手機。搶手機的同時,也握住了她的手。
宋詩意觸電一般往回縮,無奈對方早有預謀,握得死死的,沒給她掙脫的機會。
“放手!”
“不放!”
“這他媽——”宋詩意面上發燙,火冒三丈,“這是你的手還是我的手?”
“你的。”
“那就麻煩你把我的手還給我。”
“還你可以,那你答應我別衝我兇了,好好說話。”少年從月色下步入陰影之中,神色有些模糊,但聲音飽含委屈,不高興地嘀咕了一句。
“……”
宋詩意察覺到他放松了,飛快把手抽了回來。
兩人站在亭子裡站了一會兒,誰也沒說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宋詩意問他:“比賽怎麼樣?”
“你還知道問。”他一聽她語氣沒那麼難聽了,立馬嘀咕起來,“說好要來看我比賽,結果我都比完一天了,你還不知道成績。”
宋詩意頓了頓,揉揉眉心:“是我食言了,但事出突然,我也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丁俊亞家出事了,跟你有什麼關系?用得著你大老遠跟回來?”程亦川越說越生氣,瞥她一眼,不滿道,“我看他也沒什麼要緊事,還能大晚上在這跟你撩騷。”
“……”
宋詩意一愣:“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他人都回來了,和隊裡還未進行比賽的隊員也沒在一處,宋詩意不再守口如瓶。
“孫教心梗發作,進了急救室。親屬不在,瑞典的醫院無法救治,暫時穩定病情之後,我和師哥送他回來動的手術。”
她言簡意赅把過程說了,抬眼再看,程亦川一臉錯愕。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手術順利,還在觀察。”
“所以——”他張了張嘴,茫然地問,“你是因為這個,才錯過我的比賽?”
“不然呢?”
又是一陣古怪的沉默,程亦川為自己一路上的胡思亂想啞口無言。雖然宋詩意輕描淡寫把事情帶過了,但他也聽出了孫健平差點就沒了的可能性。
他是孫健平一手帶進隊裡的,運動生涯先後遇見田鵬與孫健平,對他來說是人生大幸。哪怕他與孫健平隻是半路師徒,感情不比宋詩意和孫健平那麼深厚,一年下來,愛戴仍在。
“我想去看看孫教。”他沉默半天,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宋詩意把表亮給他看:“你自己看看時間,都幾點了?你不睡覺,人家也不睡?”
這下程亦川呆立不動,他一時衝動就從瑞典跑回了國內,如今真相大白,他看起來像個傻子。
宋詩意不緊不慢笑了兩聲,說:“現在知道後悔了?”
“……”
“後悔也沒用了。”她收起笑意,眯眼道,“教練組還沒回來,你安心等處分吧。”
程亦川聳拉著腦袋,還是沒吭聲。
宋詩意冷言冷語刺他半天,最後沒聽他回應,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滑了多少?”
這次他開口了,低聲說:“一分三十八秒八八。”
說完,抬頭悄悄瞄了她一眼。
宋詩意愣了愣,下意識反問:“多少?!”
“一分三十八秒八八。”他重復了一遍,繼續看她的反應。
宋詩意目瞪口呆:“你,你破紀錄了?”
“破了。”
“第幾名?”
“走的時候還有幾個沒滑,當時排第六。”
亭子裡一時間又陷入岑寂。宋詩意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在她多少年的運動生涯裡,從未遇見過屢屢在比賽中刷新個人最好成績的選手。
而程亦川又一次做到了這不可思議的事,縮小了自己與世界頂尖滑雪運動員的差距。
她喜不自勝,唇角一彎,伸手要去拍他,誇獎的話都到嘴邊了,腦子裡一道閃電劈過,想起了剛才的事。
不對,她還在生氣。
手一頓,下一秒,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
“破紀錄了就能中途溜號?破紀錄了就能違反隊裡規定,擅自從大賽裡離場?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負責?教練找不著你,飛機上十幾個小時失聯狀態,你是想把袁教練他們嚇死嗎?”
劈頭蓋臉的罵聲襲來,程亦川無措地站在原地,一一應了。
她罵也好,敲他腦袋也好,他都老老實實接招。
大概過去一個世紀那麼久,他還從桌上拿了一罐啤酒,啪嗒一聲拉開拉環,遞給她,討好地說:“口渴了吧?潤潤嗓子。”
宋詩意:“……”
縱然有天大的氣,也沒法對著態度這麼良好的人發出來了。
她生硬地別開臉,說:“不喝。”
“不喝?”程亦川點頭,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你不喝,我喝。”
宋詩意目瞪口呆看著他咕嚕咕嚕幹掉了那瓶酒。下一刻,程亦川伸手擦擦嘴,把空罐子放在桌上,視線落在了她的面上。
酒壯慫人膽。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
宋詩意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雷克雅未克的那個黃昏,他從自行車上回頭親她的犯罪場景還歷歷在目。
程亦川撇撇嘴:“我不亂來。我就是想問問你,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
宋詩意:“誰喜歡你了?沒有的事!”
“剛才你還跟丁教練承認了。”他撇嘴,嘴角卻可疑地上揚著。
“怎麼,昨天還是丁俊亞,今天就成丁教練了?”
“那當然。是情敵的時候,直呼其名顯得比較有氣勢。今天他是神助攻,我當然要恭恭敬敬叫他一聲教練了。”程亦川一瓶下肚,馬上就上臉了,小臉紅撲撲地望著她,眼睛也水亮亮的。
“呵呵,我該說你能屈能伸嗎?”
“謝謝。”他的眼睛也完成月牙。
“……”
這他媽犯規了!她根本沒在誇他,他這麼一本正經賣個屁的萌啊?
宋詩意罵了句神經病,說:“大晚上的,不想跟你發神經。明天上午我要去看孫教,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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