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2 歲那年,蔣正霖聽家裡的話娶了我。
但所有人都知道,即使結婚,他依然放不下那個一身傲骨的貧困生。
3 年後,我提出離婚。
男人嘴邊銜著一支剛點燃的煙,嗓音清冽:
「好,什麼時候辦手續?」
「越快越好。」
28 歲,我談戀愛了。
男友是我們的高中同學。
聚會上,好友感慨:「真沒想到,兜兜轉轉,沈喬還是和他走到了一起。」
當晚,蔣正霖給我打了離婚以來的第一個電話:
「你這麼著急和我離婚,就是為了他?」
1
和往常一樣,情事結束後,蔣正霖去了陽臺。
我撐起身,撿起衣服往身上套。
餘光瞥見他懶散地倚著欄杆,點燃一支煙放進嘴裡。
他隻穿了一條長褲,燈光下,他背部寬闊厚實,溝壑分明的肌肉像雕刻似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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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陽臺的門時,他正拿著手機回復消息。
聽到聲音,他收了手機偏頭看我。
「怎麼不先去睡?」
隨著他的轉身,緊實的腹肌讓人血脈偾張,野性難訓。
我錯開視線,「我有話要對你說。」
「嗯?」
「我覺得,我們的婚姻沒必要再維持下去。」
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嗓音清冽,不急不躁:
「好,什麼時候辦手續?」
「越快越好。」
男人緩緩吐出煙圈,「明天要出差,等我回來再辦行不行?」
我點了點頭,不再打擾他。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身邊早已沒了人。
打開手機,鋪天蓋地都是蔣正霖的娛樂新聞。
鏡頭下,桑寧挽著他的手,兩人時不時湊近低語。
蔣正霖姿態松懈,嘴角噙著懶洋洋的笑。
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原來他所謂的出差,是陪他的心上人去參加試鏡了。
2
如果說我和蔣正霖是青梅竹馬,那桑寧就是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們相識於高中。
和我們的世家出身不一樣,桑寧是班上的貧困生。
她成績好,長得也好,樂觀開朗且努力上進,一轉來就吸引了蔣正霖的目光。
曾經我以為蔣正霖隻是一時好奇才會對桑寧多加關注。
直到他對桑寧告白,我才意識到他是真的動了心。
我收到消息趕到現場時,告白已經進行到一半。
桑寧神色堅定地拒絕了蔣正霖送的名牌書包。
「蔣同學,這個包的價值就能抵我家一年的伙食費,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不會有結果的。」
蔣正霖卻關注到了另外一個點:「所以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寒風中,桑寧逐漸紅了眼眶,卻依然倔強地說:
「雖然我窮,但我不是隨隨便便的女生。如果你不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我們也沒必要開始。」
她說完就跑。
蔣正霖在她身後大喊:「我跟那些公子哥不一樣,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接受我的!」
歡呼聲中,蔣正霖準備離場。
一轉頭,卻和我對上視線。
他眼底一閃而過慌亂,隨即又吊兒郎當地走向我:「都看到了?」
我點了點頭。
他挑了挑眉,語氣有些無奈:
「沒想到追個女生那麼難,要不你教我兩招?」
「我考慮考慮。」
沒等我考慮清楚,蔣正霖向貧困生表白的事就被家裡知道了。
蔣伯伯氣得雞毛掸子抡得冒了煙,蔣正霖因此一周沒去上學。
桑寧知道他挨揍後,拿著藥酒找上我:
「沈喬同學,這是我家裡自制的藥酒,很有效的,能不能請你轉交給蔣正霖?」
我婉拒了。
蔣正霖被揍後,固執地認為是我把他表白的消息告訴了蔣伯伯。
他不肯見我,也不肯接我電話。
蔣正霖回來上課的第一天,桑寧就去給蔣正霖送藥酒。
她說:「對不起,現在才給你。前幾天我讓沈喬同學幫忙轉交,她拒絕了……」
那一天,蔣正霖第一次對我發了火。
「沈喬,你別以為我們有婚約,我以後就一定會娶你!隻要我不點頭,誰也沒辦法決定我娶誰!」
