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酒醉誤事,我和上司滾到了一起。
三個月後因為一張 B 超單,許聞州被迫娶了我。
婚後我們一直相敬如賓,不曾越矩。
我明白他不愛我。
生下孩子後,我收起自己那點齷齪的小心思,打算離婚跑路。
一貫冷靜的男人紅著眼將我逼進洗手間:「暖暖,你不要我了嗎?」
1
「要不要早點決定,月份大了就沒法弄了。」
看著 B 超單上那個模糊的大豌豆,醫生的話縈繞在我耳邊。
我陷入了兩難。
事後清晨許聞州冷漠的眼神,那句冰冷的:「昨晚的事你敢告訴別人,我就開除你。」宛如昨天。
但仔細回想公司年會那個荒唐的夜晚已經是三個月之前了。
雖然之後我一直假裝正常工作,生活。
可就因為我疏忽忘了吃藥,有了這條小生命。
我得對他負責。
公司肯定不能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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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交了辭職報告,收拾東西打算離開 A 市。
正當我收拾時,董事長,董事長夫人笑容滿面地拎著垮起批臉的許聞州登門造訪。
「兒媳婦,走吧。」
「???」
我小心翼翼:「去哪?」
「民政局,我大孫子可不能流落在外。」
2
我稀裡糊塗把自己嫁了——領了證,沒辦婚禮。
許聞州說他很忙,沒有時間參加。
他確實很忙,甚至比以前更忙。
我留在許家老宅養胎,一個月除了例行的孕檢,我見許聞州的次數屈指可數。
最近一次還是剛剛在電視上看到他深夜出入美豔女星家的桃色緋聞。
他果然還是那個冷漠但多情的人。
「啪」電視被許母關了。
「兒媳婦你別聽這些狗仔胡說,他……」
「我知道了,媽媽。」我打斷她,微微扯出一個笑容,隨後緩緩起身回了房。
窗邊,我低頭輕撫著五個月的圓肚。
也對,他不過是受命娶我,是我失了分寸,貪心了。
當晚餐桌上我見到了真人。
他依舊冷著一張臉,緊挨的兩把椅子也被他偷偷挪開了一段距離。
「嫌凳子難坐,你就站著吃。」
許父重重將筷子拍在桌上:「許聞州你老子都還沒開訓呢,你倒是先給我垮起臉,給誰看呢?」
「我也不是很想回來。」
許聞州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離開了老宅。
「這這這……這個逆子……」
「你消消氣,我去給你拿降壓藥。」
許父的高血壓犯了,一時間家裡亂成一團。
我想幫忙,但被許母阻止了:「兒媳婦,你趕緊回去休息,這不用你。」
之後一周,許聞州再沒和家裡聯系,哪怕一通電話。
轉眼又到檢查日了。
以往就算許聞州再不情願,也會準時在 10 點來接我去醫院。
今天已經十點半了,他還沒來。
「兒媳婦,那臭小子快到了沒?」許母邊照顧許父邊詢問道。
看著那對老夫妻。
我頓了頓,捏緊手裡的檢查資料回道:「媽媽,他說快到了。」
11 點了。
他不會來了。
在許母的第二次催促中,我撒了謊。
「媽媽,他說公司突然有點急事要趕回去,我打車去那裡找他。」
「兒媳婦……」
3
醫院長長的檢查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我站得腳有些發酸,打算撐牆堅持一會兒。
「包給我,靠我身上。」
我驚喜地抬頭。
時間仿佛靜止了兩秒。
我愣了一下,隨後嘴角帶著笑意。
下一秒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謝謝!」
「對不起!」
我不知他為何道歉,所以沒回答,隻輕輕靠在他的身上。
沒過多久,他電話響了。
掛斷後,又一個接一個。
想起之前的事,我心裡還是有些發酸,但我能控制。
貪心是逾矩的。
我側過身,他聲音很低但能聽出來火氣不小。
「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這點事都處理不了……」
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126 號,宋暖。」
輪到我了。
他還在講電話,我拿著資料獨自進了檢查室。
「這次你老公沒陪你來啊?」
檢查的醫生一邊熟練地檢查一邊和我講話,試圖讓我放松一些。
因為她知道我對醫院有陰影。
「他在門口等呢。」
「你老公對你真好。」
我牽強地笑笑:「嗯。」
這次的檢查很順利。
平時十分鍾,這次五分鍾就搞定了。
我出檢查室,許聞州還在拐角處打電話。
反正他也在忙,我幹脆去趟洗手間。
說實話就算我們已經做了更親密的事,但這件事我始終羞於開口。
待我出來,許聞州不見了。
我想著打個電話,後知後覺發現我的手機還在他提的包裡。
樓梯口沒有,休息區也不在。
我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又去幹什麼?
難道連少了個人他都不知道嗎?
