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天,我是被助理的電話吵醒的。
容鬱柏還在睡,一隻手放在我脖子下面,另一隻手放在我腰上,緊緊抱著我。
我摸索了好幾分鍾,才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不知什麼時候掉進床底的手機。
「應總,小何總在網絡上發布了不少抹黑你的不實信息,現在大部分已經被公關部壓了下去,但關系到應、何兩家的合作,股東們還是想聽聽你的解釋。」
我花了好幾秒終於捋清了當前發生的事。
昨晚胡鬧得太晚,現在已經快中午了。
我隨便披了件睡袍,就點開了助理發過來的文檔。
何砚北昨天受了我的刺激之後,一氣之下又跟許允熙跑去飆車。
結果他倆在車上亂搞的時候被狗仔拍到了照片。
他不敢跟家裡說,想買斷照片但他的零花錢早就揮霍得差不多了。
兩頭豬一合計,想用我的緋聞跟狗仔交換。
這狗仔也是個拎不清的,想著應氏繼承人的料比何砚北這根爛黃瓜的有市場多了,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今天一早,狗仔就在社交平臺發了我腳踩兩條船的消息。
剛開始是「我有一個朋友」,然後開始畫漫畫,將網友們的好奇心拉到最高之後,才曝出了容鬱柏昨晚官宣的截圖。
何砚北竟然還給該動態點了贊,又在自己的主頁發了條似是而非的傷感語錄。
何砚北一出場,不少網友一下子就吻了上去,一窩蜂在評論區說我不要臉、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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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網絡上還出現另外兩種聲音。
一撥人說我跟何砚北沒有正式訂婚,就算訂婚也是被家裡逼迫,我追求真愛無罪的。
另外一撥則是驚嘆於我跟容鬱柏顏值,血書求我出教程的。
那些想對我進行蕩婦羞辱的人,剛冒頭就被清醒的網友們按了下去。
【爛黃瓜還好意思說別人?自己在普吉島找外圍的事說清楚了嗎?】
【我是做醫美的,我們機構有個富婆姐跟我們說,應、何兩家根本就沒有正式訂婚,是何家公司遇到了問題在外面發假消息高攀應小姐,應家因為交情吃了啞巴虧才沒澄清的。】
【天吶,這不就是造黃謠嗎?】
【我就說應星長得美、學歷高、能力好,怎麼可能看上這根爛黃瓜?就算訂婚也應該跟何鈺東吧。】
【有沒有人扒應總這個男朋友?看起來好帥啊啊啊啊。可惡!兩個人都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
大致瀏覽了一下網絡輿論,關於我和公司的負面消息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公關部順勢在公司官號進行抽獎為我們正準備開業的酒店造勢,賺了不少關注度。
危機被消解於無形,但該算的賬還是得清算。
何鈺東的電話剛撥過去對面就接通了。
知道我的來意,對方也沒多說廢話。
「老爺子想見你。」
我道了聲好,隨便收拾了一下就跟容鬱柏去了何家。
一進門,就看到何砚北跪在客廳的地上,何老爺子黑著臉坐在一旁,何母想求情又不敢。
「切,跪在地毯上算什麼懲罰,多半是做戲的,你可別心軟。」
我要看老一輩的面子,容鬱柏卻不用,說話的聲音剛好讓客廳的人都能聽到。
等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容鬱柏又狀若無辜地捂住嘴。
「呀,我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不好意思我習慣就這樣,你們忍耐一下吧。」
何母臉色極差,但礙於容鬱柏的身份又不好發作,手都快把衣擺扯爛了。
「何爺爺。」
到底是小輩,我先開口跟老爺子打招呼。
「星星啊,這次的事情你爺爺知道嗎?」
「我爺爺和大伯都知道了,他們說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就行。」
老爺子想搬交情,我就先堵住他的口。
「砚北這孩子年紀小、不懂事……」
「何爺爺,我比何砚北還小一歲半。」
老爺子一噎,喘著粗氣沒再講話。
何母站起來想說話,被何父一把扯住,憤憤坐下。
「何爺爺,當初你說好的,這婚約作不得數,就是給何家在商場上行個方便,現在我有穩定的男朋友,何家的危機也已經平穩渡過,我想這個誤會還是早點解開好。」
客廳良久沒有聲音,安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老爺子突然拿起自己的拐杖,重重打在何砚北的背上。
