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未婚夫愛上一個凡間女子,還要抽我的仙根助她成仙。
為了成全他們,我退婚了。
他卻連騰雲都不會了,赤腳跑來問我:「十裡紅妝,八抬大轎,夠不夠我贖罪。」
我望向他身後的女子,笑笑:「這當妾的好福氣,明宴君還是留給別人吧。」
01
大婚前夜,魔族前來進犯。
明宴替我擋了一刀,被打下誅仙臺,被迫歷劫。
我不忍他一個人受苦,追隨到了凡間。
我守在他身邊數十載,看他情竇初開,看他迎娶別人,又看他的心愛之人為他而死。
劫數已盡,我以為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誰知,明宴睜開眼,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她呢?」
「誰?」
我愣了半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誰,臉色淡了三分,說:「投胎了。」
明宴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他的身體很虛弱,喉頭沙啞,沒再看我,說:「我要去找她。」
他連站都站不穩,卻拒絕了我的攙扶,呆呆望著外頭的雲,念叨:「年年最怕黑了,她現在一定很害怕,我要去陪她。」
他的七魂六魄,早就不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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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開手,看到明宴往外跑,當凡人久了,他連騰雲駕霧都忘了嗎?
我嘆了口氣,拽著他去了閻王殿。
他的年年不肯投胎,吵著要見夫君,看到她,明宴的眼眶瞬間紅了,瞬移到她身後,推開了黑白無常,把她護在身後。
「我的夫人,誰敢碰?」
倒有點天帝之子的風姿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明宴大鬧閻王殿,沒鬼敢傷害他,閻王急得嘆氣,說全亂套了。
他倆就這樣旁若無人,相擁在一起,如果不是這裡籠罩著鬼魅之氣,我還以為又回到了凡間。
那些年,我也像現在這樣,藏匿在角落,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許下相守到老的承諾。
隻是,那時候我還可以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明宴的情劫,他隻是忘記了我,才會對別的女子這般好。
可是現在,我連一句騙自己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從未見過明宴這樣對我,我的心裡很清楚,哪怕記起了一切,他也不會放她走。
我沒想錯。
年年喜極而泣,明宴吻掉她眼角滑下來的淚珠,他們手牽手回到了天上,隻留我傻站在原地。
也對,事到如今,誰還會在意我?
02
年年隻是個凡人,沒有仙根,被強行帶到天上,很快身體就承受不住。
明宴隻有兩個選擇,要麼送她去投胎,要麼把她變神仙。
他很快就找上我,他也隻能來找我,因為整個九重天,隻有我體內有兩條仙根,可以分一根給他的年年。
先不說分走一根仙根,要耗費我幾萬年的修為,這其中的抽筋斷骨之痛,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我受不了。
我最怕疼,明宴應該清楚。
所以他才會站出來替我擋那一刀。
那一天,他明明痛得意識都快消散了,卻還是溫柔笑著,意識迷離之前,撫摸我的臉,說:「璇兒不怕,不怕。」
他愛我的時候,寧可自己擋刀,也不肯讓我受傷。
他不愛我之後,別說受傷,就算是要葬送我的性命,為了他的娘子,他也在所不辭。
明宴來找我的那一天,年年是跟他一起來的。
她蒼白著臉,依靠在他懷裡,問:「夫君,她就是你在天上的娘子嗎?」
明宴一怔,搖搖頭,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不得數。」
「隻有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03
好一對佳人。
隻是他們的愛情,憑什麼要讓我受苦。
我倚靠在軟榻上,單手支著下巴,懶洋洋地看著明宴,說:「你想讓我救她?」
他點點頭,向我行禮,說:「隻求上仙垂憐,救夫人一命,明宴願當牛做馬,報答上仙。」
上仙。
有意思,他過去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我人在笑,心頭在滴血,使勁掐住手掌心,不願意掉下眼淚,說:「明宴君好見外,怎麼不喚我璇兒了?」
