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城太子爺官宣那天,我正在影視節領獎。
他做我金主的事又被翻出來上了熱搜。
他的女友吃醋,搶我資源,偷我代言。
採訪時,主持人故意提起他。
我笑笑:「祝福他,另外,我也好事將近了。」
那天,陳宅的電視屏幕被砸得四分五裂。
1
領獎前,助理神色異常地遞給我手機。
熱搜第一是顯目的「爆」字。
陳書璟官宣了,未婚妻是新晉小花鍾梓琪。
最近搶了我資源,又偷我代言的那一位。
我苦笑,她又何必。
突然有人在論壇爆料,鍾梓琪的太子爺未婚夫,早年做過影後溫薔的金主。
有圖有真相。
放出的,是某年我和陳書璟去倫敦的擁吻照。
該討論熱度迅速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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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扒出了我的高中,有些照片連我都沒有印象了。
網友這才知道,我和陳書璟有過兩年的同窗時光。ƭŭⁿ
其中有一張被瘋狂轉載,用舊款手機拍的,畫質很糊。
我扎著高馬尾,碎發垂落臉側,正在寫試卷。
陳書璟坐我旁邊,單手支著腦袋,校服勾勒出肩胛輪廓,正安靜地看著我。
拍攝的人大概是想記錄窗外的梧桐,陽光傾瀉而下,我和陳書璟正好坐在最明亮的地方。
他正對攝像頭,盯著我的目光耐人尋味,又晦澀不明。
還有一段錄像,都是雜音。
錄影人笑嘻嘻問:「溫薔,你覺得你十年以後會在做什麼?」
視頻中的我甚至還有臉頰肉,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
「十年後嗎?我覺得我肯定是個優秀的人民教師!」
陳書璟站我旁邊插著兜,悠哉開口:「溫老師桃李滿天下啊。」
我仰起頭:「你呢,你十年後在幹嘛啊?」
他吊兒郎當:「那我在有你的學校當保安好了。」
周圍一圈人都鬼叫起來,起哄聲在舊錄像的音質中格外吵鬧。
評論區網友嗑得上頭。
【這是什麼金絲雀文學。嗑得流眼淚。】
【BE 美學……】
【影後不愧是影後,隨便一張照片故事感都無敵。】
【難怪之前網傳溫薔的代言最後全換成鍾梓琪了,現女友吃醋啊。】
【溫薔費盡心思,還是沒能嫁進豪門。】
我關掉手機。ẗū₆
隻是沒想到直播採訪時,主持人竟然故意提起了這段往事。
「想小小八卦下,有聽說陳氏繼承人官宣的消息嗎?」
我笑笑:「有聽說。
「祝福他,另外,我也好事將近了。」
那天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陳宅的電視屏幕被砸得四分五裂。
2
我新劇的女二是鍾梓琪,好些人都等著看戲。
陳書璟來探班女朋友,狗仔和站姐都舉著攝像機狂拍。
他來得高調,跑車甩尾至劇組門口,濺起一陣塵灰。
鍾梓琪提著古裝裙角,雀躍地飛撲到他懷裡。
「阿璟,你來了!」
我垂眸。
阿璟。
陳書璟的朋友都喜歡這樣叫他。
但我從來不,我喜歡叫他的名字,書璟。
很書生氣,念起來時繾綣又溫柔。
陳書璟寵溺地摸摸她頭。
兩個人並肩從我身旁走過,他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
旁邊人感嘆:「陳公子對女朋友好好啊。」
是啊。他一向妥帖。
也擅長愛人。
3
那時候我剛演戲,是個小配角。
陳書璟來劇組,都悄無聲息的。
往往是讓司機開的卡宴停在拐角處,他自己還得走一段路。
他個子高身段好,戴著口罩還是氣宇不凡。其他人還以為是哪個當紅明星,都往這瞟。
大少爺沒吃過苦,陪我吃八塊錢一盒的盒飯,眉頭皺成一團。
「你整天就吃這個,清湯寡水的。」
