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痕撇撇嘴:「同你說你也不懂。」
我不服氣:「我懂的!你跟我說,我就懂了!」
星痕忽然挨近了我,我愣了愣,看著近在咫尺星痕熟悉的臉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星痕怕我摔著,伸手扶了一把我的後腰,朝我道:「這便是不喜歡。」
「喜歡一個人,會害羞,你會閉上眼睛。」
我:「閉上眼睛幹嘛?」
星痕:「說了你也不懂!」
24.
他老說我不懂,我真的要生氣了。
「你說我不懂,你都不解釋,我怎麼會懂?」
星痕不想搭理我,轉身想走。
我從後頭一把抱住了他,把他往後拉。
「說嘛說嘛!你說說嘛!」
星痕想直接上房梁,沒想到我整個人都掛他背上了。
他心內一驚,下意識甩開了我。
我驚呼一聲,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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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痕急忙轉身來看我,我趁機鉤住了他的脖子,兩人一不小心跌作了一團。
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倆的嘴唇好像貼在了一起。
星痕的嘴唇軟軟的,彈彈的,很像阿離做的米糕。
我下意識地嘟了嘟嘴,就見星痕的雙眼猛地閉上了。
我看著他顫抖的睫毛,還有漲得發紅的臉色,好像知道了什麼是喜歡。
喜歡,就是一塊很美味的點心,即便你很想一口吃完,但卻隻敢小口小口地品嘗,生怕吃完了就再也沒有了。
星痕就是那塊美味的點心。
我摟住他的脖子,想嘗嘗這點心的味道。
星痕卻睜開了眼睛,將我按在了地上。
「夠了!已經可以了。」
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喜歡我的吧?你剛才閉眼了哦!」
星痕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好半晌才似在克制著什麼地道:「不要喜歡我,我遲早是要離開這裡的。」
「在我離開之前,你有什麼想殺的人,告訴我。」
「我會幫你全部殺掉。」
我一下愣在那,好半晌才意識到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啊……是因為這個啊。」
難怪他最近總是消失,也不怎麼愛搭理我呢。
原來早做好了要走的打算。
要幫我殺掉全部想殺的人,是做好了不回來的打算了吧?
我覺得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挺懂事的人。
我從來不敢強求什麼東西,害怕一旦太過在意,失去的時候就會變得很痛苦。
這種痛苦我五歲的時候就嘗遍了,已經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我松開他坐了起來。
「不好意思,好像給你拖後腿了。你什麼時候走呢?走的時候能不能跟我打一聲招呼。好歹我們認識十年了嘛,要是沒有你睡在我的房梁上,我會很不習慣的……」
星痕看著我,笑了笑,抬手沾沾我的眼角。
「你能不哭著說這些話嗎?」
我聽他這麼說,眼淚一下就繃不住了,撲到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這個人,又惹我!
我明明已經打算自己一個人默默流淚了。
25.
我沒有讓星痕幫我殺什麼人,好像沒做完這件事情,他就不會離開一般。
幾天之後,我偷偷地去找謝錦鸞了。
我食言了,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星痕離開我。
謝錦鸞瞧見我,有些驚訝。
「阿夭來了?怎麼起得這樣早?」
我抱著謝錦鸞的胳膊,哭著道:「姑姑,星痕說他要走了,您能不能讓他別走?」
謝錦鸞揉了一把我的腦袋:「晚了哦!他昨晚已經向本宮辭行了,這會兒人估計在幾百裡之外了。」
我聽到這話,身子猛地一軟,隻覺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謝錦鸞和阿離在身邊喊我名字,我隻覺得那聲音很遠,又好像很近。
但最終就變成了一個人的臉。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阿離靠在床邊守著我。
瞧見我醒了,阿離扁了扁嘴。
「皇後娘娘,您總算醒了。」
「長公主守了您一夜,三更天才去歇息。」
「不過是個暗衛罷了,讓公主再給您派一個便是了。」
我眨了眨眼睛,望向頭頂的房梁,淡淡地應了一句:「說得是呢。」
但我心裡暗暗地想,星痕對我來說,不止是個暗衛吧。
他是我即便再喜歡,也舍不得一口吃掉的點心呢。
26.