可最後,蔣正霖還是娶了我。
桑寧考上了藝術學院,而蔣正霖為了以後能接手家裡的公司,遠赴他國留學。
這四年,在蔣伯伯的威逼利誘下,他一次也沒能回國。
四年後他學成歸來,整個人的氣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變得沉穩內斂,清冷矜貴。
他對我說:「喬喬,我們結婚吧。」
我自知逃不過聯姻,能嫁給年少時暗戀的人,還算幸運。
後來才知道,他回來後第一時間去找了桑寧,卻還是被她拒絕了。
跟我結婚,也隻是因為和她賭氣。
3
新聞上了熱搜之後,桑寧轉發了:【介紹一下,我的最佳搭檔】
我給她點了個贊。
沒多久,桑寧就刪了那條微博。
但還是有手快的網友保留了截圖。
一時間,蔣家少奶奶給情敵點贊的話題以迅雷之勢跑上了熱搜榜。
蔣正霖打來電話,嗓音染上幾分疲憊:
「桑寧她現在懷著孩子,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刺激她嗎?」
結婚三年,我們鮮少有紅臉的時候,更別說吵架。
連閨蜜都羨慕我,說我嫁了一個好老公。
可現在,他卻為了他的初戀,對我發脾氣了。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桑寧剛回國那陣子,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甚至有人打賭,賭我和蔣正霖什麼時候會離婚。
我也在等蔣正霖開口,可他在我面前絕口不提桑寧。
這是第一次。
我深吸氣,正要解釋,就聽到電話那端桑寧軟糯糯地說:
「算了阿霖,我沒事,你別為難徐小姐了。要不你還是回去陪她吧,別因為我破壞了你們的關系。」
蔣正霖的嗓音冷了幾分:「沈喬,道歉。」
那一瞬間,我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我不會道歉的。」我說,「如果你介意,那就早點回來和我辦手續。」
4
我收拾了東西,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七天後,我回到家,蔣正霖已經回來。
他剛洗過澡,腰間系著浴巾,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分布都很均勻。
看到我,他微微挑眉:「去玩了?」
我「嗯」了一聲,「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聊聊離婚協議的事。」
「好。」
偌大的臥室,就隻有一張單人沙發。
蔣正霖坐在沙發上,姿態隨意懶散。
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扶手。
我說:「這套房子我不要,二郎路那邊的大平層給我,至於股份,就按照分紅來算。」
婚前我們做了財產公證,所以在財產分割上面沒有太大的問題。
不到一個小時,離婚協議就籤好了。
我拖著行李箱往外走,他忽然喊我:
「我能問問為什麼要離婚嗎?」
「你知道的,我是桑寧新電影的投資商,一起出席活動不可避免。」
我想了想,說:「因為你每次結束後都去陽臺抽煙。」
男人清潤的眸子閃過一抹詫異之色,「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個。」
如果不是那個晚上我睡不著去了陽臺,也不會發現他的秘密——
原來他在那一千個夜晚,看的從來不是別的,而是桑寧的家。
那個晚上不經意的一瞥,卻瞥見了我那本該在異地出差的丈夫,出現在桑寧家的陽臺上。
5
閨蜜知道我離婚後,說一定要為我辦一個單身趴。
可我沒想到,一進包間就看到了蔣正霖和桑寧。
閨蜜無辜地舉起手,「他們可不是我叫來的。」
說著,她又指了指角落那道隱在暗處的身影,「那才是我請來的。」
我正要問是誰,就看到那道身影緩緩起身,露出一張帥出天際的臉。
我怔了怔,那人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朝我伸手,眸色深邃:「好久不見,老同學。」
我伸手,客氣點頭:「好久不見。」
隨著我的落座,男人也坐到了我的身邊。
閨蜜湊近小聲道:「裴言川一聽說你離婚,馬上就坐不住了,平時多難請的人啊,今天一喊就來了。」
我正要開口,就看到桑寧猛地起身,捂著嘴衝進了包廂的洗手間。
蔣正霖緊隨其後,擔憂地跟了過去。
閨蜜撇撇嘴:「都這麼多年了,桑寧怎麼還是那個德行。」
