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當真慌了。
楚安寧與封凌那樣般配,他們又是正經夫妻,太子很難不去想象,他二人獨處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單是想到楚安寧在封凌面前,小鳥依人,又含情脈脈的樣子,太子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
他又去求皇後。
「母後,你去同安寧說說,她素來聽你的話。她與封凌才認識多久,豈能將孤拋之腦後?!」
皇後多少有些怒其不爭。但她活到這把年紀了,大抵能猜出幾分太子的心思。
人總是在擁有時,覺得無所謂。
失去了,才能明白珍貴之處。
可……
不是誰都會回頭看的。
皇後語重心長:「安寧這孩子不容易,她如今找到了歸宿,你不該再胡攪難纏。」
太子崩潰了:「她成婚了!嫁人了!找到歸宿了!那孤呢?孤又該怎麼辦?」
皇後錯愕:「是你先不要她的,安寧守了你七年呀!」
太子徹底僵住。
皇後嘆氣,她一直以為太子被養育的極好,是一位合格的儲君,可他在男女感情上,到底不夠明智。
「若非封家,你父皇坐不上皇位。楚家更是滿門忠烈。安寧和封少將軍倘若當真情投意合,你便不該去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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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珍惜在先,怨不得旁人後來者居上。」
「你是太子,不可太過任性妄為。別忘了,你父皇可不止你一個兒子。」
東宮就是一個小朝堂,太子的言行舉止,皆在帝王的監控之中。帝王這幾年一直在考驗太子,看他是否有帝王之才。
而,為君者,是不能隨心所欲的。
太子颀長的身型晃了晃:「可是母後……兒臣不甘!兒臣隻是……開個玩笑,無非是想讓安寧順從一些,她卻轉頭嫁去封府。」
皇後心如明鏡:「可是太子,安寧也是個活生生的人,更是女子,女子的心是受不住冷落的。冷得時間久了,她就走得決絕。你是儲君,還有萬裡路要走。你們算是錯過了。」
22
太子很清楚自己面臨著什麼。
他開始瘋狂掠奪本屬於他的東西。
封府再一次舉辦大婚之後,他也迎娶了林洛洛為側妃,同時,還將兵部尚書的孫女封為側妃。
除了兩位側妃之外,另選了幾位良娣。
這些女子背後,皆關系著前朝。
太後與皇後還以為,太子終於放下了,將重心都轉移到了大業上。
帝王也見證了太子的的崛起。
他不擔心兒子有野心,他唯一擔心的,是儲君不能擔起江山。
林洛洛一直想爬上太子妃的位置。
讓她納悶的是,太子僅讓她當側妃。
這一日,林洛洛趁太子去早朝,悄悄潛入了太子的書房。
她一邊翻找東西,一邊嘀咕:「難道,我還配不上一個太子妃的頭銜?笑話!我這樣的奇女子,便是將來登基稱帝都不為過。小說裡可都是這麼寫的。」
「太子若是敢辜負我,有朝一日,我便母憑子貴,再拉攏朝臣,來一個去父留子,再垂簾聽政。」
「我可是理工科碩博連讀,小小古代,自然輕松拿捏。」
林洛洛一臉自信。
可她不知,暗處的影衛正盯著她,並記錄下了她的一言一行。
雖說,林洛洛的有些言辭,讓人捉摸不透。但她的行徑,已是大不敬。
很快,林洛洛在抽屜裡發現了一張畫像。
她一打開,臉色驟變:「是女配?怎會是女配的畫像?太子數日來都宿在書房,總不能對女配念念不忘吧?!」
影衛繼續紀錄。
林洛洛冷笑:「女配遲早會死,她幸虧選擇了封凌,不然,定會被拔了舌頭,慘死冷宮。」
影衛紀錄的手頓時一僵。
他大概也能猜出,所謂的「女配」是指楚安寧。
可……
楚安寧明明是太子心中的白月光。
太子一直派人盯著封府,楚安寧有任何風吹草動,太子都想知曉。
讓影衛詫異的是,林洛洛非但不收斂,還在太子過來時,直接拿著畫像質問。
嘖……
這相府的林二小姐,她是真的不怕死啊。
林洛洛將畫像遞到太子面前,她有恃無恐,完全無視太子眼底的慍怒。
23
「殿下,你這是何意?總不能還對楚安寧念念不忘吧?」
「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呀!你我才是最合拍的!我會讓殿下快活!她們那些世俗貴女,不可能如我這般。」
「殿下,你莫要再記著楚安寧了,可好?」
太子垂眸看著眼前女子,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林洛洛看不明白,可暗處的影衛卻是捏了把汗,太子每次殺人之前,都是這股眼神。
下一刻,林洛洛當著太子的面撕毀了畫像。
太子眸色一凜,目光隨著破碎的畫像,一寸寸冰寒。
但太子始終沒有動作,他是一個男子,更是一個儲君,他太清楚林洛洛腦子裡的東西有多少價值。
林洛洛更加有恃無恐:「殿下,我可以給你提供太多助力,我還能讓你早日登上皇位。」
此刻,影衛又心驚肉跳。
林側妃,是想蠱惑太子早日篡位?