「哎……」
「啊,你誰啊?你進來幹什麼?」
「抱歉抱歉,我以為是我老婆在裡面。」
聲音是從檢查室傳來的。
我扶著腰,趕緊往擁堵的檢查室門口走:「不好意思,請讓一下。」
被從檢查室趕出來的許聞州,紅著耳尖:「老婆,你去哪了?」
他在委屈。
二連震,讓我愣在原地。
因為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就連那晚都不曾。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從沒叫過我「老婆」。
我如同一個聽話木偶被他牽著去診室,離開醫院。
他沒送我回老宅。
4
這是我第一次踏入他的房子。
單調的黑白灰,死板得就如同他這個人。
「今天太晚了,先在這裡將就一晚,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晚上九點,再開一個小時車,那確實太晚了。
趁著許聞州在廚房忙活。
我拿出手機給許母報備一下。
她先詢問我檢查情況,我一一應答。
就在我以為她要掛斷時,她話鋒突轉開始數落許聞州:「……那臭小子終於要開竅了。」
「什麼?」
許母輕笑了一聲,隨後才說道:「沒什麼,兒媳婦你安心住下吧。」
「吃飯了。」
「好的。」
掛斷電話,看著餐桌上滋滋冒油的牛排,我胃裡一陣翻騰。
也不知是不是我體質特殊,過了三個月還是孕吐。
見不得一點葷腥。
老宅的廚師是許母特意找的,知道我口味,但許聞州不知道。
「怎麼,不想吃?」
他的語氣聽不出情緒,但繃著的臉能感覺出他不高興。
也對,任誰見到脅子上位的女人都不會有好臉色吧,更何況是許聞州這樣的人。
「不不,不是。」
我強壓下惡心,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
不等細品,我當即衝進衛生間吐得天昏地暗。
「宋暖,你沒事吧?」門外許聞州一個勁兒敲門。
看著鏡子上汗湿的自己,我顧不上難堪:「我沒……嘔……」
下一秒,許聞州突然推門而入。
他愣了一下,隨後眉頭微擰問我。
「你要不要緊?」
他看到了!
我趕緊手忙腳亂衝水,不想錯擰開了花灑,冷水迎面下來。
冰冷,黏湿。
「啊!許聞州這這這這這……怎麼關?」
在我胡亂摸索中,水停了。
是許聞州關的。
5
「啪!」
浴室內暖燈亮起,周身的寒氣瞬間被驅散了。
「擦擦吧。」
看著眼前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的灰色毛巾,我抬頭,發現許聞州是側身背對著我的。
「謝謝。」
接過毛巾,低頭瞬間我由原先的疑惑變成害羞。
白裙子遇水變得有些透,還貼在身上。
我又羞又惱,趕緊扯開毛巾,將自己團團裹住。
這毛巾……
幹淨的,但一看就是許聞州的。上面有他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
我臉燙得更厲害,耳尖也熱:「謝謝,請問有沒有吹風機,我想……」
這裡沒有我的衣服,也不能一直穿著湿衣服。
借許聞州的?
不行,那太曖昧了。
綜合考量,我打算借用吹風機湊合一下。
男人頓了一下,扔下「等著」兩字,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生氣,也不知道剛剛的事情他會怎麼想我……眼下我也管不了。
我捋一捋半幹的頭發,開始擦衣服,門被敲響了。
「開一點兒門。」
我裹緊毛巾打開一條縫。
看著手上的一套黑色睡衣,我臉頰剛退的熱再次爬上來。
「這……」
「你現在身體比較特殊,湿衣服不能穿,吹幹了也不行。」許聞州不容反駁說道。
我低頭看了一眼圓肚,笑了:「我運氣真好,沾你的光了。」
許聞州上身合體的睡衣罩在我身上,活脫脫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怎麼看怎麼搞笑!
不過暖暖的,確實很舒服。
舒服到,我穿著許聞州的睡衣還霸佔了他的床。而他一八八的身高,硬是被擠到沙發上,縮手縮腳睡了一晚。
不過是他說的:「老許家,沒有讓女人睡沙發的習慣。」
我本以為會認床,睜眼到天亮,但意外,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樓下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6
陌生的房間,讓我有些懵。
等我收拾幹淨下樓,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碩大的客廳此時像一個收容站。
大包小包遍布客廳,全是我在許宅常用的東西。
巨大的落地窗前,許聞州正背對我和別人講電話,語氣有些無奈。
「我求求你們二位祖宗,能不能別這樣搞我!」
對方的聲音我聽不到。
但不難猜出是許母,也就是我那名義上的婆婆。
為何這麼說?