「外面都在說她有傲骨,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她還真給演上了。」
「圈子裡誰不知道她好幾個大制作都是蔣正霖給的啊……」
關於桑寧的這些年,其實我知道一些。
她大學上的電影學院,但因為演技不怎麼樣,一直沒人給她遞好的劇本。
一次慶功宴上,她被經紀人和制片人灌酒,是蔣正霖替她解的圍。
那天晚上,蔣正霖很晚才回來。
事後他解釋:「她喝多了,我送她去了醫院。」
並向我保證,在我們的婚姻存續期間,不會發生越軌的事。
閨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道:「那她肚子裡的孩子……」
我端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是蔣正霖的。」
6
從洗手間出來,遠遠地看到兩個人在包廂門口。
是蔣正霖和桑寧。
走近了才看到桑寧眼眶紅紅。
「阿霖,你是不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蔣正霖的指間夾著香煙,「你別亂想,我就是出來抽支煙。」
桑寧咬了咬唇,「可是沈喬一走,你就跟著她出來了。」
煙霧繚繞中,蔣正霖柔聲說:「乖,先進去,別讓孩子吸二手煙。」
桑寧雖然窮,但一直都很有骨氣,她做不來低聲下氣向蔣正霖服軟的事。
短暫地僵持了片刻,她便面色灰敗地回了包廂。
我目不斜視地從蔣正霖身邊走過,卻被他喊住:
「你跟裴言川,這些年一直有聯系?」
我腳步一頓,停下來看他。
他垂著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今天為什麼會來?」
我一時覺得無語:「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但裴言川就在裡面,你想知道可以去問他。」
「而且蔣正霖,我們已經離婚了,以我們的關系,你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旁邊的包廂有人進進出出,時不時有人因為好奇往我們這邊看。
蔣正霖把煙扔在過道的立式煙灰缸上,靜靜地看了會兒忽明忽暗的亮光,
轉身,一言不發地回了包廂。
我給林歲晚發了個消息,告訴她我預約了下一場,讓她帶著人過去。
林歲晚擔憂地問:【那兩個怎麼辦?】
我回:【沒事,他們不會再跟來了。】
如我所說,第二場的時候蔣正霖和桑寧果然沒來。
林歲晚告訴我:「剛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桑寧後來再吐的時候,蔣正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桑寧從洗手間出來,眼睛都腫了。」
對此,我一笑而過。
散場時,林歲晚去開車,讓我在路邊等她。
我一一和朋友道別,最後剩下裴言川。
我很詫異,他居然能留到現在,畢竟我認識他那麼久,從沒見過他參加聚會。
見我看著他,他微微勾唇,「你這樣看我,會讓我誤會的。」
他遞上一張名片,「這是我一個導演朋友。我把你高中時拍的一個短片給他看了,他想和你聊聊。」
我猛地抬眼,難掩震驚。
7
我從小就喜歡擺弄相機,拍拍花花草草。
上了中學我便有了一個導演夢,開始在本子上寫短故事。
高二時,那本故事集已經寫了十幾個短故事。
一次機緣巧合,裴言川撿到了我的故事集。
歸還時他對我說:「故事寫得很好,如果有機會拍成電影,能不能考慮讓我當你的男主角?」
他的話激發了我的靈感。
於是我又開始搗鼓,最後決定拍一個三人行的青春暗戀故事。
女主是林歲晚,裴言川是男主,而我,是他們的共同好友。
高中的課業重,我們幾乎爭分奪秒地把握放學後的那點時間。
下課時,我們常常聚到一起聊劇本。
放學後,又會約著一起放學。
那是個陽光晴好的夏日,下課鈴一響,我抓起書包就往外跑。
誰知被蔣正霖攔在教室門口。
他單手插在褲兜,散漫地看著我:
「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怎麼一直不見你來找我?」
我趕時間,繞開他,「有事,忙。」
他長腿一跨,再次攔在我面前:
「你最近跟裴言川走得很近,是想拿他來氣我嗎?」
那個時候,距離他告白挨揍剛過去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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