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家 20 年前抱錯的假千金，現在真千金哭哭啼啼的找上門來，讓我交出她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

真父母變成養父母，我隻能回到她口中的「貧民窟。」

帶著爸媽去創業，看著哥哥當愛豆，帶著弟弟搞直播，

假千金她又暴富啦！

1

平平無奇的一天夜裡，我放學回了家，打開門的瞬間燈光晃住了我的眼睛。

「爸，媽，你們怎麼還沒睡？」

爸媽坐在沙發上，一個面無表情，一個默默垂淚。

「媽，你怎麼哭了？」我上前去想給她擦擦眼淚，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姑娘迎面打了一巴掌。

「笑笑，你幹什麼！」

我爸站起來大聲呵斥她。

「笑笑？誰是笑笑？她才應該是笑笑！」她指著我，眼睛裡都是扭曲的恨意。

「什麼意思？」

「你叫白婉如是吧？」我愣愣點頭，她卻突然紅了眼眶。

「那根本不是你的名字！那應該是我的名字！」

我無助地望向父母，想問問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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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你跟我抱錯了！你搶走了屬於我的人生！」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拉扯著我向前走。

「夠了！」哥哥從樓上走下來將她狠狠扯開。

「夠了！」

「你應該是我哥！你為什麼向著她！」她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向前撲來，我隻能害怕的躲在哥哥身後。

「英卓，先帶妹妹上去」，媽媽開口說到。

我下意識想去抓我哥的手臂，他卻不動，隻是看向我媽不講話。

猶如冷水從頭潑到腳，我才意識到這不是異常鬧劇，我的哥哥也開始猶豫，到底誰才是他的妹妹。

「帶婉如上去。」

我無助地跟著他，像是失了魂。

「婉婉，你睡一會兒吧好嗎？」

我躺在床上怎麼都不能相信，「哥哥，我不是你妹妹了嗎？」

白英卓笑著彎了嘴角，「當然是，婉婉永遠是哥哥的妹妹。」

我真想問問他，那剛剛為什麼猶豫呢？

屋外的爭吵一直沒有停歇，我輾轉難眠。

直到天剛剛亮起來，我才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但是剛睡下沒多久，就被人破門而入的聲音吵醒了。

「你幹什麼？」

昨天見過的那個女孩昂首挺胸地走進來。

「幹什麼？」她殘忍地笑起來指著我說：「當然是驅逐外來戶了！」

她的面容太猙獰，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林笑笑，你幹什麼！不是說了我們跟婉婉說嗎？」

是我哥的聲音。

我驚恐地望著他，想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你們都猶猶豫豫，再猶豫下去，她要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的位置讓出來！」

林笑笑大聲地反駁他的話。

「不就是一間房嗎？你住哪裡不行？」

「一間房？我讓她把一切都還給我！」

「夠了，你先出去！」我哥將她拉走，然後回身合住了房門。

「婉婉」，他撓撓頭不知道怎麼說好。

我的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婉婉」，爸媽都推門進來。

「對不起」，媽媽先開口。

她說：「笑笑想讓你把這間屋子讓出來，她想睡這裡。」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說：「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是嗎？」

他們詭異的沉默下來，我的心裡滿是苦澀，像是一場夢，隻要我醒過來，隻要我醒過來我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的爸媽都很慈愛，哥哥很溫柔，姐姐很寵溺。

但是他們現在坐在我面前，問我願不願意給一個陌生的人讓房間，因為那才是他們的女兒。

2

我聽見了我艱澀的聲音，「她隻要這間房間嗎？」

對面的三個人又沉默下來。

「她難道不是要我讓出一切嗎？我隻需要讓出房間嗎？」

我爸打斷了我，「婉婉，爸爸跟你保證，不會跟以前有什麼不同的，你隻需要給她讓出房間就好。」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我不讓。」

讓出房間，以後要退讓的更多。

「婉婉，她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讓一讓她。」我媽牽住我的手，帶著點安撫的說。

林笑笑像是等不及一般再次破門而入，「不願意讓出房間，那就滾出去吧，回你本來就應該出生的家！」

她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回去那個貧民窟！」

「林笑笑！」我哥怒吼出聲。

「我姓白！你們欠我的！」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我沉默地站起身來，開始整理我常用的東西。

「你什麼也不許帶走，這原本都是我的東西。」她陰惻惻地開口。

「林笑笑！」我哥咬牙切齒的叫她。

「白英卓！」我爸制止了他的怒火，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給我地址。」

「我走。」

出了門才發現我穿的有些太薄了，已經是深秋了，我還穿著睡衣和拖鞋，像是誰家不懂事的孩子在鬧離家出走的把戲。

秋葉一片片落下來，鋪出一條金黃的道路。

我悲涼地想，我可能是真的沒有家了。

我本來準備在路邊等車，但我沒等太久就有一輛車。

嗯……一輛三輪車停在我眼前。

一個帶著棒球帽叼著棒棒糖的年輕男孩騎著這輛車穩穩停在我眼前。

「白家姑娘？」

我打量著他，一件棕色美式棒球服將他包裹起來，深藍色的牛仔褲將他的腿襯得修長，洗得發白的布鞋，嗯，很幹淨的人。

我抬起頭來回他的話，「是。」

「你好，我是林弘」，他脫下外套扔給我補充了一句，「應該……是你哥。」

撲面而來的洗衣粉味道清爽的將我撲了個滿懷，帶著點他身上的體溫。

他轉過身去說：「你要是無處可去，我就帶你回家。」

我眨了眨眼，猶豫了一秒鍾就坐上了這輛小三輪，踏著金黃的葉子鋪成的路，我來到了一家小平房面前。

說小平房可能都有點是誇贊了，裡面黑洞洞的，看上去像是張著大嘴的惡魔想把我吞入腹中。

車剛剛停穩，就有兩個身著樸素的中年人從屋裡走出來。

女人身上還帶著圍裙，擦了擦手眼淚就落下來了。

男人倒是看上去比較冷靜，隻不過手中的廉價香煙止不住地抖。

「哥！給你衣服。」

一個小男孩從屋裡跑出來蹭蹭蹭地遞給林弘一件外套。

然後又躲在他身後怯生生地看著我。

我咬了咬唇站在他們對面，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都進屋吧，外面怪冷的。」林弘搓了搓手，拎著小豆丁的後脖頸就進了屋。

