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相處模式是已經官宣了嗎?】
【時景這一臉倒貼的模樣是怎麼回事,施嬌月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時景?!】
當然嗑學家們狂喜。
【別管什麼 cp,有糖就行。】
【我宣布「時全施美」SZD!】
【「時全施美」今天官宣了嗎?】
第二天醒來,一看時間才早上八點。
我正準備睡回籠覺,卻聽到幾下叩門聲,時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嬌嬌,該起床了。」
許是因為昨天夢見了他,大清早就聽見他的聲音,我莫名有些臉熱。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飛快地答一句「知道了」,就立刻收拾起床了。
客廳裡,其他人正在準備早餐。
我心中感嘆:不愧是上節目,大家真是健康生活。
無意間扭頭,撞上時景注視我的眼神。
我又想起昨晚的夢,不自在地避開眼神,跑到灶臺前看有什麼吃的。
薛文凡湊到我面前,嗓子好像卡了痰一般咳了半天。
我以為他是感冒了,生怕被傳染,正準備逃離這片是非之地時,他才開口道:「前輩,我幫你盛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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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嗓音,氣泡太足,低沉得像感冒了一個月都沒治愈一般。
我不由得問道:「你來之前核酸了沒?」
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我,時景過來拽著我的衣領子把我拎到餐桌前。
冷聲道:「你一天倒操心的不少,用得著你操心?」
他黑著臉盛出剛煎好的蛋,隨後「砰」一聲放在我面前,兇巴巴地一句:「吃。」
我雖感到莫名,不過不忘補上一句:「蕃茄醬呢,我的煎蛋要放番茄醬!」
看他僵硬地拿出番茄醬,被我指揮著在煎蛋上擠出一個笑臉的表情,我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吃飯。
【哈哈哈哈哈哈哈薛文凡的極品低音炮竟然也有被嫌棄的一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時景這是吃醋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時景和施嬌月,現實版不開心和沒頭腦。】
彈幕滿屏的哈哈哈,不知道到底在嘲笑我們三個中的誰。
9
中午的吃飯問題,導演組安排了小遊戲。
兩兩一組,男嘉賓抱著女嘉賓在村子的泥潭裡比賽。
誰先從拿到泥潭另一頭的旗幟就算獲勝,獲勝組會獲得更豐盛的午餐。
謝老師沒人匹配,就作為裁判。
我從小有點潔癖,聽見遊戲要在泥潭裡進行就有些頭疼。
組隊是以抽籤形式進行的,就兩個紙條,我祈禱自己能抽到時景。
主要是時景比薛文凡高了一頭,看起來體力也更好些,能讓我不沾上泥巴。
最後我如願以償地抽到了時景。
他似有些迫不及待地公主抱起我,說提前做準備。
我不自在地攬著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心髒不正常地「咚咚」加速。
哨聲吹響,比賽開始。
薛文凡抱著蘇穎在泥潭中加速,我勝負心起,勒著時景的脖子,不停地喊:「你快點呀!人家都跑一半了!」
時景卻不緊不慢,抱著我走得平穩且緩慢,任我再著急也不肯加速。
前面薛文凡跑到一半沒穩住,帶著蘇穎摔了一身泥巴。
這下我不急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時景這才在我耳邊悄聲說:「泥潭底下不一定平穩,我怕你沾到泥巴。」
畢竟抱著個人,他氣息比平常粗一些,溫熱的呼吸打在我耳鬢,引得我渾身發熱。
我磕磕巴巴地答道:「做、做得好,你慢慢來吧。」
因為薛文凡抱著蘇穎摔了一跤,後面我和時景的速度逐漸追趕上去。
可時景到了終點,不先拿旗子,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我先放在岸邊。
我明明沒費力氣,卻覺得心髒像做了劇烈運動一般急促加速,不肯停歇。
10
比賽理所當然地輸了,可我的午飯卻依舊豐盛。
時景找村民借了食材給我開小灶,看著時景費盡心思地做出我想吃的菜,我心中滲出絲絲甜意,連帶著心情都愉悅不少。
餐桌上,我看著眼前的四菜一湯,不輸節目組準備的大餐,嘚瑟地朝蘇穎挑挑眉毛,引得她撇過頭去,不肯再與我對視。
時景的手藝完美契合我的喜好,這頓飯我吃得不亦樂乎。
彈幕洋溢著酸澀的氣味。
【平等地憎恨每一對小情侶。】
【時景對施嬌月也太寵了,簡直是捧在手心。】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蘇穎的眼神太虐了。】
下午的節目任務是幫村民收麥子。
導演組看出昨天我太輕松,便要求大家互換任務,不允許我跟著時景在廚房摸魚了。
薛文凡主動提出讓蘇穎和謝老師一起做飯,包攬下外出的任務。
於是薛文凡、時景和我便一起出門了。
太陽太大,時景出門時特地給我戴了頂小草帽,隻不過我嫌土,一路上掛在脖子上。
時景一路上不時地側頭看我,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我狐疑地看著他,問:「我臉上有髒東西?」
不等他回答,薛文凡見狀搭話道:「施老師今天這身衣服搭配這個草帽很可愛。」
我聞言戴上草帽,道:「是嗎,那我戴著剛好遮陽。」
薛文凡笑意盈盈道:「戴歪了,我幫你整理一下。」隨即走上前幫我扶正草帽。
時景看著這我倆的動作,將我一把拽過去,冷冰冰的一句:「動作快點,再磨嘰晚上都沒飯吃。」
隨後帶著我走路速度愈發地快,將薛文凡甩在了身後。
節目畫面上隻留下薛文凡看著我倆的背影,目露悲傷。
於是……彈幕又嗑瘋了。
【隔著屏幕都能聞到時景身上的醋味。】
【新的 cp 已經出現,嗑就完事了!】
【別嗑工業糖精,時全施美,官配 cp 才是 yyds。】
11
若說昨天時景做飯驚豔了我,那今天他割小麥的操作更是頂級。
節目組找了當地農民教我們收割,給我們每人布置了任務量,我聽得不明所以,從一開始就打算擺爛。
薛文凡看出我聽不懂,笑道:「施老師,我教你,很簡單的。」
我詫異道:「你這麼快就學會了?」
話音未落就聽到時景冷飕飕道:「這還用學?」
我翻個白眼:「你學得會你就去幹活吧,人家好心教我。」
他不作聲,將外套鋪在旁邊的田埂上讓我坐下:
「你不用學,坐這兒歇著就行了。」
「那我的任務怎麼辦?」我託腮問他。
「我幫你做,以前你不用幹活,現在也用不著你。」
他說得沒錯,我確實沒幹過農活,不管怎麼樣能不幹活就是好的!
