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將臉埋在我頸項中。
說他是真心的。
甚至他想要娶我,隻要我給他一點時間。
一臉數日,他得空會來看我。
太子妃那一點微薄的內疚耗費完後。
她不得不想別的主意。
比如讓皇太孫生病。
但就是這樣,太子也不過是看完就走。
太子妃第一次去找皇後告狀。
說太子被一個二婚狐狸精迷惑。
皇後問:「盼兒,你說你是嗎?」
我跪在皇後另一側:「奴婢不敢。」
太子妃這才看到我竟然在一側,又看到我輕輕託了託衣襟,頓時大怒,嗷得一聲慘叫撲了過來。
我等臉上也被抓了一道血印才開始躲。
當晚太子過來,親自給我上藥。
我摸著臉,剛剛醞釀好眼淚,得到「內幕」的太子妃帶人前來,一腳踹開門準備抓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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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皇太孫,嗷嗷大哭。
皇太孫在她懷裡嘿嘿笑。
太子第一次厭棄了她:「滾。」
太子妃不依,太子竟親自推了她。
她在門外哭叫,半個東宮都知道了。
太子妃失寵了。
24
太子妃帶著皇太孫又病了兩回。
皇後這回出手,將皇太孫親自接來撫養。
也就在這時,她發現了不對。
在威逼御醫確認了皇孫竟然是個痴傻的。
皇後震怒,上報天子。
東宮中之前被她虐過的紛紛前來佐證哭訴。
太子妃如何趕走乳母,要自己喂養讓皇太孫餓得嗷嗷叫。
教養時常常控制不住脾氣辱罵皇孫、太子、皇後甚至天子。
諸如種種。
皇後要求廢掉太子妃,這一回,太子沒有求情。
天子毫無異議。
太子妃當場崩潰,說這根本不關她的事,都是皇後的孽。
「要不是皇後多年禍亂後宮,殺子無數,皇太孫能有此報應嗎?」
皇後大怒。
太子妃還叫:「殿下,這些不是都是你說給我聽的嗎?你給我作證啊!」
「殿下,不是您說厭惡皇後牝雞司晨,管得寬,讓我不用聽她的,她不高興你就高興嗎?你現在是要過河拆橋?」
一通攀咬的結果是從原本的廢除封號,變成了貶為庶人和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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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殺她,是因為她是皇太孫的母親。
但遭不住她自己找死。
被圈禁的一個月後。
我親自去給太子妃送吃的。
變味的食物也打消不了她的驕傲。
「我有個兒子,是太子唯一的兒子,他以後會當太子,到時候他自然會來救我。」
我輕笑出聲:「是嗎?可我也有一個兒子,不好意思,現在養在皇後宮中,和太子也有些關系。」
太子妃徹底慌了。
當夜,「抓住機會」的她溜出了冷宮,直奔皇後宮殿。
彼時,我正陪著皇後。
等著太子妃入瓮來殺人。
「這些年,本宮受得氣隻讓她圈禁,未免太便宜她了!」皇後冷笑,「這一回,隻要她來,便有去無回。」
太子妃偷摸如願進了寢殿,但是床上沒有人,她更沒有找到什麼孩子。
就被以刺殺皇後的罪名抓了起來。
這回,按律當凌遲。
她被驚慌失措拖出去,我第一句話就是傳達皇後的旨意:「割了她舌頭。」
坤寧宮中,皇後生生挨了兩刀。
傷得不嚴重,但關鍵。
傷口遲遲不好。
御膳房中那些菜餚裡面,都是蝦湯蟹醬一類的發物,傷口遲遲ẗū́¹無法愈合。
皇後要死那日,是喬望舒凌遲之日。
我前去圍觀。
在她嗚嗚的哼唧聲中,我叫她原本的名字。
她的眼睛一下瞪大。
我走上前。
「從你害死我阿娘那一刻,就該預料到你今日的下場。」
「你的孩子是個痴兒,從你身上帶下來的,因為我阿姐曾經也是個痴兒。你佔了她身體,就該受這報應。」
「你想要太子救你?他就在那馬車——可是他連下都沒下車。蠢貨,一個連自己乳娘都能舍棄的男人的真心,你也敢要?」
她嗚嗚想要說話。
「想罵我?大聲點,沒吃飯?」
她驚恐憤怒絕望死不瞑目到最後咽氣。
就像我阿娘那日。
26
我回到馬車中,太子沒看,隻等我回來。
他抓著我的手。
「如今,再也沒有人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他說:「今夜,留在東宮,孤為你準備的寢殿都準備好了。你外面的那個病夫,喬家垮臺,孤給了他一大筆錢,這是放妻書。」
「可我有個孩子。」
「孤知道,孤不在意。」
我問:「如果這個孩子和你有關系呢?」
太子道:「孤可以收為義子,承認他,以後隻要盼兒你再為孤生一堆孩子。」
他的手伸過來,託起我的下巴,眉眼全是深情,「這段日子相處,孤方知曾經荒唐。盼兒,隻有你才是孤的真愛。」
我輕輕笑起來;「這些話,殿下可敢也跟陛下說?」
「自然可以。」他附身過來,想要親近,我避開了他,「殿下,不著急這一會。」
「孤想你很久了。母後崩世,國喪三年,你要我等著三年嗎?」
沒有得到的永遠騷動。
當日,太子就帶我去求見天子。
太子說完對我的感情。
天子冷冷看著這個兒子。
當初天子自宗室中選擢成為太子,不得不仰仗皇後母族的勢,後宮被皇後收拾得明明白白。