女人像是想來拉我，又有些膽怯，她說：「你叫婉婉是吧？」

我扯了扯嘴角，「是。」

她又落下淚來，導致我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男人將她攬過來不住地安慰著，「好了好了，別哭了，在孩子面前像什麼樣子。」

「孩子要跟著我們吃苦了，怎麼辦啊？」

女人哭得止不住，我大概聽明白了，她覺得我要跟著他們吃苦了，她覺得愧疚。

小豆丁又顛顛地跑出來問我：「姐姐，你要進來嗎？」

我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要要要！

好冷！

他露出了兩頰邊的小虎牙領著我進了屋。

突然進了黑暗之地，我閉了閉眼睛，小豆丁也放慢了腳步拉著我。

適應了之後我才能仔細地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屋子不大，但很幹淨，因為沒有陽光，所以還特意點著一Ťů⁺盞暖黃色的燈，雖然聊勝於無，但是確實照亮了一部分道路。

小豆丁帶著我打開了一扇門，這個房間居然是整間屋子裡唯一一個有窗戶的房間，整間屋子都整理的很幹淨，粉色床單粉色壁紙，就連窗簾都是粉色的。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看得出來，房間的主人備受寵愛。

「婉婉，這都是洗過的了，一開始想著笑笑可能會回來，沒想到她居然還把你趕了出來……」女人揉搓著衣角，有些無助。

「沒關系，我能住在這裡嗎？」

男人撥開女人進屋來說：「你不嫌棄的話，就先住一下，明天……明天我跟你媽去市場給你買一套新的床單被罩，你喜歡什麼顏色？」

「都行，藍色的更好。」我沒拒絕他們的提議，因為我看見女人的目光總是掃過我身後的床，我想，那可能是林笑笑唯一喜歡過的家具，她用過的飾品，沒準他們想留著。

「那你先休息，先休息吧。」女人拉走了男人給我合上了門。

我感受著空氣中淡淡的灰塵味道，心裡卻奇妙的安定下來。

起碼……起碼有了一個家。

而我，就要在這個家裡開啟全新的生活了。

3

補了一覺之後我坐起身來，打量著外面。

雖然有一個窗戶，可是能射進來的光線少之又少，平白給人一種壓迫感。

出了臥室門，客廳中沒有一個人。

我巡視了一圈想倒杯水喝，撞見了剛剛從屋子裡出來的林弘。

他睡眼惺忪，像是剛起來。

「你醒了？」

他揉揉不聽話的頭發指著廚房說：「那裡有水，爸媽出去給你買生活用品了，杯子……你先用我們的？」

我點點頭對他笑了一下，「哥，能麻煩你幫我倒一杯嗎？」

林弘還怔愣著，小豆丁就從他身後跑出來。

「我來我來，我給姐姐倒。」

我接過他的水杯蹲下身抱了抱他。

「謝謝你，你叫什麼？」

「我叫林祁。」

「姐姐可以叫我小七。」

他呆頭呆腦的，可愛得緊。

「你好，我叫婉婉。」

我伸出手去跟他自我介紹，他乖巧地牽我的手，耳朵開心的一抖一抖的。

林弘走過來揉他的腦袋，然後跟我說：「你不用擔心，笑笑雖然有些頑劣，但是你家裡人應該不會扔下你不管的，過一陣子我再送你回去。」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哥，你……等了我多久？」

我出門的時候是一大早，那裡離市區遙遠本就不是車輛常去之地，更何況他還是騎的三輪車，應該是等了我許久。

「沒多久。」

小七拉我的手說：「哥哥昨夜沒回來。」

我頓了頓，「我不回去了，笑笑才是他們的女兒，我留在這裡，這裡應該是我的家啊。」

我抱起小七問他：「是不是？」

小七笑得露出了小尖牙，「是！」

林弘還是板著臉訓他：「你知道什麼。」

「這裡……環境肯定不如白家的。」

林弘猶豫著說。

我還是揉著小七的腦袋瓜，他頭上有個旋兒，我玩得興起。

「哥，我想好了，白家是笑笑的家，是我佔了她這麼多年，隻有我走，笑笑才能享受原本就屬於她的愛，這裡本應該是我的家，難道你還要趕我走？」

我歪著頭看他，看著高大的男孩子紅了眼。

「那就要委屈你了。」

我笑，「我們是一家人啊，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我放下小七拍了拍他的肩，「哥！多多關照，我是你妹妹！」

「嗚」，有嗚咽聲從身後傳過來，我轉過身去就看見林家父母站在門口，此時我媽正靠在我爸身邊哭泣。

小七從我腳邊衝出去，緊緊抱住了林母。

我剛走過去就被林母拉進了懷裡，她的淚水滴在我肩上，讓我也有點想跟著流淚。

拍拍她的肩，我熟練的給她擦了擦眼淚。

不知道是不是母親都很愛流眼淚，白家媽媽也很愛流眼淚的。

這點我倒是得心應手。

休整了一天，我一大早出了門去上學。

「哥？」

白英卓站在門口，嘴裡冒出哈氣，見著我來他搓了搓手走過來。

「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