拐杖落在人體上發出沉悶的聲音,何父何母心疼兒子,想攔又不敢。
容鬱柏卻在這時出了聲。
「老爺子,你年紀大了。」
何母以為這是容鬱柏勸架的借口,還松了口氣,誰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卻氣死人。
「力氣肯定也不行了,我年輕、力氣大,你把拐杖給我,我幫你打,別閃了您老的腰。」
客廳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
「應丫頭這是要為了攀容家,跟我何家分道揚鑣?」
「何爺爺,我是因為三觀不合,要和何砚北管寧割席。」
良久,老爺子看向一直沉默著的何鈺東,顫動著聲音開口。
「關於澄清的事,你跟應家對接,至於你弟弟……送到國外去吧。」
短短一句話,預示著何砚北徹底淪為棄子了。
8
回去的時候,何鈺東送我們出來。
見他表情似乎有話要說,我讓容鬱柏先上車等待。
容鬱柏有些不滿,但還是乖乖上了車。
「恭喜你。」
「謝謝。」
「如果我早一點,是不是就可以……」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我們都知道沒有如果。
就算有,我想我們也長久不了。
「應該不行哦。」
「為什麼?」
「等你遇到對的人就知道了,何鈺東,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權衡利弊,計算著是不是比對方多付出一點公不公平的。」
「你是個好人,我知道,但我們不適合。就算我們在一起了,總有一天我也可能因為忍受不了你的性格,跟你成為一對怨侶。」
「所以,我們繼續做朋友就好。」
何鈺東愣在原地,久久無言。
容鬱柏已經按了好幾次喇叭,我提腳往那邊跑,臨走前還不忘恭喜何鈺東。
「恭喜你呀,終於實現了年少時的夢想,將公司牢牢握在手裡。」
今日之後,何砚北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
就算何老爺子老糊塗了,股東們也不可能將公司交給一個毫無城府的二世祖手裡。
說完恭喜,我往容鬱柏的方向跑去。
恰好沒有聽到何鈺東的最後那句話——
「可是年少的夢想並沒有完全實現,因為瞻前顧後,我失去了最珍貴的寶物。」
容鬱柏將車開到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莊園。
一停車,我就被他按在座椅上親。
他一隻手扣著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緊緊箍住我的腰。
狹小的空間內溫度急劇上升,我雙手抵住他胸口想喘口氣,換來的是更猛烈的進攻。
大概是我坐在副駕上有些不方便,容鬱柏雙手掐住我的腰,一個用力,我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因為缺氧,我腦子一片空白,隻能被動承受他的親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我。
「你跟他說了四分三十九秒。」
「就說了一些公司的事。」
「我不管,我還是吃醋。」
我從車窗往外看,一大片玫瑰田,不遠處屹立著一棟三層別墅。
「這裡是哪裡?」
「是我給你買的莊園。」
「給我買的?」
容鬱柏點點頭。
「我見到你第一眼,就想把你關在裡面。」
我縮在他懷裡,一口咬在他鎖骨下方。
「嗯……」
容鬱柏低喘一聲,氣氛開始變得曖昧。
他的手從我脖子穿過,抬起我的頭,在我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留點力氣,寶寶,我更想,你咬在其他地方。」
臀下溫度灼人,再撩下去指不定就要被「就地正法」了。
我胡亂在他下巴上親了幾口,火速跟容鬱柏拉開了距離。
「我要看看我的莊園。」
打開車門,迎接我的就是馥鬱的玫瑰花香。
我跟容鬱柏一起在玫瑰田裡奔跑,在草地上打滾,然後擁抱,接吻。
「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
「我很喜歡,但我更喜歡你。」
我抱著容鬱柏的臉猛親。
「更喜歡我的話,光親吻可不夠。」
……
一夜激情過後,我縮在容鬱柏的懷裡睡得正香。
容鬱柏早就醒了,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親我的臉。
「你是小狗嗎?親得我滿臉口水。」
「對呀,我就是寶寶的小狗。」
容鬱柏話音剛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容鬱柏接通電話,空著的那隻手在把玩我的頭發。
我趴在他懷裡繼續補覺。
哪知道這廝接電話手還到處亂摸,從我的鎖骨緩緩向下,然後在昨晚留下牙印的地方輕輕一按。