他臉色微變,立刻看向年年,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忽閃著大眼睛,拍拍他的背,說:「夫君,我們走吧。」
不錯,挺有骨氣的。
我向她投去贊賞的目光,明宴搖搖頭,讓她不要怕,轉過頭,跪下來,說:「隻求上仙垂憐,救夫人一命。」
他是天帝之子,除了天帝,還沒跪過任何人。
原來,他竟然肯為了她,做到這一步嗎。
我心頭鈍痛,卻笑得越發明豔,說:「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向他燃起希冀的眼神,笑著說:「你把她休了,娶我,我就答應你。」
明宴皺眉,言語間帶了怒意,說:「還請上仙不要開這種玩笑。」
「玩笑?」
我抬高了音量,坐起來,也怒了,說:「明宴,你是下凡一趟變傻了是吧?你忘了是誰跪地求親,當著眾仙的面,求我嫁給他?」
我站起來,朝明宴走去,每走一步,就質問一句。
「是你說要十裡紅妝,八抬大轎,把我娶回家。」
「是你說對我愛慕已久,要讓我成為最幸福的女子。」
「你說娶我,並不是父母之命,你說不會重蹈他們的覆轍,你會永遠對我好,護著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
我走到明宴面前,他已經低下了頭,嘴唇發白,表情有一絲愧疚,再不肯抬頭看我一眼。
我彎下腰,挑起他的下巴,讓他被迫看向我,我看著他眼底,我的倒影,一字一頓,說得清晰。
「明宴,你搞清楚,是你先來招惹的我。」
我松開手,看了眼一旁的年年,擦了擦眼角滾下的淚珠,恢復了幾絲理智。
「想跪就跪吧,讓我救她,除非我死了。」
04
明宴在我門前跪了三日。
第四日,年年撐不住了。
他找上我時,我正在誅仙臺旁闲逛,仙使攔住了他。
他一愣,說:「交出玉璇,我繞你們一命。」
沒人動,他出了殺招,眼神狠絕,毫不猶豫。
我擋到她們面前,動作慢了半秒,明宴沒有收手,我被打飛出去,吐了一地血。
疼,真疼啊。
我望著他,擦了擦嘴邊的血,說:「當初你在這裡救了我,現在想在這裡要我的命嗎?」
明宴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低頭,說:「救妻心切,還望上仙成全。」
我站起來,冷笑著問:「我要是不成全呢?」
他眉頭緊皺,擺出攻擊的架勢,緩緩道:「擋我者,殺。」
我生來就有兩條仙根,仙界無人是我的對手,包括明宴。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他就毫無招架之力。
我斂目,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說:「明宴,我再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明宴捂住胸口,看著我,眉目間無悲無喜,說:「救妻心切……」
我拔劍朝他刺去,他抬手去擋,衣袖掉落下來,露出了手臂上的疤痕。
這是他曾經在戰場上,為我擋的一刀。
我心念微動,就是這一秒的遲疑,被明宴抓住了機會,回過神來,我已經被他打下誅仙臺。
記憶最後一刻,我看到明宴慌亂的神色,和試圖過來拉我的手,還有他的身後,拽著他衣袖的年年。
我勾唇,朝他笑了笑,眼角滑下淚珠,說:「明宴,永別了。」
這魂飛魄散的錐心之痛,就是我錯認良人的懲罰。
05
我沒死,也沒歷劫。
隻是沒了法力,我回不到天上,索性在凡間隱姓埋名,開了家客棧,收留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沒想到,我又遇到了明宴,是在歷劫的明宴。
他的旁邊還站了個女人,是轉世的年年。
我一下就明白過來,沒有仙根,年年隻能轉世投胎,明宴為了追隨愛人,再次跳下誅仙臺。
真是個痴情種。
要知道,歷劫是個苦差事,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
我懶得看他們恩愛,轉身去了後院,打了會噸,有人在盯著我,我睜開眼,看到了不遠處的明宴。
「有事嗎?」
他搖頭,溫和笑了笑,說:「這桃花開得豔麗,不自覺看呆了,是在下失禮,叨擾了姑娘。」
明宴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我笑過了。
我更確信,他是在歷劫,我點了下頭,起身要走,說:「公子喜歡,就慢慢看吧。」
「等等。」
他一襲白衣,向我走近,我往後退了一大步,皺起眉頭。
他一怔,停了步子,行禮:「在下宋昱,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玉璇。」
說完,我就要走,聽到他在身後追問:「玉璇姑娘,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我沒回答。
因為我看到了跑過來的年年,突然覺得很諷刺,真是自古郎君多薄情,等明宴回到天上,想起這一切,會不會覺得懊惱呢?