沒過幾天,謝錦鸞就給我換了個暗衛,名叫月影。
他真的像一個影子,我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他不會在夜裡睡在我的房梁上,也不會和我聊天,更不會在我哭的時候蹲在我腳邊,摸摸我的腦袋安慰我。
他隻會恭恭敬敬地說:
「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是,皇後娘娘!」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不大清晰了。
隻記得快到年底的時候,聽說北方的胡人發生了內亂,北戎的大君叫前任大君的兒子給殺了,如今的北戎大君是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上任就和南朝籤訂了友好邦交的協議。
他們每歲上供牛羊牲畜,南朝賞賜絲綢、布匹和茶葉。
而那個叫星痕的人,好像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除了我,沒有人記得他曾經存在過。
27.
那年年節的宮宴上,謝淳在主位上坐著,左手邊是謝錦鸞,右手邊是我。
剩下的,是宮裡的其他妃嫔。
最近幾個月,我喜歡上了給謝淳納妃。
如今,宮裡的姐妹已經可以組三臺麻將了。
謝淳也沒那麼專寵蕭莞了,後宮的妃子們,多多少少都侍寢過幾次。
林美人和舒美人都封了昭儀,蕭莞的位分也晉了晉,如今是才人了。
拋開性子不談,謝淳的那張臉,生得是有些迷惑性。
豆蔻年華的女子們進了宮,瞧見這樣一位年輕英俊的帝王,很難不陷進去。
一個個望著他的眼神濃情蜜意,爭寵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花樣百出。
可不知道是謝淳不中用,還是那些姐妹們不爭氣,一個肚子裡有動靜的都沒有。
最近,謝淳在蕭莞的父親和我大伯父那伙人的幫襯下,似乎在朝政上跟謝錦鸞鬧得有些厲害了。
我怕他惹急了謝錦鸞被殺了,那這南朝江山可就後繼無人了。
這皇後,我當得還是蠻舒服的,還想著繼續當太後呢。
所以為了保證在謝淳作死自己之後,我能順利地繼續當太後,我致力於讓後宮的女人們多生孩子。
思及此,我忍不住朝著謝淳的那些妃子們問道:「最近的平安脈,都請得怎麼樣了?」
「可有什麼動靜嗎?」
謝淳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轉頭冷冷地看著我:「皇後,這種日子,你一定要提這些掃興的事情嗎?」
我委屈地看著他:「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怎麼是掃興的事情呢?」
「陛下轉過年來,便虛二十了,卻連個子嗣都沒有。」
「旁人不知道的,還當是臣妾善妒,不讓後宮的姐妹們有孕呢……」
聽到這話,旁人都不敢搭茬兒。
卻有一人突然將頭轉向一邊,幹嘔了起來。
我聞聲,抬眼望去,卻是蕭莞。
謝錦鸞目光如炬,居高臨下地望著蕭莞。
「來人,傳太醫給蕭才人把脈!」
28.
太醫一來,便診出蕭莞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但胎象有些不穩,讓喝安胎藥調理。
蕭莞一臉幸福地撫著自己的肚子:「陛下,我們有孩子了!」
謝淳臉上的表情卻很復雜,分明是該笑的,又好像笑不出來。
聽到蕭莞的話,隻安慰她。
「既有了孩子,便好生養著,朕會派人好好照顧你的。」
我卻很高興。
謝淳有了子嗣,不管是誰生的,將來繼承了皇位,不都得敬著我這個嫡母。
唉……雖然我今年才滿十六歲,但已經開始為自己以後的養老做打算了呢!
許是我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響,被謝淳給聽見了。
第二天夜裡我睡覺的時候,忽然感覺床頭有個人影站在那。
我迷迷糊糊地睜眼看,一句「星痕」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了。
忽而燭光一閃,瞧清楚是謝淳的臉,我立時驚得坐了起來。
「陛下?您怎麼會在這?」
謝淳目光陰鸷地看著我,一下將我困在了床角。
「你剛才想叫的是誰?」
「你那個寸步不離的暗衛呢?怎地不跳出來嚇唬朕了?」
我朝四下裡張望了一下,什麼人都沒瞧見,就連月影都沒現身,心中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謝淳,你做了什麼?」
謝淳大笑起來,攥著我的手腕,將我拽到了他面前。
「你是不是想讓朕和後宮的妃嫔們生個孩子,然後像皇姑姑一樣,挾天子以令諸侯?」
我看著他,有些尷尬。
我想怎麼了?