於是我故作乖巧,甜膩地道謝:「謝謝時景哥~」
他耳根一紅,悶聲去幹活了。
我坐在田埂上玩狗尾巴草,再一抬頭,薛文凡還在田地西邊,時景已經收割到田地東頭了。
好一臺無情的收割機器……
隻是這模樣,讓我莫名想起了一個人。
12
我小時候,算命大師說我十二歲有病痛降身,永安鎮的風水適合我養身體。
我爹是個迷信的,所以十二歲生日前,曾將我送到過永安鎮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時候的永安鎮沒有網線,沒有空調,打個電話都要找半天信號。
我這嬌氣的性子自然是不肯,當時鬧得哭天喊地,好在有個小弟陪我玩。
他叫二狗子,家境清苦,無父無母,母親是生二胎時難產去世的,一屍兩命,父親是上山採藥失足而亡。
聽說二狗子成績很好,可惜這個家境由不得他繼續上學,我去那年正是他準備輟學的那年。
幾萬塊錢在我家裡算不了什麼大錢,可是足夠供二狗子上學,我爸見他可憐,給了他五萬塊助學金,順便讓他照顧我。
我那時才十一二歲,本就性子任性,被送到鄉下更是不樂意,於是對待二狗子態度更是變本加厲地惡劣。
我處處刁難他,他卻默不作聲地照單全收。
我嫌棄他家的木凳不舒服,他給我做了軟墊。
我吃飯嘴叼,他照著我的口味一點點改進。
我不想小皮鞋沾到泥土,去哪裡他都背著我。
唯有一次意外,在半路上他回家拿東西,讓我在村前池塘等著他,可我卻貪玩掉了進去。
其實我前腳剛掉下去,他後腳就給我撈起來了,可我為著小裙子髒了,又是刁難了他一路。
自此他對我更是無微不至,就連下地幹活也軟磨硬泡地讓我跟著他,生怕我再出什麼意外。
人家幹活帶鋤頭,他背著太陽傘、小椅子,保溫杯裡是梨茶,小布兜裡是瓜子,把我安頓好才去幹活。
原本他一下午的活,他怕我等得不耐煩,硬生生兩個小時就幹完了。
我不缺愛,可越長大也越懂得別人敬你捧你,多半是因為你身上有利可圖。
自此之後,除了家裡人和二狗子,我再沒見過如此真心實意嬌縱我的人了。
而如今,時景卻跟二狗子一樣,如出一轍地對我好。
13
我坐在田埂上出神,不覺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薛文凡走了過來,他渾身是汗,拿了瓶礦泉水灌了半瓶,才喘著粗氣道:「才過了一個小時,真累啊。」
我問他:「你幹完活了?」
他指向田地,苦笑道:「這才幹了一半,時老師真能吃苦,到現在都不喊累。」
我抬眼望去,原先節目組規劃任務時看起來小小的一塊田地,可時景置身其中就顯得隻剩一道單薄的身影了。
這任務,並不輕松。
他提出幫我做任務時,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我被人照顧習慣了。
可想起二狗子,此刻才明白過來,哪有那麼多耐心經得起我濫用,旁人對我的善意,哪怕微弱也彌足珍貴,更何況時景對我可謂好到無微不至。
薛文凡還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而我卻一句都沒聽進去。
時景忙完手下的活,抬頭朝我看過來,見到薛文凡和我兩人正在說話,那道身影在原地怔愣片刻,又低頭接著幹活了。
我猛地起身,拿上一瓶礦泉水走向時景。
坐在田埂上看著不遠的路,走過去卻要五分鍾。
他見我下地,放下工具朝我走來,問我:「是不是太陽太曬了?」
我搖搖頭,將水遞給他:「不累嗎?」
他見我給他遞水,臉上浮起笑意:「太久不幹活,倒是有些不習慣。」
隨後看著薛文凡負責的那部分田地,隻有一半的進度,道:「不過還是比別人快。」
我嘟囔道:「幼不幼稚……時景,你教我怎麼收麥吧,我也想幹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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