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會。」蔣敘野抬起哭得腫脹的眼看向我。
「無論是誰,都不能把我從你身邊分開。」
蔣敘野的語氣實在太過篤定,我回想起他曾說過的神秘力量,又說他已經找到辦法,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你之前說的神秘力量是什麼?辦法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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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敘野苦笑了一聲。
「你可能不會信,從顏枝出現開始,我似乎就被一股力量操控,開始我感覺有些奇怪,到後來我發現那股力量是吸取我和顏枝間的能量活著的。
「我如果當天碰到了顏枝,不論發生什麼,那股力量都會膨脹。
「直到你出國……
「那之後看見顏枝我就深惡痛絕,可那力量還試圖操控我,所以他每給我一次暗示,我就讓顏枝倒霉一次,那力量也會隨之減弱一分。
「直到今年,顏枝已經不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身邊了,那股操縱的力量也淡得幾乎察覺不到。」
「所以顏枝總換公司,這事是你幹的?」
蔣敘野無謂地笑笑。
「這是對顏枝最輕的處罰,有一次我給顏枝制造了場車禍,我能感覺到那力量的不安,後來它再也沒有暗示過我。
「現在你回來了,小枝,我向你保證,顏枝從不是我們之間的威脅。」
我垂眸回避開他炙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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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撫上我的手掌。
「小枝,你可不可以再給我次機會……」
我抬眼看向他漆黑的眸子。
「你這麼竭盡全力,我似乎也沒有理由退縮了。」
蔣敘野眼尾瞬間紅了,我看著他強調了一句:
「不過我可沒答應在一起,還要再考察一下……」
蔣敘野急切地把我擁進懷裡,動作太大又悶聲咳嗽起來。
我忙拿起水杯,水杯空了,我站起身出門接水,剛走出房間就聽到他極力壓制的哭腔和低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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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枝失蹤了。」
接到裴瑜洲的電話時我蒙了一瞬。
顏枝,女主,失蹤了?
「查不到任何失蹤前的信息,沈枝,我懷疑是蔣敘野幹的。」
「為什麼這麼說?」
「他一直厭惡顏枝,尤其浴室那次的事之後你出國,他把所有的錯都怪到顏枝頭上。這兩年裡顏枝因為內疚,一直想要彌補他、對他好,可他絲毫不領情。
「而且我查不到任何蹤跡,這事就蔣敘野辦得出來。
「我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我會帶顏枝出國,不會再讓她出現在你們面前,我懇求你幫幫我。」
我撂下電話。
第一反應不是為顏枝擔心。
而是一種近乎詭異的興奮,和古怪的安全感。
我知道我這個想法可能太違反道德,可這種安全感讓我感到踏實、心安。
我隱秘地喜歡這種感覺。
說我冷漠也好,沒人性也好,我是真的不在意顏枝的死活。
可是如果女主真的消失了,會發生什麼?