他捏我臉頰肉,滿眼心疼,「都瘦了。」
我不以為意:「正常。」
前邊兒男主正捧著餐盤進房車。
陳書璟氣得摔筷子:「他那份兒怎麼那麼好?」
我嘆氣:「男主啊。八抬大轎的流量小生。脾氣快趕上你了。」
陳書璟罕見地沒在乎我譏諷他,坐小板凳上,巴寶莉的風衣直拖地。
他睜圓了眼睛:「現在偶像劇,隨便來隻草履蟲都能演了?」
我笑得停不下來:「架不住人有粉絲啊。醜男有人捧也有市場。」
陳書璟皺著眉頭搜索男主:「嚯。上鏡更醜,趕明兒打印下來貼我門前闢邪,黃鼠狼精看了都夾著尾巴跑。」
路過的演員聽了也Ṭūₙ捂著嘴笑。
「溫薔姐,您男朋友嘴比那管制刀具還毒。」
陳書璟不要臉地衝人笑:「謝謝誇獎啊。」
那小姑娘立馬臉紅到耳後根,走了。
後來他一個電話,我們的盒飯全換成了現做私房菜。
很豐盛很好吃。
陳書璟說:「本來想單獨給你加餐的,但在劇組裡無端搞特殊,容易惹人非議。
「你又是新人,不好太扎眼。索性我投一筆錢,幫你們把住宿伙食都往上提一提。」
他這樣周到又滴水不漏。
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4
那部戲殺青後就進入了冬天。
陳書璟要和朋友去英國,和他們一個發小過聖誕。
京城一群公子哥包了架大型私人飛機,他教會了我打牌。
他們誇我手氣好,人也機靈,一學就會。
我那時候傻,以為這樣就算融進他的圈子。
沒想過階級差異根深蒂固,我不過是他們眼裡一隻供人消遣的雀,不拴繩也不會飛走。
那是我第一次出國。
出了國才知道,平時學的那點啞巴英語根本不夠用。
和老外交流,怎麼聽都費勁。
其中一位公子哥蔣琛,女朋友是混血兒。
我聽見她附在他耳邊取笑:「陳公子這朋友,口音像英村兒裡的。」
蔣琛跟著笑:「小鎮做題家,不意外。」
陳書璟沒聽見,我羞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這群朋友,愛玩是一回事,就沒有廢的。
個個都有家業繼承,從小精英教育。
就連陳書璟從國際高轉到渝淮那兩年,家中也ťůₜ請了外教沒生疏過。
我讀書時成績優異,卻隻限於紙上的解答。
等到真正出國,才發現我引以為傲的成績都不值一提。
陳書璟朋友說:「我們這發小在英國勤工儉學,住得很心酸。」
我以為有多辛苦,結果是自費 200w 英鎊,在市中心買了套聯排別墅。
他們一進去就嚷嚷:「沈嘉燃你對自己好點吧,你這麻雀屋我進來都邁不開腳。」
蔣琛擠眉弄眼:「晚上做事你屋裡都能聽見。」
我聽著尷尬。
陳書璟踹他:「滾吧你。」
蔣琛依舊笑嘻嘻。
晚上陳書璟帶我去攝政街看天使燈,他發小沈嘉燃不放心,安排了兩個便衣保鏢跟著我們。
聖誕節人來人往,紅色巴士從路邊經過,燈光亮起整條街流光溢彩。
初雪落下,能聽見許多人欣喜地互道祝福:
「Merry Christmas!」
陳書璟偏頭看我,他是天生的桃花眼,眼尾有點上挑,不笑也有一絲含情脈脈。
但整個人又是冷感的,皮衣外套在冬季裡泛著寒意。
有些人站在你面前也會覺得遙遠。
他將我的發絲繞到耳後,兩手輕輕捧起我的臉,有些冰涼。
我看見他眼底蕩漾起星星點點的笑意。
在十二點鍾聲敲響時,他俯下身吻我。
5
第二天去了蔣琛在倫敦的莊園。
他從地窖中取了酒。
大家都有些酒意上頭。
蔣琛興起,又叫了幾個模特朋友來,讓她們脫到隻剩內衣給大家現場走秀。
大把的鈔票被塞在她們的內衣縫中。
女孩用蹩腳的中文說:「我愛死你了!」
似乎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我深感不適,不想說話。
蔣琛醉醺醺指我:「大明星,你給我們跳段舞。
「跳得好看了,我給你介紹元旦晚會的導演。」
其他人拍手起哄。
陳書璟冷下臉:「不行。」
蔣琛抱著酒瓶不滿意:「這有什麼不行的?