這些年,宮中抬出去的女人妃嫔宮娥,他早就記不得多少了。
以至於後來他十年未曾收用過新人,連帶和我都是露水情緣。
二十餘年,壯年天子竟然隻有太子一個兒子。
且太子不成器,空有一張臉皮,既無治國之才,又無安邦之能。
他對這個兒子的感情可想而知。
如今全身心為了兒子的皇後死了不過一個月。
太子第一件事想要的居然是個女人。
還是他的女人。
天子似忽也為那滿心為兒子謀劃的皇後悲哀,厲聲呵斥:「出去。」
太子大概還沒適應沒有皇後庇護的日子,被皇帝的態度嚇了一跳,低頭訥訥出去。
皇帝又叫我:「你,留下。」
太子一愣,抬頭看我,卻看我笑臉盈盈站了起來,朝著皇帝走去。
他下意識就要伸手拉我,我回頭看他:「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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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並沒有走遠。
就等在門外。
大殿安靜,我的話他應該聽得清清楚楚。
那個孩子並不是我那那病弱夫婿的,我和那人隻是衝喜,那人早無人事能力,實際這個孩子是天子的。
算算日子就知道。
天子一愣:「難怪當初和你……」
他忽然全數明白過來,揚聲叫大太監,立刻出宮。
我跪在下面,一件事一件事從頭說起。
天子聽完了我的故事,親自扶我起來。
「朕知道了。為母報仇,天經地義。」
快一歲的孩子接了進來。
隻需要看眉眼。
天子便確認了情況:「和朕小時候很像。」
一歲的孩子咿呀咿呀,隻會一個詞。
「爹。」
天子疊聲應下。
他逗弄孩子,抬頭看我,我一直跪著,跪倒最後,天子反應過來。
「你可還所求?朕會給你一個名分,貴人、嫔位、妃位——」
我搖頭。
我本就不是宮中人,也無法長久留在宮中,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小殿下是陛下的孩子, 當有一個慈愛能教導他的母親。」
我請求皇帝將孩子給宮中資歷最老的端妃撫養。
端貴妃因身體有損, 永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但她性情平和, 母族顯赫。
有了她的撫養, 天子就不是多了一個皇子。
而是本朝將會多一個太子。
我懇請自請出宮, 隻求一次未來可以進宮的機會就行。
28
天子最終在端妃勸說下同意了。
數年後, 宮中生變,太子被廢, 圈禁反思。
我進宮的日子終於來了。
寒食節春夜,天子結束傳燭示恩。
帶著令牌, 我重新進了宮。
這些年,我在外面用賞賜的錢開了鐵匠鋪。
招聘了很多年輕有力的小伙打鐵。
日日監督。
不多不少, 這些年, 剛剛好打夠兩萬根針。
太子的話,猶言在耳:「辜負真心的人吞一萬根針哦。」
喬望舒的真心一萬根, 阿娘的真心一萬根。
剛剛好兩萬。
太子圈禁良久, 伺候他的都是東宮舊人。
我去的時候,他早已面目全非。
當初幫著太子妃助紂為虐, 這些割去雙乳的宮女恨死了他。
她們折磨他, 又不會讓他受太重的傷, 或者死了了事。
看到我的一瞬,他撲著衝過來。
卻被拖了下來。
「我來給殿下送東西了。」我微微笑。
將身後的針箱打開。
太子悚然變色。
「你……你到底是誰?」
我冷冷看著他,到了現在,他還不知道我是誰?
「殿下可真是好記性啊。舊人忘得這麼快嗎?」我伸手捂住半張臉。
太子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就是乳母身旁那個醜八怪?」
「不……不可能,你不是被火燒死了嗎?當日望舒糊塗, 我派人去的時候已經遲了, 火燒了起來, 最後隻能將你們扔下河……」
「都是別人的錯。可是那些人, 那些命令, 是殿下下的不是嗎?」
太子一下愣住。
我揮手,幾個宮女冷笑抬著針走了過去。
太子開始驚恐慘叫:「盼兒……救我——」
後來漸漸沒有了聲音。
我在門口等著,從日落到了深夜,終於一個太監來報。
「姑姑,太子吞針而亡。」
「按照規矩,報給內務府吧。」
我向前走去。
長長的宮牆,深不見底。
我的令牌能到更深的宮中去。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那個孩子,隻能有一個母親。
他的母親,將扶持他走上更高更遠的世界。
冷宮外御柳下,一地曇花盛放,昔日的勝春花早沒了蹤影。
這本生在盛夏的曇花開在春夜。
嫋嫋如霧如遮。
遠遠地,端妃帶著一個半大少年走在冷宮的甬道上。
殿中燭火明滅。
她示意身後太監留下, 自己放緩了腳步。
那少年也緩了腳步。
「母後, 怎麼了,不舒服了嗎?」少年聲音清亮好聽。
「沒有, 阿娘就是想好好看看你。」端妃說。
「母後成日看,還沒看夠?」
端妃笑:「做娘的,哪裡能看夠呢。拳拳之心, 隻有等當了娘才明白啊。不過看到你很好,娘也就放心了。」
少年笑:「娘放心就好。」
冷月如歌,新的一晚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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