可,太子與皇上之間,父子感情深厚啊!
太子的一切權衡之術,可都是帝王傾囊所授。
太子的目光落地,看了幾眼被撕毀的畫像,他抬手握住了林洛洛的脖頸,動作不輕不重,語氣也讓人捉摸不透。
「那林側妃可得抓緊了,孤沒有多少耐心。你上次不是說,可以制造出更強勁的火藥,還可以讓磚瓦更堅固麼?」
林洛洛一臉驕傲,她甚是享受太子的禁錮:「那是自然。」
太子:「那好,今日起,你不必離開東宮,將你所知曉的一切,皆盡數寫下來。孤要的東西,你都呈上,如此,孤才能有足夠的理由讓你當太子正妃。」
林洛洛噗嗤笑出聲:「誰會稀罕區區一個太子妃?我隻不過是圖殿下這個人。」
太子但笑不語。
很快,林洛洛就被關在了東宮,她行動上是自由的,但再不能踏出東宮半步。
影衛將紀錄下的言辭,皆交給太子。
太子幽眸掃過,面露兇煞之色。
「呵,那個賤人,她還想當女帝?!好狂妄的瘋子!」
不僅如此,太子還發現了一些端倪,諸如,他會在將來傷害楚安寧。
太子氣笑了:「孤豈會那樣傷害安寧?孤不會拔她的舌頭,也不會將她打入冷宮。」
影衛道:「側妃總是神神叨叨,說她是什麼穿書人,還是天選之女,她必定榮華富貴。」
太子閉了閉眼,若非為了江山社稷,他一刻都忍受不了那個瘋子!
林洛洛身上一直都會塗抹催情散,太子並非不知情,隻是……
如今,即便林洛洛身上有端倪,他縱使靠近,非但沒有欲望,反而惡心厭惡。
一月後,林洛洛興衝衝交出了冊子。
太子翻開看了看,就在林洛洛投懷送抱之際,太子一腳踹在了她的心窩上。
「來人!將這妖女抓起來,送去冷宮。她知曉的秘密太多,拔了她的舌頭,莫要讓她與任何人說話!」
冊子上的東西駭人聽聞。
太子不敢保證,一旦林洛洛投靠旁人,會不會對江山與百姓造成迫害。
她竟還提出人人生來平等,天子與庶民本該同命。
簡直好大的膽子!
林洛洛不可置信:「殿下,我是你的太子妃呀,我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與你並肩的女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太子氣煞了:「想當孤的妻?你也配?!」
林洛洛被拖了下去,一路嚷嚷。
影衛從她的寢宮,還搬出了其他東西。
太子是個聰明人,即刻命人封鎖,有些東西是不能流落到民間的,輕則造成動亂,重則天下大亂。
他趁此機會,順便收拾了相府,一箭雙雕。
24
近日來,太子的動作很大。
這一日,帝王召見了太子,父子二人圍爐煮茶,帝王像一個尋常父親,慈眉善目:「太子,朕對你最近辦成的幾樁事,甚是滿意。」
一言至此,帝王悶咳了起來,雪色錦帕上沾了鮮血。
太子瞧見,眉頭緊蹙。
帝王的龍體早就出了問題,但為了穩固朝堂,一直秘而不發。
這也是為何,林洛洛唆使太子提前登基時,太子極度憤怒的緣由。
因為,帝王本就活不長了。
太子緘默,眸中含淚。
帝王:「太子,朕對你的考驗,你都通過了,你不愧是朕最看好的兒子。但……朕擔心你還沒過情關。帝王家,是不能有情的。」
太子喉結滾了滾。
帝王看出他的心思:「朕唯有一事交代了,你……登基後,莫要拆散那對小夫妻,莫要寒了功臣之心。你輸了美人,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可你身上肩負著江山,你不能任性。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一直在盯著封府。」
帝王又開始猛咳,眼底布滿血絲,他直直看著太子,是對自己兒子的不舍,也是對儲君的擔憂。
半晌,太子頷首:「兒臣……領旨。」
太子在想,等他登基為帝,江山都是他的了,美人為何不可得?