27
「放了顏枝吧。」
我看著蔣敘野,語調輕哄。
蔣敘野懷裡抱著我的玩偶,神色不太高興。
「我不是怕顏枝怎麼樣,我是不想你惹上官司。」
蔣敘野眉頭稍稍舒展,嘴角不太明顯地勾起。
「你擔心我?」
「當然。」
「你怕我出事?」
「廢話。」
「你更在乎我還是更在乎周昃?」
沒等我開口,蔣敘野揪著玩偶的耳朵,又委屈地嘟囔一句。
「好吧,我不想聽。」
嘴上說著不想聽,可眼睛裡分明期待我說在乎他,我和周昃出國,他是真的很在意,能耿耿於懷到今天。
我撇撇嘴,故意逗道:
「不想聽的話,就周昃吧。」
蔣敘野壓了上來,捏著我的嘴角讓我再說一遍。
我忍著笑意,目光相撞,空氣漸漸曖昧。
蔣敘野緩緩貼近。
我紅著臉。
「你還生病呢,不行。」
蔣敘野語調喑啞,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你幫幫我。」
氣氛升溫。
過了好久,蔣敘野才放我離開。
28
聽說裴瑜洲是在通往邊境的小轎車上救下顏枝的。
救下她的時候,她還一臉茫然地以為這是星探公司的車。
一如裴瑜洲承諾的,我和蔣敘野的生活裡再沒有顏枝的出現。
他也不敢再把顏枝放在蔣敘野的眼皮底下。
畢竟,蔣敘野是恐怖如斯的存在。
一年後,我和蔣敘野參加國外的商業峰會,是在一個孤島的豪華遊輪上舉行的。
意外碰到了同樣來參加的裴瑜洲和顏枝。
因為蔣敘野的所作所為,顏枝現在根本不想看見他。
整晚舞會她都沒露面。
晚上,舞會結束後,我獨自在甲板吹風。
顏枝卻慌裡慌張地朝我的方向跑來:「沈枝,救救我!」
她一臉驚恐,身後仿佛有鬼在追。
下一秒,甲板的門打開,幾個黑衣人走到我們面前。
我無語望天。
怎麼每次碰到顏枝,都能有這麼離譜抓馬的事。
我和顏枝被綁著雙手下了地下室。
不同於樓上的燈火輝煌,香衣美酒。
樓下簡直就是人間煉獄,昏暗,腐爛,地上還有散亂的骨頭架子。
我震驚於這個郵輪竟然還有這麼個地方。
走到盡頭,我們被黑衣人推了進去,為首的中年男人穿著儒雅,目光卻兇狠陰鸷。
「我什麼都沒看到,求求你放了我。」
顏枝涕泗橫流,首先開口了。
原來是撞到不該撞的了。
中年男人嫌顏枝太吵,摳了摳耳朵。
隨即就有黑衣人走上前敲暈了她。
他仔細打量起我,他旁邊的黑衣人悄悄跟他說了幾句話。
他盯著我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你的男人是蔣敘野嗎?」
我戒備地抬頭看向他,他怕嚇到我,擠出自以為柔和的笑容。
「別怕,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什麼都沒做就被我的手下抓來了,我為人善良,可以放你走。」
顏枝瞪大眼睛看著我,眼裡似乎說著讓我救救她。
「但是我和你男人蔣敘野之間有筆賬要算算,所以得委屈美麗的女士在這多待一會兒。」
那中年男人一點頭,便有黑衣人走了出去。
「什麼賬?」
「哦,沒什麼大事,我有個義子,喏,就是那個,早年在蔣敘野手下吃過虧,這個臉我得幫他討回來。」
中年男人指向角落裡斷了一個胳膊的刀疤男。
我看著那個斷手刀疤男,隻覺得越看越熟悉。
我想起來了,在泰國的時候這人還身體完整地尾隨過我,後來我躲進警局,再出來他就不見了。
這跟蔣敘野有什麼關系?
29
沒一會兒,蔣敘野來了,見到我的瞬間他陰沉了臉。
走到我面前。他仔仔細細地看我沒受傷也沒有被凌虐的痕跡,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抬眼向上首的男人看去,眉眼間滿是戾氣。
「說吧,你的條件。」
「還記得他嗎?」
中年男人拿頭一點,斷手刀疤男走上前。
蔣敘野毫不在意地挑挑眉。
「在泰國,差點讓你廢掉的人,你竟然沒印象?」
中年男人眼含贊賞。
「我很喜歡你,小子,但是我不能不替我兒子出口氣。
「這樣吧,你站在原地,挨我兒子三個子兒,如果你還能挺住,你的女人,你帶走。」
聽到這話,我瞬間頭皮發麻,就是鐵人也扛不住啊。
我用力搖著頭。
蔣敘野卻眉眼無波無瀾,爽快地同意了,中年男人眼中的欣賞更甚。
「小子,你要是扛得住,我倒是有幾筆生意想跟你談談合作。」
「我有個條件。」
「你說。」
「如果我扛住了,抓我女人進來的幾個黑衣人和這個刀疤男交給我。」
中年人眸色微動,揚起興味,不甚在意地點點頭。
「可以。」