我沒忍住發出一聲嚶嚀。
將他的手拍開,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容鬱柏很快掛斷電話,一把將我扯進他懷裡。
「我要睡覺。」
我皺著眉控訴。
「一起睡。」
見我一臉暴躁,他又很有眼色地補充道。
「素的,純睡覺。」
還沒安靜兩分鍾, 身旁又傳來男人有些心虛的聲音。
「其實我剛剛接的是你的電話。」
「嗯。」
「你知道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嗎?」
「誰?」
「你高中的暗戀對象。」
我在腦子裡思考了兩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何鈺東。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多久之前也掩蓋不了你喜歡過他的事。」
容鬱柏面上一派理所當然, 但顫動的睫毛還是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
「行,那你想怎麼樣呢?」
「怎麼樣都可以嗎?」
容鬱柏兩眼放光, 某個部位也開始蠢蠢欲動。
「不可以,我要睡覺了。」
「寶寶, 我好難受啊。」
「寶寶, 我買了件戰袍, 穿給你看好不好?有耳朵的哦。」
「寶寶,你真的不看嗎?我還專門學了擦邊舞哦。」
「寶寶,你睜開眼看看我, 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
9
何鈺東番外
何鈺東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正常。
每次母親歇斯底裡地跟父親吵架時,他都很不解。
既然這麼不開心, 為什麼不能幹脆分開呢?
後來父母真的離婚,母親遠走異國, 何鈺東隻覺得一陣輕松。
還記得父親將何砚北母子帶回家的第一天,他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發呆。
應星就是那個時候跑過來的。
「何鈺東,以後你們打起來,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那時候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現在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哦, 好像是在想:這就是同時失去父親跟母親的感覺嗎?
那應星那時候,得多難過呀。
不過這一絲略有些不合時宜的心疼, 很快就被大腦捕捉到, 並狠狠壓制在內心最隱蔽的角落。
在那之後, 他開始努力學習, 參加競賽, 做讓爺爺驕傲的孫子, 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他沒什麼時間娛樂,也沒什麼朋友,身邊隻有應星。
我當然沒那個闲工夫查她的私生活。
「如接」何鈺東發現, 應星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
但他第一時間的想法,竟然是覺得惶恐。
是的,就是惶恐。
愛情是什麼呢?
他的父母當初就是因愛結合,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歇斯底裡, 用最惡毒的語言去形容對方。
也不妨礙他父親有個僅比自己小十一個月的私生子。
他見過母親看她現在這個孩子的眼神。
溫柔的、疼愛的, 跟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截然相反。
他很怕,萬一有一天, 應星也用這種目光看自己,那該怎麼辦?
愛情是人類千萬年進化歷史中,最善變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 他眼前突然浮現起應星說「以後你們打起來, 我肯定站在你這邊」時的目光。
如果對方是應星?
如果對方是應星, 或許一切會不一樣。
但他依舊不敢踏出那一步,所以這意味著他和應星之間永遠都差一步。
當她往前走的時候,他不斷後退。
當他終於踏出第一步時, 應星已經奔向了更好的人。
那年秋天, 應星問他的夢想是什麼。
他說他想要快點長大,接手公司。
還有下半句,「和你一起」。
接手公司, 和你一起。
如果最後我們不幸地成了怨侶,愛不能留住你,或許利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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