他不會寒了功臣之心,他可以成就一代功臣,也能成就另一批功臣。
可楚安寧,世間僅此一人。
他不舍……還是不舍得。
這陣子,一想到楚安寧每晚都會躺在封凌身側,他夜夜難眠,輾轉反側。
帝王之路太過孤寡,他隻盼有一知心人,與他共立黃昏,他能有什麼錯?
三日後,帝王駕崩,太子登基為新帝。
又過幾日,太皇太後身子忽然不虞,新帝宣見封少夫人入宮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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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太皇太後病重,我著急忙慌入宮。
臨行之前,封凌多般不舍:「夫人幾時回來?我總有些心神不寧。」
這都如膠似漆好一陣子了,他也不嫌膩。
我深受太皇太後的恩情,帝王駕崩,她老人家承受喪子之痛,定會大受打擊,我自然得入宮探望。
封凌握住我的肩,深邃眼神皆是擔憂:「夫人,我是男子,我最懂男子的心思。太子他……看著你的眼神,很不對勁。」
我愣了一下,已經好些時日不曾想起太子了。
「夫君多慮了,從前太子恨不能對我眼不見為淨,他不會招惹我的。我亦不可能挨近他。」
封凌還想說什麼,邊關忽然傳來急報,是鎮守西戎邊境的將士送來了消息。
邊境又有異動,封凌身為主帥,自是要即刻啟程前往。
於是,我與封凌,一個入宮,一個奔赴邊境,夫婦二人各奔東西。
分離之前,封凌不顧旁人在場,一手握住我的後脖頸,低頭吻住我的唇。
在這個禮教束縛的時代,公眾場合做出這個行徑,委實有失體統。
但奇怪的是,我並不排斥,甚至不覺得難為情。
從前束縛我的一切枷鎖,好似在封凌的帶領下,統統消失殆盡了。
我剛入宮,還沒見到太皇太後,就被人堵在了宮門口。
新帝眉目冷沉,一襲玄色帝王常服,襯得他比從前更是威嚴肅重。
少時的「太子哥哥」,早就隨著年歲增長,湮滅在了過去的時光裡。
往事不可追,舊人不可念。
「臣婦給皇上請安。」
我斂眸,鄭重行禮。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新帝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我。
他嗓音清冷,摻著幾分低啞:「抬頭。」
我錯愕,一抬頭,就發現新帝已經上前一步,掐住了我的下巴。
他幾乎咬牙切齒:「你們夫妻還真是琴瑟和鳴,分別之際,還難舍難分!朕從前怎不知,你這樣放得開?!真是不知羞恥!」
我:「……」
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後知後覺,才猛然驚覺一事:「皇上,你一直盯著封府?!」
新帝理所當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封府也在朕的地盤上,朕想盯著,便就盯著!」
我忽然失笑:「臣婦與自己的丈夫,即便如何恩愛,也與旁人無關。夫妻之間的親密,又談何羞恥?」
新帝啞然了,他瞳孔微睜,怒不可遏,就仿佛我與封凌恩愛,是對他的某種背叛。
我俯身行禮:「臣女要去見太皇太後,就此拜別。」
我剛要邁步,就被新帝握住了手腕,他忽然失控,卸下了一切偽裝,變得瘋狂肆意:
「楚安寧,你是個聰明人,可為何有時候又笨的可愛?」
我驚愕:「你什麼意思?」
新帝似笑非笑:「安寧,你終於恢復到從前的樣子了,而朕也不再被任何人束縛,你與朕重新開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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