「你瘋了,蔣敘野?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我怒目看向蔣敘野,希望他能現在撤回這個決定。
蔣敘野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發絲,語氣溫柔:
「別怕。
「乖,你先出去,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
有黑衣人將我帶出房間。
我用力拍打著,隻能從門縫中依稀看見裡面的場景。
那個刀疤男似乎沒想到蔣敘野真能同意這條件,而泰國的回憶又讓他太痛苦害怕,他看著面前散漫輕松的蔣敘野。
握著武器的手沒來由地慫了。
「快點吧,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耗。」
蔣敘野神色不屑。
那刀疤男大喊一聲,打了第一下,四周寂靜,蔣敘野眉毛都沒動一下。
刀疤男太緊張,空了。
眾人反應過來他空了,頓時噓聲一片,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也冷哼一聲罵了句「沒用」。
刀疤男似乎被噓聲噓醒了。
滿臉猙獰地打了第二下。
這下射中了蔣敘野的肩膀,蔣敘野被打得身體一晃,沒倒下。
他無所謂地掃了一眼,勾起嘴角,眼裡滿是嗜血的興味。
他看著刀疤男,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還有一下,站穩了打準點, 照這兒打。」
其實這個時候,誰輸誰贏早就高下立見了。
刀疤男握著武器的手不住地抖。
中年男人沒什麼再看下去的興味, 他冷冷地揮揮手, 幾個黑衣人和刀疤男被綁了起來扔在蔣敘野面前。
等待他們的, 必是野獸般血腥。
「等有空談談我們的生意吧, 小子。」
蔣敘野擦了擦身上的血, 往門口走來。
「這女人你不要嗎?」
中年男人踢了踢暈死的顏枝。
蔣敘野轉身, 撂下一句:
「隨你處置。」
30
直到我和蔣敘野回國, 因為這事,我還噩夢連連了好幾天。
每次從夢中驚醒,都生怕蔣敘野已經不在了。
聽蔣敘野說裴瑜洲花了一億美金, 才救下要送往國外混亂地方的顏枝。
這事又過了兩年, 裴瑜洲回國了。
走到書房門口時, 我無意中聽到裴瑜洲和蔣敘野的交談。
「當年郵輪那個事,以你的腦子有一千種解決方法, 你偏偏選了最讓沈枝心疼的一種, 蔣敘野,你還真是瘋子。」
蔣敘野輕笑一聲,不甚在意地回道:
「這事過後,顏枝對我徹底死心, 還因為你救了她徹底被你感動, 你該謝謝我。」
裴瑜洲也笑了。
「等你和沈枝結婚, 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的。」
蔣敘野從口袋裡掏出結婚證。
「你都知道了?雖然婚禮還沒策劃好, 但是證辦了。」
裴瑜洲:
「?」
「我怕小枝疼,所以不打算要孩子, 滿月錢你可以省省。」
「……」
「不過蜜月我打算休一年, 公司的事,你得管。」
裴瑜洲抬腳離開了。
溫熱的吐息,蜻蜓點水般掃過我的耳垂。
「它愛」晚上, 我洗好澡從浴室出來。
蔣敘野放下財經報, 看著我敞開了雙臂。
我撲進他的懷裡, 揪著他的睡袍帶子,問道:
「蔣敘野,從小到大你為了讓我心軟, 是不是做了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蔣敘野眸色微動,輕聲說道:
「小枝,我是在祈求神的垂憐。
「手段高超也好, 卑劣也罷,總之,無論何種形式, 隻要最後你的心偏向我, 就夠了。
「還好, 神聽到了我千萬次的祈求。」
蔣敘野抱我抱得更緊了些。
「蔣敘野,你有多愛我?」
蔣敘野漆黑的眼看著我,眼底閃著細碎的光。
「我愛你腳下的土地, 頭頂的空氣, 觸摸過的每一件物品,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愛你所有的神情,每一個動作, 你的全部。
「沒有什麼能阻擋我對你的愛。
「包括,死亡。」
蟬嘈雜悠長地叫著,晚風把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愛意在月亮下見證。
它的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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