「一跑龍套的,十八線都夠不著,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要上晚會露臉呢。」
陳書璟面若寒冰:「溫薔和你那些女朋友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金貴上了。給錢就能上的玩意兒。」
陳書璟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女孩們嚇得尖叫。
桌子被掀翻,酒瓶砸碎在地板上,酒液把白色的地毯都浸染成一片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蔣琛怒火中燒:「你他媽為個演戲的打我,她認識你多久,我認識你多久!」
場面混亂不堪,我坐在那一動不動,隻覺得麻木心冷。ẗũ⁵
最後是沈嘉燃勸的架,他隻對我說了一句話。
「溫薔,你們不是一路人,早點分手吧。」
後來回想,我隻覺得後悔。
倘若當初我早早聽了沈嘉燃的警告,和陳書璟分了手,也就不會為身邊人引來災禍。
6
晚上下戲後,陳書璟已經走了。
鍾梓琪抬眸看了看我,匆匆離開了片場。
我回房車喂我的狗西西。
導演捎話說陳公子女朋友討厭狗,在房車養也不行,讓我趕緊送走。
西西一直趴著沒精神。
喂狗糧時,它吃得很慢還吐了。
我覺得不對勁,連夜抱著它去了寵物醫院。
醫生摸了兩下西西,神色嚴肅說:「趕快去拍片。」
我心裡很慌,手一直發抖。
拍完片子醫生出來,斥責我道:「腹部受到很大撞擊,很明顯是人踢的。你怎麼養的狗!」
我腦子轟地發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西西大約疼得厲害,躺在手術臺上翻來覆去,叫聲悽慘。
醫生搖頭:「內髒破損,救不了了,建議安樂死,狗狗這樣太痛苦。」
我連唇色都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我抱著西西一直哭。
金毛痛得直喘氣,還巍巍顫顫伸舌頭舔掉了我的眼淚。
醫生已經在準備。
西西不知道死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就要和我分別。
它黝黑的眼睛盯著我,往我懷裡拱了拱,像往常一樣以作安慰。
我哭著摸了摸西西的頭。
針管推進注射,它再也沒有聲音。
7
那天我哭到過呼吸,被送去了急診。
第二天拍攝不能停。
我腫著眼睛又去拍戲,一邊派人查監控。
好巧不巧,保安室的人說監控壞了。
我心中有懷疑的對象,但找不到證據。
憑我一個人很難,我打電話給了傅周。
傅周,我名義上的男友。
早年一直在港城做生意,他有手段,行事狠。回內地後迅速擴張企業板塊,如今已是行業翹楚。
我和他,算是互利共贏。
他手下的人門路多,不出兩天就找到一個在那日突然半程結算的群演。
一般群演找活都不容易,沒大事都不會半程辭職。
傅周的人幾乎是把那人押過來的。
押著他的人唾棄道:「高鐵票都買好了,你丫想跑路啊。」
群演嚇得哆嗦:「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我隻是剛好看見。」
我咬著後槽牙,竭力冷靜下來:「你看見什麼了?」
他縮頭縮腦:「我草我不敢說,我收了錢,萬一說了不會滅我口吧。」
我直接抄起鐵棍,語氣平淡:「那我不知道。但你如果不對我說實話,我就打到你開口。」
他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我說我說!
「是鍾梓琪小姐,我看見她進了你的房車!」
我的心重重沉下去。
8
我想發微博公開和鍾梓琪對峙。
經紀人攔住了我,公司也馬上改掉我的微博密碼。
我的賬號使用權被暫時沒收了。
經紀人面色為難:「溫薔,我們也沒辦法。
「你也明白,你作為藝人,私事放到明面上,就是兩個團隊對擂和資本的博弈。
「鍾梓琪背後有大山,這新劇的投資都是陳公子佔大頭。我們也無能為力。」
我緊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手心,我卻仿佛感受不到痛。
我如何不懂?
比起大大小小的利益,一條狗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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