想都不可以嗎?
他看我發愣,更生氣了!
「你竟然真的這麼想?」
「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莞兒已經懷了朕的骨肉,為了她和朕還沒出世的孩子,朕不得不提早動手了!」
外頭人聲嘈雜,似乎傳來了喊殺的聲響。
我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謝淳,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隻淡淡地道:「大過年的動手,不太好呢,總是要出了正月裡的。」
謝淳突然將我推倒在了床上,眼中燭光閃動,深深地盯著我。
「容桃夭,朕給你一次機會。」
「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子嗣嗎?你來生,如何?」
這……還是別了吧?
我不太想跟謝淳生孩子呢。
看出了我臉上的拒絕,謝淳自嘲一笑。
「朕早該知道,容桃夭,你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然後朝外喊道:「來人!把皇後娘娘抓起來!」
29.
謝淳在大年初一那天,發動了政變。
謝錦鸞遭了暗算,中毒昏迷,被心腹暗衛護送著逃出了京城。
滿朝文武都被重新清算,菜市口每天都殺人。
而我這個謝錦鸞最疼愛的人,便成了眾矢之的,從高高在上的皇後,成了冷宮棄後。
隻是和旁人的冷宮不同,我的冷宮,不僅不冷,還非常地熱鬧。
終於親政臨朝的謝淳說:「容桃夭,這就是你拒絕朕的下場!」
「想明白了,差人來告訴朕,你依舊會是朕的中宮皇後!」
哦,他真喜歡我啊?
這可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成了貴妃的蕭莞說:「本宮如今已經是貴妃,淳郎說了,隻要我生下皇子,就廢了你,立我為後!」
「我才是這本書的女主角!」
書?什麼書?
林九月和她父親清君側有功,封了四妃之一的德妃。
來看我的時候說:「其實你這個人,沒有外人說的那麼壞,有什麼難處,差人來告訴我。」
我說:「我想吃牛乳酥。」
林九月說:「那恐怕沒有,陛下發了瘋似的,把你從前慣用的廚子、宮女、太監、護衛全殺了。」
「這宮裡,已經沒人再敢點牛乳酥這道點心了。」
我微嘆了一聲:「可惜了。」
我問林九月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一起打麻將的時候很開心的。
她看了我半晌,才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們都是壞人嗎?」
「壞人,就是要被消滅的呀!」
她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力反駁。
舒妙兒告訴我一個秘密,其實當初她提出讓容茵進宮,是因為私怨。
她進宮之前,有一個青梅竹馬,那竹馬看上了容茵,拒絕與她成婚,她才進的宮。
容茵也來瞧我,掐著我的脖子說:「容桃夭,你也有今天!」
「謝錦鸞倒了,你的靠山沒了!天底下沒人再能護得住你了!」
「我爹和我大哥這次勤王有功,向陛下討了恩典,我可以出宮了!哈哈哈!」
「可憐我大姐和我娘,連舌頭都沒有,要不然,也要進宮好好罵罵你!」
這些人廢話好多啊,我想睡了。
30.
那些自詡好人和正義之士的人,是有些奇怪的。
就比如他們明明恨死我了,但卻都不殺我。
還常常來看我,對我說很多很多的話。
他們說容桃夭你要長長久久地活著呀,這樣才能懺悔你所犯下的罪孽。
說這種話的人,應該是不了解我的。
他們都說了,我是妖女,是謝錦鸞養的小羅剎,怎麼會有尋常人的感情呢?
不知道謝錦鸞的毒怎麼樣了。
月影那麼高的身手,一定能將她帶出去的。
隻是她大抵恢復得不太好,要不然,早就來救我了。
我等啊等,從冬天等到了開春。
某天,送飯的宮女跟我吐槽說,莞貴妃的孩子小產了,都五個月了,是個成形的男胎。
謝淳傷心欲絕,追封了親王爵,賜了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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