06
那天之後,明宴常來找我,不是送花,就是寫信,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心悅我。
包括年年。
她很快就找上我,雙眸泛淚,剛見到我就跪下了,說:「求求姑娘,放過我家少爺,放過我。」
我沒理她,往一旁退了半步,又聽到她說,她是宋夫人撿來的棄嬰,從小就跟著宋昱,她這條命就是宋昱的,如果宋昱不要她了,她寧可去死。
嘖,我最討厭別人拿死威脅我。
她死不死的,又關我什麼事。
我打斷了她,揉捏眉心,有些不耐煩,說:「這位姑娘,我實在不想聽你的家事,更無意跟你搶夫君,請你睜開眼看清楚,是你家少爺不放過我,也請你行行好,別再讓他來找我了,可以嗎?」
她不說話,隻是哭,我聽到明宴的聲音由遠及近,問:「玉璇姑娘,你怎麼了?」
我能怎麼樣,哭的又不是我。
他走近,看到年年,一愣:「你在哭什麼?」
年年望著我,一句話也不說,眼神委屈的,就跟我欺負了她一樣。
「到底怎麼了?」
年年這才捂住臉,哭著說:「我隻是想來找玉璇姑娘聊聊天,可是她……她……她竟突然動手打我……」
「噗。」
我還沒說話呢,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我抬起頭,才發現樹上坐了個人,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
他一身玄衣,烏黑的青絲搭在身後,襯出他冷白色的皮膚,還有一雙笑彎彎的桃花眼,他手裡拎了個酒瓶,說:「有趣。」
「這倒打一耙的功力,竟然比話本上還要傳神。」
年年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明宴也意識到了不對,對我說了句抱歉,拽起她往外走。
我也想離開,卻被人攔住,我轉頭,闖入一雙灼灼的桃花眼,說:「姑娘這就走?」
「不然呢?」
「英雄救美,討一句謝謝不為過吧。」
我冷哼,掙開他的手,說:「就算你沒站出來,我也不會有什麼事。」
「哦?」他挑眉,目光閃過一絲興味。
我看著他,淡淡說:「愛使人盲目。」
明宴現在愛我,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相信。
說完這句,我抬步就走,聽到身後傳來他的笑。
聒噪。
07
我決定給自己找個假夫君,徹底擺脫明宴和年年。
反正對我來說,幾十年不過彈指一瞬間。
我讓荷花去幫我找媒婆,她說要給我個驚喜,第二天,就在客棧拉起豎旗,說老板娘要比武招親。
也行,反正以明宴現在的水平,誰也打不過。
但他還是上場了,還堅持到了最後一刻,我看到他一身狼狽,被人揍成了豬頭,不得不說——
還挺爽的。
好吧,其實我心頭也泛起了一絲酸澀,因為這一切都來得太晚了,二十年了,我已經不想要了。
明宴站在臺上,眼睛腫得睜不開,期冀地看著我,說:「玉璇姑娘,我贏了!我能娶你了!」
臺下響起一陣歡呼,都在喊嫁給他嫁給他,可我遲遲無法下定奪,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突然,風聲鶴唳,有什麼東西劃破空氣,朝我們襲來。
我抬起頭,看到一襲黑影從臺下飛躍而上,他一身玄衣,負手而立,頭發高高束起,回頭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眼明宴,說:「誰說你能娶她?」
是他,那雙桃花眼。
他是個練家子,明宴明顯不是他的對手,連三招都沒扛過去,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轉過頭,看著我,唇邊勾起一絲放蕩不羈的笑,說:「玉璇姑娘,又見面了。」
「看來這一次,是在下贏了。」
我沒理他,看到明宴趴在地上,嘴唇微動,虛弱地抬起眼皮,不甘心地問:「你到底是誰?」
他看著我,還是含著那一抹輕挑的笑,像是根本不把明宴放在眼裡,回答:「你隻需要知道,我是打敗你的人。」
「也是璇兒,未來的夫君。」
08
荷花很快就打聽到了他的身份。
武狀元蘇承修,也是當今京城風頭最盛的少將軍,聽說想嫁給他的姑娘,能從城頭排到城尾。
當然,其中不包括我。
我看著蘇承修含笑的桃花眼,覺得又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問:「你為什麼要跟他們比試?」
蘇承修笑了下,他的眼神很勾人,讓我有些不敢直視,他湊近了點,問:「璇兒這是對為夫不滿意?」
為夫?
我還在驚訝他的稱謂,他已經湊近到我臉前,鼻子貼著鼻子,壓低了嗓音問:「還是說,你看上了那個小白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推開蘇承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發絲,說,「我隻是想嫁個良人。」
「想嫁良人,為什麼還要比武招親?」
他真是一點面子不給,直接戳破了我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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