因為許聞州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冷冰冰,隻有兩個人例外。
一個是照片上的那位,另一位就是許母。
我不敢上前,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廳一角等他。
「我根本不會,再說……
「下午我就送她回去。」
「……」
「什麼?」
許聞州每句話都在拒絕,我覺得我越來越多餘。
甚至站在客廳的角落對他都是一種冒犯。
我心裡有些發酸。
「那個……那個不麻煩許先生了,我一會兒就會離開。」
突如其來的哭腔不止讓我一愣,也驚動了許聞州。
他握著電話,轉身直直地看著我,半晌才掛斷電話。
「你怎麼下來了?」
冰冷、責怪,還有點我讀懂的情緒。
我沒有說話,撥通了許母的電話,打算將情況說清楚,下午就回老宅。
「兒媳婦,是媽媽對不起你啊。事發突然,你爸爸昨晚突發情況,我們連夜來了 M 國。」
我心裡一緊,昨天我出門前醫生還說沒什麼大問題,怎麼就……
不過,世事無常。
我爸爸也是一個好好的人,突然就沒了。
許父許母對我很好,所以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我焦急地問:「媽媽,那爸爸要不要緊?」
許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媽媽?」
她吸了吸鼻子,慢悠悠道:「算是平穩了,但醫生說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那我今晚去看你們……」
被打斷了。
「兒媳婦,你現在的身體不宜奔波,你就安心留在聞州那裡。
「等你爸狀態好些,我再跟你視頻。」
扭頭看著沙發上低著頭,眉頭緊蹙,不知在想什麼的許聞州,我陷入為難。
「可媽媽……」
「兒媳婦,不用可是,我都交代好聞州了。」許母瞬間提高音量,很快又恢復啜泣聲線:「兒媳婦輪到你爸爸做檢查了,明天我再打給你啊!」
「嘟嘟」電話被掛斷了,我看了一眼同樣盯著我的男人,更局促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
就這樣我成了許聞州房間的常駐,而他夜夜宿書房。
之後一周我都沒接到許母的電話或者視頻。
第八天我不放心,主動打過去。
得到的是:「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
7
我心急如焚,反觀許聞州氣定神闲,還有心情在客廳打遊戲。
許聞州玩遊戲!
以前從來沒將這些與他扯上關系。
畢竟他在公司都是一副一天要工作 25 小時的架勢。
妥妥的工作狂一枚。
我握著手機挪步到他一側,正在措辭。
「想說什麼就說。」
我把心一橫:「爸媽的電話打不通……」
「滋!」
又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甚至手裡的手柄都沒有停一下。
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收回手機打算上樓。
身後低沉的聲音傳來:「他們很好,你不必擔心。」
漠不關心的語氣,讓我有些生氣。
面對生病的爸爸,他怎麼能做到如此冷血?
我想衝過去質問他,是不是冷血動物?可惜話到嘴邊,我隻能默默咽回去。
現在,我沒有立場。
我故意「啪塔」著拖鞋上樓,以噪音無效抗議。
那聲「吃什麼?」被巨大的關門聲弱化了。
關上門我就開始後悔了。
許聞州的廚藝很好,特別是菠蘿咕咾肉簡直一絕。
說著我已經開始饞了。
他之前總會讓我把第二晚想吃的東西寫在冰箱貼上。
昨晚我寫的就是菠蘿咕咾肉,看來今晚是吃不上了。
其實我平時脾氣挺好的,可剛剛也不知道怎麼了,情緒一下上來,根本控制不住。
算了。
我套上大衣,打算去樓下的小店對付一口。
客廳遊戲已經關了。
沙發上許聞州抱著筆記本,戴著耳機似乎在處理工作。
我輕手輕腳開門,他忽然眉心緊擰,耐著性子問:「去哪?」
「買菠蘿咕咾肉。」
「現在?」
「嗯。」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的瓢潑大雨,放下電腦,無奈道:「二十分鍾,等著。」
那夜很冷,但內心異常暖。
第二天我接到了許母的視頻。
8
視頻裡的許母並沒有想象中的憔悴,一如既往的熱情。
「兒媳婦,你和聞州這段時間怎麼樣?
「聞州沒欺負你吧?
「孩子沒有鬧你吧?」
……
一連串機關槍式發問,讓我難以招架。
面戴呼吸罩的許父一把扯下呼吸罩:「你倒是一個個問吶!」
這一聲中氣十足。
三臉懵逼,鴉雀無聲。
大概持續三十秒,許父緩緩拉上氧氣罩,虛弱道:「兒媳婦,你和孩子還好吧?」
剛剛因為戴著呼吸罩沒看仔細。我發現許父除了變黑一些,狀態甚至比之前要好很多。
看來恢復得不錯。
我懸著的心也算落下來了:「爸爸媽媽,孩子很好,我也挺好,許……聞州對我也好。」
這不是假話。
這段時間的許聞州基本準點回家,做飯,打掃衛生,孕檢一次不落。
試問對一個沒有感情的陌生女人能做到這地步的有幾人?
人不能貪得無厭,於我該知足了。
當然這段時間,我也沒闲著。
我大部分時間在準備 CPA 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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